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抹茶青团(
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作者:抹茶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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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拿出传讯用的玉简,司尧脸色凝重地通知云锡,让他立即叫上余怜去隐竹院。
抱着奄奄一息的叶翎, 司尧走了两步回头偏过头,对景曦皱眉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玄青宗的弟子。
记住,不是你要离开,是叶翎不要你了。
玄洲瞥了景曦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翎,出声阻止,让他跟来吧,免得他还自觉委屈。
三人匆匆赶回隐竹院时,余怜和云锡已早早在门口等待;司尧飞快进了卧房,将人稳稳抱到床上,素白的蚕丝被褥瞬间被血色染的一片殷红。
与此同时,最后进来的云锡看着屋内陈设,禁不住地倒抽口凉气。
霜月仙尊的住处他只同师尊来过一次,这次看却全然不同,两面石墙消失不见,朝一个方向竟拓展出另一处巨大房舍,甚至还有一间一模一样的卧房。
将叶翎交给余怜,直起身子的司尧面色铁青;他没想到叶翎的灵识损耗到这种地步,竟然连灵石都无法探查他的气息、依令砌成石墙了。
屋内四人纷纷围在床前,只有景曦,仿佛一位毫不相干的外人,沉默不语地看着余怜从怀中拿出瓷瓶,倒出一颗晶莹莲子,接过玄洲手中盛着温水的木碗。
万年雪莲子?司尧皱眉,你哪里来的这味药材?
圆润莲子迅速在水中化开,满室清香;余怜不答,动作沉稳地挖了一勺送入叶翎口中,果然,雪莲子防护心脉的功效立即止住胸口处的潺潺血流。
喂过药后便是施针,三人小心万分地将叶翎扶起来,避开伤口脱/去上衣和胸前一层厚厚纱布,看着叶翎胸口处寸长的伤口,一时无言。
雪莲子是弟子在机缘中得到的。余怜低垂双眸,摊开裘皮卷夹,指间捻起三根几寸长的银针,快准狠地扎在叶翎伤口处。
屋内一片死寂,直到一炷香后,榻上终于响起轻轻的喘息声,所有人高悬不下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玄洲自方才便不住打量着暗室位置,此时见叶翎一时没了性命之忧,在几人的注视下,大步走进暗室内,许久后拿着一宗卷轴,朝着景曦而来。
他将卷轴丢在青年面前,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的反应。
卷轴上有岁月留下的摩挲痕迹,景曦低头,看着卷面上快被磨平的四个大字,眼中流露一丝嘲讽。
那日洞中,卷轴上的题头四字他看的清楚明白,不就是叶翎要用他祭祀的确凿证据吗?
只不过.....叶翎既然拿他当祭品,为何必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灵识,多此一举?
屋内突然响起一阵爆笑,玄洲无法自已地捧腹大笑,眼中划过一丝悲凉,似是无限感概,叶翎啊叶翎,你看看,这便是你心心念念、拿命护着的好徒弟。
勾人的桃花眼里只剩寒意,玄洲冷冷道,你听没听说过,人魔之子活不过十五岁的诅咒?
啪的一声卷轴被狠狠摔在青年身上,玄洲指着暗室,自己去看。
拿着卷轴走进暗室,景曦在角落处的桌案上,看见那日洞中堆积如小山的卷轴,弯腰,他摊开其中几卷,在桌面上铺平摊开。
庚戌三十年......心头血一碗,再配以半斤白薇......炉内炼制成丸......曦高热缓解,夜里长咳......
白薇、羌蔓、绿篱莲......卷中密密麻麻的药方全是保护心脉的药材,没有一味有丝毫毒性。
......血脉初醒难以抑制,或以同化之法加以抑制:腕间三寸处有一......
慢慢的,青年只觉心里什么东西,顷刻间崩塌了;摊开九幽噬灵,景曦手指颤抖,飞速浏览着这本卷轴上的内容,指尖停在末尾的最后一行小字上。
曦生性重义,定当拒之,不必多言。
双腿一软,青年狠狠磕碰在石桌腿上,撞翻脚边的木盆,一把匕首和沾了血迹的纱布滚落在地上。
心头血、人魔之子的诅咒......
景曦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手中握着那段带血的纱布,一把揪住玄洲衣领,如垂死挣扎地困兽一般,一声声低吼着:你究竟知道什么!
男人甩开青年的手,步步逼近,手指顶着他的胸口处,赤金色的双眸冷冷看着青年,你十五岁时曾高烧不退吧?是不是后来莫名其妙便好了?
你本不该活在世上,是叶翎用自己的命,强行留住你罢了。
一旁的司尧脸色铁青,俨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云锡在他身后神色难辨,只有余怜一人面不改色,平静地为叶翎施针。
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是魔......怎么可能!
玄青宗是天下第一宗门,匡扶正义、铲妖除魔是习道者的第一宗旨,现在这个不相干的男人告诉他,他不仅是魔族,是全天下唾弃厌恶的存在,还以恶报善、欺师灭祖。
他凭什么相信!
景曦低声嘶吼着,一步步向后退,砰地一声撞在身后书架,书卷花瓶纷纷坠落在地,不少物件生生砸在青年身上,狼狈不堪。
不知何时,泪水蓄满景曦干涩的眼眶,模糊不清的视野中,他看见叶翎阖着眼,静静躺在床榻上;擦去了血迹的面容惨白如纸,竟比几日前还要清瘦。
白皙的手臂伸出一截,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过分纤细的手腕搭在床沿,仿佛一折即碎。
景曦想起那天清冷月色下,自己深陷挣扎与痛苦中无法自拔,自怨自艾,将伤疤露给叶翎看,质问他,你就没想过,我也会痛吗?
可谁又想过,刀尖划破心脏时、长夜漫漫心疾发作时,叶翎会不会痛?
这个男人向来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沉默惯了,便也让人觉得他生来便是冷漠无情的;像他这样生来强大的人,本就不该有七情六欲,就活该一声不吭地默默承担一切。
这是叶翎啊,是那个给了他家、是那个他曾深信不疑、哪怕全世界都都与他为敌,也绝不会放弃他的师尊啊。
景曦,你怎么舍得。
恍惚间,只听嘭的一声,抑制不住的魔气从暗室散开,迅速向外侵蚀弥漫。司尧与玄洲对视一眼,瞬移到暗室最内侧,看着铁盒上的链条疯狂颤抖,一道爆炸声中碎成粉末,铁盒随之坠地。
血咒依靠施咒者自身的力量维持,叶翎既然连灵石纽带都无法维系,血咒崩盘也必定之事。
床榻上刚止血的人身体又是一阵痉挛,偏头在枕边呕出黑血,显然是遭到了血咒反噬。
司尧拿着铁盒前来,看着榻上惨不忍睹的光景,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疯子。
走到景曦面前,温润有礼出名的司尧此刻面色铁青,沉吟良久后,还是将铁盒递给景曦,丢下一句:
不是不肯信自己是魔族么?这盒中便是魔族之物。
盒子侧面有赠吾徒三个小字,景曦眼神一颤,疯癫般地飞扑过去,一把抢过铁盒抱在怀里;满是煞气的盒子在他抢过的一瞬间,突然安分下来。
打开盒子,青年看到一把黑剑静静躺在盒子里,而这把黑剑下,压着一张毫不起眼的字条。
这张纸条已有了岁月痕迹,边角泛黄,字迹也失了颜色。
不过寥寥几字,青年却反复读了数遍,滚烫视线地仿佛要将纸张穿透。
景曦,等你好起来,为师带你去看花灯。
慢慢长夜终将过去,黎明初现,天际泛白,朝阳下的空气沾染湿气。
屋檐不时落下几滴寒露,云锡行过礼后,从屋内退出来,看着长廊边上屹立不动的青年,走上前去。
我师尊他......好些了吗?
拆过铁盒后,青年便被彻底赶了出去,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破旧字条,黑剑被丢在地上,孤身一人望着叶翎的卧房,难言的孤寂与凄凉。
情况稳定下来了,目前没有大碍。云锡看着长凳上一同被丢出来的卷轴,片刻后还是问道,我能看看那个卷轴吗?
青年皱眉,最后还是点点头,没有拒绝。
群蚁似的小字铺满整个卷轴,末尾最后一行更是让人无限唏嘘,云锡心中感慨,看了眼景曦,终究没忍住,你.......怎么会觉得仙尊害你。
是啊,他怎么会觉得叶翎舍得害他。
景曦想起那五个小字,曦生性重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多么讽刺。
你打算怎么办?默默记下卷轴内容,云锡将其放回原处后,来到景曦身边,霜月仙尊体内有魔气,你的血脉觉醒与否,他很可能都撑不过去。
两日后便是月圆之夜,景曦若觉醒堕魔,叶翎必将当场毙命;可他若是化魔失败而死,叶翎脆弱的心脉也受不住突然紊乱的魔气。
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魔领之巅有一护魂灯,可永葆万物之灵气。
谈话间,余怜推门而出,面色略微疲倦,平静地看了两人一眼,视线落在景曦身上,再次道,若想救师尊,只有这一个办法。
你疯了!云锡低吼一声,狠狠剜了余怜一眼,魔领之巅那地方,哪怕是魔族都是有去无回,你这不是让景曦白白送死!
他难道不该?余怜并未反抗,一反常态的无比冷静,况且你不是魔帝之子么?区区一个护魂灯有什么难的。
景曦暗淡双眸重燃火焰,拉开云锡,双目灼灼地看着余怜,宛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师兄,若我能要来护魂灯,你有把握医好师尊吗?
自然,清秀面容上,毒蛇般冷冽的寒光令人胆颤,余怜清晰吐字,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兄,我没你这个师弟。
话毕他稳稳向前走去,行至拐角处时顿了下身子,扔下一觉:
景曦,这世间所有人都能怀疑师尊,但唯独没有资格的,就只有你。
第32章 Chapter 32
白雪皑皑的高山上寒风呼啸, 拳头大的冰碴直直砸在脸上, 青年呼吸粗重, 面容发紫, 四肢冰凉僵硬,浑身伤口在冰天冻地里已经开始流脓。
他耗尽力气连夜赶来,自悬崖峭壁攀附而上,几次险些摔下, 终于赶在日出前登上这座雪峰。
广阔雪地空无一人, 只有纷飞大雪不断落在肩头。青年心中万分焦灼, 好似疯癫一般, 在空无人影的雪地中飞奔搜寻, 双眼赤红。
奔跑中他被什么东西绊住脚,狠狠摔在地上,厚不见底的冰石突然自他为中心,崩裂出一条巨大的裂痕, 耳边紧接着响起薄冰碎裂的咔嚓轻响。
青年紧忙想爬起身子,却被冰凉的硬物吸住身子动弹不得, 片刻后只听一声巨响, 整块平地竟是只由冰块构成的, 尽数碎裂后,身体悬空的青年便直直摔入无尽的深渊中。
头晕目眩中,青年耳边响起低沉有力的声音:
你愿意割舍嗔痴贪念,永生囚禁与此吗?
我愿意。
玄青宗这两日一片死寂。
除了校场旁的树林被毁,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觉一片沉寂笼罩在群山之上,久久不散。
有眼尖的弟子发现,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景曦,再不曾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好似那些倾倒枯死的大树一样,隔夜便再无踪迹,也无人问询。
青云峰这两日倒一反常态,也不知如何走漏的风声,以往几日都无人前来的地方,光是昨天一天就来了好几拨人。
将最后一批前来慰问的弟子轰走,庭院里的云锡叼着万年不变的狗尾巴草,面上是不加掩饰的烦躁。
行了,他们也是好意,相比之下,司尧要冷静得多,抬手扯去云锡嘴里的草枝,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会好起来的,别慌。
云锡乖乖站好,不解地看着男人。
转身望着身后的屋舍,司尧叹息一声,摇摇头,长叹一声,那孩子不会让小翎出事的。
屋内幽香阵阵,桌案边的紫炉内燃着安稳心神的糜麝香,两天两夜没合过眼的余怜坐在叶翎床边,一言不发,不时替叶翎擦拭额间清汗。
玄洲与阿幽连夜赶回凰族寻请名医,昨日他与司尧独处时,男人递给他一杯暖茶,单刀直入地直接问道,你有办法救他,对吗。
余怜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指尖摩挲杯壁,没有接话。
他知道司尧指的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九尾羽灵。
狐有九尾,一尾一命,老狐王将余怜托付给叶翎前,将自己最后一根尾巴取下来,交给唯一的儿子,并告诉他,这根九尾羽灵要在性命攸关时保护自己。
这根羽灵承载了老狐王的毕生修为,能救人与白骨,说是起死回生绝不为过。
榻上昏睡的男人看似伤势稳定,余怜却清楚知道,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在如何摧残着不堪一击的心脉。
抬手替人掖好辈子,余怜看着男人床头边的那只香囊,绣好几棵竹子上染了星点血迹,却丝毫不失美感。
伴着一阵清香,余怜将香囊的结扣解开,倒出他精心调配的安神香,直到囊中只剩一支小巧的金色羽毛,隐隐闪着金光。
师尊......空无他人的房间内,青年一声声呼唤着,眼中涌过暗流,最后都化作一声低喃,终归沉寂。
两日稍纵即逝,转眼便是夕阳落幕,天际被映染成一片绯红,也不知月色会何时降临人间。
四人围坐在叶翎床边,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对着昏迷不醒的人束手无策;神情最为焦灼的是玄洲,赤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焦躁,在屋内徘徊几圈后,紧皱眉头离开了房间;云锡紧随其后。
司尧欲言又止地看着余怜,青年却始终低垂眼眸站在一旁,辨不出神色情绪。
宗主,您放心吧,良久后,手捧瓷杯的青年淡淡出声,长睫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
听闻此言,司尧终于长松口气,无言感激地看了眼床榻边的坐着的青年,起身推门而去。
青年就这样由黄昏坐到夜幕降临,一轮金黄圆月悄然爬上天幕,黄灿灿的煞是好看。
余怜眯起眼睛打量窗外圆月,待一层薄雾默默漫上来时,他从袖中取出金色的羽灵,指尖轻夹,闭眼默念咒语,眉心突然生出第三只眼睛,身后同时亮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随着咒语倾吐而出,青年指尖羽灵逐渐变亮,就在他准备提炼羽灵之气时,木门被粗暴地推开。
景曦!
玄洲和司尧去了后山,云锡同景曦一起冲进屋,看着余怜身后又大又亮的尾巴,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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