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2)
以下犯上(GL) 作者:九皇叔
以下犯上(GL)——九皇叔(132)
简而言之,谁都可以入宫,就不让你纪蓁进去。
纪蓁捏着拳头不敢吭声,两颊用力得牙齿发酸,她被元莞的炫耀欺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有自己的军职与骄傲,身后是整个福州水军,皇后竟用这样的话来欺她。
元莞懒得同她再说,指着角门:从那里出去,去找元乔说出你的倾慕,或者趁她酒醉,你就自荐枕席。你若跟了陛下,记得别喊我姐姐。
酒醉、自荐枕席纪蓁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连礼都忘了行。
元莞也托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纪蓁年少有为,心存傲气,被她这么一气十之八.九去找元乔诉苦。
不过自己并不怕元乔知晓,只好奇她的反应,思来想去,横竖无趣,不如跟上去看看。
出了角门之际,孤鹜闪身在她面前,先道:您怎地将纪将军气哭了?她身后可是整个福州水军,陛下都得高看几分,您就不能嘴上留情?
抢我妻子的人没法留情。元莞知晓分寸,福州水军又如何,君君臣臣,纪总兵想做什么还需掂量自己的身份行事。
您或许不知福州的境况、祖宗哎,你去哪儿
孤鹜话没有说完,元莞抬脚就走了,将他远远地抛开。
人刚到前院,就见到周暨没精打采地从皇帝处理政事的屋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厚厚的账簿,约摸着查账不顺被皇帝训了。
侯爷这是被霜打了,腰都弯了。
听着打趣的声音,周暨抬头望着元莞:阿莞,这些账簿好难,上官相爷劝陛下纳妃,没空给我看这些。
人家中书一丞相给你看账簿?元莞睨她一眼。
周暨羞愧,道:少来挤兑我,先说说你自己的事,我方才好像看到纪将军去见陛下?
她用了好像二字,实在是因为纪蓁换下铠甲后换了一个模样,匆匆一瞥难以看清。
我去看看。元莞无暇与她多话。
周暨拦住她:阿莞,你过去作甚?
自然有事。元莞拂开她的手,想起一事来,笑眯眯地扶正她头上官帽,还轻轻地拍了拍:周暨,帽子是绿的就不好了,谁让我难堪,我绝对让她不好过。福州的事,我本不欲管,可不代表我就是无能的。若我知晓哪些人劝谏陛下联姻,我定不饶他。
说话时声音不小,亦有其他来往的朝臣听到,都跟着脚步一顿,不敢上前。
这位皇后不好惹。
周暨害怕道:首当直冲的是上官相爷。
无妨,回京与他计较,现在你别拦我。元莞语气轻快,眼中在清朗光线下折射出冷意,吓得周暨闭紧嘴巴,赶忙让出一条路来。
屋里的元乔不知外间的动静,看着纪蓁与平日里不同的装扮后不觉皱眉,想起方才的事便道:纪将军有事?
臣来纪蓁话到口中又顿住,她从小在军中长大,性子坚韧如男子,做不来寻常女子哭哭啼啼的做派,可又不愿放弃,忍着不适开了:臣对陛下倾慕不已。
纪蓁将军这话同皇后说了?元乔心里微有些厌恶,可多年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让她面色如旧,并无太多的反应。
是,臣说了,可她说宫城随大,任何人都可入宫,唯独臣不能进。臣愿入宫,也愿为陛下分担忧愁,福州水军人数最多纪蓁顿住,她扬首望向元乔,面露女儿家的娇羞,诚恳道:臣入宫,可替陛下分忧。
欲言又止恰是最好的说明,又显出纪蓁的为难,她入宫更多的事在帮助陛下。
元乔道:皇后如何回答?
又是皇后。纪蓁本不想告状,既然陛下问了她便实话说:殿下道大宋亡国都与她无关,她只守着自己的权势。
元乔笑了,眼中倾泻出月光柔美,又夹杂着帝王威仪,温柔间又不失睥睨天下的气质,让纪蓁恍惚其神。
陛下笑什么?她回过神来又觉得失望,陛下应该生气才对。
她对江山确实无感,就像当年她亲手将大宋交给我。你年少不知情,莫要去惹她,她若恼了,我都哄不好。至于你方才说的话意,我也回你。安抚地方武将,朕有计策,不需委屈你,再者宫城虽大,容不得旁的女子,你且速速离去,此事就此揭过,朕最厌恶以女子的幸福来稳固江山。
皇帝鲜少长篇大论,但此事牵扯元莞,她需说清楚。
纪蓁怔了下来,什么叫容不得旁的女子,难不成皇帝只要一人了?她还想再说,皇帝唤来孤鹜送她出去,又吩咐一句:以后福州水军的事让纪总兵来禀报。
意思便是让她莫要再来看。
纪蓁满腹倾慕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对皇帝敬佩之余生起爱慕的情,并没有贪图权势的心。她比元莞干净,元莞心里只有权势。
她不明白,怔怔地看着皇帝,就连孤鹜来请都没有注意到。她研读兵法多年,以一人来安抚福州数万水军,哪里错了?
这样的做法换作任何一人都会答应,皇帝心里应当百姓、江山为主,而不是为一人而舍天下。
她眼中的迷惑昭然若揭,元乔却不看她一眼,元莞这时从外间走来,大步走近,扫了一眼不愿离开的纪蓁。
元乔不知她怎地来了,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久久不去。
元莞笑了笑,你二人不用依依不舍的。
元乔皱眉:乱用成语。
元莞笑回:那休妻这词用对了吗?
第120章
错了。元乔冷颜。
一侧的孤鹜顿觉脑疼, 这位祖宗又开始闹了,忙请着纪蓁速速离去。
纪蓁目光落在拧眉的皇帝身上,元莞所言大逆不道, 就算寻常人也会生气, 偏偏她眼前的皇帝面露无奈, 毫无责怪之意。
她有说不出的震惊, 对帝后关系重新认识, 寻常夫妻间相处或许是相敬如宾,但提到休妻后, 都会震怒的, 遑论帝王家。
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眼前这幕如同是戏剧,皇帝成了痴情之人,宠溺着这位以下犯上的皇后。
在震惊以后,陡然生起羡慕,回神后跟着孤鹜离开,跨出门槛的那刻忍不住回头去看,皇帝从案后起身走到元莞面前, 主动伸手去牵她。
低声下气换来的是元莞的拒绝, 高傲地扬起下颚, 不理会她的讨好。
纪蓁脚步顿住, 目光停在两人身上。
孤鹜只当她对皇帝还有贪恋,下意识出声提醒:纪将军怎地停下来了?
陛下对殿下的感情好像很深纪蓁感慨一句,民间夫妻做到这一步都很不容易, 能在天家看到, 就像是看了一场戏,浑浑噩噩地不知是真是假。
孤鹜见怪不怪, 平静地回复她:陛下是看着殿下长大的,青梅竹马也可,感情自然就深。
纪蓁沉默了,心里一片冰凉,恍惚地跨出庭院,她还没努力就失败了。
而屋门关上的那刻元乔将闹别扭的人搂入怀里,似哄孩子般拍了拍她的脊背,口中故作训斥:休妻二字也可随意出口?
还晓得来骂我?外面谣言的事你怎么不处理?人人都知上官彧劝你纳妃,我竟什么都不知晓。元莞不接受她的安抚,直接推开她,狠狠瞪了一眼后就离开。
方才还热闹的屋内,瞬息就剩元乔一人,她颇觉得无辜,上官彧就说了一回罢了,哪里就成了人人都知。
望着空荡荡的屋舍,心里的失落感加深,元莞还是不信她。不过纪蓁敢来见她,只怕纪总兵也有了这番心思,若不加遏制,恐会愈发难以收拾。
****
元莞令人跟着上官彧,跟了两日,她也冷了元乔两日,将人拒之门外。
第三日的时候,周暨满面欢喜地来寻她,压制不住的兴奋在言辞间暴露出来,阿莞,我终于不用查账了。
元莞在钓鱼,枯坐整个上午都没有见到鱼来咬钩,被她这么一吼,附近的鱼都跑光了,她叹气道:你查完了?
想来也是,再查不完就要耽误御驾回京了。
不是,是上官相爷接手了,不知为何他亲自查账,我让人去问了,他被陛下训了,至于为何事就不晓得了。周暨不管旁的事,她得了闲就成,想拉着元莞去给苏英买些东西。
毕竟难得来福州,总不好空手而归。
上官彧也有被骂的时候,你替我去跑趟,送件大礼给他。元莞将鱼竿递给宫人,自己带着周暨回住处。
大礼放在一只填漆的木匣子里,也没有上锁,宫人递给周暨。
周暨没有推辞,抱着就走了,元莞在后勾了勾嘴角,上官彧多半看完就要病了。
没过半日,元乔换了身衣服走来,元莞没有搭理她,兀自转身就走,元乔没有出声,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一前一后,元莞在前,皇帝在后,尊卑颠倒,让宫人不解。
元乔从不在意这些细节,察觉到旁人的视线后,快走几步拉住元莞:闹了几日,让我吹了两夜的冷风,也该消气了,我陪你出外走走,海上风光不错,可要去看看?
不去,陛下别同我拉拉扯扯,有失你的体面。元莞拽回自己的衣袖,又见周遭满是跟来的宫人内侍,想到元乔的身份,不能当真不顾她的威仪,低声道:我还生气,不想同你说话,她们看着又说我大不敬。
最后一句话软软地,听得元乔笑了笑,趁机握住她的手,把人往住处带。
元莞极力挣扎,她悄悄出声:她们都看着,给朕留些颜面。
元莞亦是小声:你不用这般,我又没将你怎样,你好端端站在这里,再者你都打发走纪蓁了。
那你还气什么?元乔戳了戳她脑袋,日头西去,树枝缝隙间的光色徐徐落下,将元莞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余晖,添了几分神秘感,好似神佛般下刻就会消失。
元乔将她的手又握了握,紧紧地,牵着她回住处。
元莞不大乐意,又懂得两人间的关系,强压着自己的脾气跟着她走,在跨过门槛的那瞬间,忍不住收回自己的手。
有话好好说。元乔道,入门的时候就将门关了。
屋内逼仄,元莞看着步步走近的人,不觉后退两步:你姥这么近做什么?
同你亲近罢了。元乔温柔一笑,镜花水月般的柔美,让人觉得不现实,尤其是恍惚其神的元莞。
略微一松懈,元乔就贴近她,学着她往日的模样,抬起她的下颚,毫不犹豫地亲了过来。
多年的相处,傻子也学会了。
清冷熟悉的香气涌入鼻尖,元莞就缴械投降了,尤其是元乔的味道是她最渴望品尝的,许久不亲近,她几乎瞬间就被元乔带动了。
她熟悉元乔的敏感处,相同,元乔也熟悉她的。
不需片刻,元莞彻底安静下来,眼里涌动着欲.望,元乔的气息氤氲在耳畔,热意搅动心扉。
陛下又想以□□人、自荐枕席?
亲吻她耳朵的人停了下来,妩媚一笑:那你不想要?
自然想要的,就怕你不肯。元莞不肯吃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笑意不善:我要在上面的。
嗯
元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堵住,舌尖上的缠绕,气息相融。
元莞俨然将送上门来的人当作待宰的羔羊,不断地摆弄,耳边阵阵低.吟,床.笫间的热度高涨,就像周遭围绕着许多炭盆,热火连绵,不断在燃烧。
当炭火烧至顶峰之际,让人感到暖意。
炭火终将有烧完的时候,热度慢慢减少,帐内的人感觉到重新吹来的冷风,忍不住往身旁人的怀里钻去。
紊乱的呼吸声、炙热的体温,让人置身于浪潮之内,不断起伏,潮水高涨,又在瞬息退去。
此起彼伏,高涨退去,似无尽头,引得人不断哀求,元莞捏着她的耳朵:你自己来的
元乔沉浮于浪潮中,听不见她的话,只觉得身内一股疲惫感涌来,想唤几句元莞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耳畔却想起上官彧的声音:福州地处沿海,纪淮军功甚多,眼下不可再添兵权,收复海域一事还需他努力,最快的捷径便是招纪蓁入宫,且纪将军有此心思,只需陛下点头,此事水到渠成。
既要提防纪淮,又要利用他去收复海域,此事极为难办,如何安抚成为最大的难题。
她带着难题入睡,醒来时元莞还在,睁着一双湛亮的眼睛,见她醒来也是眉开眼笑,立即凑过来:你醒了,饿不饿?
话说着,手已经伸过来,稳稳地落在腰间,感受到那抹温度后,元乔登时就醒了,没有避开她,反望她处靠近,感受到她的呼吸。
阿莞,福州的难题如何解?
声音沙哑、语气低沉。
元莞见不得她示弱,将不快的事抛之脑后,再也想不起来了,贴近着她的侧脸,语气温软下来:照你之前的做法。
你不高兴,此事做罢。元乔拒绝了,将朝堂上的冷硬都卸去,留下的只有女子的温婉柔弱。
触及不快的事,元莞心存愤恨,握住她的手就按在枕畔,恶狠狠地想要欺压上去,我这里没有办法。
嗯,别闹,我有些累了。元乔低低出声,恐元莞再来一次,忙起身更衣坐在榻沿。
她真的有些疲惫,福州巡游一事说的好听是游玩,实则来探虚实。
起身后元莞跟着坐起来,从身后抱着她,贴着她的后颈:元乔,我说真的,令纪蓁随行,封一官爵。有她在京就可,到时择一夫婿,纪总兵有了顾忌,就不会有事。再者以纪总兵的品行,不会心存异心。
嗯,你不生气了?元乔放松下来,将自己融入元莞的怀抱里,紧紧贴着她,将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元莞笑话她:我晓得你不会纳妃,就只是情不自禁地生气而已。
元乔笑了:还会情不自禁地吃味?
那又如何,我光明正大,又不偷偷摸摸。元莞哼了一声,喜欢性去咬她耳朵,摩挲着柔嫩的肌肤,疼得元乔缩了缩,我错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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