>穿进盗版修真文——逃跑的句号(74)
穿进盗版修真文 作者:逃跑的句号
&穿进盗版修真文——逃跑的句号(74)
萧玥皱眉道,你用灵识潜入广陵镜中帮你那徒儿破镜?玄策,你疯了吗,乾坤守阵已是极限,他是镜主,广陵镜自然会给他留一线生机,用得着你去护着他到这个地步吗?
玄策闭了闭眼,虚弱道,只是分神而已,那时我无法分得更多的注意,是他靠自己破的镜。
萧玥欲再说什么,玄策却流露疲倦,师兄,让我好好静静吧,我累了。
萧玥见玄策这个样子,心中忽然无言,这么些年来,他何时见过玄策说自己累了?就连当年从雷火山归来,玄策也只是因为重伤难行不得不闭关修养,那时候他再如何虚弱,也不曾喊一句累了。
萧玥记得六年前玄策从伽楞寺归来以后,找他借来结魄灯,当时他便问玄策,结魂灯需用心头血喂养,且你的徒儿以身渡剑,魂与魄必定是分离天地之间,即便结了魄也无济于事。
玄策神色淡淡,什么话也没有回他,但萧玥还能从他的神情中看见一丝度定,而非是今日这般颓然。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还是他的那个徒儿吗?
下镜之中,若有谁提起曦青上尊,总是要称赞一句,曦青上尊灼灼君子,皎皎明月,临仙宗得此宗师,真是日月生辉。
还有人道,当初雷火山斩杀九婴凶兽,后有渡化乱世祸斗,今又有太守池驱逐阴灵,且平定这场霍乱的都是缥缈峰弟子打的头阵,可见曦青上尊教化弟子也是尽心尽力,得其真传。
只可惜啊,曦青上尊似乎在太守池中重伤,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眼看着尊主之事就要定下了,曦青上尊这是无意夺尊主之位,真是可惜
玄策早已出关多日,近来寒山岭又有许多邪物出没,早先重建的廖庄出现许多夜叉邪尸,玄策正打算去那一带驱邪。
他回到真知园中,点破虚空中的禁制,缥缈峰自从收了许多弟子以后,来往的人多了,但真知园一直被临仙宗的弟子口传是禁地,唯有玄策的和亲传弟子才能出入,再加上这里常年禁制加固,因此,此地一直被临仙宗弟子惧惮。
玄策步入真知亭,亭内摆设依旧如故,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点拨容新,助他早日结金丹。真知亭后是一片竹林,飞叶飘旋,竹林被晚风带得沙沙作响,有几颗竹子被折了半腰,上面的毛刺被劈得乱七八糟,布满了划痕。
没有人敢去接近这片竹林,当初有个胆大的惊竹峰弟子偷偷破了禁制,想跑来一睹曦青上尊的风采,躲在竹林中偷看他练剑,后来被玄策发现,那弟子惊慌逃跑中不小心撞歪了一颗竹子,被曦青上尊掷来的竹叶划破了脸。
这件事在临仙宗还算是一个趣谈,后来人人都在传:竹林是曦青上尊悉心栽种的宝贝,一定不可以去碰,不然就算曦青上尊这么好的脾气,也是要翻脸的。
渐渐地,敢靠近真知园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玄策来到一颗粗壮的竹子面前,伸手摸了摸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他的唇边嚼了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很快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间微微蹙起的折痕。
他广袖一挥,那魇镜中的画面化在眼前,容新气喘吁吁地跑进真知亭,神情委屈道,师尊,你可不可以罚我别的,我刚刚跑到缥缈峰的入口,一群师兄嘲笑我,说我又做错事被你罚了,他们还说我近来腿变粗了,我好没面子!
玄策在幻境中朝他回道,你既知道丢面子,怎么还不好好修炼?为师教你的心法,为何总是记不住。
容新嘴巴撅了起来,太长了,文言文都没这么长我记不住
玄策长眉一挑,记不住就多看几遍,你背书超过半个时辰就要打盹,这是背书的样子吗?
容新的嘴上都可以挂油壶了。突然,他眼睛放光,扯了扯玄策的衣袖,师尊,不如你把曦青借我玩一玩吧?我保证有它在我旁边,多久都不会犯困。
玄策微微凝眉,不可。
容新顿时一幅秋水汪汪的样子看着玄策,上次是个意外,这次我绝对不用离火烧它,我保证。
自从上次被容新得知抽他手心的藤条就是曦青剑所化,容新变着法子从他这里要走曦青,不是用火烧,就是用龙绫来削它,曦青没有玄策的命令又不敢显形,每每总是吃亏,整得曦青看见容新就要闹。
玄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容新的额头,还想再被抽手心?还不快过来背心决。
容新不情不愿地在玄策身边坐了下来,然而半个时辰都没有到,这人就撑着脑袋睡着了。
这人睡梦之中还砸吧嘴,晚风轻拂他的鬓发,有一缕青丝搭在他的睫羽之中,玄策神差鬼使地靠近他,伸手去将那缕发丝勾下来,青年顺势落入了他的怀中。
身后的竹林传来兮沙的响动,春日晚风万分缱绻,容新额前的那缕发丝又落到了玄策的颈边,轻轻地撩动他的颈脖,一下一下地,玄策想伸手拂去,可怀中的青年用鼻间蹭了蹭他的脖子,呢喃:不敢了,下次不敢了不要打手心
玄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直到虫鸣四起,月色皎洁,曦青不知何时,已经化作藤条,将容新垂下来的手腕轻轻缠住,仿佛是在撒娇。
玄策盯着魇镜中的景象久久未动,直到景象消失,他才有了动作,不多时,曦青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剑身是冰冷的、透着冷凝的青光。
正在他打算御剑去寒山岭时,竹林中跑出来一个跌跌撞撞的影子,那影子不过到他的腰下,吭哧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师尊,你又要离开了吗?你又不要小斗了吗?
玄策皱着眉看他,谁允许你私闯真知园?
小斗见他不悦,憋着嘴,眼里都是泪花,你老是不见我,我只有破了禁制来找你我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玄策突然僵住,握着曦青的手也松了些。
小斗继续哭着道,为了破禁制,我的手被伤了好多血,师尊,我好疼的
玄策动了动唇,终是哑声道,不疼了
第94章 小师弟番外
北域阿莫山。
阿莫山在北域之巅,山中冰雪覆盖,异常寒冷,叶凛然回到山中,这些年他除了四处游历,来得最多的就是这里。
在一片冰雪中,叶凛然来到自己的洞府,他因修习浩然真诀,需要在磅礴宽裕、灵气充裕之地,阿莫山冰山雪地,倒是无人踏足。
叶凛然从怀中取出广陵镜,这是他在玄策离开太守池前向他要的,说是继续替容新保管,但叶凛然却藏了最后的私心。
他将广陵镜中地禁制解开,抚摸上面的十二莲瓣,叶凛然是加洛后人,这个广陵镜对他并没有敌意。
他摩挲许久,外头的风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北风肆卷阿莫山。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将灵识潜入镜中,随着镜面的波纹进入到更深的幻境。
这是一个叶凛然自己也无法操控的梦境,镜中的世界与以前的缥缈峰一模一样,后山还有一方桃林,上面挂满了硕大红粉的桃子。
叶凛然从桃树林绕过去,就见有个身材欣长、穿着裙袍的人躺在一个歪脖子的桃树上,树下用发带吊了两颗大桃子。
那人没了发带,一头黑发披散开来,英气的眉间带着七分慵懒,平日灵气逼人的双眼此时闲散地磕上了,嘴角微微嚼着笑意,像是沉醉在什么美梦中。
叶凛然静静看着这人,看了许久,久到连他的美梦都做完了,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叶凛然不自觉地向他走去。
小师弟!这人见到他双眼顿时生辉,朝他招手,你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这人见他走到了桃树下,有朝他大喊,小师弟,我要跳下去了,你接住我吧!
对修士来说,别说是从一颗树上跃下来,就算是从半山腰落下,也不一定会受伤,可见这人不知是娇气,还是故意,竟然还要人接住他。
可叶凛然还是伸出手来,我在这里。
那人果真跃了下来,落在叶凛然的怀里。
叶凛然忽然觉得心口被填满。
小师弟,我给你找了两个大桃子,保管是最大最甜的,你快尝尝!这人扯了用发带吊在树上的那两颗桃子,拾起其中的一个塞在他的嘴里,怎么样?小师弟,甜不甜?
叶凛然咬了一口,甜,小师姐给我的桃子是最甜的。
这人眉开眼笑,当然甜啦,这是我尝遍这一片桃林才找到最甜的两个,全都给你吃啦。
叶凛然一愣,是吗?
这人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以为他不相信,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放,你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很大?我试了几百颗桃树,每个桃树摘一个,光是每个啃一口,我都啃了几百口,小师弟,我饱得走不动啦!
叶凛然摸过这人鼓起的腹部,眼神逐渐变深,那可怎么办好呢?
这人撒娇似的抓起他的衣摆,小师弟,不如你今天陪我一起去真知园修炼吧?师尊对我那么严厉,我每日都要被藤条抽打,实在是太难受如果你陪我去,师尊肯定不会只关注我一人,到时候就可以松懈一点了好不好嘛?
这人唇珠微微翘起,求人的时候眼中含波,叶凛然落入这样的眼神中,心口早已融化,那有什么不好的道理呢?
自然是应允的。
就这样,山中日月如梭,他们一起修炼,一起突破瓶颈,出入皆是成双成对,无人来打扰他们,临仙宗人人都说他们是一对的,直到芳斗大会开始。
那时候叶凛然身负浩然真诀,在芳斗大会之中大放异彩,成了所有新试弟子中最有潜力、也是最夺目的一位,就连拿到第一名的封亭云都没有他出彩,人人都说,缥缈峰出了三君子,而他就是君子中最值得雕琢的美玉。
许多女修慕名来靠近他,不仅是女修,就连男修也想结交他,一时之间,他的身边有了许多人,那人却只能远远在人群中看他。
渐渐地,叶凛然也发现这人对他躲躲闪闪,直到他们一同进了决赛。
虽然这人也进了,但他修为尚浅,成绩也是垫底的,根本毫无嬴的胜算,叶凛然暗暗下定决心要护他周全。等到了决赛中的魇镜,叶凛然偷偷地跟在这人的身后,却发现这人竟然被一直黄狐所骗,中了狐术以后便开始脱衣,叶凛然被巨狼纠缠,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上衣脱光,露出了平坦的胸膛
不仅是他,就连魇镜外看热闹的众人也都震惊不已,原来临仙宗的容新仙子竟然是个男子!
这下整个龙虎门在魇镜外看热闹的人都知道了此事,悄悄在这人的背后议论纷纷:天锦城的大小姐,临仙宗的弟子,男扮女装十八年,竟是为了能骗得曦青上尊弟子的席位,最要命的,明明已经修得金丹却要被一只连化形都困难的黄狐在魇镜中戏耍,真是丢人至极!
叶凛然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这人在芳斗大会之后,便离开龙虎门,回到了天锦城。
而他却不得不和赵听语、封亭云等人前去寒山岭驱邪。
再后来发生了诸多事情,他与赵听语一同去秘境寻找瑞兽的踪迹,而那人却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将他和赵听语二人关系越发亲近的样子看在眼里,在玺欢宗时,因为得知他遇险,毫不犹豫地现身救他
镜中的叶凛然得知他是男子的时候,曾经一度地埋怨他欺骗自己,故他离开寒山岭以后,也没有去天锦城寻他。
直到他体内极阳之气作乱,不得已去百灵山庄求封亭云。
叶凛然在魇镜中看见容新被凌云剑一剑穿心之时,镜像中剧烈地颤动,因镜主心性不稳,被剧烈的心神所影响,很快,境外的叶凛然及时出了境,否则镜像混乱,再想出境就要费一番心力。
即便如此,叶凛然也是气喘吁吁,满额冷汗,他扶住胸口,汗从他的鼻尖往下滴,他唇色发白,显然是经历一番挣扎。
一剑穿心为何镜像中是这样的结局为何?
外边的风雪漫天乱飞,洞府之内的叶凛然却像是在酷暑之中,汗渍涔涔,他忽然扶着石壁,单支跪地捶墙,为何为何你明明曾经心悦与我为何又要去求他?
他明明觉得这人应该是属于他的,应该是心悦他的,他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世或者幻像,他早已分不清楚了
叶凛然在阿莫山呆了数月,这附近的妖兽与邪物通通被他斩除,等到暴风雪彻底停了下来时,他又重新回到了洞府。
他的洞府被自己封了禁制,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打不开。
这一日,他又来到洞府之内,他破了自己多封的禁制,将广陵镜又取了出来,除了广陵镜,他还拿出了一小盒丹药。
这盒丹药是曲情丹。
这是当初在秋棠宴中神差鬼使拍下来的,那日他去秋棠宴是为了买下锻造泽竹剑的材料,无意中看见竞拍下这盒丹药,原本是备来给麒麟突破情障,没想到竟然最终还是为己所用。
十八年才能得一盒,服者可以忘记生前最刻骨铭心的情伤。
容儿,你不是希望我成为修真界共主吗?不是想让我统领北域吗?叶凛然握着锦盒,手筋发白,最后他还是把锦盒放了下来,拿起广陵镜。
但他的灵识潜进镜中,看到的竟然是当日容新在太守池时第二重幻境中的场景。
天锦城到处都挂着红幡,街道上红妆十里,满城喜庆,神骏悠悠地载着一辆华贵的马车,车盖之上珠玉流琼,车顶镶着硕大的明珠,镜中的他心如捣鼓,手心发着虚汗,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
他知道,那辆马车中乘着他心心念念的道侣。
当马车真的停在他的面前,叶凛然尾指发颤地掀开红纱掩帘,车内端坐着的人见了他犹如跌进一汪清泉,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仿佛天地之间什么东西也没有装,只装了自己。
容儿,我扶你。他听见自己发紧的声音。
马车内的人果然搭上了他的手,只是他略一用力,便将他扯进了马车之内,叶凛然胸口咚咚地跳着,将他扯进来的人不管不顾地钳住他的双手,坐在他的腿上,叶凛然以为他要拒绝自己
小师弟,好多人,我有点紧张。
叶凛然听见他不安的声音愣住了,他以为他听见的会是一番挣扎和劝阻,或者是说他反悔了,或者是说他不想与他结道侣了,总之,他的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唯独不可能是他紧张了,他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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