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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窥天机——鹊登楼(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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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棍窥天机 作者:鹊登楼

    神棍窥天机——鹊登楼(36)

    梁恩泽一看他那满脸娇羞痴汉的样,当即觉得也没工夫管屋里有没有鬼常在了:喂,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别往我怀里钻!

    孝严转着脑袋用额头顶他:就一会,就一会。

    再胡闹我可走了。梁恩泽伸手从怀里往外扯他。

    孝严还真怕他抬腿就走了,可怜兮兮的停止了痴汉撒娇:别走,恩泽,你走了我就更害怕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梁恩泽一张脸从月白色羞成了粉红色,孝严怎么还黏上他了:我刚才睡在你的外间屋,可你还是被魇住了,说明我确实没有用。

    孝严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床板,嘻嘻而笑:恩泽,那是因为休息的床铺离得远了,你要是睡在我边上,我就肯定没事。

    梁恩泽:

    孝严再接再厉,摇晃梁恩泽的肩膀:回京以来一直是睁着眼睛到天明,只刚才你在才算是安眠了几个时辰,还觉得困得很。

    梁恩泽实在憋不住笑:你这是什么苦肉计?

    孝严知道有门了:是确实很苦,真的不是计,恩泽,我的好恩泽,你就陪我好梦正酣一回呗。

    说完拉着梁恩泽,在床铺上二人中间划了一道隔离线:以此为界,绝对不占你便宜。

    梁恩泽最近也颇为劳累,他摇摇头:就你赖皮。还真合衣躺了下来,双手搭在胸腹前,开始闭目休息。

    孝严侧过身子对着他:恩泽,我每天早晨的早餐全有一碗莲子心粥,明早分你一半。

    嗯。梁恩泽带着鼻音困迷糊了似的答应了一声。

    孝严往前蹭了一寸:以后你能经常来我家吗?

    梁恩泽脑海中翻腾着错综复杂的事,没理他。

    孝严已经越过了隔离线,将脑袋顶在梁恩泽的胳膊上:恩泽,你睡着了吗?

    住口,睡觉。

    岳九白天的时候冲回了府衙,就是组织野鱼捕捞队去了,他冲捕快们招手:弟兄们,马上全副武装,准备收网!

    大理寺的捕快们尽是些七长八短汉,其实干的也是最危险的抓捕工作,没有危险的外勤一年都碰不上几回,听到岳九招呼,马上轻车熟路开始检查弓箭和装备。

    岳九笑的不行了:兄弟们,洞河里发现了一种大嘴獠牙的鲶鱼,咱们把渔网、鱼钩子全带上,去菜市场多买点猪下水鸡杂碎,收网抓鱼去。

    众人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还真是收网啊,当即哄堂大笑,一扫刚才严肃的风格,全开始互相打打闹闹:哎呦喂,还有大鱼,咱们兄弟多抓几个,回家解馋估计够了,剩下的送市场卖了去。

    岳九觉得这些人什么事都能扯到吃上去:别掉以轻心,我和你们说,那大鱼最小的一米长,最大的鱼背鳍有三米长,在水里力大无穷,我们得用最结实的铁网,三到十个人一组,千万别被扯到水里去,扯进去就喂鱼了。

    大家还在哈哈大笑:抓鱼用得到大理石捕快的,如果不是岳师爷故意的大材小用,那就是要求钓鱼的人得有姜太公的本领了,放心吧,师爷,只抓鱼,不落水!

    出去捕鱼的准备出发的空档,岳九一如平常忙碌的时候转进了大理寺的后院,后院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是负责盯梢的,他秘密的吩咐下去:狡兔三窟,把云梦大桥周围全看住了,还有城门也加派人手,看有没有反常的人或者运什么反常的货,有就全抓了。

    这边孝严借着梁恩泽的光,美美的睡了一觉,那边岳九已经折腾毁了,将云梦大桥周围的闲杂人等清了清,上蹿下跳的开始捕鱼。

    本来大理寺的捕快还没太当回事,等到真看到了大嘴鲶鱼了还敢调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捕快将划船用的木头浆戏谑的塞进了大鱼的嘴里,但见手中大鱼凌空跃起,跳出老大的水花,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森然利刃一般的牙齿,一口将船桨咬断了,接着像一个铁牛似的落进了水里。

    众人皆花容失色,张着大嘴:啊

    第60章 一网打尽

    岳九也觉得孝严被咬了那一口没被咬成两段根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咬到他的鱼还没长大。

    现在大家全不敢掉以轻心的轻敌了,一个个收起笑容,开始先钓鱼,钓鱼的鱼钩有点特别,普通的鱼竿全都不好用了,估计不仅杆子要断,而且钓鱼郎都得被扯进水里去,用的全是大理寺楔进了洞顶的滑轮,利用杠杆的力度将屠夫挂肉的钩子吊上猪五花,来了一个洞中垂钓。

    大嘴鲶鱼别说本来就是疯鱼,就算是不疯也禁不住这些血腥味的引诱,像是草原上套马杆套羊那样,一条接着一条此起彼伏的在水里被扯了出来,在落地之前防止鱼大伤人,就用鱼矛刺死,之后直接扔到木头箱子里去分批运到郊外狗场去了。

    用岳九的话说,就是死了也得做点贡献,当点肥料,别浪费了,不过据说后来狗也没吃,狗嫌弃那鱼身上有尸臭味和土腥味,肉还太柴,只能就地掩埋了。当然了,这是后话。

    钓鱼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本来沸水翻塘似的洞河安静了下来,能抢食的大鱼们纷纷被扯了出去,剩下的鱼超过一米五的也不多了,捕快们个个全身鱼腥味,最初的新鲜劲过了,现在剩下了纯体力劳动,还在窃窃私语。

    一个黑壮的小伙子用胳膊摸了一把满脑袋的汗:二条,你说说咱们总说自己干的活苦,可要我看,农民最苦,面朝黄土背朝天,成天在地垄沟里呆着,咱们才捕了一天鱼,一个个都觉得无聊透了。

    旁边叫做二条捕快拿着鱼矛在插最后一条钓上来的鱼脑袋上,之后一挥两段,脑袋上溅了不少血点子,点头附和:重复的活最苦,谁能耐烦?人都是追求新鲜,我看渔民比农民还苦,渔民在船上,脚下还摇晃哩。

    话音刚落,就听到岳九在前边大声说话:兄弟们,一会不用鱼钩子了,全换成渔网,将它们一网打尽,往出抬鱼的时候注意了,鱼太大,尤其出水的时候特别有劲,到时候地都是摇晃的,和坐船感觉一样。

    二条差点一口咬破了舌尖:啊

    还真不如出去杀人放火了。

    再一折腾就已经天蒙蒙亮了,成箱子的死鱼不知道抬出去几百箱,杀鱼的血将洞河的水都染红了,幸亏河水也涨潮,才算是把血水全冲刷了出去,洞河终于清静了。

    岳九熬了一夜,眼珠子都是红的,一直守在周围放哨的捕快张毅嗖嗖的跑了过来,附耳低语:岳师爷,四周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装作路过似的走来走去,不过没有太大的动作。

    蛇出来就好办,看来此地有玄机,要不他们也不会有反应:看清楚他们的特征了吗?

    放哨的张毅正要说此事:几个人平常百姓打扮,可看步伐和眼神,全是练家子,弟兄们常年在京中行走,觉得他们的气质像是御林军的人。

    岳九和张毅四眼相对,确认道:怎么能和他们扯上关系?看清楚了?

    张毅笔直的像标枪一样:岳师爷,兹事体大,不敢儿戏,卑职是仔细在暗处观察了一整夜,之后和兄弟们也商量过了。

    大理寺的捕快们,办案的水平是一流的,如果不是自家少爷有些歪才,想降住他们都难,既然这么说了,那估计就是八成把握以上。

    岳九点头:既然蛇已经出洞,就说明咱们可能是不经意的抓住了什么线索,万万没有停下的道理,张毅,速安排小船来,我们顺着洞河划进去。

    张毅也正有此意,他们常年办案,知道如果不是搂草的时候差点打到小兔子,那母兔子不会转悠着逡巡不走:好,卑职这就去安排,要几条船?

    岳九心下转了转:三条吧,多了洞河水面不宽,也进不去太多,找手脚利索的兄弟,多带照明的火把。

    大理寺办事效率极高,功夫不大,三条小船就和孝严、恩泽一起到了。

    孝严少有的极其神清气爽,早晨天刚亮就醒了,见自己还是贴在梁恩泽胳膊上,看着梁恩泽沉静的睡颜,心里暖和的像个小火炉一样,喜欢梁恩泽,始于美颜,钟于性格,彻底沦陷在品行:恩泽,醒醒,吃饭啦。

    梁恩泽吃的极少,孝严咬着油炸鬼,喝着豆腐花给他加汤:多吃点多吃点。

    我习惯早晨少吃,这样白日里脑袋清醒些,梁恩泽伸手想去盖住碗沿,却一下碰到了孝严的手指,跟被烫了一下似的,飞速的把手缩了回来。

    两个人正尴尬,就看到经常跟着岳九的小厮火烧毛似的跑回来了,人还没到,一股子恶臭的鱼腥味儿先到了,熏的梁恩泽和孝严差点把刚吃下肚子的一点食儿吐出来。

    小厮不管不顾的冲到餐桌前,兴奋劲还没过:二少爷,你昨晚没去,都没看到我们捕鱼的盛况,我发誓,方圆三百里的渔民,谁都没有我们昨天鱼获多!

    孝严一口油条在嘴里划了三个圈,终于咽了下去:说正经事。

    小厮:岳九说要划船进山洞了,问你们去不?

    这种事还能不去!孝严和梁恩泽同时站了起来,擦了擦手就打算跟着出发。

    小厮一脸疑问:你俩不吃完了饭再走吗?

    真是石头掉进了茅坑里怎么就没闻到自己身上臭?熏都熏饱了,孝严无奈:已经吃完了,我们换上衣服,马上出发。

    小厮看看孝严,又看看油条豆腐花和乌鸡汤,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个二少爷,我昨晚忙了一夜,也没吃饭,能吃几口吗?

    孝严和梁恩泽已经全副装备,上了小船,尤其孝严,他腰上带伤,行动有些不便,腰上还戴着支撑保护伤口的护腰,看着猿背蜂腰,别有一番病卫阶的风情来,他们五个人一条船,两个捕快在小舟上一前一后的划桨,擎着火把,顺着洞河的水流,沿着崎岖的山洞就进了山腹。

    梁恩泽举火把看着从洞顶下来的水滴,又看到水道崎岖变化,只一会就过了好几个水道口,沉吟道:此处如此隐蔽,有河道和大鱼作为天然的屏障,倒是化外之地了。

    岳九想着一直在周围逡巡不去的几个可疑人士,哼道:不知道洞穴深处隐蔽着做什么坏事,一会就能一见分晓了。

    孝严看了他们一前一后的几条小船:估计和近年来失踪的孩子们有关系,我们对地形和环境不熟悉,此处阴森恐怖,要万分小心,一会探一下就走。

    洞河蜿蜒流淌,四周的山壁像是能吃了光线似的,越来越暗,好像一两米的距离就见不到人了似的,洞顶也越压越低,岳九揉着眼睛仔细看:少爷,我们好像是从顺流变成了逆流了?

    孝严蹲在小舟上说是小舟就是个筏子,也在看水流:我刚才也注意到了,洞河水流随着山体的走势,水道崎岖。

    梁恩泽背着手前后看了半天,之后来了一句:孝严,另外两条小船和我们走散了。

    岳九不以为意的摇头晃脑:也不算是走散了,他们是按照我的命令,看到可疑的洞口就进去探一下,看看此处藏着什么玄机。

    深山老洞,一条小船像是落入了长江里的树叶,看着便压抑,弯弯曲曲不知道行进了多久,如此单调的旅途岳九竟然连犯困都不敢,一路不停的向岸边发射染料做着标记,要不如此之多的岔路口,迷路了就可以活在洞中变成野人了。

    小舟插刀而入,孝严架着千里眼仔细观察了一会,慢慢的眼睛亮了,小声说道:看,前边有光线,看着像是长明灯的,果然像是幸存孩子所说的,此处可能有人!

    等他们跳下了小筏子,就是非常确定此处有人了一排排的石头架子,架子上全是箱子。

    我的乖乖,岳九将手中火把插在架子上,单手持剑,挡在胸前,步步谨慎的往前走:仙人,你说箱子里可能是什么?

    跟着的两个捕快兴奋的摩拳擦掌,眼睛在火把照射下闪着贪婪的小绿光:大公鸡,我们不是摸到了宝藏吧?箱子要全是金银宝贝的话,咱们留一箱就行了,剩下的交给国家!

    也不怪捕快们看到箱子就想到钱了,平时抓捕的各种犯人,犯罪大多数和钱永远息息相关。

    梁恩泽倒没那么乐观,他武功高强,身体感官敏锐,一步步的往箱子后边走去:会不会是有人走私军火,此处是一个藏匿军火的地方?

    只有孝严一言不发,目光在此处巨大的山体中心空地上看了三圈,蹲在地上摸了一把土,看到有脚印还是新的,鞋底的花纹都印在湿地的泥里:仙人,石头架子和箱子的排列,俱有讲究,按照天门生门死门排列,此阵法主要是镇小鬼的,木头箱子上连水迹都没有,看起来崭新,应该是近几天仓促之间装起来要运走的,大家把箱子打开看看。

    第61章 鬼常在

    梁恩泽的声音传来了:先不用费事开箱子了,此处还有没装箱的,大家过来看看。

    眼前所见,叹为观止。

    这是进了人体切片保存所吗?

    但见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高高低低各式的琉璃瓶子,里边全是浅黄色透明的液体,里边泡的全都是人身体上这些零件。

    岳九刚过来,正好和一堆眼珠子来了一个深情对视,当即头皮发麻:我靠!

    大理寺的捕快们各种死人见了不少,也见过被抛坟掘墓扔出了棺材的尸体,或者死后因貌美之类的原因被侮辱遗体的,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是,把各种年岁不同的人从大人到小孩全按照身体零部件的不同,或整体或者部分的泡在防腐的药水里是几个意思?

    捕快在冰冷的山地空地处打了个寒战,两个小年轻看着支棱八翘的肠子和心肝脾胃肾,估计是联想过于丰富,想到自己身上去了,一齐弯下腰干呕起来了,七嘴八舌的开始诅咒:呕,太恶心了,妈的谁干的?遇到变态了吗?

    孝严和梁恩泽觉得早晨就不应该吃饭,尤其孝严,早晨有梁恩泽陪着,他美滋滋的吃了不少,此时已经把肚子里的豆腐花全都脑补成了脑浆子,把猪肝猪心补血瘦肉粥幻化成了人心人肝要命瘦肉粥,把油炸鬼想象成了讨命鬼,把眼前突然间像是黑云笼罩了似的,他觉得早晨那些美味好像要从七窍中喷出来,之后化成道道蛛丝蜿蜒挥舞着回来把他束缚成茧,孝严甩了甩脑袋,心中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可不知为何在清醒的时候好像也控制不了自己似的,在站在他身旁的梁恩泽看来,他就是两眼发直面有惧色的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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