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吃药——明新(98)
今天没吃药 作者:明新
&今天没吃药——明新(98)
就算回过了悲剧未曾发生的时间点,也只是让一切换了个方式重新上演罢了。
响雷轰鸣,连带着雨终于落下,咸临远轻轻拨开剑锋,迈步走开。
哦,差点忘了。走了几步,他停下了下来,回头看向面白如纸的左白池,眼睛拉开一个弯弯的弧度:这仅仅只是开始,请尽情的挣扎吧,左白池!
暴雨倾盆,瞬间将人浇了个透顶,左白池如一具雕塑,一动不动的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天。
直至太阳冒出了头,他像是醒悟了过来,开始疯狂的奔跑。
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挽留。
就算挡在他面前是整个世界的意志,那又如何!
如果先出事的是姐姐,那接下
大漠清苦,驻守边疆的战士一待就是数十年,风沙磨砺了体魄,锻炼了意志,如钢铁般死死的挡住了侵略者的脚步。
□□与弯刀相交,面容坚韧的男子冷静的指挥着队伍,他们被包围了,被这帮只会烧杀抢掠的蛮族。
他想不通,明明才接到调令回家,想要最后外出巡查一番的他为什么会遇到这群蛮族战士?
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能触及的范围,可就在所管辖的腹地,这么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蛮族人就冒了出来。
更奇怪的是这这群人似乎永远也不知道疲倦,只是面无表情的挥舞着弯刀,就算击中了对方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就好像亡灵一般!
大概,今天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一丝无力涌上了心头,只是身为战士的本能让他保持清醒指挥着作战,可他们终究是人,到底还是会累的!
可惜了,带给幼弟的幼雕他终究是看不到了!
啧,可怜老子还没娶媳妇,还有先走一步,到了下面估计得被祖先打死吧!
迎面砍来的弯刀如此耀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给我滚。压在喉咙的低吼终于被发泄了出来,天雷闪烁,地火燃起,带着自然的伟力顷刻间将亡灵的战士劈成了粉末。
粉末在风中飘荡,似有愈合之像,寒霜卷起,将粉尘悉数冻结,做完这些,左白池才无力的跌坐在地面。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指尖还在剧烈的颤抖着,诉说着内心的恐惧。
被眼前超自然现象惊到的一众边疆战士,一时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被救了?
身为领头的左景仪这个时候只能打头阵,他双手抱拳,利落下马,调整了一下感激之情,朗声道:这位仙人,在下
话音未落,他先僵硬了,谁来告诉他这位仙人为什么哭了,这幅惨兮兮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仙人。他干笑两声,继续试探着。
下一秒,左白池失控了了,他用力的拥抱着眼前的人,不住的喃喃自语,你没事,没事就好
左景仪被抱的生疼,却又不敢推开,只能尴尬道:仙人我们以前见过吗?
左白池用力松开了手臂,垂下眼帘:不,我们从未相识。
刚才误将你认作故人,是我冒失了。他斟酌着用字,此方已是不安宁,将军可愿随我一起回京。
多谢仙人好意。左景仪俯身行了一礼,爽朗道:虽在下也本来打算回京的,但现在出了这种怪事,未能确定安全军队安全之前,在下不能走。
左白池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眼看着张景仪好安抚受伤的将士,然后收敛好阵亡的将士。
他心急了,对于哥哥来说,他现在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安抚完将士,张景仪也总算得了空继续招呼他眼中的这位仙人。
敢问仙人这些都是什么妖物。张景仪指着一地的冰块,眼中是仍未消散的愤怒。
只是些不甘的亡魂罢了。左白池眼神微动,改了说辞:将军恐怕是被他们盯上了。
我?张景仪不可置信。
嗯,所以我才让将军和我一同回京。左白池撒个小小的谎,回京之后自然迎刃而解。
这样啊。张景仪无奈的挠了挠头,这个皮肤微黑的汉子有些窘迫,看来是我心慌了。
原来问题出在他的身上啊,这位仙人应该不会怪他刚刚拒绝的太快了吧。
我不叫仙人。左白池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军叫我悉明便可,我是你府中的门客。
这下张景仪是真的吃惊了,他真没想到有这层关系,老爹这次真的招到了了不得的人啊。
悉明先生。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左白池自知也不能要求更多,此地危险,那些东西可能还会出现。
若我不在了,那些东西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张景仪沉声的问道。
没错。左白池点头称是。
那我跟你回京。张景仪果断道。
将军就如此信任我?
诶,不能相信吗?
开玩笑的,我感觉跟先生你挺投缘的,而且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张景仪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标准,所以他选择相信。
况且这个人这么厉害,也没有必要骗他们嘛,都那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专门就他了。
果然是哥哥那,这么一想左白池突然也笑了,想好的说辞也排不上用场了。
从京华到边疆,不分昼夜,左白池也不知道他赶了多了路,只知道为了尽可能的快一点他动用了好几次禁术,一不小心就死了好几次
同样,从边疆到京华也是一段不小的路程,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有余,左白池显然不可能如此浪费时间。
于是乎,张景仪张大将军经历了一段彻骨铭心的赶路历程,一路上头都是晕乎乎的,差点将自己吐了个空,踏在平地上,东南西北都已经全然分不清。
心中不安的预感逐渐加重,左白池只是希望更快一点,心里也只能对哥哥说声抱歉。
还好张大将军是个很硬气的人,一路虽苦,但一句话都没喊,顶多腿软一点。
京华就在眼前,风尘仆仆赶路终于要到家的两人难得露出的笑意却僵硬了。
那挂遍左府的缟素分明还是新的,找不到一丝旧意。
接到消息的小少年跑了出来,惨白色的孝服衬着他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
哥!这几日一直未曾停过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他直直的扑到了属于边关战士硬邦邦的怀里。
哥,哥,哥他一声声的叫着,不住的哽咽着:爹爹,娘亲还有姐姐都不在了
那哭声,击碎了左白池最后一丝侥幸。
他呆愣的低下头看着脚下地板的花纹,然后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含义,脚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疯一般的跑了进去对着两具并排挨着的棺木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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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苍陌陌的营养液+10呀,啾~
今天的蠢作者依旧在跟感冒大军顽强抵抗着,目前状况:全军败退中(T▽T)
夏天感冒这一定不科学
第167章 什么都可以
醒了。归尘听到动静,停下了配药的手,转身来到病床边。
嗯谢谢。左白池欲言又止,最后又变为了一片沉默。
没什么好谢的,只是恰好看到就顺手捡了回来。归尘眼神微移,带着一股凌厉:既然醒了有些事我也必须问清楚,他们的死跟你有关吗?
左贵妃、左相以及左夫人之死,悉明表现的都不正常。
谁的死?左白池的呆呆的问着。
你说谁的?归尘反问道。
是啊!左白池终于回神,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这终究对他来说有些勉强,面容一下就垮了下来,是藏不住的无力:我谁都救不了。
不难看出,此时的左白池已经濒临崩溃,归尘看着内心有些微妙的不爽,他隐隐觉得,这个人不应当是这样的。
归尘,你能带着长生离开这里吗?左白池闭上了眼睛,作出了决断,越远越好。
长生不会跟我走的。他的小少年啊,虽然天真,但有着自己的倔强。
即使那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但只要有一人不是心甘情愿的,那就称不上完美。
咸临远还在吗?
他离开了,就在你出去不久之后。归尘顿了一下,回答道。
他也曾经怀疑过咸临远,不过这家伙一直就跟个局外人一样,除了经常和长生一起玩之外对什么都不管不顾,还一直赖在左府不走,实在找不出什么动机。
左贵妃的死还可以称之为心悸,但左相和左夫人同时在睡梦中永远安眠那就绝不是简单的悲伤过度,导致双双过世了。
这样啊。左白池缓缓下床,我要去找他。
归尘不悦的皱眉,你现在的身体!
没事的。左白池缓缓的摇头,自嘲道:这不算什么,比这更糟糕的情况我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正如他所说,刚开始脚步还有些踉跄,但在迈出门外的时候已经彻底的稳定了下来,弯曲的脊背直直的挺着,找不到丝毫软弱的地方。
还能在拜托你一件事吗?左白池手搭着门框,眼神温柔:左景仪现在很危险,能帮我暂时保护好他吗?
好。归尘应道,在你回来之前,我尽力保他无虞。
这种保证对左白池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少许的心安,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此时咸临远在哪?
风景秀丽的山上,澄澈的湖水边有一只清新脱俗的死鱼眼正在摸鱼。
可惜他的技术是在不是很好,摸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摸到,反倒是搅浑了一滩水。
摸累了,他干脆的朝草地上一躺,过了一会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让太阳将自己晒的更均匀一点。
咸小远,你太懒了。蹲坐在地上的唐装小少年嫌弃的看向懒洋洋的某只。
有什么关系,反正无事可干啊。眯着眼睛,咸临远无精打采的回答着。
万一他不来找你怎么办?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咸小远,你可真坏。唐装小少年精致的脸庞上是满满的嫌弃,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让我生来就是个大坏蛋。咸临远侧着身,认真的凝视着小少年,眼睛一眨都不不眨的。
干嘛这样看着我。唐装小少年说着就想要伸出手去戳戳他,毫无意外的透明的手指戳了个空。
哈哈,差点忘了我是你幻想出来的人。小唐新风尴尬的挠着头,真可惜啊,他还想抱抱咸小远的。
嗯。咸临远沉默了一下起身,伸手虚虚的环住了虚构之人,糖糖,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一直在等着你啊。小唐新风虚虚的回抱着,轻声的安慰着:不管在哪我都会一直等你。
怀中之人的身影逐渐消散,咸临远的动作却持续了很久,汲取着那根本不存在的温度。
幻想之人,终究不可能变为现实。
湖心不知何时卷起了漩涡,一丝金色的光芒缓缓溢出,将整个湖面都染上了一层金芒。
那是命运之轨被修复的痕迹,历史早就已经固定,不容许半点偏差。
有时候在咸临远看来,左白池真的是一个过分天真的人,这份过分的天真有时候也同样意味着过分的残忍。
历史是个精密的齿轮,一点点动荡都可能导致整体的偏差,比如本该出现的东西不复存在,本该存在的人从源头上彻底的消失
对于现在的世界意志而言,左白池成为了一颗极为不稳定的超级病毒,偏偏这颗病毒还无法杀死,还一直肆无忌惮的传染着其他地区。
束手无策下,它的选择就理所应当,将所有的感染体尽数抹杀,让一切尽量回复到原本的轨道。
一缕金光飘荡在了他的身边,作出了驱赶的姿态。
咸临远死皮赖脸,就是不肯走:别那么嫌弃吗,我可是好好的来谈合作的。
你这样下去也不行,过度的纠正也会产生严重的偏移。
试试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哦,差点忘了,你没有肉!
好,交易达成,我会帮你将一切引导到正确的轨迹上的。条件似乎终于谈妥,咸临远也做出了承诺。
他不禁低声的笑着,说到底,他这是做了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大概两者都不是吧,从头到位他都是一个利己主义者罢了。
交谈持续好一会,直到湖面的漩涡缓缓散去,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才彻底的结束。
当余晖沉入湖中,有人喘着粗气闯入两人这片被世界所眷顾的土地。
咸临远歪着头,看向来人:比我预料中能早一些。
左白池握紧了手心,悲凄的看着他,然后缓缓的弯下身来,他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一言不发。
看啊,这就是左白池,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连尊严、生命、乃至自由都可以随便抛弃的人。
什么都好,无论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他动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着,卑微的将他所拥有的一切放在了台面上。
什么都可以?咸临远反问。
什么都可以。
包括你?
左白池笑了:那还真是最低微的代价!
现在的你,以前的你,都是你!咸临远低下身来,对着那张转为愕然的脸庞,轻叹了一口气:你要考虑清楚,不然就等着大家一起掉入深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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