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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GL)——蛋挞鲨(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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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昨(GL) 作者:蛋挞鲨

    如昨(GL)——蛋挞鲨(64)

    申友乾这么说,柳词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口角或者打架,贺毓一贯的作风,她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被欺负。

    她总是这样。

    柳词低头,又喝了一口奶茶,她的头发很长,又很黑,也很直,看上去格外柔顺,早就不复少年时那个头发干枯分叉的瘦小模样。

    偏偏有些回忆就是如影随形。

    邵倩也、也脾气好,人总是觉得所有胖、胖子都是脾气好的,乐观开朗笑呵呵,申友乾叹了口气,哪、哪有这样的啊。

    柳词:你这么大了还在感慨。

    申友乾其实心思很细,大概跟女孩一起长大,再加上从小被人嘲笑,这点居然也没让他长歪,家庭给了他很多帮助,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所以到现在,居然是一帮人里过得最不错的。

    不然呢,跟每个人不一样的面、面嘛,跟老婆老说这些也不好,毁我形象。

    申友乾笑了笑,你妹妹上次说漏嘴,急死了。

    柳词:我就知道。

    申友乾唉了一声,怪我太和善了。

    柳词点头,具有欺骗性。

    你跟贺毓学坏了。

    小语大概觉得我生气了。

    柳词低头,不过我也能理解她。

    老申啊,你觉得贺毓她高兴吗?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申友乾愣了好半天,颇为苦恼地说:她平时不是最乐呵的那个吗

    柳语上次问我贺毓家里到底什、什么情况,我还想了好一会。

    她从小就讨厌她爸,这、这个你知道,不过唉柳词,你比我了解她的。

    申友乾说得很诚恳,柳词嗯了一声。

    她心里有个坎,很难迈过去。

    申友乾啊了一声,这句话,贺、贺毓说过。

    嗯?

    柳词抬眼。

    申友乾点头,好、好几年前,有点记不清了,读、读大学的时候,我们聊到你,她、她也这么说你的。

    贺毓很少跟申友乾聊到柳词,他们一块出来玩就是开心地玩,因为还带着廉晓礼。

    提到柳词那天是个圣诞节。

    贺毓跟申友乾都刚上大一,从各自的大学回b市跟廉晓礼一起跨年。

    一起吃了一顿火锅,包厢里的那种,廉晓礼在外面不肯摘口罩,吃饭的时候口罩被贺毓没收,瞎聊天。

    跨年礼物是申友乾跟贺毓去挑的,用盒子包好,里面是电视机形状的音箱,天线还有毛绒边。

    廉晓礼说了声谢谢,申友乾嗨了一声。

    贺毓给廉晓礼倒雪碧,说有机会一起滑雪啊。

    聊到雪就聊到烟行笼巷,就必定会有柳词,聊到分别。

    聊到为什么。

    提到柳词的时候贺毓叹了口气,她总是想不开,我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要走。

    火锅冒着气,申友乾捞起五花肉沾酱,一边说: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贺毓唉了一声,总觉得她心里有道坎,就是迈不过去。

    我在这边啊。

    廉晓礼的头发垂着,她的气质早不复初次相见的那种热烈,带着点枯萎的芬芳,说:我知道。

    她的声音都有点哑,贺毓喝了一口雪碧,冰凉凉的,眯起眼哇了一声,你知道?

    廉晓礼看她,我不告诉你。

    把贺毓逗笑了,好啊好啊,你要藏好喔。

    她又在开玩笑了。

    申友乾闷头吃肉,偶尔插句话,也是很平凡的一天,平凡的场景,味道一般的火锅,偏偏他就记住了那句话。

    只不过贺毓说柳词是就是,柳词说贺毓是很难。

    一目了然。

    我早就想开了啊,柳词缩了缩脖子,把头发别到耳后,耳垂上是小雏菊的耳钉,我到这个年纪,很多一样大的都差不多结婚了,也有过很痛苦的时候,如果我不回来,可能真的熬不下去。

    是贺毓让我好了。

    她说得文绉绉,申友乾也不笑,毕竟她的神情太认真了。

    老申,贺毓现在给我感觉太压着了,她想好,可是都

    申友乾也叹气,他听得懂,也知道很难。

    很多东西不是知道就能解决的。

    贺毓跟人冲突这事儿阿、阿姨知道吗?

    申友乾问。

    柳词摇头,贺毓不让,我也不想。

    都那么大人了,谁都有谁的难处,妈妈也一样。

    唉,哪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呗,我没、没什么本事,就只能搞、搞些这种了。

    柳词笑了笑,贺毓也喜欢玩。

    柳词下午也没事,就跟申友乾聊天,申老板自己的奶茶店的客人排队排到外面,他看了都高兴。

    还研究起下次去哪里玩,聊到结婚的场地,申友乾说:这个地方太大了吧?

    柳词:自助啦,其实没多少人,都在室内。

    申友乾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看得出租金不菲,贺毓做主,一看就很阔绰,也能感觉到她的用心。

    还带人工湖?

    柳词点头,我不想去海边,贺毓也不想去,就挑了个城郊的小庄园,专门办婚礼的,这湖也好看,十月份天也正好,结婚也一天嘛。

    柳词想到婚纱,想到贺毓,没忍住笑了出来。

    申友乾点头:也挺好。

    正好这个时候贺毓电话打过来,柳词接起来,申友乾按了扩音,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柳词啊,好喝吗老申家奶茶,我看网上说排队很恐怖啊?

    申友乾:柳词是vip好不好。

    贺毓:怎么是你!

    申友乾:怎么不能是我了!

    贺毓:你果然装结巴!

    柳词在一边憋笑。

    贺毓在茶水间泡蜂蜜水,一边搅拌一边说:我还是你奶茶心愿启动资金赞助商呢。

    申友乾:是是是,所、所以让你女朋友永远优先嘛。

    贺毓嘁了一声,晚上吃什么啊柳词。

    柳词被点名啊了一声,还认真想了半天,申友乾在一边点菜了:猪肉豆角、酸菜鱼、土豆炖牛肉

    贺毓:滚滚滚。

    不知道猪肉涨价了啊。

    申友乾:你、你还挺勤俭。

    贺毓:不然呢,都有家有口的。

    柳词:那我等会去买菜。

    贺毓:让申总送你回家。

    申友乾:为什么啊?

    贺毓:我跟你老婆说一声。

    我晚上能来蹭、蹭饭吗?

    申友乾问。

    贺毓:问柳词啊,她掌勺。

    柳词点头,叫你老婆和小孩也一起来吧。

    申友乾:你们有打、打算要个小孩吗?

    贺毓一口水喷了出来。

    申友乾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不、不是,是、是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跨年惹!!刚好这章还提到

    真巧!!

    点首歌《临安小记》我循环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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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小孩这个问题贺毓跟柳词倒是都没想过, 她俩没有特别喜欢,有时候贺毓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

    不过她挺喜欢逗小孩的, 申友乾的小孩她就老喜欢抱着带着去玩, 小姑娘也很喜欢贺毓,隔三差五要来。

    柳词愣了好半天,啊了一声, 再说吧。

    申友乾哦了一声, 我就是、是随口一问,看你们呗,不过就俩人也、也清净, 我二胎之后感觉更、更焦头烂额。

    柳词其实有点心动, 但是养孩子这事其实她自己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做了, 太累了.可是她跟贺毓之间,的确需要一个什么契机, 哪怕现在她们什么都不缺。

    贺毓准点下班, 到家的时候六点出头, 在电梯里碰见了申友乾。

    申友乾被打发出去买料酒, 贺毓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 在一楼碰到了。

    买啥了?

    贺毓手腕上挂这个小包,青蛙不像青蛙, 看着怪滑稽的, 一晃一晃。

    料酒啊,柳词说要做什么爆、爆炒田螺,我下午还去生、生鲜市场了, 唉剪那玩意就把我累、累死了一股味道。

    贺毓往一边站了站:那你离我远点。

    申友乾:滚蛋。

    贺毓:滚就滚。

    她去照镜子了,电梯开了之后率先进屋,一股菜香扑面而来。

    喔,今天是个好日子。

    申友乾的女儿抱着兔子过来,喊了声阿姨。

    贺毓把人连兔子一起抱起来,小美女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申友乾:你这人。

    贺毓:我终究还是长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对吧?

    隔了几秒,申友乾唉了一声,这么感慨呢。

    贺毓啊了一声。

    那只兔子被小朋友放了,在屋里乱窜。

    贺毓去厨房,柳词扎着头发在做蛋黄南瓜,申友乾的老婆金迦也在帮忙,一边聊天。

    贺毓凑过来:聊啥呢。

    金迦:贺毓你今天不加班啊?

    贺毓啊了一声:你拖家带口过来我哪能加班啊?

    金迦:你不是一分钟好几千万吗?

    贺毓被逗笑了,屁啊,那我还住在这里?不是你吗?你认识那么多大明星。

    金迦欸了声,我哪有啊。

    柳词听着这俩人聊天,把蛋黄南瓜夹到了盘子里,申友乾的女儿过来端,柳词踩了贺毓一脚:你不会帮忙吗?

    贺毓摸了摸鼻子:我去拿碗和筷子。

    已经是夏天了,小孩再过两天也放假。,贺毓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工装都裤子一条裤腿都有电线杆那么粗。她一贯的风格就是天马行空,跟柳词站在一起乍看还是柳词稳重许多。

    金迦刚才注意到贺毓额头上的纹身,问柳词:她头上那图案?

    柳词:贴的。

    金迦哇了一声,真有个性啊。

    也不怪她惊讶,跟申友乾恋爱的时候她就知道有贺毓这号人,申友乾这个学校远近闻名的创业结巴有个伶牙俐齿的朋友是在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可以说追金迦其实还是贺毓给申友乾的勇气,而且贺毓这人总给人一种模糊性别的舒服,和她在一起你不会特地去注意到她的性别,基本被她的气质和带来的氛围所带动。

    贺毓从十多年前就这么个性,现在看着也很年轻,柳词当然知道金迦的意思。

    贺毓有个不为人知的一面,仅展现在朋友,再缩小范围,柳词可见。

    让她觉得又甜蜜又折磨。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作家生涯数十年,柳词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如有万钧之力。

    额头缝的那几针拆线之后还有疤痕,贺毓的碎刘海压着其实不太明显。

    漫长的治疗过程她好得并不快,只能说起色都很难见到,医生和柳词聊,也觉得这人心里有个难以痊愈的伤疤,只能慢慢来。

    慢慢来,长长的一生,总有好的时候吧。

    柳词早就知道日子是这样过的,痛苦的,绝望的,快乐的,不甘的,欣喜的所有的都是日子,长辈们的一生也充斥着乱七八糟的陈绪,她们都会活成他们,被时间吞噬,变成同一种蜉蝣。

    妈妈,阿姨自己先吃了。

    穿着红格子裙的小朋友跑过来跟金迦告状,指了指站在桌边的贺毓。

    贺毓一点也没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眯着眼挥了挥手,申友乾抱着小儿子,压根没看这边。

    兔子躲进了沙发底下,贺毓弯腰把兔子抓出来,塞进了笼子。

    电视在放动画片,桌子上的电磁炉开着,鸳鸯锅扑腾扑腾冒着热气,柳词把最后的几道菜端上来,金迦把烫菜放到桌上,贺毓又去洗了个手,一瓶饮料打开,在空调的凉意里干杯。

    贺毓说:多谢赏光。

    金迦: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贺毓:就我一个我哪敢叫你啊?

    柳词:原来你以前没来过吗?

    贺毓点头,老申拖家带口的我一般不叫她,不过也去过他们家吃饭过,金迦做饭还可以。

    申友乾:还可以?

    贺毓咬了一口蛋黄南瓜:很可以!很好吃!

    你说什么呢?

    柳词问。

    贺毓眯了眯眼:说金迦的手艺啊。

    金迦给女儿夹了一个鸡翅,小孩喝橙汁,一边还看电视。

    我跟柳词谁做的好吃啊?

    贺毓:问你呢。

    她看向申友乾。

    男人啊了一声,贺毓看他的样子,唉了一声,老申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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