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98)
小侯爷与青梅妻(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小侯爷与青梅妻(GL)——三月春光不老(98)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快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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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这又是一句情话。
萧行笑意更深, 翻开另一幅画像,春衫轻薄眉眼高傲的少女蜕变为一袭华裳的当朝公主, 那是淮纵心中的萧东陵,四年不见,仅仅凭着寥寥几幅画像精准地揣摩出她如今的容颜气质,可见其用心。
这一次,她懒懒地压在淮纵身上,只一眼,萧行看得红了脸。
不知羞。她移开眼, 清风悄悄溜过书房的窗子,萧行将视线落回原处,相思蔓延,无可救药。
哇!这是爹爹吗?
萧行陡然被惊醒,下意识将手上画像收好,阿懿捧着一家三口的画作细细打量:娘亲果然没骗我,爹爹很爱很爱我。
虽不能回来亲自陪伴女儿, 却用笔墨精心为孩童勾勒出温馨的一幕。
春和日丽, 萧行带着女儿以及大队人马前往西山祭拜故去的华阳。站在墓碑前,淮持恭恭敬敬将鲜花摆放好。
花香散在空中, 萧行感怀地用指腹触摸冰冷的墓碑, 眼前浮现出华阳明媚笑颜。比起她来,包括皇室诸多姐妹, 华阳是最爱笑的,青春肆意,而凌絮就是她命中的劫。
她轻声道:淼淼,你看,这就是我和阿纵的女儿。
淮持上前小大人似的鞠躬行礼:淮持见过姨母。
一大一小两人对着墓碑说话, 一旁无聊跟来的白发女子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她来去匆匆,没一会儿又消失无踪。
这一日是华阳祭日,萧行心情不大好,是以郑扶以缜国太子的身份正式登门拜访,再次被拒。
缜太子对殿下的心可谓路人皆知,门子不待见地将人委婉劝退,郑扶脸色阴沉可怕,随行的护卫忐忑提醒:太子,要启程了。
缜早年与鸾结盟,如今鸾与荀很快就要分出胜负,缜国一心明哲保身,用结盟的方式换回多年太平,而今太子已经不适合呆在鸾城。
万一战败的是鸾国,鸾以太子为要挟,逼缜对荀出兵,用大好儿郎的性命来铺平他国大一统的康庄大路,缜帝金算盘打得响,才不会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郑扶原以为能借着锲而不舍的努力打动美人芳心,淮纵不在,正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就是如此,这四年以来,礼节之外萧行都不肯与他多说一句话,甚至多看一眼都懒得。
归国在即,他不甘地守在侯府门外,无视护卫的言语。
午后,小团子淮持和小团子桓青应凤延钰的邀请,前往凤府赏猫。还没长开的眉眼以及稚嫩柔弱的身形映入郑扶视线,他吃惊地瞪大眼:这就是公主之女?
护卫被他眼里迸射的光骇到,刚要劝导,就听郑扶得意地咧唇一笑:是了,这世上除了公主之女,还有谁与公主如此肖似?假以时日,定然出落得与公主无甚区别。
他匆匆转身上马,等到淮持留意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叔叔,人已经跑没了影。春光和暖她愣是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桓青讶异:阿懿,你怎么了?
无事,就是突然有点冷。像被可怕的动物盯上似的。
凤延钰被亲爹狠狠教训了一顿,长歪的小树苗被修理好,他有心和小伙伴和解,得知女孩子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他特意命人搜集了好多品种不同的猫儿。
品种不同,毛色不同,上百只猫猫办一场赏猫宴绰绰有余。小孩玩起来不管不顾,桓青突发奇想要遛猫,猫儿不肯被遛,挣扎之下从府里逃了出去。
一群人跑去找猫,到了傍晚都没回家,明里暗里负责保护小主子们的护卫没了声息。
鸾与荀开战,被运到前线的一应物资都在萧行监管之下,公主处理完政事绕道糖人馆为阿懿买了糖人,回府沏好茶,凤老将军急慌慌跑来求见,一问之下,凤延钰失踪了。
与凤延钰一同失踪的还有桓青、淮持。
阿薛和桓决来侯府接孩子回家,人没接到,被这个消息打得猝不及防。
身居深宫的萧悬得知外孙女丢了,派出御林军大肆搜查,萧行调动侯府势力寻人。鲜冬族少族长人间蒸发,无异于是对这个隐世种族最致命的挑衅,鸾城这下子真的乱了。
十四疯了似的抽打疾驰的马儿:太子疯了。不疯的话怎么会做出这等疯狂的事?将萧公主的女儿拐回国偷偷养大,这太疯狂了。
快点!再快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鸾国,只要把人藏好了,到时候谁知道是本宫做的?郑扶不断催促,马车越跑越快。
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的三个小孩从起初的慌乱回过神,无论是将门幼子、侯爷之女,还是未来掌管鲜冬族的巫女,哪个都不是寻常稚子。
粗砺的小石片被淮持坚持不懈地划过麻绳,她手腕都酸了,面对小伙伴鼓励的眼神,只能咬牙继续下去。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麻绳被磨断,她最先拿出塞在桓青嘴里的锦帕,然后在小伙伴的注视下从脖颈摸出一根红绳,红绳系着一物,是师父送的。
只要砸碎这枚青玉,不管多远,师父都能来救我。
那么厉害的嘛?会不会你师父在骗你?
不会的。师父很厉害。淮持不满他胡言:咱们人小力薄,就是解开了绳子想要逃跑都没半点可能,现在除了等人来救,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就这样傻等着吗?!凤延钰急得额头出汗:谁知道他们会把咱们带去哪儿?我们要自救!
怎么自救?就凭你喊一喊吗?桓青瞪他。
嘘,别把人引来了。淮持握着那枚青玉板着脸道:一天为期限,以师父的脚程一天也该赶来了。一天过去,她如果没来,咱们就想办法溜走。
那位怪叔叔的目标是我,到时候有我拖延时间,延钰或者阿青你们尽管逃。不过这计划有很多漏洞,不保证逃出去不会遇到其他危险,你们得想清楚。
她作势要砸碎青玉,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作何要挡我等去路?
何人?要你命的人。冷淡慵懒的嗓音响起,淮持身子一震,急忙掀开轿帘:师父?!师父救我!
京涯白发乱舞,看到那双透着恳求的眼睛,冷厉的眸光稍微软化,她微微一笑:闭上眼。
春,缜太子亡于归国途中,鸾国以郑扶掳人之举作为因由,撕毁结盟书正式对缜开战。萧悬御驾亲征,留公主监国。
白驹过隙,眨眼半年过去。缜连失十二座城池,缜帝驾崩,新帝继位,被萧悬吓破了胆,秋日浓,缜降,鸾国版图再次扩大,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凛春侯与荀国蔺炤的最后一战在青史上被称作无畏之战,也被称为血屠之战。
蔺炤用兵如神,其人行事不择手段,以鸾国三千百姓作为攻城掩护,逼迫淮纵大开城门。
年纪老迈的妇人被绑在战车之上,稚龄的童子被荀将负在背上当做天然的挡箭牌,至于蔺炤本人,背负出生不久的婴儿杀在最前方,杀得鸾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鸾军的长刀应砍向敌人胸膛,岂能向本国的百姓亮出刀光?这一战,从帅到兵,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打得相当憋屈。
为救回蔺炤背上的婴儿,淮纵左肩被捅了个窟窿,不止她一人,更有许许多多不忍屠戮本国百姓的将士被刺伤,场面血腥。到了此时,人命又岂有贵贱之分?
奔波在外,谁不想家?这是最后一战了。打赢了四海太平,打输了马革裹尸。
眼看着兵将一个个倒下,被绑在战车的老者痛哭流涕:元帅,老朽愿一死,老朽愿一死!
因为有更多的人愿意为了他们的命赴死,所以,为了浴血沙场的兵将,虽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他们也愿慷慨赴死。
元帅,下令吧!
下令吧!这也是死得其所!
淮纵苍白着脸,将婴儿交给身边的医女,她死死盯着那一张张呼求的脸,他们不是在求生,是在求死。
此情此景,蔺炤拄着长刀气喘吁吁:淮纵,你会怎么选?不管怎样选,你都是鸾国的罪人。
别听他的!书生被狼狈地绑在战车:为家为国,谁人不可死?战死沙场的不止将士,还有书生。吾愿一死!
所有的声音连成一片,淮纵倒退两步,杀到此时,她手里的长刀已经卷刃,蓬头垢面,身上的尘与血凝结在一处,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了,打赢了,就不会再有国与国的混战。
元帅!下令吧!
下令吧!
将军们不约而同地望着他们信赖的主帅,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坚定地履行她的命令。淮纵嘴唇发白,掀开袍子膝盖慢慢弯折,含泪跪送三千人:这一战,就当我淮纵欠你们的了!
功在社稷,死而无憾!书生仰头大笑。
弓箭无情,兵戈锐利,无差别攻击。目睹百姓们纷纷含笑赴死,一口闷血堵在淮纵喉咙被她强行咽下。
长刀染血,她起身:为靖平四海,天下一统,打!往死里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5 14:44:24~20200725 18:5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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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踏着鸾国三千百姓的尸骨, 鸾军打响了最后一仗。
残阳如血,此战是淮纵征战以来最为吃力的一战。蔺炤兵不厌诈, 军事天赋连她都敬佩,就是这样的人,杀得鸾国百姓不得不以死报国。
必将青史留名的残酷战役,鸾荀死战,长风起,血腥味浓。蔺炤胸口插着一柄断刀,伴着残阳慢慢闭了眼。
赢了。
打赢了。
天下尽归鸾, 鸾兵茫茫然地愣在那,血水没过靴底,有的人无意识地继续挥舞着长戈。
是真的赢了。
淮纵脱力地倒在血泊,吓得一旁的将军当即嚎了一嗓子:元帅!!
声音凄厉,离得近的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过来,跟着脸色发白, 望向元帅倒下去的身躯险些哭出来。
凤延信好好的七尺男儿, 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 也忒一惊一乍了。淮纵懒洋洋地睁开眼:别嚎了, 没死呢,累了, 想歇会,别吵。
听她还能说话,兵将们忐忑的心落地,看着元帅那身血衣,脸上的细小刀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医女提着药箱颤巍巍地走来, 一声不吭地为她擦拭脸上的血水。
还做不到在诸将面前包扎伤口,淮纵聚起力气从血泊爬起,活下来的亲兵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进了营帐。
远不是能够发呆或者倒下一睡不起的良机,兵将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没受伤的扶着伤重的前往就医,几十位军医忙得团团转。
鬼门关前走一遭,伤病呲着牙面对面地傻笑。
打赢了。
对,打赢了。
能回家了!
是啊,能回家了。
年长的兵士说着笑着泪从眼眶流淌下来:多少年了,终于能回家了。
大胜的消息传回鸾城,百姓们跑到街上彼此庆祝。天下国土尽归鸾,能够见证大一统伟业的实现,臣民与有荣焉。
边关,淮纵伤势未好忙着慰藉亡者家属,安抚英灵,奏请追封、抚恤的折子快马加鞭送往皇宫,折子是萧行亲自批的。
凛春侯才华斐然,洋洋洒洒三尺长的奏章看哭了不少朝臣。
鸾国一统山河,贵为皇室血脉,萧行每日要忙的事务有很多,每晚入睡前她都满怀期待,期待睁开眼能听到那人归来的喜讯。
为迎接父侯回家,阿懿兴冲冲做了很多准备,同样的,听说二叔打仗被人砍去了一条胳膊,凤延钰哭唧唧地跑来寻求小伙伴帮助他要怎样才能哄二叔开心,然后忘掉没了一条胳膊的痛。
于是最清闲的桓青成了最忙的那个,两头跑。她现在没有那么讨厌小胖子延钰了,毕竟一起历过生死,凤延钰就是个怂蛋,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相处起来还算省事。
准备了好久好久,事实上才过去半个月。
阿懿抱着她的奶猫在侯府后院晒太阳,歪头看向难得偷懒没去帮着外祖父批阅奏折的娘亲,犹豫道:娘亲,爹爹会喜欢小白吗?
三月大的小奶猫,通身雪白,叫声弱弱的,趴在她腿上很是乖巧。阿纵就很喜欢猫,萧行偶尔也觉得稀奇,明明阿懿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最多,在某些地方却更像某人。
两人都爱猫,她弯了唇角:会喜欢的。
听到会喜欢,阿懿喜不自胜,手指缓慢摸着猫头,幼猫被她摸得小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她抬头望着树上的金黄叶子:我好想爹爹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主帅营帐,一觉睡醒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天气变冷。淮纵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睡眼惺忪。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考虑到她在与不在底下的人都能把事情安排好,淮纵动了提前启程的心思。
夜里她梦见了阿行,阿行问她为何迟迟不归,阿懿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淮纵打了个哈欠,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从枕头下面的暗格取出妻女的画像。
看了足有半刻钟,她精神抖擞地翻身而起,手脚利落地穿好衣袍,刷牙洗脸,而后唤来诸将。
听闻元帅要孤身返程,将军们紧张地抿唇不发一言,淮纵轻笑:尔等信不过本帅么?不夸张的说,天地之大,能做本帅对手的,不过一掌之数。
可是
没有可是。她笑道:曾几何时我宴请阿行来府赴约,她迟迟不来,我站在门外等她,等人的滋味不好受。她甘心等我多年,我和她已经错过太多了。我不想让她等了,我要去见她,现在,立刻,马上,去见她。
归心似箭的三军元帅赶在早饭前从军营纵马而去,离开前只喝了一碗将士送别的米酒,伴着秋风与酒意,淮纵大笑着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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