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我有一座随身监狱——抽骨磨刀(96)
[综同人]我有一座随身监狱 作者:抽骨磨刀
[综同人]我有一座随身监狱——抽骨磨刀(96)
等王四娘的哭声渐渐停歇,青龙依旧惶惶,焦躁不安的摇晃着龙头,龙须无风自动,它的周身萦绕着四季气息、即便是魂魄立在它面前,也时而寒冷、时而燥热,时而春风拂面,时而慵懒昏沉,在它身边,雨水的气味也一会儿甘甜、一会儿又苦又咸,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个活着的生物,而是什么和大自然的特质相似的存在。
四娘平静下来,赵奇秋也终于找到机会,他一手依旧遮着阳光,一手却缓缓抬起,仿佛扶着什么东西。
这青龙形态勉强长成,大小和后来相比,却显得颇为幼小。赵奇秋抬手之下,青龙腹部金光一闪,出现一枚粗壮的金环,却只是虚挂在龙身上,随着赵奇秋的手指抬起,那金环也逐渐升高,最终使青龙的腹部彻底离开地面。
青龙的喘息慢了一些,眼珠也定了定,看向赵奇秋。
赵奇秋对青龙道:此女过去三年间,救三十一条性命,解开数段恶缘,已有功德在身,今日午时便要投胎转世。
青龙那不似真实的瞳仁盯着赵奇秋,二者对视良久,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反正青龙突然松懈,口中发出一声长吟。
赵奇秋笑了笑,道:有劳了。
青龙垂首,赵奇秋牵起王四娘,将她扶上龙背。
王四娘此时神情已经平静,甚至过于平静,失神一般挽住龙须。
赵奇秋依旧替王四娘的魂体遮光,立在她身后。
雨水始终不停,伴随又一阵轰隆隆的雷鸣,赵奇秋道:我来帮你。
金环猛然一托,青龙瞳仁紧缩,下一瞬间,一声悠长的龙吟,真正响彻天地,青龙腾空而起!
赵奇秋一条腿猛然被抱紧。
他默默低头,紧紧贴着他的,正是鲜明楼的发顶这人此时盘腿坐在龙身上,顺便死死抱住了他一条腿。
赵奇秋:你这是干什么。
鲜明楼仰起脸来,认真的看着赵奇秋,那神情专注到了极点,起初还很坚定,但似乎是因为赵奇秋的目光,鲜明楼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脸上也难得露出迟疑,沉默半晌,鲜明楼道:对不起,我
说着抿起薄唇,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赵奇秋感觉了一下,好像也并不影响呢。
鲜明楼低下头,手臂更紧的贴着青年的腿,两手轻轻调换了位置,抚摸一般掠过笔直修长的轮廓。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那手甚至有瞬间的痉挛,仿佛它的主人在用最强大的意志去阻止它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鲜明楼闭上双眼,眼睫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多庆幸自己是生魂状态,不然他害怕自己的呼吸、身体骤然升高的温度,会再一次、无数次的与自己的意志向左,背叛他,将他抛到那可怕的境地、彻底暴露所思所想,而他根本无力抵抗。
日光越发毒辣,阳气不断上升,赵奇秋再次看了看时辰,从早上折腾到现在,午时就快要到了。
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拉住了他,赵奇秋微微掀开折扇,王四娘泪水涟涟的望着自己,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
终于,她道:官人,今生不逢时,来世可否还没说完,她自卑的低下头,再一次哽咽难言。
仿佛过了许久,又像只是下一秒,头顶传来青年认真又柔和的声音:四娘,会再见的。
永深市解放第一医院。
VIP产房中,夏楠的意识已然昏昏沉沉。
昨夜突发腹痛入院,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孩子还没生出来,而联系赵奇秋,对方只是回复:明天中午十二点带人来投胎。
夏楠躺在病床上满头大汗,却依旧固执的重复道:我要看看她,让我看看她,赵他答应我了,老公,给他再打一次电话。
白合义脑门儿上的汗不比夏楠少,抓着她的手都快哭了:老婆,打了,一直没人接啊,你不要担心,他都答应你了,肯定会做到。你不是说他不是那种骗子吗?
夏楠崩溃了:我害怕,万一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他,为什么他不接电话啊,海京太远了
白合义也是心急如焚,但他天生笨口拙舌,直来直去,让他不断的撒谎去安慰夏楠,也是有些词穷的。他不停的看表,随着中午十二点越来越近,却依旧打不通赵奇秋的电话,白合义一咬牙,对一旁的大夫道:现在就剖吧,我们不等了!老婆?老婆!
夏楠实在是疲惫不已,她听见了白合义焦急的声音,原本想告诉他,自己先睡会儿,却莫名的张不开嘴。那边白合义慌张的叫喊倏的远去,陷入沉睡前,夏楠还听到助产护士尖叫的声音,一阵混乱后,医生不敢相信的喊道:那是,老天爷啊
第124章 尽日问花花不语
夏楠睁开眼,眼前春意盎然,鼻端充斥着雨后芬芳的气息,不知何处传来汩汩的流水声,一切安静祥和,身体也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抬脚刚迈出一步,吱呀一声轻响,夏楠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条纤尘不染的木廊,暖风回荡在她宽松的睡衣上,令她不由蜷缩了下光溜溜的两只脚。
我这是在做梦吧?
夏楠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脑海里似乎冒出来一些念头,但总是消失的很快,导致她望着廊下如画的风景,心中逐渐空空如也,好像跟那庭院里的花草也没什么区别了。
脸上不由自主带出傻笑,夏楠扶着廊柱,正要离阳光更近一些,不远处忽然传来好听极了的嗓音,问道:
你不是想看看我吗,怎么来了只站在那呀?
那声音里带着笑意,和这暖风、阳光、流水带给她的感觉是相同的。
夏楠慢了一拍才醒神,她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扇月亮门,门两侧镂空的石窗制式更加古朴肃穆,夏楠又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屋檐,莫名升起这里像是寺庙的念头。
石窗里隐约透出红艳艳的热闹,夏楠走近几步,加快了脚步,又走近几步,手臂摆的起劲,再走出几步,已经小跑起来。
她想起来了!
跑到月亮门下,夏楠微喘着气停住身体,一手无意识的抚上平坦的腹部,两眼发亮的看向门内的院落
红云坠坠穿铁线,清风飒飒逐浪来。
满枝头热烈的小花,那颜色又浓又艳,夏楠也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树,只觉得和桃花挺像,颜色好看的稀奇,生命力十足旺盛的样子。
这也算胎梦吧?
夏楠心里喜滋滋,视线从树上挪开,抬头向粗壮树干的另一面使劲瞧,有些忐忑的问道:我能再走近点吗?
那把极其好听的声音,自带某种特殊的腔调,一开口便十分吸引人:来呀,让我也看看你。
夏楠不由脸红,八分是激动的。
她小心绕过花树,走到一半已经看到曳地的裙摆,对方正背对着自己。
等最近一段日子心心念念的另一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夏楠完全呆在了原地。
对方正垂首看着手中的什么物件,那纤细的腰肢,天鹅般的颈项,仪态似是随意,又似是经历过千锤百炼锤炼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端庄、尊贵,而仅是为了一个字:美。
只一个背影,已经令人折服。
夏楠本能的又走近了几步。其实她早明白,带着功德的魂魄只会是好人,可依旧会胡思乱想,现在她只窥到这一眼,那人周身的气质风度,已经让她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多半。
走近了,夏楠看到,对方手里的是一把折扇,扇面上布满黄红相间的符篆,一只白的剔透的手正在上头轻柔的抚摸,眼睛也丝毫不离开扇子,似乎想把扇子的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一般。
眼前的宫装女子,年龄令人混淆,像是少女,神态又沉静成熟不已,夏楠盯着对方的侧颜好半天,直到内心都忍不住开始尖叫,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才道:这这把扇子对你很重要吗?
是啊,那女子轻声喟叹:很重要,重要到我都不想投胎了。
那忧郁迟疑的口吻,令夏楠差一点脱口而出:不投就不投。可仔细一想,这不投不行啊,而且她现在既然看到了这样的仙女,眼里基本就没有别人了。
夏楠有个外行的想法,明知是个蠢主意,还是道:既然对你这么重要,不能想办法带着吗?
谁料那人听了倏的抬起头来,一滴噙着的泪水猝不及防落下,美眸里好像在闪光一般,问道:可以吗?
夏楠又看呆了:可可以?
美人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哆
不知哪里传来水滴落入井中的声响。
头顶的枝丫顷刻间远离,夏楠好像跟着水滴一起下坠,整个人再次恍惚起来,耳边只听到叮叮哆哆不断的声响,渐渐滴水声愈发频繁,演变成哗啦啦的雨幕声。
啊!!夏楠本能的叫道。
好了好了,出来了!
外界还是一片慌乱,夏楠的意识也跟着回归,感觉到一只粗粝的大手在抚摸她的脸颊,白合义的声音崩溃一般在她耳边道:宝贝,宝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夏楠依旧没吭声,还在回味之前的画面,那灌满暖风的廊道,热烈的庭院,枝头的红花,还有那个美丽到了极点的女孩。
老公,夏楠道:我重新想了一个我们闺女的名字。
她嘴角忍不住带着笑意:叫白仙云,仙女的仙,云彩的云
老婆,见夏楠恢复神智,白合义大大松了口气,随即一脸为难道:刚才你晕过去了,可能没看到,咱们产房外头飞了一条一条龙啊!这个兆头实在太不一般了,所以我也给闺女想了一个新名字,叫白青珑,怎么样?本来是神龙的龙,但是院长过来,说女孩子叫这个字不好听,改成玲珑的珑了,你觉得好听吗?
夏楠看着自家老公激动又担心被拒绝的模样,沉默片刻,道:突然觉得原来的名字也挺好的,还是不要改了吧。
好。
那边医生已经将新生儿检查、称重、包裹服务一条龙,伺候完毕再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周围好多的护士都忍不住抻着脖子看,边看边点头,充满滤镜的道:这孩子真漂亮啊!
夏楠怀里被放进一个热乎乎的小包裹,她迫不及待的低头一看,首先看到婴儿头顶上潮湿的一头卷毛,在头皮上弯弯曲曲的贴着,再看那小鼻子小眼睛,心中最后一丝隔阂顿时消失不见。
跟妈妈长得真像!
嘴巴和夏小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护士忙着总结,怀里婴儿活力十足的挣动,夏楠目光一定,突然咦了一声,捏住孩子的小手看了看。
这是什么?白合义也发现了,旁边护士解释道:是胎记。
哎呦,见夫妻俩都在看,有护士安慰道:不影响的,老一辈都说这样的胎记是带着财来的!
只见婴儿的小小食指上,一块深红色胎记格外的醒目,只有夏楠看来看去,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把合着的扇子,不由哭笑不得,心想,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啊!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不久前发生的异事,夏楠听了又不由望向窗外,大雨依旧没停,但外头光线明亮,天还是晴的。
这是不是说明,那条龙还没有走远?
青龙还真没有走远,其实就在这家医院的楼顶上,只不过已经完全缩小了身形。
赵奇秋和鲜明楼站在一起,二人对面蹲着个小年轻,正抱着膝盖哭个不停。
不久前目睹大变活人的一幕,鲜明楼沉默着,赵奇秋虽早知道,却没想到对方能哭的这么伤心,不由也有些肝儿疼,好半天才道:今天谢谢了,我
别走!小年轻呜号一声,不知道还以为有人在殴打他,成功阻止了赵奇秋的脚步。
赵奇秋看着痛哭不已的年轻人非常头疼,天台上的阳光毫无遮挡,再看他哭一会儿,自己也要去投胎了。
还是鲜明楼为了不让对方继续哭下去,问道:贵姓?
我免贵,免贵姓钱,小年轻擦眼泪道:名冠冕。
赵奇秋抬头望了望天,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钱冠冕接下来自述道,今年二十岁,海京人。
他的面容和一般妖物不同,看起来颇为平凡,顶多称得上清秀,黑发黑眼的模样,和普通市民没什么区别,甚至一双软弱的下垂眼令他看起来真有点丧,和传闻中相同,钱冠冕只是个无害的宅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钱冠冕真是伤心欲绝:前一秒我还在马桶上看漫画,眼前一黑,就掉进去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
之后一番辗转,描述中充满各种细节,鲜明楼脸越来越黑,以至于赵奇秋不得不打断:你之前是不是生过病?
钱冠冕一直无人诉说,现在打开了话匣子,要他停下也不容易,闻言终于愣了愣:的确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好,连续低烧一个多月,去医院也没查出来。
接下来也不用解释了,钱冠冕自己都想明白了,他就是如网上那些帖子里说的,撞大运,觉醒另外一边的血统了!
只不过这个血统不是普通的妖怪,更不是遍地留情的狐狸精,而是某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生物。
钱冠冕最为了解内情,嘴唇都气白了:蚯蚓就蚯蚓,装什么身残志坚,还要和人类为爱鼓掌,它配有孩子吗?!
赵奇秋:
画面感如同脱缰的野马横亘心头,赵奇秋痛苦的闭了闭眼,正要说些安慰的话让其闭嘴,一旁的鲜明楼突然周身气势一沉,骤然望向远处。
赵奇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视线透过重重晶莹的雨帘,待发觉鲜明楼在看什么,心里也不由一突。
只见那边一栋比医院低一些的写字楼,楼顶站着一个男人,此时正默默看着他们这边。
凭借生魂的目力,赵奇秋甚至能看清那人的长相,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鲜明楼为什么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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