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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武侠]当琴爹穿越武侠世界 作者:翦瞳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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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绕过那块竖立的巨石,看到那巨石后嵌着条黑钢锁链,上面还吊着一副缆车。

    黑钢锁链通向的另一头是个黑漆漆的山洞,此刻天色几欲黑沉,那山洞里一片黑暗,透不出一丝光来。

    无需赘言,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对视一眼,一同上了缆车。

    直到没入了那片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梅惊弦忽然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灯笼。

    在明黄的灯光下,隐约可看到缆车下方两边石壁上怪石凹凸嶙峋,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可供两人通过的洞口,时不时还能看到遍布的金属网,通道最下方则是一段漆黑蜿蜒的小道。

    梅惊弦看了眼一片黑暗的前路,低声道:我们要一直滑到终点吗?

    这地方如此神秘古怪,也不知钢索尽头又会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西门吹雪目光梭巡一番,沉声道:跳下去,去前方两丈开外的洞口。

    梅惊弦看了眼方位,点点头。

    等到缆车路过那延生出一处石台的洞口时,两人默契的跳出缆车,落到洞口前的石台上。

    这处洞口同样透不出一丝光亮,就如梅惊弦与西门吹雪这两位习武多年耳聪目明之人,若没有灯笼在手,同样无法在这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看清地上的道路。

    梅惊弦不由更加担心陆小凤和楚留香了。

    这两人当初落水后身上的引火之物不是遗失就是失效,到了这片黑暗之地,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西门吹雪接过梅惊弦手中的灯笼,一手牵着他,谨慎的踏入洞中。

    两人走过一处拐角,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西门吹雪立即熄灭灯笼,持剑以待。

    梅惊弦避到一边,背靠石壁,从背包中取出一柄备用的长剑。

    直到脚步声逼近之时,两人同时出剑。

    黑暗中传出两声闷响,那不知身份的两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各自被剑柄击晕了。

    直到耳边再听不到异动,西门吹雪点燃灯笼,待看清地上两人的容貌时,眉头猝然皱紧。

    梅惊弦低眸看去,一时间全身发寒如坠冰窖。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晕迷的黑衣人,他们的脸色是同样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最令人悚然而惊的,是他们原本应该长着眼睛的部位竟是一片平滑的空白。

    这二人竟然没有眼睛!

    梅惊弦第一次见到这般可怖的事物,一时间竟然惊住了。

    西门吹雪挡在他面前,蹲下查看片刻,声音骤冷,他们的眼皮被用针线缝合,常年累月,眼皮便长到了一起。

    梅惊弦只觉齿冷,连带着出口的声音也又冷又沉,是何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生生用针线将人的眼睛缝上,让上下眼皮长到一起,从此再不见光亮,这是何等心思恶毒手段残忍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梅惊弦二世重生,从未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冷血残暴之人。

    此处既有人迹却无光亮,必然是生活在这底下的人并不需要光亮也可在这黑暗中生存。西门吹雪道:这二人的模样,似乎是巡逻的守卫。

    梅惊弦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

    这样一座看似荒无人烟的石岛,底下却暗藏乾坤,密道上布满机关与捕网,里面还有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如此严密而神秘,显然并不是什么寻常的所在,也不知背后主掌这一处黑暗之地的又是什么人?

    这两个守卫没有眼睛,又可是那背后之人的手笔?对方在这石岛上建立这一处所在又有何目的?

    梅惊弦万万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流落海上,竟也会遇到这么一桩奇事。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陆小凤和楚留香,他们二人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可否有被这里的人发现、如今可有危险?

    第96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又走了许久,在这一处黑暗无光的地下所在,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幽暗死寂的环境予人心中带来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与沉郁。

    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过和之前同样打扮的巡逻守卫,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全都失去了眼睛,双眼无法视物之下,他们只能用双耳的听力来感知。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都有了准备,行走间更是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几近于无。

    西门吹雪手上提着灯笼带着梅惊弦不时路过那些守卫,明黄的灯光照亮了他们那张没有眼睛的脸孔,对方却丝毫不觉。

    他们早已感知不到光明了。

    梅惊弦心中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悲哀。

    花满楼同样目不能视,然而他性格宽和热爱生命也热爱生活,从不因自己的眼疾而挂怀,也是因此,见过他的人都不自觉的忽视了他这一缺陷,只将他视作常人看待。

    但曾经的花满楼又是经过了多少次跌跌撞撞和灰头土脸,从而导致如今能如常人一般行止坐卧淡然自如?

    而眼下所见的这些人,他们的眼睛并非天生不能视物,也不是被一招刺瞎,而是被人一针一线缓缓缝合的。

    亲手毁了旁人的光明,还是用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这为恶之人莫非竟连为人仅有的一丝悲悯之心也丢失了吗。

    梅惊弦握紧了西门吹雪的手,沉怒间,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西门吹雪似乎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随着他们的行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梅惊弦细听片刻,初时有些困惑,紧接着面色渐渐发红。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活了两世,到底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听到夹杂在其中的属于男子的污言秽语,又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一时间又羞又臊,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西门吹雪一眼。

    西门吹雪看着他羞赧难抑的模样,不愿让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污了他的耳朵,牵着他转头离开。

    他们没走两步,只听身后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紧接着是男子不屑的嗤笑,做什么美梦呢?就凭你也想离开这里?

    女子的声音变得急切了起来,可是、你刚才明明说喜欢我、要带我走的

    那男子似乎笑了下,道: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吗?

    听出那男子声音中的鄙薄与轻视,梅惊弦脚下忽然一顿。

    他以为他们是撞上了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此刻不由为那错付了身心的女子而叹惋。

    西门吹雪见他停下脚步,沉默一下,忽然道:我说的话,不论何时,你尽可信。

    他没头没尾的扔出这句话,不由让听了这话的人怔愣了下。

    梅惊弦细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又羞赧又好笑。

    鉴于西门吹雪说起这句话的前因实在令人尴尬,他沉默片刻,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对方。

    似乎无论他如何回答,话题最后的发展指向都会令人非常想捂脸呢。

    他们耽搁的这一茬,后面的女子已经哭出了声来,你明明说过、你明明说过

    她不停重复着,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然而这句话在如今的情势下实在显得太苍白太无力。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啪的脆响,紧接着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哭哭哭、哭什么哭?!就你那只剩两条缝的眼睛流得出眼泪吗?别是流了一脸血水,没的让我恶心!那男人谩骂道:你也不看看你那鬼样子哦,你没了眼睛看不见,那你用手摸摸、用手摸摸、像你这种没有眼睛的怪物,还想离开这儿到外面去,你想吓死谁啊?!啊!别以为跟我睡了三天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我告诉你,像你们这种怪物,就只配活在这黑漆漆的鬼地方!想走?下辈子吧!

    那女子没再说话,黑暗中只能隐隐听到她发出的几声闷哼,以及似乎是拳脚相加的拍击声。

    敢惹老子我?老子弄死你!贱人

    连绵不断的辱骂与比之原来的声色纵情更为不堪入耳。

    这世上总有一些败类,总是自恃武力恃强凌弱,自私狭隘,通过欺压旁人来满足自己,即使对方对自己并无威胁,他也要去伸一伸爪子,将对方逼迫到痛苦的绝地,卑劣得令人作呕。

    也许是被这一路看到的惨事击中了心扉,才被勾起的沉怒还未压下就又遇到了这一遭事,梅惊弦竟冲动的夺过西门吹雪手上的灯笼,转身冲进声源之地。

    依着灯笼散发的微光,他一眼看到了一间石室内,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正踢打着脚下一个赤衤果的女子。

    哪里来的光

    男子惊愕的话语还未落下,锋利的剑尖已然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还未看清袭击之人的模样,身体便已往后倒了下去。

    梅惊弦缓缓垂下执剑的手,一颗血滴从剑尖落下,无声的滴到地上。

    那女子仿佛也察觉到了室内发生的变故,从地上坐了起来,仰着脸道:是谁?

    她全身未作寸缕,身上带着青紫淤青,梅惊弦此刻却无暇他顾,一双清和的双凤眼沉沉的落在对方的脸上。

    这女子长了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虽非绝美,却也清纯可爱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她本该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地方被用针线细密的缝合,因缝合之日尚短,眼皮还未像之前见过的守卫那般已然长好,凌乱错落的针线与血痂还结在眼皮上,中间露出一条血色缝隙。

    大约是刚刚才哭过,那道血色缝隙中蜿蜒出淡红色的血水,此刻已经半凝固在了脸上,显得更为渗人可怖。

    梅惊弦心中颤抖,不忍再看。

    没有在这简陋的石室内看到可供蔽体的衣物,他无声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到对方身上。

    那女子抓着外衫领口,指节用力到发白。

    西门吹雪走到梅惊弦身边站定,目光定定的望着他,幽深的双眸倒映着明黄的灯火,仿佛带上了几许温暖的味道。

    梅惊弦对他摇摇头,他还活着,我不曾要了他的命。

    可若再不救治,失血过多也会要了那中年男人的命。

    他话音落下,却见地上摊坐的女子忽然摸索着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只茶壶,又摸到地上那男子的脑袋,抬起茶壶狠狠砸了下去,直到砸了数十下才停止动作。

    她扔下茶壶,仰着脸道:我杀了他,你们要杀了我吗?

    即使对方看不见,梅惊弦仍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欺你辱你在先,你要报复,我无从干涉。

    女子笑了笑,忽然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她又用手摸了摸身上披的外衫,又道:性格也很温柔。

    梅惊弦心头仿佛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沉重。

    肩上搭上了一只手,他转头对上西门吹雪轻蹙的眉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女子接着道:人是我杀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在被他们发现之前,你们还是快些回自己的住处去吧。

    通过之前听到的对话和这屋中的简单摆设,梅惊弦隐隐猜出了这女子在这片黑暗之地所充当的身份。

    他低声道:被发现后,你会如何?

    女子笑了笑,好似不在意道:杀了客人,当然只有一死了。

    客人?

    梅惊弦心中一疑。

    所以这男人并非是这岛上的人,而是前来这岛上的客人。

    这女子对他们的出现并未表示任何疑惑和好奇,是否也是将他们当成了客人?

    梅惊弦登时觉得这地方更神秘古怪了。

    他决定换个方向打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怎么来到这里的女子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我也不记得是多久的时候了,我和娘亲进城接绣活,半道的时候我们在茶棚喝茶,然后我就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在船上船上除了我还有好多姑娘,我们被带到了这岛上,之后就被缝了眼睛后来,我就一直留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在岛上来客人的时候招待他们

    梅惊弦看着她可怖的脸,依稀看出了一个天真少女的影子。

    少女声音清甜,容貌清纯可人,她或许还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单纯又爱笑,年龄最多不超过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

    她本来也会有一个同样美好的未来。

    嫁给一个或腼腆或温和的小伙子,生两个可爱的孩子,像许多普普通通的女子一般,度过一段美满而平淡的人生。

    可这一切如今已尽皆化为泡影。

    梅惊弦看着她,心中在此刻做下了一个决定。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对视一眼,不由皆放轻了呼吸。

    那女子似乎也听到了,停顿一下,忽然张口发出一连串暧昧的口申口今。

    梅惊弦一僵,迎着西门吹雪平静的目光,率先不自在的别开了头。

    灯笼的微光从门口洒到外面,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两个巡逻守卫缓缓路过门口。

    他们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还有耳朵和鼻子可以用,一人停下脚步道:有血的味道。

    梅惊弦抬起剑,正要出手。

    女子的声音忽然一转,从痴缠变为带着些微凄厉的求饶。

    梅惊弦还不明白,那两个守卫却抬脚离开了。

    第97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梅惊弦转向那女子,明白方才她的举动是帮了他们,忙道:多谢。

    是我该谢谢你。那女子轻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一件衣服了,而且,你刚才还帮了我。

    梅惊弦想起方才所见所闻,心中不由再次沉寂下来。

    女子却误会了他此刻的沉默,踌躇了下,有些紧张道:你莫要以为我是个狠毒的女子,其实刚才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以前连条鱼都不敢杀的。刚才那人他、他

    提及此事,她的情绪很快发生了变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含着深刻入骨的悲愤与绝望道:他不该骗我,我以为他真的要带我走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梅惊弦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沉声道:我知道你并不狠毒,是他先欺辱了你,给了你希望后又将其打碎,我没有怪你,你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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