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5)
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作者:时有幸
&咬了醋精总裁之后——时有幸(65)
沈锦旬怔怔地看了后视镜一会,但是没有再次主动牵起云枝的手。
等到这辆车拐了几个弯,顺着拐弯的惯性,云枝的身体往中间卸了斜,肩膀和腿轻轻地碰到了沈锦旬的身体。
这之后,他们的膝盖靠在一起,没有分开。
沈锦旬道:干嘛,我当时还是单身,收花也不行?
云枝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沈锦旬笑了笑,道:你要是那时候和我说,我不会收的。
那时候我怎么管你?云枝道。
想了一会,他说:我是正经人家的好学生,不会和你早恋的。
沈锦旬拿他没辙,压着声音道:行,正经人家的好学生打蝴蝶结还挺熟练。
意指云枝之前穿女装和情趣内裤,上面都有需要打蝴蝶结的细节设计。这么来过几回,云枝虽然一直觉得羞耻,但动作没再那么笨拙。
云枝:
被反将一军,他到了下车都没想好该如何反驳。
挤了半天没挤出什么具有杀伤力的回答,他心虚地嘀咕:我是被逼的。
你的癖好真奇怪,被逼的时候能那么爽啊?沈锦旬问道。
云枝破罐破摔,随即耍赖:不和万花丛中过的人聊了。
你少污蔑我。
沈锦旬漫不经心地穿过院里的草坪,走到楼下,打算顺着爬梯回去。云枝站在旁边,看他顺利回去了才能安心去坐电梯。
楼层不高,爬梯也非常牢固,不需要怎么担心,但是沈锦旬爬了几步以后,摘下来了旁边的藤萝花,再利落地回来,走到云枝前面。
云枝说:再慢吞吞的,信不信薛风疏死给你看?
沈锦旬淡淡道:那我管不着。
在夏季的黄昏,天际云彩染成了淡淡的粉色,与橙黄色相杂,照在身上时给边缘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暖光。
他突然单膝下跪,小心翼翼地握起云枝的手指。
细嫩的枝条被绕了个弯,沈锦旬在此打了个正当好的结,花朵在微风中摇曳,远看像是迫不及待的求婚者准备的戒指。
他笑了下,说:我会记得自己这辈子只给一个人送过花,是送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薛风疏:艹
第74章
三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敲了敲。
说到一半的批评教育被打断,宴焕蹦蹦跳跳地从隔壁房间出来,抢在薛风疏之前打开了门,看到是云枝站在外面。
咦,你不是在和沈锦旬一起休息嘛?他问。
薛风疏原先是随口敷衍,刚才看到云枝和沈锦旬在楼下打闹,一时没有想起来这茬事,被提出来后,心里漏了一拍。
他生怕被发现猫腻,待会沈锦旬真得被关禁闭。
我来得比较晚,看到我弟锁门休息了,就以为云枝也在。薛风疏撒谎不带眨眼的。
宴焕很好糊弄,接着没再问,将桌上的半杯牛奶喝完。
因为被楼凭粗暴地拔掉过獠牙,他一直缺着两颗牙齿,吃饭喝水都有些困难,喝得慢吞吞的。
把空杯子放下,晏家父母也回来了。
他们远远地看到云枝,彼此对望了一眼,再走上前去。
医院的时候各自手忙脚乱,他们去重症监护室看过一次,云枝安安静静地坐着,瘦削的身体似乎时刻都会塌下来。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时而忧心忡忡,时而独自走神,教人不忍心打扰。
所以这次算是他们的正式见面。
云枝也认出了他们,打了声招呼。
宴母将他上下瞧了瞧,和蔼道:乍眼望过来长得像你爸爸,细看又和你妈妈神似。
宴父说:和他爸年轻那会儿如出一辙啊。
事实上,云枝的长相没多少随家人,甚至无法被认成吸血鬼。
也许这么说比较亲近,也许在长辈眼里,他们真的以为如此,反正三言两语地搭话之后,云枝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本来对晏家父母和宴岁有些拘谨,慢慢的没再那么生疏。
能够让云枝很快地放下窘迫和担忧,对方显然对这场见面花了些心思,话题也找得充满了家常味。
明知故问地打听云枝在哪里读书,继而确认云枝想在这里定居发展。
他们没有心急火燎地让云枝做决定,也没干巴巴地表示云枝可以来到他们的庄园。
自然而然地感叹了一番云枝的成绩优越,他们再问了学校里的住宿条件和食堂,紧接着涉及了菜肴的偏好口味。
爱吃甜的?真好。宴母道,我就擅长做比较甜的菜。
云枝饶有兴趣道:是吗?
宴母说:对啊,下回你想吃什么,就给姑妈报,姑妈给你烧。
宴父邀请道:今年过年来玩玩吧,我们这里四季长春,很适合过冬。
这边其乐融融,薛风疏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沈锦旬]:怎么晏家的父母也在?!
[薛风疏]:骗我也骗过了,翻窗也翻过了,连那什么花编的戒指都整过一回,现在还不赶紧出来见家长?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锦旬很怂。
他此刻是典型的即将要见岳父的女婿,心里十分慌乱。
即便被其他人评价得优秀可靠,能与天之骄子一类的词汇挂钩,在这种特殊时刻,他还是会犹豫。
担心自己表现不好,得不到长辈们的认可,使得他们不放心把云枝交给自己。
[薛风疏]:要继续躲在屋子里装睡?你是不是怕了?
[沈锦旬]:你和他们接触下来感觉他们怎么样?
薛风疏想用激将法把沈锦旬激出来,可是这招不太管用。
感觉到这条回复中包含着无措,他在心里啐了句。
你居然也有今天。
他故意吓沈锦旬,立即开始瞎忽悠:他们对云枝那么重视,当然会严厉审视你,心里有高要求。
沈锦旬虚心求教:比如说?
[薛风疏]:刚来那会儿,他们和我讲过了,必须武能掀翻吸血鬼,文能高考进前十,不仅要管好工作,而且要管好身材,除了工资卡是老婆刷,其他都要你解决。
万万没想到,沈锦旬将信将疑,竟没有直接回一句滚。
薛风疏看聊天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心里暗喜,没有憋得住笑。
云枝注意到他的异常,问:怎么那么开心?
薛风疏一边说没事,一边想着,耍你老公还耍得蛮好玩的。
过了两分钟,他又向沈锦旬发送: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观察你对家人的态度,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吧?
然而沈锦旬意识到薛风疏在骗人了,回道:滚。
他没想到要怎么表现,于是在房门前反复徘徊,偷听了好一会。
故意躲着的话会显得没担当,加上时间不早了,自己失陪太久也不好,他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宴焕今天和侦探家附体了似的,见到沈锦旬出来,首先指出了不对劲。
他道:你怎么没穿病号服?脚上还是运动鞋
虽然脸上的刮痕因为血族体质恢复得快,已经没了踪影,但沈锦旬回来后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没有换掉那身出去时的打扮。
沈锦旬淡定道:好久没穿正常的衣服了,我怀念一下可以吗?
宴焕不敢质疑,连连摆手道:可以,可以。
薛风疏捣乱:你听他乱讲,他肯定觉得自己要见公公婆婆太紧张,想穿得正式一点。
说完,他表情遗憾对沈锦旬说:我应该把你的西装送过来的。
沈锦旬确实很紧张:
宴父和宴母喊他过来坐,他僵硬地坐到云枝身边。
现在才有空来见你,真是不好意思。宴母道。
沈锦旬听她这么说,急忙道:不,是我应该早点来拜访您和叔叔才对。
家长们感谢沈锦旬愿意帮宴焕的忙,又问了两句伤情,又不住地往沈锦旬脸上看。
沈锦旬的长相与他们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他们听过一些描述,沈锦旬能够靠一人之力拖住楼凭和其余血族,还把楼凭打得半死不活,且据说脾气不怎么样,有些目中无人。
这种强悍的能力和自我的个性,他们只能联想到一个强大威猛的形象。
可是沈锦旬其实长得很俊美,皮肤是冷白色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难以把眼前人和所谓的打架高手联系在一起。
被仔细打量着,沈锦旬心脏狂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亦或者哪里令他们不称心了。
过了会,宴父问: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吸血鬼的想法单纯,只是想聊聊家常,但沈锦旬如临大敌。
他心说,果然还是对我不太放心,需要刨根问底看看家世。
商人会被歧视吗?
自己年幼丧母,会被怀疑心理不健康吗?
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云枝替他说道:他妈妈走得早,爸爸现在是财团的总裁,他自己之前也在打理一家子公司。
云枝还讲:他的二叔养着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宴父没料到沈锦旬是单亲家庭,道:这样啊,抱歉。
然后他们说起了别的事情,没有多问,直到要告别了,也没数落沈锦旬有哪里不好的意思。
沈锦旬并未因此松懈,紧绷着神经在应对。
临走前云枝送了他们一程,宴母拉着他说了些悄悄话,沈锦旬竖着耳朵偷听。
他家里还好吗?
唔,没什么的。
好像童年不幸福的小孩,长大以后会有不同程度的缺爱?
啊?云枝愣了下。
不远处,沈锦旬装作在玩手机,垂下来的眼睫颤了颤。
接着宴母道:相处下来我觉得他心思蛮细腻的,我觉得这样子的话,要多关心他一点。
云枝笑了笑:我会的。
你笑起来和你爸真的很像,他也有酒窝。
真的?之前看照片我没发现。
是啊。宴母顿了下,继而道,刚才问你的那些,是因为我们把你当家人,希望能多了解你一点,也跟着把他看做是家人不止你会,我们也会的。
她姿态优雅地握住的云枝的手,拍了拍手背:可以的话,抽空回家坐坐。
宴焕预约了明天一大早的小手术,由薛风疏的同学种植假獠牙。
怕自己起不来床,他今晚睡在这里。
前段时间他处在观察期,同样是和云枝和沈锦旬待在同一屋檐下。顾虑到沈锦旬被初拥不久,情绪很不稳定,他都努力在当透明人,没有凑到他们面前去。
现在沈锦旬好了一些,他也肆无忌惮起来,大半夜躺在沙发上不睡觉,百无聊赖地翻阅着薛风疏没带走的书,以此打发时间。
另外一边,云枝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看着母亲写给自己的信。
起初母亲写得端正工整,到后来孕期负担渐大,大概是坐在书桌前觉得吃力,字迹变得潦草艰涩了些。
宝宝,今天我做检查的时候,教授说你有心跳了,不过我看了图像,还是很小的一团。
真想快点抱到你。
今天做出来的结果特别好,以前我问过其他医生,他们都不看好你能顺利生出来。现在这样,是不是代表你也格外想见妈妈?
原来我的肚子可以变得这么圆,宝宝你说你是不是胖胖的?
字里行间都是期待和爱意,云枝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沈锦旬道:宝宝?
干嘛,她不能这么叫我吗?云枝说。
沈锦旬摇了摇头,再说:没有啊,只是猜你喜欢被这么叫。
云枝否认:哪里有。
小枝宝宝他笑着说了第二遍。
云枝感觉骨头都酥了,投降:好吧,是喜欢的,这让我觉得她非常爱我。
随后他小幅度地吸了吸鼻子,靠在沈锦旬肩膀边说:以前开家长会,其他人的座位上会坐着爸爸或者妈妈,甚至还有两个都来的,可是我一个都没有。
Raglan不会参加他的这些活动,沈习甫也不便出席。
偶尔薛风疏会来露个面,帮他和沈锦旬签成绩单,在沈母去世以后,薛风疏也不再来了。
可我当时不太羡慕他们,我有宠着自己的老师,会帮着自己的大少爷,还有你,明里暗里会偏向我。云枝道,有时候惹我生气了,你还要费尽心思讨好我。
他回忆道:但我左手骨折的时候,想到那些同学如果在学校里被打了下,爸妈肯定是要来出头要说法的,就特别嫉妒,我也想要被这么护着。
嗯。沈锦旬轻声道。
这时候需要知情识趣地当一个倾听者,不用太多回应,任由云枝的情绪发泄出来。
云枝道:可现在我又变了。
变成什么了?
他一丝不苟地折好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说:我想好好护着你。
保护我爱的、并且正好爱我的,没什么比这更值得去做。
他们的谈话传不到宴焕的耳朵里,不过宴焕的抱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这句什么意思啊?怎么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哪天去了天堂,我岂不是抓瞎?
沈锦旬没有分心,被云枝的分享挑起了一些念头。
不阴郁黑暗,也不扭曲疯狂,相反的,它毫无攻击性。
可是重重地压在心底,从来没有袒露过。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他忽然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妈妈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那天一起被绑架的不是我,而是十八岁的薛风疏,他能带着妈妈一起逃。他说,可我只能踩着她的肩膀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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