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吃播与顶流花瓶——游湖喝着茶(66)
土味吃播与顶流花瓶 作者:游湖喝着茶
土味吃播与顶流花瓶——游湖喝着茶(66)
楚凡皱眉,平哥,你劝我劝的好好的,怎么到你自己就这么顽固不化,你不走,我嫂子怎么办?
楚贵平深吸口烟,这一口无比漫长,他缓缓吐出烟雾,神情复杂,过了一会儿长叹口气:你嫂子也走,我自己留在这。
你凭什么留在这,要留也是我留。如果岛上剩最后一个人,也只能是我。
楚贵平摇摇头:是我。
面对如此顽固不化的楚贵平,即便楚凡早有准备,也被气得一肚子火,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劝不动了,扔了一句:我楚凡做的决定,就没有姓楚的能反对我。
说完迈开步子就走了。
回到家中,程扬见楚凡板着脸,主动抱住楚凡说:楚哥你要是留下来,我也陪着你。
楚凡搂住程扬的腰,窝在他怀里静了一会儿。
半晌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楚凡抬起头,楚栎拿着本子站在门口,眯眼笑着。
楚凡问道:结果怎么样?
楚栎将本子交到楚凡手里:除了平叔一家和小五一家,其他人都愿意走。
那好。楚凡点头,看向楚栎欲言又止,没事了,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办吧。
楚栎走后,楚凡再次靠在程扬肩头,长长的呼了口气。
午饭过后,楚凡没有向往常一样睡午觉,他看着程扬和两个孩子睡了后,又轻手轻脚的起床,走出了屋内。
门外烈日炎炎,楚凡眯着眼睛听着缓缓的海浪声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他走到了村尾最后一家的大院前。
院子似乎已经有很久没人清理过了,杂草丛生,楚凡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走向了屋内。
屋内倒是一尘不染非常整洁,坐在书桌后的男人身体歪斜着闭着眼睛,面容如纸般苍白。
男人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阳光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晕,楚凡看着许久没见过的顾缘,一种不真实感油然而生,仿佛他随时会消失在阳光里。
你来做什么?顾缘缓缓撑头颅,平静的看着楚凡。
楚凡淡漠的开口:我准备带着岛上所有人离开,你呢?
顾缘耷拉着的眼皮缓缓睁了一下,你去哪?
我回京市。
哦顾缘眼神放空,似乎在想事情,很久后开口,让我再想想。
楚凡点下头,转身走了。
楚凡没有过多的话想说,顾缘也没有,他们见面除了针锋相对就是无尽沉默,谁的心里都有坎,谁也放不下。
秋末,今年楚家人在农忙上明显懈怠了很多。
除去收够入冬吃的蔬菜,并不像往年一点大量囤积。
毕竟再过几个月他们就离开了。
楚凡这段时间也不需要直播了,毕竟这次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没有网络的这段时间里,楚凡的日常就是整理着要带出去的衣物用品家具,他将要带走的物品每一件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然后裹上纸巾,有序列的放在箱子中摆放整齐。
有时候他会拿着一样很古老的物件看很久很久,程扬过来问他看什么呢,他就继续擦拭着物件上的灰尘,笑着说没事。
每每这个时候程扬都会坐在楚凡身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陪伴着他。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程扬看着怀里闭着眼睛却明显没有入眠的楚凡,问道:楚哥,你要是舍不得离开,就别走了。
楚凡摇摇头,声音里带有淡淡的倦意:留又能留多久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岛就没了。离开,也是人生成长的一部分。
程扬摸着楚凡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嗯,我的楚哥长大了。
楚凡噗嗤一笑,握住程扬的手,打趣道:是啊,我长大了,那扬扬什么时候长大呢?
哦?我不是一直在长大么?
我怎么没看出呢?楚凡翻身抱住程扬,嘴角微微翘着,好了,让我睡一觉吧,好困呢。
程扬将下巴顶在楚凡头顶,将人搂得更紧,缓缓闭上了眼。
岛上向来四季分明,黑天白天,轮转更迭。
深冬的一天,楚凡与程扬牵手围着海岛漫步,昨日刚下过雪,不大,楚凡很喜欢这样的惬意。
似乎提前和爱人过上了养老生活。
后天,村里人就要一起出岛了。
一开始张罗着,或者来楚凡这里吵闹的,在出岛日子越发接近的这刻,反而都消停了。
今日楚凡在外转得格外久,每天这个时候他都拉着程扬回去了,而今天他没有,而是带着程扬又到了墓地。
薄雪下,土地里,是一代又一代楚家祖先,他们生于此地,死于此地。
程扬握着楚凡微热的手,什么也不问,跟随楚凡来到这里。
楚凡走到一个墓碑前,指着墓碑旁边的地方,本来,我爸墓旁边的地方是我留给自己的。如果我死后,岛还没有淹没,就把我埋回到这里吧。
程扬皱眉,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这样我可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楚凡掐掐程扬的小俊脸,随即走到父亲墓碑前,拂去上面的清雪,说道:我时常想啊,或许我父亲没死,你想啊你可以从遥远的海岛飘到这里来,说不定我父亲也飘到别处去了呢?说不定在那边过得很好。
会的。程扬走到楚凡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楚凡沉默着看着父亲的墓碑,父亲的墓碑下有新鲜的水果显然刚有人来祭拜过。
楚凡四周巡视的一圈,看到不远处一个无名坟前,背对着他的轮椅男人。
楚凡与程扬对视了一眼,他示意程扬留在这里等他,主动走前方。
轮椅上的男人听到雪地里明显的脚步声,头也没回,说道:好巧。
楚凡看着覆上一层白雪的坟包,下面也摆放着两个苹果,楚凡知道顾缘会经常来这里,带着几个苹果,为两个根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坟祭奠。
何必总来这里假惺惺,别浪费水果了。楚凡道。
顾缘勾了下嘴角,你真了解我,我就爱这种假惺惺的事,每次做完心里就舒服很多,总是能忘记自己曾经的错误。渐渐的,好像我从没犯过错。并且,如果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你可以走了。
楚凡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在地上捡起一个巨大的雪块,叫道:顾缘。
顾缘回头的刹那,一坨冰凉的雪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头昏眼花的擦掉脸上的雪,骂道:楚凡你是不是有病?
楚凡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欠收拾。
顾缘的脸被雪砸得通红:你!
楚凡打断他的话:所以后天你走不走,这么长时间给你考虑你现在考虑好了么?
顾缘原本怒气冲冲的脸,渐渐平静下来,他嗤笑一声:走?我能去哪啊。
送你去你妈那。
我不去!
楚凡看着顾缘的反应竟然比自己刚才砸他时还要激烈。
为什么?你不想你的母亲?
你管不着,我不走了,留在这。顾缘怒上心头,气得双手都在发抖,连轮椅都无法顺畅
的驾驶,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磕磕绊绊很久后,越走越远。
楚凡望着顾缘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一提他母亲,顾缘无法冷静。
他抿了抿唇,缓缓走回到程扬身边,程扬要去拉楚凡的手,楚凡却跪了下来错开了程扬探来的手。
他对着面前,远处,一片片的墓碑,双手撑在冰冷的雪里,用力磕了一个响头。
楚凡久久没有起身,作为楚家的族长,他不愧对于列祖列宗了。
楚凡再起来时,牵住默默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程扬,程扬看着他,为楚凡紧了紧围巾。
二人走了一段路,楚凡想着事情缓缓的说:我把每一次告别都看得无比重视认真,我经历过太多次告别,永远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与人告别。至少有很多村民,我送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程扬看着楚凡,他知道自己爱的这个人在这样一副平静内敛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认真担起责任的心,在外人眼里楚凡坚毅心狠,但他明白楚凡的心也有一块柔软。
楚凡把这一块柔软全部给了自己和孩子,以至于他时常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给楚凡的,除了钱,还有自己这整个人,但还不够,他还想给楚凡更多。
冬日里程扬冰冷的手早就被楚凡暖热,他另一只手拂去楚凡头上的雪,眼中藏着淡淡笑意。
二人回到家中,楚夏正带着楚星星看双语动画,楚星星乖巧的坐在楚夏怀里,听着他根本就听不懂的鸟语。他不喜欢这个,不明白为什么哥哥非要看这个。
可楚星河又不敢忤逆哥哥,哥哥生气起来非常非常可怕。
楚凡与程扬脱下厚重的棉外套,随即看向床上两个乖巧的儿子,楚星星如今两岁多了,楚夏在这个年纪时什么都会说会讲了,楚星星却要比哥哥笨拙一些。
程扬因为楚星星无法说太多的话还要出岛去找医生,楚凡拦住他说他大惊小怪根本不是二崽笨,同龄孩子也都这样,明明是老大太聪明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同样是他和程扬的孩子,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后来在听程扬说他们程家人每个出生后都像楚夏这样开智很早的,楚凡摇摇头我们楚家人不这样,所以归根结底,二崽是像了他啊。
爸爸!楚夏见楚凡回来,把楚星星往床上一放,就奔下床抱住了楚凡,一如既往黏着楚凡。
程扬可从来没这个待遇,活像个假爸爸。
楚星星挥动着小手蹬动着小脚丫,他也要爸爸抱。
楚凡两边都顾着,抱起四岁半的楚夏走到床边又抱起两岁的楚星星,两个孩子在楚凡怀里挣谁搂着楚凡的脖子。
楚星星怎么可能挣得过他那个继承了程扬性格的大哥,一抢不到眼睛一红就要哭鼻子,楚夏瞪他:不准哭。
楚星星抽了抽鼻子,憋回去了。
被孤立的程扬:
果然他一直做好措施没意外有老三是一个明智选择,不然这家就彻底没他的一席之地了。
门在这时被敲响,这样不情不重的节奏,楚凡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楚凡走过去给楚小五开门,门一开,楚小五立刻哆哆嗦嗦的蹿了进来,坐在小太阳旁边暖身子。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衬衫,脸上还有道红印,明显是被打完跑出来的。
怎么回事?楚凡转身给楚小五倒了杯热水递给他,你爸又打你了?
楚小五揉了揉脸,有点委屈但也不至于发作,毕竟他都挨打挨习惯了,我爸他不走,还说什么要离婚,我和我妈走他就不认我们,我妈生气就骂了他两句,他就把气发我身上了。
程扬在一边听着,看向楚小五,你爸这是家暴,等出去了他再打你你就报警。
楚凡拿出消炎药膏抹在楚小五脸上,楚小五板直的坐着,疼得直咧嘴也不敢动,还要回答程扬的话:报警这太严重了吧,不用不用的,我经常挨揍,下手也不重,我皮实没事。
程扬:还经常?
啊楚小五不明白老大怎么这样大惊小怪的,我一不听话他就打我,但我没事的,我也健康长这么大。
楚凡抹完药,开口:你也二十来岁了,你爸还打你确实不像话,你告诉他如果他再打你,我就要和他算算账了。
小叔,我爸听完不会再打我吧?楚凡瞪他,再打你你不还手不也能控制住他么,你这么高的个子白长了?
楚小五点点头,那,小叔我爸不肯出岛怎么办啊?
这个你不用管,我有办法,你和你妈就专心把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吧。
好,谢谢小叔。楚小五听到楚凡有办法他就安心了,他可不想因为个出岛弄得家庭破裂。
他站起来,放下水杯,那小叔我走了。
去吧。楚凡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长棉服,塞进楚小五怀里,别忘了给我送回来。
好咧。
楚小五走后,楚凡拉开抽屉,里面一本泛黄的账本静静躺在里面,账本的页脚都已经翻起了,楚凡经常翻动它,这个本子里记录了他自从接手楚家,岛上全部的收支以及他给过的钱。
最开始的时候,楚凡为了立威,每给过一个人钱都会让他们打借条按手印,硬是把村民们吓唬住了,后来楚凡也不用他呢打欠条按手印了,但大家依旧害怕楚凡跟他们算账要钱,毕竟以前的手印欠条都没有作废。
最开始时还真有人以身试法,和楚凡又吵又闹也不还钱,楚凡说没钱好解决,用地还吧。于是扣掉了那个老赖的地,整整一年不允许任何人给这个人瓜果蔬菜,有能力就自己下海捕鱼吃,这人一开始每到半夜去地里偷菜,楚凡就叫上人把他当场抓住,让他没了脸。后来他吃了一整年鱼后,这期间熬不住了求过楚凡,楚凡丝毫不为所动,一月份到了就果决的把人送出了。
这一出杀鸡儆猴,让楚凡在岛上立了威,自那以后村里人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和楚凡闹是闹的,但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度,他们绝不会触犯楚凡的底线,碰了楚凡底线的没一个能过上好日子。
程扬走过去看着楚凡认真的翻着账,问道:小五父亲你有什么办法?
楚凡计算着总数,漫不经心的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
很快迎来了楚岛那日,这一日每年都会到来,但只有今日最与众不同。
岸边堆放了大大小小的行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楚河妈带上了自己酿的几十坛好酒,楚栎把自己这些年教孩子的书都带着了,还有很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破锅破碗都拿着了。
大船缓缓靠岸时,楚小五愁眉苦脸的说:怎么办啊小叔,我爸不来,现在还在家里呢!
楚河也走过来向楚凡汇报:小舅,平叔不来,平嫂子也不肯跟来,还有就是顾缘不见了。
楚凡眉头一皱,拍拍楚河的肩膀: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上船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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