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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凉蝉(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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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镝 作者:凉蝉

    狼镝——凉蝉(134)

    游娘娘草草挥手:我这么说吧,想让我游家帮乃至整个列星江水帮运送军队去北境,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章漠,或者明夜堂阴阳二狩,在我们面前下跪道歉,我便原谅明夜堂,答应你这个请求。否则便是我游娘娘无法服众,对不住我游家帮的人。明夜堂坏了我们一艘好船,还擅闯游家帮主船,这梁子我们可算是结下了。

    来之前靳岄已经跟分堂的人商量好了,他连忙接话:明夜堂将会赔两艘同样的大船给游家帮,等堂主章漠来到杨河,他将亲自登门拜访,以表歉意。

    游娘娘大笑,指着船板:下跪,懂吗?跪在我面前,我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章漠章堂主,跪我一个女人。他若愿意,我便答应你的请求。在没跪之前,我绝不可能允许你们跨过列星江。

    玉姜一下甩开她的手站起。游娘娘一愣,低斥道:玉姜!

    你为难靳岄,我不高兴。玉姜大声道。

    游娘娘有些恼,很快又道:这不是我跟你恩人的事儿,是游家帮和明夜堂的矛盾。你怎么总是拎不清?过来,我一会儿再仔细同你讲。

    她面对玉姜,态度顿时温和许多。玉姜还要再辩,靳岄忽然道:游娘娘说得对,这是游家帮和明夜堂的矛盾。你是游家帮的船老大,我人微言轻,怕是不能说什么有分量的话。

    游娘娘哼了一声:忠昭将军、顺仪帝姬的孩子,当今圣上的旧友,明夜堂的座上宾,听闻你和北戎什么人也有联系。人微言轻?靳公子未免太过妄自菲薄。

    那我跪可以吗?靳岄坦然一笑,撩起袍角,毫不犹豫便跪了下来。

    靳岄下跪,一是为明夜堂所做的错事道歉。靳岄说,二为列星江水帮这几年间协助北境民军、大瑀北军抗击蛮军之功绩。三为游家帮吸纳青虬帮、玉姜与郑舞,兄妹俩都是我的朋友,我感激游家帮。四为游老前辈维持江面多年运输往来之秩序,为游家多年守定列星江不动摇,为你们的侠义心肠。这最后,是为游娘娘巾帼不让须眉之威势。娘娘虽为女子,但列星江上下乃至大瑀全境,谁不知你在男人堆里也闯出了不得了的名堂?

    游娘娘静静看他,良久才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跪我,值得么?

    因为列星江水帮对大瑀的意义,对此次北战的意义,比黄金更重千倍万倍。靳岄看着她。

    舱中一时沉寂,游娘娘的目光始终在靳岄身上打转。眼前男儿虽然下跪,但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竟有几分读书人少见的侠义之气。

    她思忖许久,大笑挥手:起来吧。你们想怎么运?

    北军统领也在船上,她可以与你细谈,白霓将军和游娘娘都是女子。靳岄说,她钦佩游娘娘侠义之名多年,早想和你结识,无奈一直在西北军中服役,实在没有机会。

    哟,还是个当兵的女人。游娘娘朗声大笑,快,叫进来!我要见见她!

    白霓很快被玉姜带进舱内,陈霜仍在甲板上吹风。他试着不用拐杖站立,但船不能给他安全感,只要他松开拐杖,膝盖就疼得厉害。

    临走时贝夫人登门拜访,仔细看过他的伤势。腿上伤口完全愈合,只有当时的箭疤和剖开皮肉清理时留下的十字形伤疤。贝夫人说他可以走动,只是会不大利索,需要适应,毕竟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

    但陈霜每每试图以双足站立,左膝仍疼得入骨。

    陈霜正想着这些不知如何去解决的事情,郑舞又凑了过来。他不跟陈霜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打量他,目光仔细,像探究着什么必须立刻获得答案的问题。

    我是瘸了,但我暗器还很好用。陈霜提醒,试试吗?

    郑舞:我到底哪儿让你不高兴?因为我说让你当我男夫人?

    陈霜:你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郑舞怒道:你们大瑀不是到处都有男的当夫人么?远的不讲,水帮里也不少。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陈霜:我爱生气,你管我呢。

    郑舞再次欲言又止,走远几步又回头瞪陈霜。陈霜渐渐咂摸出了不对劲,他似乎被郑舞怨上了。但实际他也没对郑舞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是当时临走时在小树林里捏了他要害一把。陈霜心想,这也不至于招恨。

    这一夜顺利获得游娘娘的应允,靳岄和白霓回程一路都十分高兴。靳岄在杨河逗留过,他带白霓和陈霜去吃酒,吃到一半,郑舞竟追着来了。

    白霓和靳岄说起往事,谈得兴起。店里没位置了,陈霜拎了壶小酒,同郑舞坐在店外。他看出郑舞有话要对自己讲,而且还是别人不能听的话。陈霜被靳岄和白霓感染,也因为来到杨河,远离了伤心地梁京,他甚至觉得膝盖都没那么疼了,能够平心静气,和郑舞聊上那么两句。

    他正被自己的慈悲感动,郑舞却说不乐意在这儿吃酒。陈霜掂掂怀中暗器,和他来到列星江边。

    列星江码头附近有一处山崖,郑舞与他坐在崖边,就着月光喝了几口酒,抬头看陈霜,目光带上几分阴恻恻的凶狠。

    陈霜哪里怕他:怎么就恨上我了?我得罪你了?

    郑舞一扔酒壶,抓住陈霜的衣襟:你装什么呢?

    陈霜是真不知道,他想了又想,只能想起告别时发生的事情:因为我捏你一把?

    郑舞脸上霎时露出疼意:你果真记得。

    捏你怎么了?陈霜笑道,你是该吃这样一个教训,别他妈天天追着我说男夫人男夫人。我陈霜谁都不喜欢,就想一个人过,自由自在的,什么男夫人女夫人,我没兴趣。

    他边说边想,和靳岄纪春明这样的读书人呆久了,他几乎都忘了自己骂人的功力也是师出阮不奇,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见得就逊色了。

    尤其你这样的,全身上下都是脂粉臭味儿。又勾搭上杨河城跟水帮的哪些姑娘了?姑娘不嫌你脏,我嫌。陈霜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儿,但也是磊落干净的江湖人,平白沾了你这坨狗屎,我甩都来不及,还他妈男夫人,你做梦吧。

    郑舞双目在极近距离盯着他,眼睑微微眯起:陈霜,你怕什么?男夫人戳中你什么心伤?你不喜欢,拒绝就是了。为何我每次提起这个,你都似乎与我有深仇大恨?

    他眼神顺着陈霜的衣襟往下飘,陈霜手指扣住小鱼飞刀,抵在郑舞手腕上,刀刃隔着薄薄的皮肤,压紧他的血脉。松开我,立刻。陈霜的声音从牙缝中钻出来,我讨厌别人碰我,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郑舞一把甩开他衣襟,喘了几口气才大吼:我没勾搭姑娘!我我他妈没本事勾搭了!

    他在船上已经喝了不少酒,现在醉意上头,似乎是真的气愤了,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陈霜:被捏还不够,你想被剪么?

    话音刚落,他大吃一惊。郑舞双腿、臀部乃至男器上,竟然都是青黑色的纹身。纹身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内容,但极为张狂肆意,从双足一直攀爬至郑舞腰间。

    郑舞坐他面前,背朝月光,指着自己那玩意儿说:用不了了。

    陈霜:

    郑舞:都是你害的,你那手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大么!他实在是喝得太多,说到这件伤心事竟有些哽咽。

    陈霜知道那些纹身的意义。在琼周,许多海客会在双腿上纹满定海之符。他们相信这些符咒落定在皮肤上,便会紧随海客一生,它会保佑海客站定在任何风浪之中,绝不会从船上滑落海洋。青黑色的纹身是让海客强大的根据。它刻在腿上,双腿就有力量,刻在手臂上,手臂便足够强壮,刻在

    陈霜看向郑舞身下硕大但无用一物,这回换作他不知说什么好:何必呢。

    他有些怜悯起郑舞,但又实在很想放声大笑。我当时捏你的时候,你不是还陈霜比划,支棱起来了?

    郑舞恨恨瞪他。陈霜喝光手中最后一小杯酒,看着月光摇头。

    同病相怜了郑舞。我是明夜堂轻功最好的无量风,可我现在腿用不了了。你是青虬帮最最不要脸的男人,现在那玩意儿用不了,脸也不要了。

    郑舞穿好衣裳,把酒壶碎片一片片往江里扔。山崖太高,听不见响声,一滩酒浆在崖上被月光照得发亮。他醉醺醺地问:你那腿真用不了了?

    没有拐杖,站不起来。陈霜对着他倒是能说出这些话来,他知道郑舞不会对自己露出悲伤的眼神。

    成废人了。郑舞说。

    嗯,废人。陈霜点头。

    明夜堂不要你了吧,郑舞又说,来青虬帮呗。我船上那位腿被鲨鱼咬掉一截的老头,你记得吧?装个木腿子,跑得不比我慢。

    我腿还在。

    那也没用了。

    陈霜忽然恼了,抓起酒杯砸过去,你他妈闭嘴吧!谁说它没用!我就算只剩半条腿,也是明夜堂轻功最好的人!是这个江湖上跑得最快的无量风!

    陈霜投掷暗器的手劲素来是最准的,酒杯直冲郑舞脸面过去。郑舞连忙躲避,手正好撑在那一片酒液上,猛地一打滑,整个人竟从崖上翻滚了下去!

    陈霜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甚至没来得及抓起自己的拐杖,他左膝瞬间跪起,右足一蹬,就如他以往使用轻功的每一瞬间一样,风报柳的内劲霎时布满全身,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郑舞跃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没错,郑舞的那里也纹了。好疼啊我的天,是个狼人。

    另外大家可以猜猜郑舞的话是真还是假。

    一起喝酒吧!

    第152章 碧山(1)

    山崖下恰好藏着一个山洞,陈霜窜出山崖时恰好抓住下坠的郑舞的衣领。他狠狠一提,奋起全身力气把郑舞摔进那山洞里。山洞浅窄,郑舞跌进去撞得结结实实,他嗷地大叫,抱住了脑袋。

    你手劲不能小点儿!他大喊,这是第二次,我要被你弄死了!

    陈霜也闪进了山洞,闻言立刻回骂:你再吵吵,我直接把你踹进列星江。

    郑舞转头看他,笑道:怎么踹?用你那瘸腿?

    陈霜低头看自己左膝,这时才察觉到入骨的疼痛。他左脚霎时发软,忙扶着山壁站稳,但左足吃不住力气,不停颤抖。他心中惊慌,想回头找拐棍,但拐棍被他遗留在上面了。

    他背靠山壁坐下,只觉得那种疼痛愈发剧烈,令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伤处裂开,血液渗出,浑身如被大雨浇透,冷得牙关打战。能杀死人的剧痛在骨头复燃,他撕开膝盖处的衣服,剧烈喘气,又怕又惊。但月光明亮,膝盖并无异样,伤疤仍在,却不见一丝血。

    郑舞凑到他身边,看着他膝盖笑道:就是这儿啊?娘来信跟我说了你的事,这不挺好么?我身上的伤比你膝盖多多了。

    陈霜根本听不进他的话,郑舞又说:我背上,你看过吧。小时候被打的。最严重的一次我差点儿就死了,要不是我娘把我救活,你没机会认识我这样一个人。

    你骗我,你知道这儿有个洞口陈霜愤怒极了,如今你我被困在这里,我动不了,你也没法离开!把我的拐棍给我!

    郑舞按住他的膝盖,陈霜疼得立刻哼出来。郑舞狠狠按下去,察觉膝盖骨上一处凹陷才松了手劲。陈霜,陈大侠,别装了,你的膝盖早就好了。你怕什么?怕你动弹的时候会把它弄坏么?

    陈霜一拳打向他的脸,手被郑舞抓住。郑舞笑道:怎么,腿瘸了,内力也不见了?这什么绣花拳头,能打到我?

    他粗糙的手摩挲着膝上的伤疤,陈霜背脊窜过一阵寒意:别碰我!

    郑舞站起,嘴角一勾:看来不逼你是不行了。他忽然抬起一脚,直接踹向陈霜心口!陈霜防备不及,整个人飞了出去,翻滚着直朝列星江坠下!

    无量风!郑舞在洞口笑着大喊,你是无量风啊陈霜!

    风声掠过陈霜耳朵,恐惧压过了左膝强烈的痛感。他忽然大吼一声,在坠落江面之前旋身一滚,双足平平踏过水面,竟贴着列星江江面掠过。江上几艘游家帮的船,陈霜拔足狂奔,几乎以垂直于船身的姿态奔上甲板。他落在甲板上,稳稳当当,如一片最轻的羽毛。

    玉姜正在甲板上打理渔网,忽被陈霜吓了一跳。你好啦!她回过神来,跳起来抱住陈霜,你的脚好了!

    还没好完全,还有一点儿微弱的不适和痛感。但方才令人浑身剧颤的疼痛如同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一样,已经无影无踪。陈霜愣愣站着,垂目看玉姜:我好了么?

    你都能用轻功,当然好了。玉姜乐完了才意识到这是游家帮的主船,忙小声说,江湖人不能上我们的主船,你小心点儿。

    春风从列星江上吹来,穿过陈霜衣角,拂起他肩头披散的长发。山上风吹笙鹤声,山前人望翠云屏,陈霜狠狠一揽玉姜,笑道:对,我好了。

    游娘娘从舱中走出,只见一片白色影子掠过眼前。江上有人放声清啸,如挣脱牢笼之翠羽,轻盈地飞跃着,往沉沉夜色中遁去。

    山崖上郑舞看得不够清楚,但他认得那快乐的笑声。随之笑了一会儿,他忽然回过神,忙趴在洞口大喊:陈霜!!!我!我在这儿!!!你得把我弄下去!!!

    陈霜已经忘了他还被困在那洞中,也根本听不进郑舞声音。明夜堂的无量风正如一阵风似的掠进杨河城,寻靳岄去也。

    此时的列星江上游,封狐南北两城之间的河道,沉重的铁索声在水下错杂响起。宁元成说服了封狐城城守,得以进入封狐城地下的一处密室。密室紧挨河道,排列着十几个铁制绞盘。士兵们清理了陈旧锈迹,吃力绞动绞盘。

    沉没于列星江之下的铁索便渐渐收紧,露出了水面。

    莽云骑一分为二,贺兰砜在此夜率领两百余骑兵,穿过木板搭成的桥,进入了封狐北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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