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1)
以下犯上(GL) 作者:九皇叔
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1)
元莞甩开她的手, 余光扫过行人,不悦地朝着他们开口:没见过夫妻吵架吗?
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 大多是关起门来吵, 像这样站在大街上吵的多是悍妇泼妇。可元乔气质温雅,笑意宠溺,一般儿郎装的元莞气势汹汹,又觉得元乔略有些可怜,看向元莞的眼神带着不友善。
元乔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忙扯着元莞的手就要离开。元莞也晓得她羞涩的性子,唤来马车,扶着她一道离开。
闹够了?幸你换了男儿衣裳, 不然就冲那声喊话, 旁人将你当作是泼妇, 无非一个纪蓁罢了, 你怎地就沉不住性子?元乔说教了几句,见元莞神色不好就没有再说,改口想要哄几句, 就见元莞凑了过来。
凑过来, 必然没有好事。
元乔随她去,唇角被咬得微疼, 舌尖缠在一起,不属于她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她被压在车壁上,感受到元莞的不悦后,还是选择推开她,喘.息出声:生气不许咬人,自己吃醋作何咬我。
元莞唇角发麻,看着生气的人自己的气愈发大了:你引来的蜜蜂蝴蝶不咬你,我又去咬谁?要不我也去招些蝴蝶?
你敢。元乔一声怒斥,骂完就心生后悔,语气跟着就软了下来,你平常不是这样的,纪蓁做了什么惹你这般生气?
她心里还是觉得元莞懂事,不会无故生气。
元莞睨她一眼,背过身去不肯再说。
好话哄不好,就只好付诸行动,元乔倾身靠过去,从背后搂着她,贴着她的脊背,低低出声:我知晓你不喜纪蓁,再过几日就要回京,犯不着为她气得吃不下饭。为一外人不搭理我,你对我可公平?
元莞要拨开腰间的手,口中不忘回话:公平?君主喊公平不觉得是自己无能?
阿莞觉得我无能?元乔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想不通她哪里无能,大婚后无人敢对元莞不服,安稳至今,就落得无能二字,她微微有些颓唐。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且松开我。元莞略有些不耐,想起周暨那句她比你年轻就觉得反感。
你哪里都不许去,好好说话。元乔语气冷了下来,就连温柔的神色都敛去,就像平日里对待意欢一般。
然元莞又非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凶,她能比你更凶。
眼看着元乔不知悔改的样子,便道:那你是否打算将纪蓁调入临安?
不调了。元乔甚是无奈,纪蓁确实不错,然元莞这般抵触,再继续调回临安,只怕也无宁日。
元莞沉闷下来,马车里顿时陷入寂静,元乔被她自我反省的态度惊到了,忍不住揶揄:觉得愧疚了?纪蓁这般的人大约心思只在军中、在将士们身上,想不到情爱。
想不到情爱?元莞重复她的话,也顺便提醒了自己,顺口就开始讽刺:那道水晶鱼脍你没有吃,可满朝文武吃得可开心,周暨还念叨着能不能再吃到。都是托陛下的福,纪将军才会大显身手,不想没有掌握好你的喜好,扑了空,这才让你没有察觉她的良苦用心。
原来如此,你气甚?单单一道鱼不会让你如此记恨。元乔还是在笑,眼前炸毛吃味的人模样很是有趣,纪蓁的作为在宫内不少见,元莞不会在意。
必然还有其他的事。
元莞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她比我年岁小。
年岁?元乔先是一怔,而后不自知地笑了出来,欣慰又可怜元莞,又恐将人惹恼,复又敛起笑意,道:何人乱说话。
不晓得,满朝文武都知道她的心思,你的皇城司近日都去睡觉了?还是你明明知道却与我装?元莞不依不饶。
元乔在她面前装傻非一两日了,将她当做稚子来糊弄。
装糊涂的人弯了弯唇角,皇城司管的是政事与谋逆,历来没有管问女儿家□□的道理,至于满朝文武都知晓、我令孤鹜去看看。
你在装!元莞立时感应出来,想到自己见到纪蓁后的反应就羞得无地自容。
元乔却道:我不知年岁小的事。
两人争了几句后,马车在昨日的酒楼前停下,掀开车帘去看,酒楼外行人不断,透着店门看向里面,大厅内客人似是坐满了,想来生意不错。
元乔心思不错,想去试试菜色,元莞冷着脸不去,嚷着要回府衙,车夫只得转回去。
哪里晓得在府衙门前刚下车,就见到脱下铠甲的纪蓁将军,换作一身碧色长裙,纤腰楚楚,举手投足颇有女儿家的韵味。
身穿铠甲英气逼人,换上女儿装又是婉约,这样的女子不可多见,元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相信了周暨的话,纪蓁确实很年轻,身上蓬勃的朝气令人眼前一亮。她眯着眼睛回头看元乔,好似在问:纪将军好看吗?
不待元乔回应,纪蓁笑着迎接二人,元莞微微一笑:纪将军装扮得这般漂亮是去哪里?
臣去见好友。纪蓁笑着应答。
元乔适宜出声:该回去用午膳了。
她漠视纪蓁,让元莞惊了下,未曾开口就叫她拾阶而上,显然不想多话。
纪蓁也感应出来,眉眼的笑意淡了,不动声色地退开,让皇帝先行。
府门口人多眼睛多,元莞察觉出她的反应来,明白周暨的反应是对的,并非空穴来风。
周暨人傻,在这些情.事上竟然这么灵敏,她撇开元乔去找周暨,不想见到周暨也遇到上官彧。
上官彧在前走,周暨捧着厚厚的账簿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面露苦恼,显然被上官彧训了。
两人在角门处遇到元莞,上官彧脚步匆匆,见到后本想离开,又见元莞盯着周暨,就接过周暨手中的账簿自行离开。
周暨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垂头丧气地看着元莞: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元莞及时改口,想来自己的事不能麻烦别人,周暨猜得准了或许是巧合,也不能再让她跟着烦恼。
上官彧为难你了?
那道未曾,不过是账目难办罢了。你来寻我,是不是发现纪蓁觊觎陛下的蛛丝马迹了?周暨猜测道。
你的心思若用在查账上,肯定能得陛下夸赞。元莞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想起纪蓁那个神色就没来由地烦躁。
然周暨毕竟心思过于简单,还是不让她知晓得好。挥挥手就要离开,不想周暨拦住她:若是真的,你应该去找纪蓁,让她死了这条心。纪蓁与寻常女子不同,她
欲言又止勾起元莞的好奇心,她追文道:因为她在军中有威望?
陛下若将她招入宫,福州局势更加稳固,海域也会尽快收复。我是听上官相爷说的,估摸着有人会去劝陛下。朝堂稳固不假,陛下撤藩引起轰动,虽说都被压了下来,可地方还是不太稳,尤其沿海一带,你晓得吗?
为何你都知晓,我却不知?元莞语气略微冰冷,尤其是阴沉的眼神吓得周暨不敢再说了。
周暨讷讷解释:我就是听上官相爷说的,你也知道他们男子迂腐,自古联姻是常有的事,再者纪蓁就算跟了陛下,那也不会有孩子,又不会发生外戚坐大扰乱朝堂的祸事,何乐而不为。
元莞忍无可忍,欲骂人之际,周暨又自顾自说话:不过陛下从辅政之际就没有用过联姻的办法,当初你立皇夫也是择良而为
你拐着弯夸自己,累不累?择良?你哪里良了?元莞直接戳破她的心思,也被她提醒了,元乔不喜欢联姻之举。
这件事多半无疾而终,也无需在意,她放心大胆地回去了。
****
福州巡游一则看战船,二则查账。上官彧等人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周暨也几日不见影子。
元莞鲜少主动参与政事,元乔大多时候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将奏疏送至她面前。
在福州城里玩了几日,将纪蓁觊觎皇帝的事抛之脑后,不想谣言愈胜,纪蓁频繁出现在皇帝面前,令谣言渐渐成真。
元莞不想在意,奈何众人看她的眼色多了些许可怜,就连周暨都不再说了,潜意识地将她看作被抛弃的人。
她这里浑然不在意,御驾准备回京,纪蓁却来找她。
被人莫名找上,事情如同戏剧性变化,好似一场大戏在眼前开幕,就等着她出场。
纪蓁想来是早有准备,妆容精致,服饰华美,就连耳坠都以玉为主,引得她想起当年为帝之时送的元乔一份玉坠。
纪将军穿上铠甲英气美人,引得三军心动,如今穿上罗裙清秀昳丽,我看了都有些心动,你说说找我何事,若简单看在你如此优秀的份上,大可助你。
纪蓁被她夸得面色微红,低眉浅笑,不像是水军中的将军,而是江南走出来的雨中女子。
皇后殿下可听了外间传言?
元莞装傻:什么传言?我只知福州美食不少,这几日一饱口福。
纪蓁话就说不出去了,不知皇后是真不知还是装傻,一咬牙就道:是陛下纳妃之事。
哦,这件事啊元莞在纪蓁认真忐忑的视线里拖长了语调,引得纪蓁眼睫轻轻一颤,心吊到了嗓子眼。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问:过节吗?
我答:开什么玩笑,躺着看天花板。
第119章
谣言不可当真, 在京之际时有谣言称陛下纳妃,纪将军莫见怪,若觉得此番言论毁了你的名节, 我大可替你澄清, 并非要紧的事, 你不需在意。
元莞笑着解释, 双眸弯弯, 显得很是友善。
纪蓁眼中的光色暗淡不少,尤其是袖口中紧握的双手都生了汗水, 面上维持着笑意。
面对眼前这位废帝比杀敌还要艰难, 她羞于开口,就在元莞的等待中沉默下来。
虽说是年轻,可脸皮太薄,元莞几句话就败下阵来。
元莞正觉松口气以后,纪蓁徐徐开口:殿下觉得福州形势如何?
愿闻其详。元莞给足她机会。
纪蓁来时做了准备,但见元莞平静如水,她心里又在敲鼓,都道这位皇后是个祖宗, 无人敢小视, 可每每见面都似少女单纯, 与传言不符。
两人坐在庑廊下, 清风徐徐,茶香飘了出去,引来了最不该来的人。
元莞在与陆连枝绝交后愈发不喜与人交往, 除周暨外几乎无朋友, 现在却同纪蓁相谈甚欢,让来人的元乔略微不解。
她二人是什么情况?
孤鹜左右张望一眼, 寻来婢女问清楚,得到答复后才回禀皇帝:是纪将军求见殿下。
纪蓁见她做什么?元乔心里略有些不安,抬脚走过去,半道上元莞察觉她,瞪了一眼,示意她莫靠近。
皇帝就这么生生止住脚步,转身又离开,嘱咐孤鹜:你留下,若发生争执就按下纪蓁,别让她吃了亏。
孤鹜领了吩咐,心里嘀咕,这位祖宗不欺负纪将军就可。
廊下的纪蓁背对着元乔,错过皇帝,待人走后才堪堪回收,庭院里早就人去一空。
她又道:大宋重文抑武,陛下却不同,登基这些年提拔武将,福州战船改革,臣甚为佩服。可地方与京师不同,安抚武将虽好,可难以见效。
元莞听出些不同来,福州战船改革对外是自己所为,与元乔干系不大,怎地到了纪蓁口中就成了她的功劳,这是故意张冠李戴?
还有最后一句,是在提醒皇帝地方兵权不足,安抚之道甚难,只怕一时半会平定不了,需要想其他办法。
纪蓁的想法很明确,娶她就可安抚福州一带,纪家会更加努力,甘心替皇帝卖命。
元莞托腮,直接开门见山:将军的意思很好,只是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你找错人了,再者你觉得你入宫,为元乔牺牲自己,她会喜欢你?
元莞一转神态,肃然而冷硬,看着纪蓁觉得好笑,同她玩这些小心思,以为她是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
笑话,大宋被灭国,她也不会往元乔身边送女人。
地方不平,元乔自有安抚的策略,再不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一个女人入宫就可安抚一方?
纪蓁见她陡然翻脸,惊讶不已,这才想起人所言,这位皇后殿下是从废帝的身份爬上去的,勾得皇帝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立后,可见心思绝非一般。
原先单纯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心计深不可测。
话已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落入骑虎难下的境地,她恼恨自己的愚蠢无知,元莞继续开口:不过我很大方,给你个机会,你将方才的话告诉你的皇帝陛下,问问她可愿带你走。
什么烂摊子都让她来收拾,元乔一人快活,元莞心里不平衡,再者她若将纪蓁怎样,岂非落了善妒的名声。
思来想去,不如将这个烫手山芋还给元乔,让她自己去处理,是揽入怀抱还是拒绝就看她自己的想法。
方才还是勃然大怒之色的人又给机会,纪蓁显然被她弄糊涂了,当即不敢去应承。
元莞本就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占得上风后微微一笑,眸色澄澈,纪蓁将军大可向陛下表白倾慕之情,陛下看似清冷,实则是一温柔女子,将军若让她动心,我也阻拦不得。但我并非是善良之人,你方才所言地方不平、安抚无效都与我无关,简而言之,除去陛下外我什么都不在乎。
纪蓁震惊了,听到这番狂妄的话后久久无法回神,在她平静的双眸中渐渐感应到她的不同。这位皇后太过嚣张,置万千将士于不顾,只顾自己享乐。
殿下心思独特,想来是不会答应臣随陛下回京的事了。
正是,我为何给自己添麻烦,身旁之人本就单薄柔弱,再分你一点,我还有什么?元莞嘲讽。
纪蓁顿时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陛下之姿单薄柔弱?她所有的耐心就要被耗尽了,忍住自己的脾气,起身行礼:想来是臣叨扰了,臣只当殿下爱护陛下,定会主动为她分担忧愁,不想臣想错了,殿下要的只是自己的荣华罢了。
元莞眯眼笑了笑,语气轻快:有人道纪蓁将军比我年轻,这是实话,往后会出现很多个年轻貌美的纪蓁,我若一一计较,必然心力交瘁,我何不守着自己的权势过日子,所以纪蓁不用多想,我就是自私之人,做不来大度,不会同意你跟随陛下。宫城之大可容万余人,偏偏就容不下纪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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