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重生]——粿子狸(49)
暴君他又馋上了师尊[重生] 作者:粿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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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王,魔君生死尚无定论,这样信口开河,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温舒窈将一股魔气暗中输入巫月婪体内,
你也不想想,过往南境魔族饱受饥荒之苦,若非陛下带领巧匠将金水推广到南境,你还能有命站在这里与我们理论?
你青翼隼王气得青筋暴起,温舒窈的话无疑踩中了他的痛脚。
他当初执意不肯归降傅含璋,不过是认为此人资历尚浅,不够资格做魔域的领导人。
却没想到,对方一来不曾滥杀,二来竟然还以德报怨,在境内种植金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那么眼下,自己如果趁人之危起事,难免会受到非议
他身旁的血蟾妖王见局势不对,急忙打起了圆场:
大家都是魔域的肱股之臣,何必为这些琐事置气?当务之急还是先设法整顿好长岐宫的事务,总不能因为天泪城的敌袭,让整个魔域都陷于混乱吧?
血蟾妖王生得面目憨厚,心思可一点都不少。
虽说他臣服于傅含璋多年,却也深谙见机行事的道理。
傅含璋平定魔域全境是近一百年内的事,诸位分封王即使表面没什么异议,心底却未必诚服。
既然有人出头趁乱生事,他也乐得加柴添火,让事态愈演愈烈。
血蟾妖王此言差矣,
巫月婪冷笑道,魔君律法早已写明,当魔君暂时不在任的期间,长岐宫日常事务由左右护法代为履行,你这样说,是要藐视律法的尊严么?
可如今右护法尚在牢狱之中,倘若诸般事务都交给左护法处理,未免有僭主的嫌疑。
一直没发言的白睛虎王沉沉开口道:
过往前魔君不幸殒落之时,本王记得,诸王曾采用过分封王会议的方式整顿事务,这回不如我们也
他话还没说完,附近便传来一阵强烈的轰鸣,紧接着他们身边的空间骤然裂开缝隙,一道颀长修匀的黑袍身影迈步而出:
孤还没殒落呢,你们就妄议这些身后之事,莫不是盼着孤出岔子?
陛下!
巫月婪和温舒窈惊喜万分,异口同声地唤道,您没事?
区区诛魔箭而已,能耐孤何?
傅含璋轻轻勾起唇角,冷峻的目光扫视着众人,难不成天泪城毁了长岐宫,就能将魔域搅个天翻地覆了?
他说话时释放出强大的魔气威压,无形中证实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除了被他护持的巫月婪和温舒窈,其他人都纷纷面露痛苦之色,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倒。
确认傅含璋安然无恙,巫月婪紧绷的神经一松,险些栽倒在地。
他之前伤得太重,刚刚醒来又奔波于各项事务的处理,根本来不及好好休养。
傅含璋示意温舒窈搀扶着他到一旁休息,自己则转向面色各异的三位分封王:
想必诸位也确定了孤的身份属实,如今长岐宫被天泪城攻击,严重受损,必须集合人力物力重建法阵宫室,并且及时整备军队,严防死守魔域与凡界各处通路。
本本王坐拥天下灵石至宝,可以负责长岐宫阵法的修缮,
血蟾妖王见势不好,立刻一脸诚挚地笑道:至于长岐宫的修复,听闻白睛虎王所辖的北境魔族擅长铸造,不若来为陛下解了这燃眉之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今天换榜单了,为啥又是毒榜啊我汪汪大哭,明明收益都有增加了很多
真的好难TAT拼死拼活在期末季坚持日更,结果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真的意难平
呜呜呜呜呜希望暴君未来能和小含璋一样迎来属于自己的曙光吧TAT我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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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孤衾冷梦寒
你白睛虎王愣了愣,没想到血蟾妖王卖起自己来竟然毫不手软,一时也忍不住气结,
血蟾妖王说的不错,既然要重整长岐宫,阵法恢复的进度可不能落后于宫殿的修缮。我调动虎族全族之力,七日之内便可完成任务,不知你意下如何?
自然不在话下。
骤然被反将一军,血蟾妖王灰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可魔君的质疑他同样承受不起,为今之计,只能拼着牺牲大一些,在傅含璋面前多搏些好感了。
青翼隼王围观着两者的勾心斗角,心知大势已去,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单论修为,在场无人是傅含璋的对手,唯有联手对抗,才有一线胜机
念及此处,他神情微黯,幽幽叹息道:
那增强魔域境内守备的任务,便交给属下吧。
如此甚好,傅含璋点点头,面色沉静,以上事宜便劳烦诸位了。
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撕裂空间对他的消耗极大,加之伤势尚未痊愈,此刻只是强自支撑着,不愿让分封王们看出破绽。
温舒窈安置好巫月婪,有些担忧地瞧着傅含璋。
他身为魔医,当然看得出眼前人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既然陛下已经平安归来,便劳烦诸位分封王尽快完成修复长岐宫的任务,若无其他要事,便先行告退吧。
他朝着三位分封王点头示意,后者也正有此意,向傅含璋躬身施礼后,便纷纷率领着部下离开。
等到威胁彻底解除,傅含璋才勉强松了口气,再转过身时,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
巫月婪休息了一阵,这时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正准备询问他的近况,却被他肩头那只体型娇小的鸟儿吸引了注意:
陛下,它是?
这是孤从凡界寻来的魔宠归云雀,
傅含璋微微一笑,轻抚小鸟蓬松的尾羽,你们唤它小羿即可。
归云雀体内栖息着元羿的一缕分魂,他它听出傅含璋话语中的亲昵意味,立刻欢喜地咕噜了几声。
巫月婪和温舒窈面面相觑,单是傅含璋莫名其妙去了凡界这件事,就足够匪夷所思了,更何况他还在这当口带回一只魔宠?
不过傅含璋很快为他们解答了疑惑:
当时孤被诛魔箭重创,昏迷不醒,洛清琰设计将孤和小北带到魇魑海岸,意图用真火焚毁孤的真身,取出魔龙丹。
若非机缘巧合,孤不可能被贵人搭救,逃出生天,
他蹙起眉尖,深深叹息道:只是小北他
巫月婪留意到他眼底氤氲的泪光,心底抽痛,忍不住也回忆起某些零乱的画面来。
那时他以为苏同光被困在寝殿里,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寻找,却被坠落的重物生生砸晕。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隐约感觉到有人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声嘶力竭地哭喊。
等到他再次清醒,身边只剩下了神色复杂的温舒窈。
那一刻他才知晓,原来苏同光从一开始就没有中媚术,而所谓的温柔与深情,也只不过是那人的伪装而已。
巫月婪一时间有些迷惘,他意识到自己本该恼怒愤恨,可最终却仿佛雷霆一掌击在空处,只留下一片苍茫荒芜。
苏同光骗了自己是不假,可自己又对他做了些什么呢?
建立在欺骗伪装基础上的情爱,还能算是真正的感情么?
见傅巫二人久久没有说话,温舒窈轻轻摇头,喟然道:
遇袭的那日,等到我与左护法醒来,率领着残余部队追踪到魇魑海附近,只发现了一具魔族尸体,身上佩戴着右护法亲卫的令牌。
他的死因是被人一剑穿心,我仔细检查过伤口,发现周围有残余的冰雪灵力。
温舒窈苦笑:魔域中拥有冰雪灵力的修士,便只有洛清琰一人,想必他正是利用右护法的关系,骗得魔兵带走陛下和小美人,再杀人灭口。
冥冥之中,万事早已注定了因果
傅含璋眼神黝黯,倘若在最初秦语苍带回洛清琰时,自己没有因为他眉宇中与司曦的几分相似之处留下他,怕是也不会有如今的惨剧发生。
舒窈,这段日子你和阿月都辛苦了,
他垂下眼眸,今日若是没什么其他要事,便先回去修养吧。
巫月婪点点头,在温舒窈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
陛下还要去见见秦语苍么?
自从魔兵的身份被查明,他的情绪就十分激动,不仅吵嚷着要当面向陛下陈情,甚至出手伤了阻拦他的狱卒,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虽说他拐带魔后罪无可恕,却也不会荒唐到做出谋害陛下的事
闻言,魔君猩红的眼眸中闪过暗芒,缄默了一阵,才缓缓点点头:
孤这便去天牢会会他。
虽然长岐宫整体建筑已经被摧毁了大半,但天牢修建在后方的山腹中,因此保存得还算完好。
傅含璋冷肃着一张脸,从忙碌着重建阵法和修缮宫殿的人群中穿过。
他肩头的归云雀倒显得格外活泼,一双漆黑的小眼打量着四周,看起来很是好奇。
他没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秦语苍所在的囚室。
长岐宫天牢的牢房修建得低于地面,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秦语苍半截身子浸在浑浊的污水中,健硕的双臂和上身缠满了粗大的精钢锁链,肌肤表面更是伤痕累累,不少伤口已经恶化,流出黄绿的脓水来。
据巫月婪所述,这几日秦语苍大闹天牢,他们也随之加强了守备,不仅将各种削弱的药物和术法招呼在了他身上,甚至已经数日没有送餐食。
听到脚步声,秦语苍抬起头,露出深深凹陷的两颊和眼窝,在看清来人是谁后,眼中迸发出激动的神采:
陛下,您总算总算愿意来见臣了!
傅含璋静静注视着他,嘴唇紧抿。
曾几何时,他也是深受自己信赖的下属,共同出生入死,彼此信赖。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不该有的私心和计较,加之恃宠而骄,恣意妄为,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语苍,
傅含璋低下头,对上秦语苍惊喜的视线,你有什么要向孤解释的么?
陛下,臣对您从无二心,纵然臣对药鼎有私情,却也从未想过要加害于您。
秦语苍哽咽着,从铁栅栏中伸出,颤巍巍地握住了傅含璋的鞋尖。
臣之所以将魔妃送往战场,不过是因为他上一世伤您至深,况且他不知使了什么妖法,让您患得患失,难以决断。任何对您有妨碍之人,臣都会加以铲除。
秦语苍语气坚决:纵使您会因此厌憎臣,臣也心甘情愿。
他这一番剖心自白不可谓不真诚,可傅含璋只是微微调开眼光,惨淡地笑了一声。
语苍啊语苍,他喟叹着,神情苍凉,你错了,孤错了,我们都错了。
这一回死里逃生,孤才知晓当年的真相,
他苦笑着,眼底隐隐溢出水光,原来孤的魔龙丹之所以会及时觉醒,都是那个人的功劳,他为了孤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背了几百年的骂名最终也没有留给孤挽回的机会。
你怕是不敢相信吧?
傅含璋不避不让地迎着秦语苍惊疑的目光,若非亲眼所见,孤也不愿相信,自己竟能愚蠢到这般地步,至于洛清琰
他抬手解开前襟,露出蜜色胸膛上尚未痊愈的狰狞伤疤来:
天泪城不惜以两支诛魔箭为代价,意图夺取孤的性命,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洛清琰早已赶在他们之前,将孤和小北带到了魇魑海畔,要用真火提炼出孤体内的魔龙丹。
若非小北耗尽自己的灵力救了孤,孤此刻便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他偏了偏头,神情讽刺:如此,你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荒谬了么?
前方久久没有传来回音,傅含璋低下头理好衣襟,见秦语苍默然收回手,身体痉挛似的蜷起。
他高大的身形佝偻下去,神情盈满了懊悔,惊骇,痛苦与挣扎,甚至不敢再看傅含璋一眼。
是他
是他亲手将魔君两世的挚爱推入深渊,是他滋长了洛清琰心中的恶念,险些导致魔君殒落。
若非两百年前魔君的赏识,他或许永远都是那个鲁莽粗笨的熊妖,不会有机会走到人前,号令三军,征战四方。
是魔君成就了他,他却以对方的信任为利刃,深深刺进了那人的胸膛。
陛下陛下,臣罪该万死
秦语苍死死攥住铁链,却怎么也攒不足起身的力气,只能跌坐在污水之中,撕心裂肺地呜咽起来。
傅含璋立在原地,沉默不语地注视着秦语苍的崩溃绝望,眼底神采如同死水一潭,再也掀不起半分波澜。
半个时辰后,他离开了天牢,并且婉拒了血蟾妖王入驻其行宫的邀请,执意返回了残破不堪的魔君寝殿。
雷火阵毁去了寝殿的大半穹顶和房梁,好在床榻衣柜等陈设尚算完好。
指间魔气涌动,将家具表面的灰尘杂物祛除,傅含璋撑开一方结界,笼罩住寝殿范围,确认外界无法察觉,才脱下外袍,放轻手脚打开了衣柜。
他肩头的归云雀探出小脑袋,发现柜中清一色都是素色的雪衣,看起来还和魔君的尺寸不太搭配,小小的眼睛里泛出了大大的疑惑:
哥,这些衣服不是你的吧?
傅含璋点点头: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小北平素穿的衣裳,他不爱由魔族侍女清洗,总是自己濯净了,再收纳在这里。
他从中取出一件丝质长袍,捧到眼前,近乎贪婪地嗅了嗅隐约透出的松木冷香,随后默念咒诀,缩小了身量。
直到自己的身材相比于长袍显得娇小,他才停下术法,张臂穿好长袍,在软榻上缓缓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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