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3)
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作者:时有幸
&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3)
云枝抿紧了嘴角,警惕地看着他。
Raglan道:你妈妈很爱你,和我说过好多次,当初和晏家那批亲戚,以及楼朔他们讲过流产,实际上她特别舍不得,只是你爸出车祸这种打击太大了,让她很消极。那批吸血鬼不愿意给她压力,劝都没怎么劝她,可她其实是查找完人流手术的资料,就背地里崩溃地哭。
听他这么讲着,云枝说:够了。
我当时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她说服了,不光是我能保证自己会竭尽全力让她生下你,以及沈习甫的支持给了她勇气。最重要的是她说虽然你还很小,小得还没有意识,但她直觉你是个很可爱的宝宝,希望你能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当时怎么没一把火烧死你?云枝似乎很快要受不了了,不自禁打断道。
Raglan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来听的。
不要说了,到此为止。
Raglan用手比划了一截厚度:她在怀孕的那几个月里,几乎每周都会写信,你猜猜她是写给谁的?
我走了。云枝转身就要离开。
全是给你的,想要以后等你识字了,给你看她当时的一点一滴,分享她有多么期待你的降临。Raglan说,你该对她好一些才对,怎么那么没良心?
闻言,云枝顿住了步子没有动,但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迟迟没去看Raglan。
你是不是生来恶心别人的?他问。
不甘、遗憾、仇恨这种情绪扭曲在一起,他产生了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
要不是怕沈锦旬被动静吓到,会担心自己,他说不定下一秒就会举起椅子砸了玻璃窗,再打得Raglan头破血流。
然而在外面的监视屏前,他这边的情况一清二楚。
你要不要进去把你老婆带出来?楼朔看沈锦旬脸色不太好。
沈锦旬道:和他约过的,除非他喊我,我不会进去。
当然,如果局面不可收拾,他肯定将约定好的这些束缚抛在脑后。
只是眼下这种程度,他预感云枝能够处理。
楼朔碎碎念:不是当他宝贝嘛,这时候倒不心疼了。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恋爱经历那么坎坷了,每回都是快速分手。
请赐教?
当宝贝和当废物是两码事,有的事情去掺和了其实不叫帮忙,叫另类的轻视,是在看不起人。沈锦旬嫌弃地说,麻烦你拎拎清楚。
画面中,Raglan诱惑道:那些信被我保存得完好无损,想知道在哪儿么?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说出来。
云枝道:我求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不想看那些信?
宴焕失踪那会儿,沈锦旬托了好几家事务所去寻找,但凡他出现在哪个公共场合,就一定会被查出来。只要有身形相符的,就会立马给沈锦旬打电话。云枝道。
他缓缓踱步回去,又说:他性子很冷淡,对宴焕没那么深的感情,这种财力和精力的投入,都只是因为我太担心了。
Raglan注视着他,仿佛在观察一个陌生人。
印象中的云枝总是怯生生的,不太敢反抗,也不太敢发脾气,更别说炫耀些什么。
他纤细,脆弱,而且自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云枝变了。
他有些嘲弄地看着Raglan:我想看可以自己找,他也能帮我,你怎么会觉得我需要求你?
被抢走的东西应该夺回来,而不是好言好语讨回来,他不愿意再沉默、再低头。
他道:你要么赶紧交代,要么祈祷我能轻轻松松找出来,否则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Raglan倍感匪夷所思,荒谬之下居然笑了起来。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Raglan说。
云枝耸了耸肩,道:不然对得起他那么偏心我吗?
口气倒是蛮狂。
对待一个等着审判的罪犯,我难道和你客气。
显示屏的对面,楼朔有些意外地感叹:还挺凶。
他扭头问沈锦旬:你说是吧?
沈锦旬漫不经心道:很可爱啊。
在从人类过渡到吸血鬼的阶段里,他要是想出门不带定位器,就要接受专人监管。
阵势和电影里演的一样夸张,黑墨镜黑西装,腰带上绑个通讯器,气势十分酷炫拽,跟在他身后,搞得像哪个黑帮太子爷出来兜风。
在云枝出来以后,他们本想在四周逛逛也不能成行,紧跟着他们的几个电灯泡太毁气氛了。
沈锦旬注意到旁边商店有卖糖葫芦的,跑过去给云枝买,一排人在他后面追。店家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坐在店里写作业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来。
都怪你们。沈锦旬抱怨。
有人摘下墨镜,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凶神恶煞,然而眼尾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感觉杀气更加浓了。
小姑娘咽了一口口水,向身为店主的父亲抛去求助的眼神,店主哆嗦着帮沈锦旬去取糖葫芦。
沈锦旬没发现价目表,于是问:多少钱?
这么随便一问,店主好像要给他跪下了,急忙摆手说不用,时不时畏惧地望向他身后那批人。
沈锦旬:
费劲地付了钱,店主听到收款提示音响起,瞧着气场颇强的男人举着糖葫芦,怎么看怎么别扭。
就眼前这种分分钟能撩起袖子砸钱的阵仗,真的很像恶霸。
他所认为的恶霸在出门后登上了辆黑色商务车,朝着云枝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
云枝咬掉一颗山楂后就不咬了,沈锦旬懒洋洋地斜着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嚼着上面透明的冰糖。
模样人畜无害,甚至有些乖巧,是只状态很稳定的新血族。
只可惜云枝一说自己要去趟画室,他就不稳定了。
沈锦旬道:那我跟你去。
你的伤好利索了吗?大夏天的不要来回折腾了,在研究院里待着。云枝道,我喊薛风疏来陪你。
薛风疏?我才不要。沈锦旬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云枝第二天看他还在沉睡,打算偷偷溜去画室上课。
沈锦旬紧紧地抱着他,他好不容易从胳膊的束缚中脱困,背上书包要去那家美术辅导机构。
因为沈锦旬的病情,这次云枝想要向老师请两个月长假,商量后很快达成了共识。
没有上晚自修,将自己之前尚未完成的作品补好以后,他就收拾着画具回研究院了。
另外有几个新来的插班生也要放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其中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似乎对他有好感,一会夸他的小虎牙很可爱,一会问他要联系方式。
云枝没有答话,她翻着手机的画室同学群,很快找到了备注为云枝的社交账号。
我直接加你好友啦!她道。
云枝说:我
喂,云枝?!有人在不远处喊他。
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对方的长相很眼熟,随即愣了愣。
姚宵?他不确定地说。
这人是他的高中同学,这些年断了音讯,却在这里恰巧碰上了。
女生与此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嗓音清甜地喊了声哥哥。
姚宵介绍道:好久没见了啊,对了,这是我妹妹。
云枝笑了笑:你妹妹长得和你好像。
女生不太服气地说:哪有啊!
姚宵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喜帖,说:正好我下个月要和倩倩结婚了,邀请你来喝喜酒。
云枝收下了,打开看到另一个熟悉的名字,笑了笑:和高中同学?
是的。姚宵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都大学毕业了,我是毕业典礼上求的婚。
云枝记得他们是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没想到能顺顺利利地步入婚姻殿堂。
他开心道:恭喜。
女生趁机拉近距离:你和我哥也是同学?
当年我的梦想还是高考分数能超过他呢。姚宵爽朗地笑着。
他们站在门卫室外面,门卫室的窗户细开了一条缝隙,冒出空调吹出来的冷气。
女生感觉后背有点发凉,有哪里不太自在,不过没有多想。
她不知道云枝之后会请假,活泼地主动告别:有没有人来接你?那我们明天见?
闲闲地待在保安旁边看早报的沈锦旬放下那叠纸,凉凉地看着她。
鬼知道他是怎么独自溜出来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上被树枝划了道的红痕,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形象,只是显得有几分不羁的意味。
骨节分明的手拉开窗户,冷气窜逃到外面,让聊得正融洽的三个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寒意。
沈锦旬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敲了敲桌上的报纸,发出清脆的两声。
他盯着那个女生,道:有啊。
话音落下,沈锦旬模仿着他们刚才做介绍的口吻,又对姚宵这位学弟说:好久不见,对了,我是他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小锦:老婆魅力好大,一不留神就出现情敌!(警惕)
第72章
薛风疏被云枝叫来陪弟弟的时候,内心是拒绝的。
别说让人状态冷静下来,他觉得沈锦旬看到自己以后只会更加烦闷。
虽然最近沈锦旬没怎么折腾,但作为一个方向是研究吸血鬼的学术派,他看过很多相关论文,对沈锦旬的所思所想再清楚不过。
巴不得世界上只存在他和云枝,将其他人排除在外。要是自己进入视线范围内,会引起一定的敌意。
被初拥的人类就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云枝道:感觉他这两天情况还好。
薛风疏说:你信不信我到时候一打开门,立马被他嫌弃。
不会吧,好歹是他亲哥哥。
他对他亲爸爸都没好脸色,我这个哥哥有什么用?
小锦没你说的那么无情啊。云枝哭笑不得,你明天来陪陪他吧,我要去画室一天,怕他不舒服。
薛风疏想象了下明天的场景,喃喃:我觉得我就是吃□□去的。
第二天,他从家里到了研究院,熟门熟路地走进病房。
宴焕过了三天的观察期,已经被家人领走了。
因为牵扯进了楼凭的事情中,现在一家人被血族管理局喊去录口供,还没有回来。
而沈锦旬窝在房间里,呆滞地坐在床上。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手上被系了研究院的手环,上面的颜色是红色,被标为最危险的对象。
这位危险分子此刻十分沮丧,看了看摊开的手掌,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床边,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枝要去画室办点事。薛风疏解释。
沈锦旬说:我知道的。
薛风疏随口一问:你同意了?
沈锦旬道:抗议无效了而已。
说完,他躺了回去,还把云枝的枕头捞在怀里。
他是真的不太好受,嘴唇发白,身体忽冷忽热,使得偶尔要打颤。
因为怕周围朋友担心,而且院里时不时的询问和检查让他厌烦,所以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止步在喜欢缠着云枝的程度。
薛风疏坐到床边,说:接下来怎么办?让他申请休学?
即将开学军训,正常来说,沈锦旬一定会和云枝分开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沈锦旬说:那肯定不行,他已经被拖了太久了。
倒是还有分寸,也不是很严重嘛。薛风疏嘀咕。
在他的记忆里,大有失去理智的新血族在。被不太负责的吸血鬼初拥后,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对待,会用偏激的手段将对方留了下来。
威胁、催眠、囚禁,诸如此类。
沈锦旬的危险指数被许多人评价为最高等级,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这其中真的比较压抑天性。
薛风疏这么想着,觉得爱情这玩意很邪乎,又能让人发疯,又能让人克制。
他再帮沈锦旬端进来了自己买的早餐,坐到旁边用手机看了一会文献。
过了会,没听到沈锦旬有动静,他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
沈锦旬郁闷地用筷子戳着南瓜小米粥,一副食之无味的样子。
薛风疏问:不爱吃吗?
沈锦旬道:不是,刚才突然想到小时候有次发烧,爸妈没空来学校管我,你到校门口来接我,也带我去喝了粥。
薛风疏一听,心里微微触动:你当时问我是不是零花钱花完了,居然领你来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那家店是不怎么好吃。沈锦旬道,然后你自己尝了两口,就带我去吃烤肉了。
他低声说:我不爱喝粥。
这时候有医生护士过来给沈锦旬检查,看他脸色极差,说最好赶紧催云枝回来。
沈锦旬淡淡道:没事,只是难受,没什么大问题。
等他们走了,他继续和薛风疏说:在这里不能随便出去,我好久没吃过烤肉了,这么提起来还挺馋的。
现在的他眉目之间敛起了攻击性,非常温文尔雅,那颗泪痣缀在桃花眼旁边,削减了他身上的气势。
犹如世间千万个需要哥哥帮助的弟弟之一。
乍眼望过去,薛风疏还觉得沈锦旬有点可怜,难得表现出了失望的柔软的一面。
作为他的兄长,忍不住想要帮忙达成愿望。
但凡薛风疏没被沈锦旬的演技蒙骗,多留一个心眼问问云枝,就能知道沈锦旬最近越来越擅长装模作样,把人耍得团团转。
而云枝同样招架不住,就在沈锦旬玩弄在掌心里,每次被骗得腰酸背痛,就先默默唾骂沈锦旬是狐狸精,再恨自己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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