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东施娘(61)
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作者:东施娘
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东施娘(61)
他和雪芽的事情被发现是他没有想到的,但既然做了,终会有被发现的一日,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在得知雪芽被关,崔令璟病倒,他强行出了宁伏宫,不过他没能见到雪芽,从病中醒来的崔令璟也不见他,而是召见了一群大臣。
当夜圣旨便下来了,宁伏宫所有宫人受罚,他连夜要迁去青昌的行宫。
青昌的行宫说得好听点是行宫,可实际上同冷宫无异,专门来关皇室地位尊贵的人。把人禁锢在那里,直至死才能出来。
于是,他只能棋走险招,全力一搏,只不过现在他把大部分的暗线都暴露在明面上,梁穆,易烨封崔令璟会发现这些人是他的人。
弓一旦拉开,就再无回头路。
*
雪芽不知道贺续兰此时在想什么,他想得很开,因为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梦。梦里贺续兰带军攻破了宫门,定是能当上皇帝的,他在未来皇帝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他仿佛都能看到那些可爱可亲的金子在向他招手。
想到这里,雪芽更加窝进贺续兰的怀里。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但他此时心情很好,好到忍不住笑,还被贺续兰发现。
他见贺续兰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连忙把笑意压下去。压下去后,见贺续兰还看着自己,雪芽只能又拿着身体不舒服的理由糊弄过去,哥哥,我头好疼。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后停了下来,雪芽被独自留在马车上,他躺了一会,又觉得无聊,撑着身体爬起来想去看看贺续兰在做什么。忽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逃出宫时穿的那套,也不是他已经穿惯的襦裙。
这是一件符合他身量的男装。
等贺续兰端着药上来,雪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哥哥,我身上的衣服?
我给你换的,先把药喝了。贺续兰在雪芽旁边坐下。
雪芽看到散发着苦味的药,本能地皱起眉头想躲,但马上就被贺续兰抱到腿上。
把药喝了才能好,听话。
雪芽只好逼着自己把药喝了,一碗药下肚,他差点没吐出来,到处寻蜜饯,可这一路走得匆忙,贺续兰是猜到雪芽会生病,才带了药,蜜饯等甜食并没有带上。雪芽发现没有蜜饯吃,不禁有些恹恹的,窝在马车上不动了,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他们还在赶路。
贺续兰发现雪芽醒了,倒了杯水喂给雪芽喝。雪芽睡醒后,精神好了一些,就着贺续兰的手把水喝完,又说:哥哥,我饿了。
贺续兰看着雪芽瘦了一圈的脸,思忖片刻,还是让易烨封停车。
寒冬腊月,打猎也难以打到吃的,易烨封在附近搜了一圈,勉强捉到一只兔子,但这只兔子并不够三个人吃。易烨封把兔子平均分成三份,递了两份给贺续兰,贺续兰只拿了其中一份,你身体不同,需要吃肉。
说完,他转身上了马车。
易烨封耳力极佳,听到马车里贺续兰哄人的声音。
被哄的那个觉得兔子肉不够吃,只愿意吃一半,但还是被哄着把肉吃完了。
易烨封几下把肉全部吃完,正准备把火熄灭,重新上路时,贺续兰从马车上下来了。他下来后,又把车上的另外一个人抱了下来。
少年一下车就被寒风吹得一哆嗦,随后连忙往贺续兰怀里钻,换上男装的少年少了几分女气,但依旧看起来娇弱弱的,小脸雪白,唇嫣红。
哥哥,好冷。雪芽没想到荒山野岭这么冷,寒风吹得他感觉脸都裂开了。
贺续兰闻言又从马车上多拿一件披风下来,裹在雪芽身上。在经过易烨封身边的时候,他解释了一句,去更衣。
雪芽从没在荒山野岭如恭过,他此时穿得多,脱起裤子来十分不方便,贺续兰见雪芽半天没脱下,干脆走过去,把照明的灯递给雪芽,我来吧。
亲密的事情做了不少,但被贺续兰伺候着尿尿,还是头一回。雪芽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声音更是不敢出。
贺续兰等了一会,发现雪芽还没尿,不由转头。见人长睫抖来抖去,他反应过来,随后一声轻笑从唇间溢出,再不尿,可要冻坏,以后万一不能用了怎么办?
这句话把雪芽吓住了,不过在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时,他还是羞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这还未完,贺续兰还帮他擦了擦。
第九十三章
回到马车上的雪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当起缩头乌龟。好在贺续兰没有再笑话他,他窝了一会,脸上泛起的烧渐渐褪下。
夜越来越深, 雪芽又睡了一觉, 因为白日睡得太多, 半夜的时候突然醒来。他醒来后, 本能去找贺续兰, 可是抬眼一看,发现贺续兰不在马车里, 倒是易烨封抱着剑坐在斜对面。
易烨封听到动静, 迅速睁开眼, 看到雪芽的时候,目光闪了一下, 随后转开眼。雪芽发现马车还在往前行, 反应过来现在赶车的是贺续兰,便没有喊贺续兰, 自己往前挪了挪, 撑起身体倒了杯水。
水已经变凉,他皱着眉头喝了两口, 就把杯子放下。
睡饱的雪芽不想再睡, 拥着被褥发了会呆后,拿起旁边的外袍开始穿,穿好后,又拿出被褥里还算热的汤婆子抱在怀里,往车帘外钻。
不过他还没钻出去, 就被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易烨封的剑。
雪芽转眸看过去,一脸不解。
易烨封面无表情地道:夜里风大, 你病情加重的话,又要耽误时间煎药。
雪芽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因为不高兴,他不跟易烨封说话,自顾自地用手去推开面前的剑,但还未推开,外面就传来贺续兰的声音。
易烨封说得对,雪芽,你在马车里待着吧。
好吧,那哥哥你冷吗?这个汤婆子给你。雪芽把手里的汤婆子往外递。
不冷,你拿着。
雪芽闻言只好又坐回去,他现在毫无睡意,无聊到自己玩自己的手指,眼睛一转,突然发现易烨封还睁着眼,不由问:你怎么不睡?
易烨封没说话,闭上眼。
他们一连赶了四天路,才在一家路边的小客栈停下休息一夜。客栈又破又小,桌椅全是烂的,屋角布满蜘蛛网,床上的被子还散发着一股霉味。雪芽只能安慰自己起码能洗个热水澡,四日没沐浴的他已经快疯了。
雪芽足足洗到水快冷透才依依不舍从浴桶里出来,他出来后发现床上的被褥已经换成他在马车上盖的。
等贺续兰也沐浴完,他迫不及待地钻进对方的怀里,让贺续兰抱着他。贺续兰赶了几天夜路,雪芽看到他眼下的青痕,心疼地忍不住去摸。
哥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还好,赶紧睡吧,我们不能睡到天亮,两个时辰后就要起来赶路。贺续兰握住雪芽的手,塞进被子里。
哦。雪芽乖乖闭上眼。
贺续兰见雪芽这一路几乎都没叫过苦,顿了下,轻声问:雪芽,你后悔跟我出宫吗?
他认出雪芽出宫穿的那一身衣服是谁的,那是尹青悬及冠当日穿的其中一套。如果他没有带雪芽出宫,也许尹青悬也会护住雪芽,保他衣食无忧,给他绫罗绸缎。
被他问的人连犹豫都没有,就答:不后悔。
贺续兰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雪芽此时已经有点困意,他边揉了下眼睛,边说: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我想跟哥哥在一起。
哪怕未来只能吃糠咽菜,也许还会死,都要跟我在一起吗?贺续兰又问。
雪芽觉得贺续兰的担忧非常没必要,但他不能对对方直言未来他会当皇帝,所以他决定用行动说明自己的决心。他凑近贺续兰的脸,在对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嗯。
眼前的窘迫只是一时的,他只消吃这一段时间的苦,未来都是好日子的。想到这里,雪芽不禁露出一抹笑,对着贺续兰的脸又亲了几口。他亲人毫无章法,像只小狗。亲完后,雪芽准备缩进被子里睡觉,却突然被贺续兰反压住。
唔,哥哥,我们明日不是还要早起吗?雪芽感觉贺续兰在摸他。
贺续兰的手不停,只一回。
雪芽也许久没做了,故而半推半就地从了,他还记得易烨封就睡在隔壁,所以也不敢出太大声,全程都捂着自己的唇。
一回结束,雪芽困得不行,贺续兰帮他擦身的时候,就彻底睡死。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宫殿,那座宫殿很华美,菱花纹的地毯,冰丝的纱帐,作隔断的珠帘由毫无瑕疵的海珠串联而成,风一吹,海珠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雪芽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有人在问。
另外一个人回,败了。
你说什么?前一个人声音猛然提高。
贺续兰败了。
前一个人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声音都变得颤抖,不可能,他不可能败!你肯定是在骗我!
前方战报已到陛下手里,贺续兰的大军溃不成军,贺续兰本人也被生擒,陛下已经下旨,让押送贺续兰的将士把贺续兰送到青昌的行宫当苦役,此生都无法再出青昌。
*
雪芽,醒醒,我们该上路了。
雪芽猛然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是贺续兰的时候,他立刻坐起来抱住对方,哥哥!
贺续兰愣了一下,回抱住雪芽,怎么了?做噩梦了?
噩梦?
对,他只是做梦梦到贺续兰败了,等等,他梦到贺续兰败了。
雪芽彻底僵住了,贺续兰喊他好几声,他才堪堪回过神。
怎么这个表情?做的梦很吓人吗?贺续兰拿过床边的衣服给雪芽穿上,穿完见人还呆呆的,不由皱了下眉,雪芽?
雪芽对上贺续兰的眼睛,呜咽一声直接哭了。
*
易烨封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响了一早上的哭声,默默拿起旁边的水囊丢进去。贺续兰被水囊丢进来的声音惊动,他回头发现是水囊后,又转回头,拿手帕把雪芽脸上的泪珠擦掉。
是疼得厉害?我看看?贺续兰在雪芽耳边低语道。
雪芽摇头,然后又点了下头,最后抽抽噎噎地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贺续兰见雪芽不让自己看,只能倒了杯水过来,先喝口水。
雪芽看到水杯,哭声骤停,他拿过贺续兰递过来的水,慢吞吞地喝完一大杯后,继续哭。他根本就没办法跟贺续兰解释他为什么哭,他太难受了。
他一直哭到自己哭不动了,才勉强止住眼泪。哭累的雪芽,爬到贺续兰腿上坐着,那双小狐狸眼此时已经哭肿了。
哥哥。
嗯?
当苦役的话,能吃饱饭吗?
贺续兰不懂雪芽为什么突然问起苦役,但他还是回答了,应该是能吃饱饭的。
那每天有肉吃吗?雪芽又问。
贺续兰想了下,不一定。
雪芽一听,一幅又要哭出来的表情,贺续兰只能轻拍雪芽的背,哄道: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该睁不开了,现在已经肿了,你要看看吗?
不要!
好,不看,那你不许哭了。
雪芽努力忍住眼泪,小声说:哥哥,我总共有二十二块金子,我们去江南那边买个小房子,剩下的金子省着点用,应该够用好长一段时间。他顿了一下,但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不能带易烨封,他吃好多,我养不起。
说到养不起的时候,雪芽眼泪还是没忍住。
呜呜呜,他的金子。
第九十四章
这般孩子气的话让贺续兰忍不住笑, 可他又不好笑,毕竟怀里的少年哭得眼泪汪汪。他没忘记当初没收雪芽金子的时候,雪芽说那是他自己的金子, 还说讨厌他, 甚至为此大病一场。
你真的舍得给我用?贺续兰捏了捏雪芽的脸颊。
雪芽抽泣一声, 同时点点头。虽然点头, 但满脸的难过和舍不得。
那如果我用完了呢?贺续兰又问。
这个问题明显涉及到雪芽的盲区, 他根本就没思考过用完金子该如何生存,被贺续兰一提醒, 急了。
用用完?我雪芽着急到结巴, 还没结巴出什么东西。
贺续兰一瞧, 把人搂进怀里,不想这个了, 对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苦役?
雪芽犹豫了下,最后坦白一半, 哥哥, 我梦到你被陛下捉住,陛下罚你去做苦役。
因为梦到我去做苦役, 就哭了一早上?贺续兰偏头去看雪芽。雪芽此时正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 眼睫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嗯。
雪芽刚答完,就感觉自己的侧脸被吻住了。细碎的吻一直蔓延到他脖子处,雪芽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就在他以为贺续兰在马车里就会脱掉他衣服的时候,贺续兰停了下来。
雪芽有小名吗?贺续兰一边拿手帕把雪芽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一边轻声问。
雪芽脸还烧着,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过不上富贵日子的痛苦, 我阿娘叫我官官。
有什么含义吗?贺续兰没听过这样的小名,不免多问一句。
我阿娘希望我长大后当个大官。雪芽回答得很快,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贺续兰怔了下,随后失笑地亲了亲雪芽的唇,官官真是个乖孩子。
雪芽不大明白为什么贺续兰突然夸他,不过他礼尚往来地回亲了贺续兰一口。
自从雪芽做了那个梦,他就不希望贺续兰再去康武郡,可是无论他怎么说,贺续兰都没有要改变目的地的意思,他只好安慰自己,贺续兰去康武郡只是投奔叔父的,未必是要造反。
天气越来越寒冷,能打猎到的动物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那一点点肉根本不够吃,雪芽只好拿干粮填肚子。干粮冷硬,靠水才能强行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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