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哥拒绝要饭(剑三)——千载名(76)
丐哥拒绝要饭(剑三) 作者:千载名
&丐哥拒绝要饭(剑三)——千载名(76)
他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正中对方下怀。在之前庄家父女演的一场戏,就先入为主地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谢辰不想让女人进门,妨碍他独占尹宿,动摇了正妻的位置。
此番质问,不但没有洗脱尹宿的罪名,反而加深了众人对他的偏见。也不知为何父亲会觉得这个谢辰不好对付,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庄家小姐心中一哂,面上却仍是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近乎哀求道:谢公子,我知晓你是怕与人分享夫君的宠爱,不想让我进门才会故意编造事实,而尹公子不敢承认,在你面前说出实情,那就只能由我来说。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所求所愿不过是觅得一位良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我以为尹公子便是我的良人,他说爱慕于我,我信了,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付给他。即便是在此时此刻说着,她抬眼望向尹宿,声音哽咽起来,我仍是心悦于他,是妻是妾都好,只要能长相厮守。
深情的告白令围观者动容,有人怒道:有这么漂亮的千金小姐死心塌地要嫁,不答应还是男人吗?!
就是就是,有这等好事,换做是我,做梦都要笑醒了。有人跟着附和道。
庄家老爷似乎被一连串的打击刺激到麻木了,面色虽然铁青,说话倒是中气十足:尹公子,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抵赖吗?若是今日你不给我庄家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咱们就公堂上见,让邺城的百姓都来评评理!
别人不知道庄家暗地里的心思,都以为这是被逼急了,豁出去女儿和自己的脸面不要,也要讨回个公道。
这种案件在大渊朝极其少见,吃亏的大多都是女方,两家人为了保住颜面,早就把事情按下,私下里商议好结亲是最好不过,哪里会有人上赶着把事情闹大。
这个闷亏,尹宿不得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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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爷:我女儿你娶定了
尹宿:你以为我是会吃亏的人?
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一只丐丐为了自己的情缘能做出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可惜, 尹宿根本不是庄家能拿捏住的角色。
面对庄家一再咄咄逼人的态度, 他除了觉得异常荒谬以外, 竟然丝毫不觉慌张。手掌中紧贴着的微凉肌肤,令人分外安心,只要牵着的这个人信任他, 就算大厦将倾也无甚好恐惧的。
既然你要对簿公堂, 那我就奉陪到底!晷舟,连生,你们去抬一把椅子来。尹宿握紧了谢辰的手,收起了平日容易亲近的豪爽模样, 整个人变得气势惊人, 如同一朝开锋的钝剑。
站在他和谢辰身后的小厮领命,转身回了正厅, 很快抬出来一张太师椅。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季春霖说道:县令大人来都来了,正好将此事当场审出个结果, 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季知县,您请上座。
好, 本官今日就来断一断这难得一见的奇案。季春霖冷哼一声, 抬脚走上前,一撩官袍在椅子上坐下来。
待他一坐下, 庄家老爷抢先说道:启禀县令大人, 小民现在要状告尹家少爷尹宿, 污我女清白,始乱终弃,还请您为小女做主!
本来像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前朝,官府根本不会管,属于个人感情纠纷。奈何大渊朝国情特殊,女子备受优待,若是对此事不闻不问,很有可能会引起民愤。
季春霖此时接下这诉状并无不可,他正要准备说话,尹宿先一步拱了拱手,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说道:启禀县令大人,在审案之前,尹某有两件事要说。第一,庄老爷只是一介商贾,公堂见官岂有不跪之礼?请大人先治他无礼之罪。
季春霖一愣,没想到他马上就开始发难,皱眉道:尹公子,此地是尹府,并非是在衙门,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县令大人,此地非是衙门,但您身着官袍,又接了庄老爷的诉求案件,正式进行审案,与公堂无异。谢辰一本正经地说道,庄老爷藐视公堂,您若是不罚,国法威严何在?
一通听起来似乎没毛病的歪理邪说,引得谢辰侧过脸看了看他,想不到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少根筋的人,原来一直都是只打盹的老虎。这样的尹宿,像极了他们最初相遇时的模样。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季春霖只好挥了挥手,命令衙役:见官不跪,藐视王法,先将庄老爷打五大板。
哪里料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庄老爷被衙役按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发懵,等棍子真落在身上,才痛呼出声。
爹庄家小姐站在一旁,刚想喊出声,一个字还没说完就马上反应过来,赶紧闭上了嘴。
她担心自己这么大声一喊,尹宿搞不好会找茬,说她咆哮公堂,连她一起被打。在她闭嘴之后,果然留意到尹宿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令她又气又怒。
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若不是因为一副难得的好皮相,以及越聚越多的家产,她哪里会愿意委屈自己。
实心木棒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在一片沉寂中很是清晰,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完全没想到尹宿会一点情面不留,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
如果他们是游戏里的沙雕玩家,大概会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头铁。
五个大板打完很快,衙役们显然是收了力气,尹宿和谢辰都能看出来却没有说破,五个大板的目的不是伤了庄老爷,只是先踩一踩他的脸而已。
尹宿有朝廷册封在身,见官可以不跪,他才不管季春霖高不高兴,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尹某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晚庄老爷告我污了庄小姐清白,倘若我能证明并无此事,庄家就是诬告!尹某会同样状告庄家诬陷,大人您可不能拒不受理。
季春霖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庄老爷,点点头:你自然有告官的权利。
庭院中央被衙役们圈出一块空地,四周围着尹、庄两家的下人,已经附近来看热闹的百姓。
谢辰站在最里面一圈的人群中,被尹家下人簇拥着,面色沉静,丝毫不见慌张地盯着场中。实际上,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尹宿站在场中的右手边,庄家父女站在左手位置,与他相隔不远,双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尹宿是怕对方现场碰瓷,没完没了;对方是担心尹宿动手,他们一老 一弱,真没谁有办法。
庄小姐,之前你在言谈间有说,尹公子与你有过山盟海誓,还交换过定情信物?季春霖开始审案,一上来就抓住了重点。
没有婚书的口头承诺,在官府面前做不得数,但如果有定情信物,那可就大不相同了。这就相当于有了约定,这里的古人是很注重契约精神的,容不得反悔。
尹宿一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妙,这庄家恐怕是有备而来。
果然只听得庄小姐说道:不错,尹公子当时给了我一样信物,我才会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以至于
她一手搀扶着庄老爷,一手状似伤心地摸了摸眼角的泪痕,一副十分惹人怜惜的模样。后面未尽之言,大家都能心领神会,互相交换了一个或尴尬,或风流调侃的眼色。
季春霖追问道:那这件信物是什么?现在何处?
此物我很是珍惜,一直藏在身上随身携带。庄小姐说完话,收回了搀扶庄老爷的手,在斗篷下摸索了一阵,取出一物递了出来。
在灯火通明的庭院中,庄小姐白皙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晶莹透亮的圆形玉佩,云纹缠绕着一只饱满的酒葫芦,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尹家徽记。
谢辰与尹宿同样盯着那枚玉佩,惊讶的神色同时在眼中一闪而过,那分明就是尹宿前些日子送出的玉佩,他们两人一人一枚,这只又是从哪里来的?
庄家小姐见尹宿没有说话,继续说话:这就是尹公子送我的定情信物,玉佩本是一模一样的一对,一枚在我这里,一枚在他那里。
尹公子。她偏过头看尹宿,楚楚可怜的问道,你不承认我们之间的誓言,这玉佩你总该认得罢?
这块玉佩近日尹宿时常佩戴,不少人都在他腰间见过,根本无从撒谎,现在抵死不认的话,很快就会被人揭穿。
索性,尹宿点点头直接认下:不错,这玉佩我确实是有。不过我不是只有一枚,而是一对,我们夫妻二人一人一枚。
那我手中这枚玉佩又作何解释?庄家小姐苦笑一声,似乎是被他的薄情伤透了心。
尹宿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回道:要我解释这枚从未送出过的玉佩,不如庄小姐先解释一下,为何夜半三更还在我府中逗留?你若无法给个合理的解释,我有理由怀疑你这玉佩是盗来的,专门用来栽赃陷害于我。
庄家小姐先是一愣,然后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咬牙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无情。
季春霖眉头紧锁,看着面前争执的双方,开口道:庄小姐能在府中逗留许久,若是没有主人的许可,恐怕早该被尹府下人请出门了罢。尹公子,现在是庄小姐状告你,她说这信物是你送的,而你确实有这么一块玉佩,如何证明她手中的不是你送的定情信物呢?
县令大人,在我并未约见庄小姐的情况下,她莫名逗留在我府上,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可疑,与这玉佩之事很难脱得了关系。尹宿并不慌乱,一一反驳道,所以,我怀疑她借用我妹妹之名进入尹府,趁机隐匿起来,偷走我的玉佩,再陷害于我实属正常考量。那么,我要求庄小姐先解释此事,也是合情合理,不对吗?
庄老爷闻言怒斥道:你尹府下人众多,又严禁女客进入,小女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偷你的玉佩,分明是一派胡言!
世上很多事情,人们都是喜欢偏向弱者,尹宿心中明白今日之事很难自证清白,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娶这么一个女人回来。他说服不了自己,也对不起辰儿。
绝不退让的尹宿没有恼怒,叫了场中一个人的名字:修竹,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现在你告诉县令大人,庄家小姐究竟是何时离开小姐院子的。
早就蓄满了怒气,被喊到名字马上上前几步,大声说道:庄家小姐说谎!从今日午后直到刚刚庄家上门前,她一直在我家小姐的小院中未踏出一步。
我也能证明,今夜我家公子回府后就一直跟少夫人在一起,中途根本没有去见过什么外人!连生也连忙跟着加了一句。
季春霖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是尹府下人,说的证词不能作数。尹小姐是你们主人的亲妹,她都说了庄小姐早就离开,总不至于是你们尹家小姐说谎陷害自己亲兄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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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追文的亲们,本以为这章能解决,结果又拖了一章!
实在是情节需要,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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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县令点到名的尹小妹有些惊慌, 她瞪大了眼睛, 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春霖一眼, 又转头去看自己大哥。
正好尹宿的目光转过来,两人在隔着一片空地对视了片刻,尹小妹马上低下了头, 一言不发, 将自己当作了一只鹌鹑,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曾经黄面肌瘦的小姑娘,如今长得膀大腰圆,身材丰满, 看起来都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倒像是二十来岁的妇人。
看着她那张明显营养过剩的大圆脸,尹宿早就不抱任何期望, 他永远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费心费力对一个人好,反倒会被怨恨,被出卖。
可人世间,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县令大人,能否将所谓的定情信物借我一观?谢辰忽然开口说道, 既然庄小姐她手中这枚玉佩与尹宿的玉佩是一对, 那么将它们放在一起做一下对比,才能证明庄小姐所言非虚。
庄家小姐闻言, 不但没有心虚阻止, 反而脸上绽开了一丝笑颜, 回禀大人,小女所言皆是实情,便不惧怕任何质疑。当初尹公子说这玉佩只有一对,是与我的定情之物。小女也想见识一下,这多出来的第三枚玉佩是不是无中生有。
似乎目前双方都笃定真正的玉佩只有一对,季春霖点点头,同意了双方的请求。
连生回到摘星楼,将二楼卧房内的锦盒取来,他走到谢辰身边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握着锦盒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
谢辰看了看他,抬手接过锦盒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温润的圆形玉佩,另一枚不知所踪。
在场的不少人都看见了锦盒内的东西,一时间质疑声四起。
原来真的只有一对玉佩,尹家夫妻俩这下打自己的脸了罢。
事情不大对啊,刚才看他们夫妻的言行,好像真的以为自己手里有一对似的。
装的罢,谁知道呢。
不管周围的议论声,谢辰拿起玉佩,手指肚在圆润的酒葫芦上摩挲着,心中已有了数,对尹宿说道:锦盒内只有你的那一枚,我的玉佩不见了。
哼,依老夫看来,那多出来的第三枚玉佩根本就是莫须有!庄老爷跪在地上,眼见事情按着自己的计划走着,后腰以下的伤都不觉着疼了。
季春霖点了点头,准备宣判:案情到现在已经十分明了,庄家小姐所言属实,尹家少爷尹宿意图抵赖,背弃婚约
等一等。谢辰打断了他的污蔑之言,走到了尹宿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县令大人,你还没有看清楚物证就着急宣判,未免也太过草率。
对于尹宿夫妻二人,季春霖是又气又恨,遭遇了两次关于他们的案子,总是被质疑断案能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站起身怒喝道:现在是本官断案,还是你来断案?谢辰,我敬你曾是国公府世子,才一再忍让,你现在不过是一介布衣可别得寸进尺!本案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尹家必须娶了庄小姐,并且认罚!
突然被爆出的身份引得现场又是一阵骚动,庄家小姐和庄老爷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忐忑。
她拽了拽自己父亲的袖子,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庄老爷待季县令吼完平复下来,马上说道:县令大人,尹家有钱有势,我庄家比不上他们家大业大,就算今日将女儿嫁进门,怕也是免不了被欺压的命。我要求签订担保书,好让小女将来有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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