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群穿是我的错吗——仁慕(40)
[鬼灭之刃]群穿是我的错吗 作者:仁慕
[鬼灭之刃]群穿是我的错吗——仁慕(40)
随手一挥的焰鬼头也不回地朝相反的另一边劈开火焰走过去,踏着沉积的木灰,在一片翻飞烧灼的木屑和颜色格格不入的花火中转头离去。火光和炸开的断木阴影在他的脸上交替着光暗,无限城本来就属偏昏暗偏寒冷的那一类,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烧,空气中的温度就会有种错觉般的、破碎支离般地会被烫伤的温柔感。
猗窝座眨了眨眼,幻觉般地想起来上次在蓝色火海里炼狱曾经露出的笑容那说不定是连太阳或是月亮都自惭形秽的笑容,但是再也看不见了。那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对,好像是在断裂的车厢边和他匆匆道别,将喉间的血腥味吞咽回去,然后去首次面对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那已经像是很远很远之前的事了啊。
他这么想着,却发现火焰尽头的鬼回过头来望他,无声催促着他这么还不跟上去。那是一种又莫名其妙又分外冷淡的表情,火金色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几乎看不见高光。鬼怪周围的光并不扎眼,但不知为何,刺得他想闭上眼睛。
猗窝座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想用手去拉他。他拉住的鬼被拽得一个踉跄,发生挣脱不开,便沉下脸来加快速度往前走。
撒开。
不要!我们就这么一段了、一起走吧!
哪来这么一段啧,你手松一点别抓这么近,走快一点。
哦但那些孩子,我们不一起走吗?
耽误事。炼狱很快地回答,除了浪费我时间去死,他们没有别的作用。顺便,和感情无关,我也没有恶劣到要孩子陪我去死。
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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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像是想回头看看后面的鬼以求证,但又觉得实在是在浪费时间,便想加快速度往走廊的最前端赶,但后面的那位明显愣了一下,他的力气很大,又拽得他生生停下脚步。
你到底唔?!
落在身后的鬼一把上去勒住他的脖子和嘴,把焰鬼的怒吼压回嗓子里:我觉得这样不对!我们不该这么死掉不对、一起死掉倒是无妨,但是不该这么草率地就死在无惨手上!
?!
我虽然很高兴,对了,我真的很高兴和你走这一段!但是!说不定我们打倒无惨后还有转机呢?!说不定等我们把boss打完了,所有人你,我,社长,都能平平安安回去呢!
他顿了顿,放软了语气:万一这个,才是最优解,才是通关的唯一办法呢?
万一只有这样,我们最终才能活着团聚呢?
如果这都不行,那我们就互相帮助一下呗。猗窝座打着哈哈,换了个轻松一点的语气,总归我们都会去同一个地方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我只是我就是不想死的那么恶心嘛,好歹我们认识三年了,给我个痛快的机会还是可以吧?
他只是畏惧着疼痛而已。他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只是蝴蝶香奈惠在他心里不够分量,他不愿意为她接受那么痛苦的死亡,才这么说罢了。
他心里明明白白地,在一瞬间把这些事情都想清楚了。如果是五分钟前的他,绝对会恼怒得拔刀在这里把他杀掉然后再自行了断吧嗯,不过也得益于他本身的特性,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不如说是冷漠下来了。
死者是无法追溯的,无论如何痛苦或者悲伤都不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倒不是说他就决定这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了,而是不再那么一心求死,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如何死得利益最大化,如何在死前把死掉的理由圆回来。就这么匆匆把人头送给无惨了,到时候就算和社长团聚,肯定也是要被骂一场狠的。
好,深呼吸,把最后一点无用的悲戚给抛弃掉吧。
你本就是这般又无辜又无情的怪物啊。
少年沉默着停止了挣扎,把拔出一点的刀重新又推回去。他身后的鬼松开钳制的动作退后几步,而被远远抛在后面的乌鸦终于有可以追赶上的机会,拉长声音嘶吼:炎柱上弦之鬼要去往何处!
我们去无惨那里。炼狱回头回答道,还有多久到顶,多久天亮?
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即将到达顶部!!在头顶上盘旋着的乌鸦大声叫喊,虫柱与继子休整完毕,我去带路!我去带路!完成汇合!
好,我们会继续往那边赶,先压制住他。你去带其他人到一起,做好碰撞准备。
乌鸦应了一声,回身很快地飞离远去,而屋宅走廊再次变换交叠,鬼怪们脚下顺时踏空,衣袍翻飞着向下落去,而在这段通道的最下端,如同肉瘤般凝聚在中央的,被注射了药物的鬼王还在缓慢的恢复期。炼狱眼尖地看见肉瘤里最后被吞没的一片黑色衣角,他在半空中拔刀插入一旁的木制的垂落门框中,一路滑到最底端才堪堪停下。
猗窝座跟着他落下,攀附在另一边的木框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边,轻声说道:珠世小姐好像已经消化完了,现在动手吗?
不划算。到地上一起打最好。炼狱侧耳听了听远处传来机械和木头嘎啦嘎啦摩擦组换的声音,在这里开打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你听。无限城已经在上升了。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从肉瘤中穿刺出锐利的尖刺捅向他,猗窝座拽着他拔刀往上一扔,那刀刃便擦着他们的手臂深深扎进地下城的房屋里。他们隔得太近。躲得还是慢了那么一点,血色氤氲中鬼怪先后抓住断裂的门框固定住身躯。
他们对上那双暗沉沉的眼睛。
第67章 结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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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没有多痛的,或者说正是因为习惯了痛苦,所以才会觉得再剧烈的伤口也流血得麻木。
被镰刃几乎捅个对穿的鬼怪跪在地上想,他捂着伤口的手已经不再发抖,正准备一鼓作气把刀刃□□,从前面躲闪着跳过来的猗窝座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迅速地直接从镰刃里抽出来,炼狱只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就被卡着头栽下去摁在地上,剩下的闷哼和血沫都从喉咙里重新咽下去。
要到顶了!!同样一声血腥的鬼在他耳边大声喊着,屏息!!
炼狱拍了拍他的背,又伸手虚虚一点,火蓝色的烈焰在他们周围围绕成屏障,极大地缓冲了上升的压力。重新刺过来的镰刃伴随着鬼王的怒吼被压在层层坠落的房屋瓦砾和砖块下。剧烈的震荡中炼狱半咽半咳地呕出一口血,来不及擦就被地面撞得眼前一片猩红。
压在他上面的猗窝座情况还要更糟糕些,他的背部收到了一次撞击,怀里还被炼狱顶了一下,肋骨应该断了两三根,直接昏迷了过去。火焰堪堪地快要熄灭,炼狱忍着想要呕吐的眩晕感,艰难地把他身上的岩石碎屑拨开,把猗窝座翻过来平趟,然后把手里断裂的日轮刀扔掉,伸手去摸腰间悬挂的那柄。
他现在几乎站在尸山遍野的炼狱中,目之所及皆是血红色的肉块和手脚,碎裂的刀刃和撕破的鬼杀队队服。大多都是他们和鬼王纠缠时赶来支援的普通队员,尽管他们试图大声地喝退那些队员,但无惨显然要更快一步,把靠得近的队员都吞成养料,在这其中他和猗窝座用一只手的代价把他的头削下半截来,但还是只能削弱他一点点。
不要再看下去了,炼狱,集中精神,把肺里的血沫都咳出来,然后继续战斗吧。
在他重新抬头的时候,陆续有其他的队员从堆积的废墟里爬出来,陆续站到他的身后,凝神屏息地注视着最中央的那一团最大块的废墟。炼狱无声地燃起治疗的火焰,他现在完全无所谓消耗,所以火焰烧得又大又旺,映得街道上一片灿灿的蓝色。
炼狱先生有个身材矮小的队员来到他身边,他的眼睛被血痂糊住了,只能从声音听出来大概是炭治郎,声音带着稍重的鼻音,弥豆子、弥豆子她
死掉了吗?
炼狱的手略微地顿了顿,然后继续把刀鞘压下去,止住孩童的哭腔。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过分冷静,又过分嘶哑,把刀握紧。她只是先去了我们都会去的地方,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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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来得及说太久。最中央的废墟轰地一声炸裂开,队员们四散开来躲避飞起的岩石和鬼王扎过来的镰刃。后退几步后再两两三三往前冲,无数刀刃对着鬼王的脖颈刺过去,大多都被挡开,只有少部分刺破了他的皮肤,却又很快愈合。炼狱的火焰拖着他们平稳落地,绕开镰刃,同时又灼烧着鬼王的身体。血红色的竖瞳冰冷地瞪着他,所有尖锐的东西一瞬间都朝他刺过来。
还有多久天亮?!
黑色沾着血的乌鸦在天上盘旋,发出刺耳的嘶鸣:还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
炼狱俯下身子往后跳过去,大部分的镰刃被他躲过去,有一两根刺破他的手臂钉到地上,又被周围离得近的剑士砍偏方向。同他有着一样外貌的炎柱来不及回头看他,便因为距离过近而被掀翻出去,又被身后的岩柱扯着领子拽回来。
鬼王显然也听到了他们关于时间的通知,狂妄地大笑起来:愚蠢!以为我会乖乖站在这里让你们杀吗?!
他周身所有的镰刀炸开,无数白色的利齿密密麻麻地盘旋其上,靠近的剑士因为巨大的冲击被掀飞出去,炼狱眼疾手快地接住两三个柱,飞得太后面的大概也有影的人能照顾好,他这么盘算着,听着前面的风柱大声吼叫。
他要跑了!!还能爬起来的、快去拦住他!!他一马当先地冲上去,给无惨裸露出来的胸膛划了一道,用点力啊!!不然伤口太浅的话!!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镰刃刺穿腹部,挥舞着被甩出来,刚爬起来的猗窝座跳起来接住他,把挣扎着想再起来的人压下去,交给医疗人员包扎伤口。然后冲上来补上空缺的位置。炼狱从地上捡了把刀给他,他们一同冲上前去。
让开,你是要用单手战斗吗!炼狱把断了一只手还受了重伤的霞柱从鬼王的刀刃下丢开,后方的虫柱虚虚地托了他一把,扔给他止血用的药剂,又高高地跳起来,想用自己的体重来把鬼王压制在原地。猗窝座和岩柱帮她勾住无惨的镰刃,炼狱和炎柱死死按住另外两三根,蛇柱和恋柱分别压住一根,音柱刚往他背上狠狠地砍了一刀,硬生生把其中两根连根拽断。水柱和炭治郎前后夹击,伊之助和善逸从倾斜的角度刺过去。
无惨顿了顿,他的眼白朝两边翻去,布满牙齿的嘴巴猎到额头,直直地张开,等着蝴蝶忍落下来。
不要退!!在空中落下的女人大喊,不要退开!!
猗窝座!!
善用拳脚的鬼怪短促地应了一声,从交叠的刀锋下穿过去,手臂发力,一拳把无惨的下巴打得掀上去。蝴蝶忍正好能落下来一刀刺进他的咽喉,紫黑色的毒素瞬间通过刀尖落下去,她装的是能和珠世融和的紫藤花毒液,能加速破坏无惨再生细胞的速度。
鬼王尖锐地嘶吼,地面陆续炸开,柱们纷纷往后被石头压过去,炼狱拽住飞过来的猗窝座,他们两拿着刀继续冲上去,死死地卡住鬼王的牙齿,不让他动弹半分。
太阳、太阳
鬼怪们从咽喉里呕出带着血沫的腥味,凌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到他们身上,炼狱接过另一人的刀,猗窝座绕开他们,伸拳去把遮掩住阳光的楼房打开缺口。
猗窝座!
没事!人群早就疏散了!
所有尚且完整,还有余力的柱都重新跑到他们身边,合力压住鬼王,让他暴露在阳光下。
快化成灰,快化成灰啊
在所有伤痕累累的人的注视下,在所有人怨恨的眼神中。
不可一世的第一只鬼,嘶吼着化为了随风而散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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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定定地注视着那片废墟,手抖得几乎松不开剑。在短暂的沉默后,尖叫,哭泣,欢呼几乎掀翻这一片的天空。姗姗来迟的弥豆子跳跃着加入他们,和炭治郎拥抱。
炭治郎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头看:炼、炼狱先生,我们
他欢畅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身是血的鬼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太阳,然后微微回头望他。在阳光下不是的鬼怪看起来怪异而冷漠,在周围欢呼雀跃的人们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稍稍点了点头,握着刀转身离开这一片。
炼
同鬼怪长得一模一样的柱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让他去吧。如同朝阳般的柱这么说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会他会去他该做的事情的。
他说得很坚定,措辞清晰。但是炭治郎看着他,只觉得心被揪下来一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为什么你的表情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呢?
他把疑问咽下,连同破碎的心脏一同沉甸甸地压下腹腔去。又把目光重新落在鬼怪的背影上。他从地上捡了把刀递给粉毛的鬼物,然后一起血淋淋地从这里离开。他意外地走得很慢,步子抬起又落下,有那么一瞬间只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他要回头了。
但是没有,他就一直那么缓慢地,坚定地消失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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