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学习,天选出道——二月啾(169)
C位学习,天选出道 作者:二月啾
C位学习,天选出道——二月啾(169)
崔应星给他们列了一个书单,勒令他们在十天之内看完。
他等收拾好了那边那群之前没有好好学习现在突然悔改的小兔崽子以后,就回来继续收拾他们。
说真的,绝大部分培训的竞赛教练的思想都是爱学不学,不学滚蛋,因为录取的数量少,而且还宁缺毋滥,这些年在竞赛训练营里因为自己控制力不够而荒废了学习的学生也并不在少数。
他们本来都是在学校里被尊为学霸的存在,结果竞赛训完以后却变成了一条咸鱼。
这也是在去竞赛化比较彻底的现在,学生所在学校老师并不建议自己的学生在竞赛之路上继续往上走太远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葛老师后来还是给崔应星打了电话,但是他得到了崔应星的一句:老师,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权力。我们当年的时候,江南来的学生因为竞赛基础比较好,经常得到教练们的夸奖,我们都知道他们江南来的那几个学生里肯定有两个正选队员的身份是稳的。但是你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其他那些并没有那么好的资源跟条件,从小就开始培训,一直很努力地在弥补差距的学生实际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你们能够把鼓励的赞赏的目光多往弱者身上放放,我们当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老师,我现在真的觉得,每一个学生都应该受到平等的对待。
楚白月是在技术上很强,但我们也不是没有了她就什么都不行了。我们还有很多的学生你可能不知道,有一个从偏远地区被那边老师推荐过来的学生,他还挺厉害的,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比他的进步更大了。
另外还有那些专业的竞赛生,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比较标准的竞赛课程训练,他们的花费了所有的课外时间在学习额外的竞赛知识上,我觉得他们也很值得我的关注。
甚至还有跟楚白月一起从天阁二中出来的令晔,他也很稳扎稳打。
崔应星叹了一口气:老师,我们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吗?
葛老师挂断了电话。
数理竞赛,菜是原罪。
没有人能够否定这种极端精英教育选拔制度的残酷性,但是也没有人能够否定,哪怕是在这种一百进五的究极选拔里,每一个有勇气坚持参赛到最后的学生,他们都拥有被尊重被肯定的权力。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江南或者江北被录取的学生名额太多的原因了。
实际上每一届,在上一届拥有过国家队出赛选手的省所能够获得的额外名额,也就是出一个国家队选手,该省多一个国训的录取名额而已。而在获得国际奖项的基础上再酌情增加几个名额。
因为某些原因,从几年前数学竞赛的国训录取就从按照实力录取,变成了按照每个省份分配固定的几个名额,然后再加上额外的录取名额。
在这种情况下,江南最顶尖的选手的录取率得到了保证,而某些比较困难的省份过来的学生数量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少到难看,至少通报的名单上是好看的,每个省份是基本均匀的。
隐隐约约大概也还有希望像崔应星跟齐明那一届的事情不要再重演的意思。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事实上,很多被录取国训的学生压根就不会来参加国训,直接拿个国三美滋滋地去参加自主招生。
顶多也就是飞来首都玩几天公费开开眼界,用不了几天就又回去准备高考了。
竞赛顶端的路毕竟太难走了,没有人能够确定自己一定能够入选,所以在比较保守的地方,愿意来做这个殉道者的学生也就更少了。
这也就导致了国训名单上一百多个学生,国训营实际准备按照一百人走,最后训着训着,整个营就变成了空荡荡的鬼营。
现在竞赛的路子这么窄,风险太大,实际上无论是学校还是家庭,基本上很难出现赞成孩子去赌一把这个的。
可能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
像崔应星,他曾经也跟那些教过自己的教练一样,对竞赛训练营里的学生保有一种轻微的弱肉强食态度。
但是在看到沐恒这一届以后,他忽然间就想试试看做一个普通的尽职尽责的魔鬼教练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先给了他世界冠军的希望吧。
崔应星抓紧了手里的鸡毛当令箭,可着劲地在尝试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教育理念。
整个十一月,数竞训练营的学生们真的就是在噩梦般的学习里度过的。
当十二月来临的时候,崔教练宣布进入第三训练阶段的时候,绝大部分学生都差点喜极而泣。
包括沐恒。
他一天要读崔教练给安排的课外书,还要学正常的高考课程内容,简直就是在送命。
如果不是因为高考内容他以前就学得很扎实,现在只是在做基本的维持的话,他大概也要在这个换训练项目的时候,抱着身边的柯函,埋在他的胸口哭一顿了。
当然,沐恒的重点其实是埋在柯函的胸口。
但是,第三阶段的内容也很恐怖。
崔魔鬼并没有因为训练的内容进入了第三阶段而对大家又任何的心慈手软。
他给大家的安排了全新的课程,加入到了数竞训练营的学生的学习内容当中从金城十四要过来的礼仪老师。
每一个学生在十二月里,将会被礼仪老师给反复培训舞台能力,直到他们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给出完美的公众反应表现。
另外,每天跑步到机房的任务又增加了负重的沙袋项目。
而学习的内容里还增加了早读课读数学史话,以及各种重要的理论,还要默写跟背诵。
学生们:
这他妈真的是魔鬼吧?!
还不如回去舒舒服服地高考复习呢,至少还不用体育考试!
崔应星:不想留,你们可以走。
学生们:
坚持到这个时候,好几个学生都忽然不想走了。
虽然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成绩很可能够不上最后的五人名单,但是他们觉得在这里,自己好像能够感受到更多的生命与学习的意义。
很充实。
因为这好像是他们自己做下的选择。
第175章
在从前,这群学生里的绝大部分好像都只是家长或者冥冥之中谁手里的提线木偶,但是在数竞的国训营里,在如此疯狂的魔鬼教练的强压之下,他们居然还体会到了那种异常的充实感。
这种感觉让他们仿佛否定了自己人生的前十几年,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更不要说还有个沐恒跟几个沐吹鸡汤爱好者在旁边反复强调。
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近乎沸腾起来的热血。
没有人会真的不行。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在这种劲头下,那群学生里甚至有跟着沐恒开始自行高考复习的。
还是在崔教练的魔鬼训练的强压之下,他们在做这样的事情。
大概那些把自己的孩子送过来镀一层金而已的家长跟老师们也没有想到,这些年轻人居然会因为一场基本上就是随便走个流程的训练营而逐渐走向学习疯魔化。
学到走火入魔。
一分钟不学习就浑身不对劲,觉得很罪恶,连良心都在刺痛,就差痛哭流涕向书本忏悔自己有罪了。
这里面甚至都有之前因为没有家长老师监督,进营以后整天沉迷游戏跟摸鱼的学生。
而在他们沉迷学习以后,越是沉迷学习,他们就越是觉得沐恒不可思议。
而越是觉得沐恒不可思议,他们就越不由自主地去信赖模仿对方。
到了最后
楚白月坐在一堆拿着笔记本在听沐恒今日训话顺便给他们安排高考学习任务的学生外围。
她戳了戳身旁的屠秀玲:我怎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屠秀玲瞥了她一眼,一边剥橘子吃,一边忍不住吐槽到:原来你还知道有点不对劲啊?
我还以为你也被沐恒给洗得差不多了。
楚白月:不至于,不至于,他当年比这个还厉害的时候,我也见识过了。现在这个程度还没到他沉迷伪装学渣校霸的那个程度。
然后,她就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屠秀玲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袖珍笔记本,本子上挂着一只笔。
没事,其实我觉得沐神讲高考复习攻略讲得挺好的,我现在还是听听吧,我觉得我真不一定能留下来。
楚白月挑眉:不至于吧?你不是说你外公把你塞给崔教练的吗?
屠秀玲:那个时候还没有赛制改革,我外公也不知道今年的形势这么严峻。而且现在看崔教练的意思,他大概是不会继续没有理由地保任何一个人的。
他连邵卿辰都不打算给他绝对能进国家队的承诺了。
这也是那天邵卿辰掀桌子走人的原因之一。
不过,邵卿辰后来还是回来了,因为他说:他要证明给大家看,他自己的水平也是能过线的,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他就是那种冲动先把人打一顿,冷静下来以后,才道歉并且努力修正自己错误的奇葩。
楚白月:真不保邵卿辰?
屠秀玲:崔教练的原意是他能自己考的我保他干嘛?
楚白月:
屠秀玲:他不能考的,我保他也没用崔应星原话。
楚白月:崔老师还真是有意思。
屠秀玲:有意思个屁!你是没见他训去年叶慈学长那一届的学生那个样子,就差摁着他的头打一架了!我当时就在现场,叶慈学长人特别好,不是他的问题他也揽了错,没给崔应星揪我们耳朵的机会。
楚白月:啊叶慈学长人本来就很好的
他跟你这边的苏白差不多,都是很温和的性格,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除非的那种需要打架的严重问题。但是太温和的人你也很难跟他深入交流,总感觉隔着一层
屠秀玲:哦,话说回来,你们叶学长,他把我在训练实战的时候,抓起来骂了一百遍。很凶的那种,就差揪着我的头发让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题目问的是什么了。
叶慈跟邵卿辰私底下打过两三架,都不打脸的,所以崔教练也就不知道。
楚白月:?
你们这么凶残的吗?
屠秀玲笑了笑:所以,我也觉得奇怪,邵卿辰在数竞训练营里居然这段时间只掀了一次的桌子,而没有再去做其他的事情。他甚至连跟训练营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打起来过,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在金城十四的班级里的时候,就经常因为一点摩擦跟人打起来,脾气很差的,也没有什么朋友。
楚白月愕然地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独自把玩着电脑的邵卿辰。
她好像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会脾气暴躁到这种程度。
屠秀玲:你也觉得奇怪了吧?
楚白月收回了目光:可是我们也才来了一个多月而已啊?
屠秀玲: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楚白月就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开口,她自己则看向了朝着邵卿辰走过去的柯函。
嘘
邵卿辰听到动静恹恹地抬眼一看。
来的人是柯函。
柯函看着他,问到:你最近还好吗?
邵卿辰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托你的福,我现在给那个医生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每天保温杯里泡金银花跟枸杞,就差早睡早起了。
柯函: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一样,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但并不是指真正的心脏。
有点过不去的坎。
邵卿辰:你让我进群,还逼我丧权辱国地答应你去看那个医生,我真是
柯函:不是我的意思,是沐恒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跟沐恒说,你可能需要一点点开解,你其实情况要比我好得多。
顿了顿:我应该给你发过了,我那段时间打码了的照片吧?
邵卿辰抬眼皮子:就那张瘦得跟鬼一样的?
他的语气很糟糕,但柯函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应,因为他知道,邵卿辰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这样的说话方式。
不是改不了,只是还需要一点社会的毒打,又或者时间的磨练。
柯函不在意地笑了笑:沐恒要管你的闲事,我其实本来是不赞成的。因为我在看病的时候,跟刘医生聊了很久的天,他告诉我,如果看见暴力性的或者烦躁多动表现的心理疾病患者,我最好的选择还是转身就跑。
你可能不知道,我后来才想起来,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原来我已经遭遇了这么多有轻微狂躁倾向的人,甚至还跟他们打了架。
我跟医生说幸好他们的身上没带刀子,结果医生端详了我老半天,才跟我说
你小子还真是命大,人在国外呢,那还是动刀子的事儿吗?这他妈人家一枪掏出来把你给毙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去,还学个屁的数学!
邵卿辰也笑了。
他把脚架在了旁边的一处椅子上,懒懒散散地说到:那这么一想,你也是真的命大。
楚白月远远地看着他们聊天,气氛相当和平地聊了好半天。
最终还算和平地分开。
在这段里面完全看不出来邵卿辰是屠秀玲所说的那种人。
变化真大。
以他们的默契,屠秀玲当然知道楚白月到底是在感慨什么。
她只是默默地环顾四周,多看了两眼周围盯着沐恒,正在聆听他的每日复习教育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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