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Alpha一起待产——恶鬼不善(17)
和我的Alpha一起待产 作者:恶鬼不善
和我的Alpha一起待产——恶鬼不善(17)
放家里,六个大人一块儿宠,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两个混世小魔王,当真是不得了啊!
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话的选手,正是他本人。
老师在教室前面等你们了,快去吧。
最后,江鸣恩强迫自己偏开视线,努力憋住了心头不舍的情绪,佯装轻飘飘地说道。
他希望有人,能一眼看破他的坚强,一言道出他的不易。
可偏偏,两个小朋友没能get到亲爸的意思。他们自顾自地,在原地高兴地蹦了两下,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准确来说,是用跑的。四条白嫩嫩的小短腿倒腾得挺快,小小的步伐里,透着分明的急切。
不知不觉变成望崽石的江鸣恩:
伸出的手,不得不收了回来。
听,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江鸣恩和严恺邺曾经思量了许久,甚至还考虑过干脆等严之玹大一点,再把他送去幼儿园。
毕竟身为亲爹,他们念子心切,总是免不了担心,脾气软软糯糯、不争不抢的球球,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排挤。
如果严之玹在外面受了委屈,又会不会主动跟家长提起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奶团子一样的小崽崽,心地善良,或许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恶意。一双澄澈的眼睛,就能看见同样干净、美好的世界。
严之玹只以为所有人都是温和、友善的,经常暖呼呼地冲着大家笑。
更何况,外有狼,内有虎,江鸣恩也不止一次看到过,江之妍把她亲弟弟按在地上,强势地捏脸。
而严之玹,翻来覆去只会一句话:节节,奏凯。
这软绵绵的话语,更能惹得人蠢蠢欲动。
想必接下来,不只是捏脸颊那么简单了,挠痒痒、捏小肚子等活动,也可同时展开
虽说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压根算不上是一件大事,可老父亲心里的担忧,终归是挡也挡不住的。
江鸣恩有时候会借着墙体的遮掩,悄悄地旁观。观着观着,他就忍不住想冲上去,立刻展开救援,却在第一时间,被旁边的严恺邺拦住。
他家男人,严先生,手里举着一台相机,快门骤响。一边拍摄姐弟俩嬉戏打闹的绝美场景,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皇上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看看人家球球的表情,他有不开心吗?小孩子玩乐而已,你一个大人插什么手?
江鸣恩当时很想反驳一句:你看球球,每天都乐呵呵的,根本就不会表达负面情绪好吗?说不定,他心里正委屈着呢!
又怕这话一说出来,马上会成为现实。
江鸣恩的心理变化,可谓是一波三折。
如今,顺利地得了家中小霸主江之妍的口头应允之后,江鸣恩多少有些欣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一半。
有姐姐护着,大概他也不用再担心有的没的了。
父母不可能庇护孩子一辈子,有些风风雨雨,还需要他们自己来面对。
这些道理,江鸣恩都懂,但情感上仍然很难接受。
哎
负手而立,望着两个小朋友手牵着手离开的背影,江鸣恩倍感难过。
各种数不尽的、酸酸涩涩的滋味,全部交融在一起,萦绕在他的心头,眼眶慢慢地泛起湿意。
果然做父母的,总是躲不过如此纠结的境地
既想让小朋友们学到新知识,交到新朋友,开开心心地玩耍,又怕他们在外边会磕磕碰碰,一不小心跌倒,弄伤了自己。
落在他们身上,也许是一道微不可见的细小划痕。落在父母眼里,那无异于是一次当头重击。
江鸣恩魂不守舍地站在澜宏幼儿园的门口,颇为认真地思考着:
市面上,到底有没有卖可以让人迅速变小的药剂,最好是能让体型回到三四岁的那种
严恺邺听见了江鸣恩老人家似的唉声叹气,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有些无语。
拜托,两个小宝贝就是去上个幼儿园啊,也没有到很远的地方去。幼儿园离我们家这么近,坐飞车只用五分钟
另外,之前口口声声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的人,究竟是哪位啊?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站在门口围观。要是他们刚好在操场上做游戏,你也能可怜巴巴地看上两眼。
现在都快十点钟了,下午五点就能来接他们放学,几个小时都熬不过去吗?江鸣恩同志,说真的,你完全用不着这么
依依不舍四个字,严恺邺尚未说出口,就被江鸣恩一挥手,强势打断了。
严恺邺顺势停了下来,耸耸肩,而后两手摊开,平放在身前,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味,江领导,请问您,有何高见啊?请说。
江鸣恩艰难地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动作略显僵硬地抬起手,用衣袖一抹眼睛,自暴自弃道:
你不懂!严恺邺,你这个冷血的男人!怎么能说出这种冷漠的话来?难道你就不难受吗?我承认,我就是舍不得他们,怎么了!
严恺邺静默片刻,似是被冷血二字戳中心口。
他不再与某位大孩童进行口舌之争,脸上温温柔柔的表情倏地一变,凛然的气场随即蔓延开来。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出了烟草味的信息素。
严恺邺冷笑一声,不容抗拒地捏了一下江鸣恩的后脖颈,力道大得惊人,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似在颤栗,顷刻间便泛红。
半搂半抱地将人带走,目标直抵他们家那辆宽敞的飞车。
直到被按在车里柔软的垫子上,江鸣恩头脑发蒙,耳边嗡鸣声不断,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总有一种莫名而来的不祥的预感。
车门滴的一声合上,外面吵杂、纷扰的声音全部被隔绝,车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场面安静得可怕。
江鸣恩的心脏狂跳,手臂一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严恺邺像一只找准猎物的野兽,猛地欺身而上,压制得对方动弹不得。
他弯唇一笑,冷冰冰地吐字道:我冷血?江鸣恩,你真这么想的,是吗?
一旦这人收了调笑,周身的气势就会变得无比迫人。
不不不,我那是顺嘴一说
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让江鸣恩快速地否认道。他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锋锐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燥热感锁住了他的四肢。
严恺邺但笑不语,反手从身后的置物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两手打开,轻轻一拽,是一条丝质的领带,用来蒙眼睛正好。
江鸣恩看得是清清楚楚,一抖,喉头发涩,小、小邺,你你想干嘛?这在飞车上,别、别冲动
想求饶?不好意思,晚了。
严恺邺捏起领带,放在眼睛的正前方,隔着侧边,敛眸凝视着他的猎物。
他故意呼气一吹,轻薄的布料立刻飞了起来,一秒过后,又无助地垂了下来。
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冷血之人,给你带来的热血沸腾吧。
下一瞬,严恺邺的手落下,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江鸣恩眼中的所有光明。
飞车内,只余一声声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咳,收!
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
第22章 两只小迷糊
得了爸爸的特赦令以后, 江之妍仿若一匹彻底解开束缚的骏马,转身撒腿就跑,一马当先。
她脸上带着笑容, 飞速狂奔, 一路火花带闪电,冲进了蛋糕屋里面。
江之妍光看着前头, 就连什么时候撒开了牵着严之玹的手, 竟然也没有觉察到。
她着急忙慌地往里冲, 生怕落后于旁人。江之妍迫不及待地,想认识一些新朋友,和他们一起做游戏、玩玩具。
临近小班教室的门口, 可以大肆发挥的范围顿时就受到限制了,眼看就能再往里面踏进一步
她本来已经看见了奶油蛋糕班里的小朋友,人头攒动,坐满了整个教室,他们正新奇地往门口看了过来。
不停奔跑的江之妍却在这个时候, 被一位头戴鸭舌帽的女老师伸臂拦住了。
诶?
江之妍呆愣愣地惊呼一声, 随后停住了脚下的步伐。
女老师是一个Beta, 信息素不曾外泄出来, 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干净的皂角香,清新好闻,并不刺鼻。
再加上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恬淡气质,总能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最是容易拉近和小孩子之间的距离。
此刻, 关婷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屏幕上是某位江姓家长发过来的消息。
满满一整页的字,长篇大论, 分点分段,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他家两个孩子的不同之处,处处透着对子女的关切。
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两遍,关婷将其中最为重要的几个要点,牢牢地记在心头,随后把手机放回到上衣口袋里。
她的手撑在膝盖上面,直直面对着身前的小女孩儿,温和地笑了笑。
你好呀,你是江之妍小朋友吧,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你的双胞胎弟弟在哪儿,他居然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江之妍突然间听见了一道轻柔的女声,脖子一僵,她慢慢地抬起小脑袋来,好奇地看向关婷。
这是江之妍第一次,见到所谓的老师,眼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胆怯,小身板也下意识地挺得笔直,小小标兵正是如此的模样。
爹地曾经认真真真地跟她说过几句话,要她用心记住:囡囡,你在幼儿园里面,要听老师的话。如果遇到了某些解决不了的难题,也可以及时告诉老师,让她们帮助你。
江之妍这会儿听见了关婷说的话,禁不住一愣,下一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你的双胞胎弟弟在哪儿?
江之妍眼睛发直,手慢慢地举了起来,在半空中,徒劳地抓了两下。
什么都没有。
江之妍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心,倏地沉默下来,马上能交到新朋友的兴奋劲儿,登时就散去了大半。
别说新朋友了,她现在已然和最重要的好朋友球球,走散了。
两只手微微颤抖,同时垂了下来,肉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绞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江之妍的脚丫子也在地上无意识地滑动着,一会儿就换一边,似乎是画出了两个圆形球球。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空空荡荡的。江之妍没看到一个人影,熟悉的那只球球,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干瞪着眼,盯着虚无的一个点久了,眼眶止不住地发酸。江之妍又茫茫然地转回头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顷刻间就染上了水汽。
有些慌张地踢了踢腿,江之妍很是惭愧地低下了头,两手交握在一起,扣了扣自己的手背。
她总觉得,自己刚才干了一件坏事儿,先前答应爸爸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做好。
她随随便便地许下承诺,她是一个小骗子。
我、我把我的弟弟,把球球弄丢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关婷静静地聆听,没有指责江之妍,也没有点出她的错误之处,并未当场开展一场教育大会。
小孩子的自尊心,是需要大人去悉心呵护的。可以通过一种更为友善的方式,去引导他们,而一味的训斥,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关婷只是用一道包容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身高还达不到她腰间的小姑娘。以耐心与诚恳作为桥梁,来和江之妍对话。
我叫关婷,是奶油蛋糕班的班主任噢,也是你和弟弟严之玹的老师。
江之妍小朋友,请问,你需要老师的帮助吗?我陪你一块儿去找弟弟,好不好呀?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在江之妍无助之时,给了她莫大的鼓舞与力量。
江之妍马上扬起了小脑袋,眼中的水光一闪,拼尽全力,她将尚未流出的眼泪,尽数憋了回去。同时,用手拍了拍脸颊,快速地把流露出来的难过,全部收敛起来。
她还没有找到球球呢,所以根本不可以哭!
更何况,爹地也说过:做错事情的人,是没有任何资格哭泣的!还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江之妍不知在想些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差点化作一尊精致的雕像。
闷不做声地,她将自己归入了坏小孩儿的行列。小脸一下子变得红通通的,很是不好意思,江之妍像是陷入了无尽的自我谴责之中。
球球是她的弟弟,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如果
如果,她真的找不到弟弟了,该怎么办啊?
爸爸和爹地,会把小妍赶出家门吗?
江之妍沮丧地垂下了头,脖颈弯出一道锋利的弧度来。她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肚子里。
见状,关婷微微弯下腰来,两手轻轻地按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与江之妍平视,用温和的眸光包裹住她,说话的语气也很是认真。
想必弟弟是不会乱跑的,他一定会站在原来的地方,等你去找他。江之妍小朋友,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噢!
闻言,江之妍略微一呆,旋即便恢复了元气。如以往一样,她握了握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我会找到球球的,也肯定不会再放开球球的手了!
关婷鼓励似的瞧了江之妍一眼,然后伸手牵住了她,将小姑娘的小手握得紧紧的,轻轻地摇晃两下,便带着她,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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