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61)
狐媚惑主(GL) 作者:江枫愁眠
&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61)
空手而归,回去的路上木槿迟疑地小声询问,娘娘,宛妃的伤并不重,但是看着可怖。一会儿皇上怕是要过来兴师问罪。
我只是想让她打扫打扫寝殿,绝没有伤她的想法。汪妗竽觉出不对了。
按她所想,只是让宛梨做点粗活,宛梨即使回去同皇上哭诉,皇上听了也不会在意,顶多找个机会和贵妃吃饭时提一提,让她不要为难宛梨;可如今她刚刚封妃第一日,就从贵妃宫里鲜血淋漓地回去,皇帝看了,心中会是何等的震怒。
仔细想来,昨日在众人面前还唯唯诺诺只会哭的小可怜,今早却能引导整个茶话会的气氛,其控场能力何等可怕。
这个宛梨,真的只是单纯无知的傻白甜么。
宝和宫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水汐站在宫门口,甫一望见宛梨的身影就连忙跑上去,她见宛梨被人抬着,双脚还缠着白纱,一下子就慌了,快、快把娘娘扶去床上。
轿辇落地,宫里太监打算背宛梨下来,被她拒绝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自己走。
双脚落地,她嘶嘶地抽了口凉气。
主子!水汐连忙扶她。
宛梨蹙着眉强颜欢笑,嘿呀,奇怪了,方才还不疼的,现在突然疼上了。
她一步一步挪去了床上坐着,水汐吩咐人去传了太医,一边蹲在床前将纱布掀开。
走了一段路,伤口被挤得血肉模糊,血水一点一点地往外渗,原本白玉似的玉足上,此时全是烂红。水汐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
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不是去了贵妃宫里么?
我见贵妃院子里有条碎白玉铺的小路,听说踩石子路能够按摩足部穴位,所以就脱了鞋在上面走。宛梨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想到我的脚那么嫩。
您水汐一时语塞,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事的,就是看着可怕,其实就是割破了点皮。宛梨动了动脚,脚尖在空中画圈圈,表示自己脚的状态还挺不错。贵妃娘娘给我处理过了,不用请太医。
那怎么行,若是不请太医,一会儿皇上来了会怪罪的。水汐按住她的脚腕,让她安分点。
我的好主子,今时不比往日,这里是紫禁城,您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 水汐是跟着皇上一同去江南巡视的宫女,宛梨受伤以来,一直照顾着她,多少了解一些宛梨的孩子心性。
单纯是好事,可放在这人吃人的后宫里就是致命的弱点。
她语重心长地开口,昨晚找不见您,您可知奴婢有多么着急。您的胆子怎么能够那么大,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去了贵妃房里留宿。那汪贵妃是什么人,那永华殿又是什么地方,岂容他人放肆。
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谈起了贵妃,宛梨抿唇一笑,面上浮起了些许红晕,她是天底下的第一美人。
水汐微微张口,她不曾料到,天底下竟然还有女子提起汪贵妃会是这副的表情。
主子可知道,越漂亮的蘑菇越是毒,汪贵妃确实容貌昳丽,可她的心肝全是黑的,活脱脱是个蛇蝎美人。
不许你这样说她!宛梨瞪了水汐一眼,她才不是蘑菇她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后,颇为腼腆地小声道,她是百合。
水汐沉默。
主子,恕奴婢大不敬,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和汪贵妃一样的问题,您疯了么?那可是汪贵妃。
你说的不错,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或许就疯了。宛梨却没觉得哪里不妥,她双手合在胸前,像是护着一抔烂漫的桃花,那些桃花在她掌心里开出漫天的桃粉,充斥着浓浓的桃香。
我进紫禁城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站在群妃之首,穿着一身金红色的宫裙。那天雪下得那样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来,目光所及只有一片茫茫的灰白,叫人什么都看不清。可她、唯有她如此清晰地映在了我的眼里,像是一团燃烧在天地间的火。
宛梨抑制不住脸上的红了,她嘴里含着蜜,呼吸之间都是淡淡的甜,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我原以为皇上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所以才嫁给他,不曾想到和汪贵妃比起来,皇上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水汐总结了一下,大概明白了脑袋空空的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
娘娘,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她道。
那我该看什么?宛梨反问,这紫禁城里风谲云诡,利害关系盘根错节,人人都藏着心思,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光明磊落的皇上,不也手上沾了上百条人命?既然脱去了皮囊,大家都是一样的黑心,我为何不选一个皮囊好看的人亲近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非常有道理。反正这宫里的都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徒,那还不如和长得最好看的待在一起,至少还赏心悦目
不对!这成什么了!
娘娘,您是宛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子!水汐隐约察觉了什么,遂出言警告,当事事以皇上为先。
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也没有事事以我为先。宛梨说到这里,耷拉下了眼睛,闷闷不乐道,这宝和宫里的人,除了你,我一个也不认识。昨日薛嫔买通了我身边的宫女,今天不知道其他妃嫔又做了什么样的手脚,若是可以,我真不想回到这里。
水汐跟了宛梨两个月,多少有了些主仆情分,她见宛梨这般低沉,于是软下了声音劝慰,主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开朝以来还从未有人直接被封为四妃的,皇上对您的情谊难道您还看不出来么。既然承了这份得天独厚的皇恩,那总得担些担子,宝和宫里的杂草还得您振作起来,一根一根地拔除。
宛梨摇了摇头,若是这样,还不如嫁给草野莽夫,起码没有人算计我,昨日若不是我偷听到了薛嫔讲话,恐怕今日就要被骂恃宠而骄了。
她说着,眼睛亮了起来,一转身面朝了水汐,水汐,既然当妃子这样好,不如你来做宛妃,我去做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水汐闻言,定定地看着宛梨。
主子,您疯了么。
宛梨叹了口气,在贵妃身边做宫女可真好,每日给贵妃梳梳头描描眉就行了,吃穿用度都和小姐似的,还没有人敢欺负。我活得还不如贵妃身边的宫女。
那是她们受苦的时候主子您没有瞧见。水汐严肃地重复,贵妃心肠歹毒,您可别瞎往上凑。
宛梨不高兴了,她把床拍的噗噗作响,像是上了岸的海豹,不停用前肢拍打地面。她娇声嚷嚷着,我不许你这样说她!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好,你凭什么这样说她!你快给娘娘道歉!快点!
水汐叹气,她真想一头撞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有了梅洛和棠米这两个先例,你们肯定信誓旦旦地以为嗷这次的傻白甜肯定也不是真傻白甜,肯定有反转。
第79章
宛梨嚷嚷了没多久,殿外就响起了一声尖细的通传皇上驾到
宝和宫的宫人们连忙行礼迎接,通传声后不过多时就见一身繁复龙袍的光景帝阔步进入了永华殿,男人那张脸上眉如长剑,眼如星辰,行走之间磊落而轩昂,他甫一进入殿中,目光就直奔宛梨,朕听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宛梨见他来了,也不急着行礼,先回答了话,我见贵妃院子里有条碎白玉铺的小路,听说石子路能够按摩,所以就脱了鞋在上面走,没想到竟给踩伤了,还好贵妃娘娘马上就帮我处理过了伤口。
光景帝闻言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他撩起龙袍坐在了宛梨床边,顺势看向了床前的水汐,问道,请太医瞧了么。
回皇上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
那就好。光景帝扭头,抬起了宛梨的脚,伸手就要掀开纱布,朕先看看,伤得重不重。
然而他还没碰到纱布,宛梨就立即把脚缩了回去。
现在难看的很,不给皇上看。虽然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可她担心皇帝看了伤口以后,心里多少会迁怒汪贵妃。
光景帝失笑,你什么模样朕没见过,给朕看看,嗯?
说了不给就不给。宛梨抱着自己的小腿,她并不给皇帝面子,给你看了又有何用,你看一眼能治好了还是怎地。
见她神色认真,并不是欲拒还迎,皇帝只得作罢了,好好好,朕不看了。
他说着又问起了昨晚的事,你昨晚在贵妃的寝殿睡得如何?
宛梨点头,嗯,比起自己一个人睡要安心许多。
是朕不好,昨天是头一日回宫,要处理的事务实在是多,不得已才冷落了你。光景帝环住了女子的腰肢,蹭了蹭她的额头,以后朕尽量陪在你身边。
那贵妃娘娘呢。宛梨问。
光景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了?
那谁去陪在娘娘身边,宛梨半瞌下了眼睑,听说她和皇上是青梅竹马,及笄之后就进了太子府。娘娘一生都陪着皇上,皇上如今却只想陪在我身边么。你我相遇,才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宛梨光景帝一时语塞,片刻他轻咳了一声,移开了目光,朕到底是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朕将贵妃视为妹妹,所以朕宠她、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赐予她。可朕只将你视为他低着头拉住了宛梨的手之后,才续上了后半句话,朕只将你视为妻子。等我们有了孩子,朕就立你为后。
宛梨抽出了手,可我也只将皇上视为哥哥。
光景帝哑然,他望着宛梨,眸光沉重得压抑。良久,他才开口,宛梨,我们不仅有夫妻之名,更有了夫妻之实,你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皇上明明知道宛梨不愿意。她侧过了身,背对着皇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还不是不尊重我的意愿。
那你说,你如何才能愿意?
我要搬去永华殿,和贵妃娘娘在一起!
光景帝愣了,水汐哭了,她知道这个宛姑娘是个傻白甜,没想到傻白甜到了这种地步,一手的好牌,全送给汪贵妃了。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主子。
你说什么?光景帝同样回怀疑自己没有听清,这宝和宫不合你意么?
宛梨摇头,以前我都是和娘亲一起睡的,不习惯一个人,更不习惯身边睡个男人。
那你可以让水汐陪你睡。光景帝道,贵妃和妃子日日同榻,总归不太方便。皇帝年轻,倒也没有往糟糕的方面想去。
我不要,这宝和宫里到处都是奸细,我住得不安心,我要和贵妃娘娘住一起。
这个理由倒是很正当,光景帝思索着,宛梨单纯天真,又无家世又无亲友,一个人在深宫里确实危险。贵妃手段刚硬,永华殿皆是她的势力,他若是亲自将宛梨托付给了贵妃,贵妃自然不敢陷害宛梨,宛梨也能安保无虞。
你可以去永华殿暂住,但和贵妃同榻还是太过荒谬了,光景帝折合了一下,这样吧,让贵妃把偏殿收拾出来给你。
待他积蓄力量,将前朝后宫都握在掌心后,再让宛梨回来。到了那时,他就有了足够的力量保护宛梨。
真的?宛梨睁大了眼睛,高兴得转脚尖,那我今晚就能住进永华殿了?
嗯,真的。年轻的小皇帝一腔柔情,朕说过,只要你跟朕回宫,朕什么都能满足你。
水汐低头。
不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帝和傻子待久了,怕是也要成为傻子了,连这种荒唐事都能应下。
另一头的永华殿,汪贵妃刚刚从养心殿回来,她一路上越想越觉得蹊跷,哪哪都怪异得很。
她灌了杯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现状。
女主的人设性格并没有问题,依旧是原文里那个心思单纯、不懂察言观色的傻白甜,可总给她一种古怪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超出了她的预计。
贵妃的剧情才走了不过一天,就已经和原文、和她来前设定的剧本差了十万八千里。在绿茶组当了五年的快穿员,汪妗竽自然明白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道理,没有哪个任务会一板一眼地按照她预定的轨道而行可也没有哪个女主和她见面第一天,就躺在她身边对她热情表白。
宛梨看她的表情,活脱脱像是在圣诞夜看见了流星的孩子,兴奋地直接把头探出了窗外,大喊着:妈妈,圣诞老人经过了!然后暗自期待着在厨房准备饭菜的妈妈能温柔地笑着回答,对哦,是圣诞老人经过我们家了,他来给最乖的孩子送礼物了哦。
才不会!休想让妈妈和她这么回答!
妈妈只会说:神经病吧你,快去写作业,写完作业去睡觉。
她也只会说:神经病吧你,快滚下去,穿好衣服以后滚回你的宝和宫。
男主追了女主三十万字才堪堪追到,贵妃说了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就让女主沉迷了?汪贵妃到底是什么,流星还是圣诞树还是圣诞老人?就这么吸引脑袋空空的小孩子么。
这件事怎么想都有古怪。
汪妗竽思量再三,打算先把任务缓一缓,远远地观察女主一段时日再说。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次的任务绝不能再失败了。
好在上午送女主离开之前,她就警告了女主,没有她的传唤不许再来。有了这句命令,她应该能清静一段时间。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汪贵妃不悦地皱眉,木槿,外面在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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