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59)
仵作日常[穿越] 作者:偷夹馍的
仵作日常[穿越]——偷夹馍的(59)
大人的字狂放不羁,如名一般十分紧凑。杜思紧逼道,这可是淮庆一位役使说的,大人的亲笔签名还在那儿搁着,要不要小人替您拿来、好做个对证?
云密默了片刻,忽然抚开杜思双手,一字一顿道,你竟还留有一手、是我太小看你了。
说罢,他又将云成化唤来,云成化恋恋不舍的凑到云密跟前,却还是哭哭啼啼,云密压下怒气,耐心问道。
云成化,你认识我吗?他将眼瞪得极大,似乎要将云成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只见云成化抽泣几声,嘴里喊道,爹
众人大惊,祁绍不忍再去看这幅场景,人群里早已不见宋炜与毛益的身影,曹正明的嘴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谁知这桩案子竟别有洞天,扯出京城太尉云密的私事。
混账东西!
云密狠狠一巴掌下去,将云成化扇到地上。
死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找不到下一个、你怎么这般没出息!云密恶狠狠道,让你办事也办不好!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孽障!
云成化蜷缩起身子,口里直喊着尤娘,云密抬起脸,冲曹正明面目狰狞道。
你一个小小知州能奈我何?纵使你爹是吏部侍郎又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我身后还有左相大人,你以为这小小一桩案子就能扳倒我吗?
岂有此理!你眼中还有大周王法吗!曹正明勃然变色,大声指责云密。
王法?哈哈哈哈云密仰天大笑,若真有王法,我这蠢儿子能活到现在?若真有王法、左相大人还能只手遮天、与太上皇抗争吗?
你!曹正明气急,差点撸起袖子就往上冲。
谁敢目无王法!
此时,身后一道浑厚嗓音响起,云密闻此,目空一切的神情顿时大变。
另一头,宋炜忙活大半天,才爬到墙头,他小心弯下腰,便要拉毛益上来,谁知两人刚翻上墙头,回首却望见一名清丽女子。
你不是毛益刚出声,两人便被杜雨一脚踹下墙头。
众人齐齐回头,却见一位气势不凡的男人站在身后,眉宇间尽是一番浩气,许多人见了,不禁心生畏惧。
下官参见右相大人。曹正明行礼的声音拉回云密注意,他心理斗争一番,终是俯下身去,其他人见了,纷纷跪下身子,杜思也跟着跪下,既然仲元青已来,此案真相昭告天下便已毫无悬念了。
快快请起。仲元青扶起曹正明与杜思,他仔细打量一番杜思,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此时杜雨赶到,将宋炜毛益两人丢在众人面前,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抱起仲元青的大腿嘤嘤哭泣。
曹正明对杜思说道,杜思,这里有我与右相大人便可,你快回去吧。
杜思点点头,又向曹正明写过信件一事,但曹正明面色古怪,只是让杜思快些走,杜思虽有些疑惑,在问了曹正明住处后,才离开云宅,临走前,他又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云成化,此时云成化眼神空洞,跪在云密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因为他,此案又牵扯进两条无辜的生命。
杜思想起程潜,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悲痛,他来到程潜门前,重重跪在地上,门前的雪已成一片乌黑的冰,刺骨寒冷从膝前侵蚀杜思的身体,他却丝毫不觉寒冷。
他骗程潜说自己是云成化的亲戚,程潜将事实一一相告,毫无隐瞒,杜思却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无从告之,不知程潜死前,心里是否会怨他恨他?
人死不能复生,他所能做的、只有跪在这片雪地里,祈求程潜的宽恕。
杜思不知跪了多久,直至身体毫无知觉,他才堪堪从地上爬起,一路摸向曹正明的住处,而当他临近那栋房屋时,却见一片火光冲天,许多人跑来救火,杜思一震,便要跑进火海里。
干什么、你疯了?!一人拦住杜思失声道,没见里面烧成这个样子?现在进去是送死啊!
有没有人出来?有没有活人逃出来!杜思疯了似得揪住那人衣领大叫。
没有!我们来时、火便烧成这个样子了!
你说什么?!
杜思只觉得天翻地覆,周遭一切都倒转过来,眼前熊熊大火仿佛传出杜蘅的求救,书本里焦尸的照片一一闪过,连带着杜蘅的音容笑貌、一齐葬送于火海。
他眼前一花,终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前面的,饼铺的人跑出来了
这一卷完,开始倒计时,我下一卷可能几章就能写完,以我的智商,那些权谋写出来可能会亮瞎姑娘们漂亮的眼睛(滑稽
第86章 大江东去(一)
一片虚无中,杜思苦苦寻找, 茫茫白雾骤现许多行人, 却无那个熟悉的身影。
杜蘅不见了。
杜思睁开眼, 却望到一片石青色的床幔, 他想起身,床边有一个重物将被褥压得死死的,杜思抬眼去看,原是有一人伏在床边小憩,他悠悠转醒,双眼惺忪, 露出一张毫无防备的脸。
你醒了。段景衡沉声道, 有人见你昏倒在路边, 便将你送到衙门,途中刚好遇到曹知州, 就将你送过来了。
杜思望向段景衡, 眼底泛着暗淡的光, 过了半晌,才出声询问昨晚云成化的事, 他走得早,不知仲元青如何处理这对父子,看曹正明的架势,此案定不会草草了事便是了。
据段景衡所言,曹正明将证据收齐后,便由右相仲元青为之主持公道, 将太尉云密与知州祁绍、宋炜等人拿下,现已送往京城,现下,淮庆人人都知晓云成化是云密的私生子,而其母魏白梅与云密的旧情不知被何人搬到台面上来,成了众人的茶后笑谈。
周鸿祎定是料到右相回来云州,才提前撤回京城,他命云密来淮庆,实为弃卒保帅。
段景衡解释道,又将被褥往杜思身上拢了拢。
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事?杜思急切问道。
云州等地颁布禁武令多年,云密一等人私通周鸿祎将北陵兵器运到这里,云成化做的太过明显、被人察觉,而并非自己的人出了奸细段景衡眼眸深沉,似透过杜思在看其他人,据闻云成化祖房里那尊金佛内便藏有大量兵器。
杜思眉头紧锁,直觉得事态发展过快,不然,周鸿祎也不会匆匆离去、留下云密顶罪。
现下,云密行迹败露,周鸿祎定不会出手相救,这时静观其变既可。
静观其变杜思浑身无力,他双眼空洞,竟十分迷茫,曹正明府邸被烧、杜蘅不见了,我该如何静观其变?
段景衡无言,只坐在床边陪着他,杜思不知想了多久,直至段景衡离去,他都未回过神。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太阳似乎许久没有出现,杜思有些抑郁,心里仍存一份侥幸。
万一杜蘅逃出生天、只是刚好与他错开呢?
杜思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起身披上棉衣,外出寻杜蘅了。
曹正明家已被烧个精光,曹正明本人站在外指示下人清理,见杜思来了,他立即走上前,凝重地说。
我已问过当天的人,昨晚除了杜蘅与几名下人外,无人在府,况且、有人见到卢冀升在附近出现过,这火定与他有关!曹正明极为气恼,我刚要去找那姓卢的算账、他竟然回雍州了,真是气人!
杜思听闻,心里倒踏实一些了。
我亲自检查现场、无人伤亡,杜蘅定是被卢冀升带走了。曹正明气冲冲地说,当他对上杜思的眼,却又有些愧疚,杜思,我一时疏忽,没看住你的人,实在是惭愧。
卢冀升早早打起杜蘅的主意,即便他在我身边、说不定会随我一起进牢杜思苦笑,躲不掉的。
曹正明更憋屈了,因为这件事与他有直接联系,这、哎!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极为诡异。
小人在此谢过知州大人。杜思躬突然下身道。
曹正明再见他这副模样,心想杜思一定会怨恨自己了,谁知杜思直起身,方才的苦闷一扫而空,眼中重燃斗志。
杜蘅是因我而陷于威难,我必定要用这双手、将他从卢冀升那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说得好!曹正明双眼发亮,杜思,你果然与他们不一样,若今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
谢知州大人。
你我这般情谊、还叫什么大人。曹正明爽朗一笑,对杜思道,以后唤我正明便可。
好,正明。
两人相视一笑,杜思又在外想了许久,才回到段景衡的住处。
此时,天已晚了,杜思脚下生风、与今早判若两人,段景衡见此,终于放下心来。、
杜思向他说明情况,顺便提了几句与曹正明的友谊,可能在杜思眼中,这称谓并不算什么,但话到了段景衡耳里,却成了另一幅模样。
他允你唤他正明?段景衡面无表情道。
是啊,曹正明虽与他们关系近些,人确是相当不错的。杜思喜滋滋道。
段景衡深吸一口气,复问道,你这样叫了吗?
杜思点点头,叫了。
段景衡的脸瞬间黑的与锅底有的一拼,他蓦地板起脸,冷声道。
可是你却从未这样唤过我,我哪一点比不过他。
我杜思刚想辩驳,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未唤过景衡二字。
杜思。段景衡双眸顿化作一池春水。
这、这不一样!杜思双颊通红,有些无措。
你不喜欢我吗。段景衡的脸又凑近些,紧盯着杜思缓声说道。
杜思捂住嘴,略带几分懊恼地望着他。
段景衡微微皱眉,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我说还不行!杜思率先败下阵来,他背过身,酝酿许久才挤出声。
景衡。
我听不见。段景衡似乎又近了些,杜思甚至能感受他的呼吸打在自己侧颈上的温度。
景衡。杜思将声量提高,下一刻,他的身子便从背后被拥住了。
段景衡用的力道不小,仿佛要将杜思揉进骨中,杜思略微挣|扎几番,时间久了,便也虽他去了。
杜思。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杜思刚转过头,双唇便贴上一个柔软的物体,杜思一时惊愕,段景衡双眼微眯,趁机加深这个吻,没过多久,杜思便面色通红,俨然一副情动的样子。
两人在屋里腻歪得不行,房外却还守着一人,杜雨苦逼的坐在房顶上,对着天长长叹出一口气。
杜思在府里待了几日,当他考虑好一切时,便收拾行李向段景衡告别。
还有太多的疑点等他去探索,杜永秋被左相周鸿祎所杀,但杜思却不知他被葬在何处,以及手札里的提示、杜蘅的藏身之所,都需要他一一解答。
杜思很快便离开云州,段景衡并无过多挽留,因为二人皆知,暂时的别离只会换来更久的重逢,他们需要时间来缓和这段感情。
红日终于出现,金色的阳光洒在杜思脸上,他又回头望了一眼云州,便向远方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希望我能像主角一样,低谷时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87章 大江东去(二)
离开云州后,杜思并未回隆化, 他于雍州滞留几天、仔细回想原身记忆, 终于, 杜思脑中灵光一现, 他即日便动身,来到那个偏僻而遥远的小村庄。
为此,杜思还学会骑马,虽学习过程十分不堪入目,总算能策马飞奔、游览一路风光,天气渐暖, 地上渐渐生出嫩芽, 一眼望去, 皆是令人惬意的绿,杜思路过不知多少熙攘街头, 各地习俗不同, 新鲜的食物稍稍冲散萦绕于他心头的不快, 手札里的内容与杜蘅的脸常交织在杜思梦境中,他曾问过许多人, 可那座前令人垂涎、却前所未闻的承望山无人知晓,手札中常出现的小荷也毫无头绪,事到如今,唯有追溯杜思记忆里那个模糊的亲戚,才能寻到一些线索。
杜思小时借住的亲戚正为杜永秋的亲妹妹杜知秋,在他映像里, 杜知秋并不像名字一般文雅,她为人尖酸刻薄,有事没事经常在杜思背后嚼舌根子,自杜永秋逝后,更变本加厉的排挤他,而当李治飞一封信纸将杜思送往徐州隆化后,杜思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姑母了。
杜永秋将他安置在杜知秋家,他的亲妹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即便是碰碰运气,杜思也定要来这一趟。
同时,杜雨也向杜思告别,她道自己失职,定要寻回杜蘅,杜思没有责怪她,索性放开手随她去。
他乘马走过老长一段泥泞小路,而地上石子太多,路崎岖不平,杜思无奈只能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进山沟里,不过半个时辰,杜思听到水声,他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去,等到日薄西山,杜思总算看到一点人烟,再往前走,便是杜知秋所在的那个村子了。
这里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在杜思走后这十几年,它似乎从未改变,仍是那副古朴简陋的墙砖泥瓦,几条大黑狗跑到杜思面前嗅了嗅,似是觉得他没有攻击性,黑狗狂吠几声,便立即钻回门里,杜思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一家院落前,他仰头思索片刻,终是伸手敲了敲那扇已严重掉漆的大门。
来了!
一声强而有力的女声传来,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张映满皱纹的面容出现,她上下打量几眼杜思,见他长得俊朗,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杜知秋咽咽口水,小心翼翼道。
这位公子,不知你是
姑母,你不认得我了。杜思笑笑,我是杜思啊。
杜思?杜知秋大惊,擦擦眼睛又望望他,接着,又没好奇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多年不见,甚为想念姑母,就来看看您了。杜思笑眯眯道。
杜知秋踌躇半天,终是打开门放杜思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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