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31)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作者:晋咸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31)
陆峋躲在靠近窗户的地方,身边围着四五名教徒。他咬了咬牙,偏头啐出一口血,景玥武功甚高,你们快摆天罡地煞阵!
这话一出,原本惊惧畏缩的教徒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他们悚然回神,纷纷朝中心聚拢。
饶是这样也已来不及,景玥身形如同鬼魅,来厅中来回游荡,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惨叫不断。
景玥双手提了两个人,抬手一扔,尔后提起左脚,直接将一名教徒踹的心肺尽碎,吐血身亡。
一番打斗下来,厅中还剩下七名教徒,景玥止了步子,他负手而立,神色颇为冷淡地看着那七人。
由于有前面教徒们的抵挡,这七位在慌乱之中竟结成了天罡地煞阵,他们或坐或立,内息相通,一人等同于七人。
站在前头的两名做正面攻击,西侧出拳侧击,后面几位拔剑去刺,七人配合得相当娴熟,景玥连出四掌,将剑刃荡开,左足点地向后退了两三步。
那七名教徒见景玥败退,不约而同地欢呼一声,斗志渐起,朝景玥连续猛攻。
躲在远处的陆峋瞧见形势有变,略微放宽了心,他将目光转向陆逊,眼神颇为阴骘沉郁。
在海上碰到这三人简直是大麻烦,陆逊那么聪明,顺着今日这点细枝末节的线索,很快便能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自己背后真正的那位大人便会暴露,他们谋划这么多年,决不能功亏一篑。
好在楚皇给他种了附骨针,料想浑身的武功定是废了,景玥现在被天罡地煞阵绊住脚,不妨趁此机会除掉陆逊,以绝后患。
想至此,陆峋握紧腰间的清风剑,和陆屹相互使了个眼色,尔后轻手轻脚地往陆逊身边走。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帘子后的裴宣瞧见,他连忙跑出来去扯陆逊的衣袖,啊,陆公子,那个人、那个人想偷袭!
陆逊正端着茶盏看景玥对阵,被裴宣这么一扯,茶水泼出来沾湿了衣襟,他自个儿也被茶水呛住,弯腰咳嗽了好几声。
缓了几口气,他抬手拍了拍裴宣的手背,安慰道:嗳,无事,我瞧见了,你乖乖待在屋里,莫要担心我,好么?
陆逊将裴宣重新推回屋里,这才转头看向陆峋和陆屹,他面色很淡,在这里遇到我们很惊讶么?我也挺惊讶,两个被关在天一阁里的陆家叛徒怎么会出现在海上?
说到这儿,陆逊顿了顿,他咳嗽一声,转头朝景玥那边看了一眼,景承珏,走凌波微步攻天枢,而后反掌用易筋经打天权。
景玥应声,当即变了步法,三步前,五步后,转至东首,反掌拍出。
陆逊瞧了一会儿点点头,这才重新看向陆峋,他道: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如教我猜上一猜。我离府之后没多久,这群祆月教教徒便奉命前去陆府救人,你们在逃走时被我父亲或者陆家其他长老察觉,于是,两方打了起来,但最后还是叫你逃走了。你怕走陆路会碰到陆府的人,遂改行水路,怎料途中遇到了风暴,船翻了,你们在海上漂泊多日,最终瞧见了这艘船,于是夤夜劫船,打算杀光船上所有的人,尔后驶船继续北行。你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我在这艘船上,因此适才瞧见我们,甚是惊恐。
说完,他拂了拂衣袖,抓起茶盏扬手一丢,听得喀拉一声,那茶盏径直砸向了天罡地煞阵中的一名教徒,那教徒顿时头破血流。
陆逊道:景承珏,退到开阳防守,他们下盘功夫扎得不稳,你专攻下盘。
景玥身形微幌,用内力荡开朝自己面门砸来的一拳,回头笑道:狼崽子你快顾着你那边,别一心二用,一群小杂毛,本王对付得了。说着,伸手一探,便抓到了一名教徒的后脖颈。
我乐意,你能怎样?陆逊弯眉一笑,尔后转头与陆峋对视,如何?我猜对了几分?
陆峋脸色阴沉下来,陆逊果然冰雪聪明,仅凭在船上碰到他们便猜到了这么多,所以这个侄子更不能留了。他默然半晌,张口说话,逊儿甚是聪慧,仅凭一点儿消息便猜出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二伯父甚是佩服。
过奖过奖。陆逊虚手朝他行了一礼,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晕染到眸中,他道:适才听教徒说他们是奉命秘密护送你们北上。那么,他们奉谁的命?你们北上想做甚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陆峋说:你只需知道如今江湖上已经没有陆家了,你的父亲、母亲、叔父都死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甚么都没落下,骨头都烧成灰了。
闻言,陆逊脸色一变,他微微眯了眸子,看着陆峋沉默。
陆峰等人武功不弱,光凭祆月教和陆峋不一定就能灭了陆家满门,更何况祆月教乃绝密组织,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江湖上杀人放火。
另外,瑾月公公已死,开阁后火符也从陆峋手中夺回,交给陆峰掌管,所以祆月教不应该站在陆峋一边与陆峰等人作对,除非......除非火符有虚名无实权,真正掌管祆月教的另有他人。
这里头的水深着呢。陆峋冷笑一声,他道:你看到的和你以为的远远不够,陆峰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他死能怪谁?
陆逊眸子一凛,他摩挲着指腹,将原书中有关陆峋的故事线重新提出来细细整理。
原书中开阁过后,陆远继任新掌门,不到一年的时间,陆府府邸便重新修葺了一番,陆远出行时仪仗护卫堪比皇亲贵胄。
看书他没察觉出异常,如今重新想来,区区一个平江陆府,哪里来这么多钱?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势?这背后定有人护着。
陆逊微微皱眉,当初就不该手软,应该像杀陆远一样杀了陆峋,虽然目前他还没猜到陆峋背后真正的势力,但是灭陆府的肯定是这个幕后之人。
陆峋见他一直沉默,暗叫不妙,自知话说得有些多,给陆逊留下了不少可以抽丝剥茧往下查的信息,眼里杀意顿起,他刷地抽出清风剑,挽了个剑花就朝陆逊刺去,这些等你下到阴曹地府去问陆峰吧!
寒光闪过,剑气削灭桌上的烛台,屋子暗了几分,陆逊侧身闪避,扶着桌边立住,还未喘口气,陆峋又呼呼杀了几剑,都是十分狠毒阴险的招数,一剑下去桌椅碎裂。
陆逊连连闪躲,他不住后退,待退到后舱厅中,离裴宣所在的里屋远了些,这才立定。
他扬手挥袖,宽袖振荡开如圆盘,将陆峋刺来的剑尖裹入其中,再稍一用力,陆峋虎口剧痛,清风剑便脱了手。
陆峋攥着手腕后退几步,讶异道:你、你不是被楚皇......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逊打断,他变掌为爪,左足点地纵身跃起,直朝陆峋肩膀抓去,杀你倒是绰绰有余。
陆峋大惊,忙躺倒在地朝一旁滚开,还未站起身,陆逊便已转到面前,五指直朝自己面门抓来。
陆屹见状,也顾不着武功招数,他大叫一声,猛地扑到陆逊身上,死死抱住了陆逊的胳膊,二哥快走!要是被他们抓到,咱们就什么都完了!
陆峋连忙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朝舱外跑。
五叔父,你放开!陆逊挣扎,他运力到掌中,作势要朝陆屹头顶抓落,咬牙冷声道:再不放手我便杀了你。
杀啊,杀了我大家都清净!就当是给你爹娘报仇!陆屹掴紧陆逊,瞪圆了一双眼睛,说什么也不撂开手。
第49章
陆峋径直奔向后舷,去抢拖吊在船尾的小艇,他左手攀着船上的栏杆,将身体倒挂出去,尔后从袖中摸出匕首,暗自运力,快速割着绳索。
听得哗啦一声,小艇落在海面上,荡悠悠顺着水流朝船后飘,陆峋忙伸手抓住,正欲纵身跃上小艇,忽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
张桓解决了舱外的那些教徒,正准备跑回后舱,一扭头就看见了陆峋倒挂在船边,于是他转了方向,手里捏着一把暗器就朝陆峋后背打去。
一枚银梭正打在陆峋后心,他闷哼一声,不敢恋战,忍痛跳了下去。
张桓被他跳海的举动弄得一愣,不知道救还是不救,正犹豫着,后边传来陆逊的声音,张桓!愣着干甚!快去拦人!
说话间,陆逊和景玥已经奔至船边,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陆峋已经摆着船桨行远。
陆逊恨恨地拍了一下栏杆,掉头往后舱走,教舵手掌舵,扯足了帆去追。
正说着,忽听前头传来一阵躁动,有女仆提着水桶慌慌张张跑出,陆逊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拉住一人问:提水干甚?
那贼人逃走时在船上点了火,金红花烧着了,再不灭火,整艘船都要烧沉!
陆逊啧了一声,他跺跺脚,忙从女仆手中接过木桶,提足朝船边奔。
一船人急急忙忙救火,好在发现得及时,火没烧起来,只将船板熏黑了些。
弦月西沉,东方海天一线破出丛丛金光,一轮金乌缓缓升起,墨蓝海面登时潋滟,商船终于重新恢复了宁静沉寂。
陆逊在后舷立定,海风从后背吹来,将墨发扯得扑了满脸,陆屹跳海自杀,陆峋驶船逃远,他们逃离陆府要去哪里、要干甚么事,以及谁是他们的幕后贵人都不得而知。
当时陆峋说陆峰站错了队。一个江湖门派能站什么队?这种话一般用在朝廷朋党相争或者皇权争夺。
陆逊轻轻皱眉,搭在栏杆上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如今朝廷形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楚皇日渐羽丰想要掌权,太后想垂帘听政,朝中那帮身居要职的文臣想选出一位听从自己摆布的贤德之帝,还有蠢蠢欲动的漠北戎狄......
如果陆峋所说的站队,果真是投靠朝廷的某一部分势力,那么景玥便危险了。
因为朝中的这些势力相互胶着,他们想达到目的,都需要先除掉摄政王,景玥本就首当其冲,如今他们又不知陆峋在暗中谋划甚么,陆屹宁愿投海也不说一字半句,可见这件事情对那个幕后势力有多重要。
陆逊眸子渐渐暗了下来,他必须想办法先弄清楚陆峋的背后势力,这样才能高屋建瓴地反推出他们的计划。
可是如果陆府真的如陆峋所说,已经被灭门,那么他想寻找知情人,肯定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呢?所有线索都中断了,该从哪里着手?
陆逊拧眉,手指在栏杆上点了点,正思忖着,忽然一阵剧痛从肩胛处漫延开。
咳咳......身子晃了晃,向前倾倒,他颤抖着扶住栏杆,牙齿死死咬住薄唇,将宽袖推上去,雪白手臂上赫然现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青紫痕迹。
算算日子,从开阁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多月,第一枚附骨针毒性发作是两个月......所以,该来的还是来了。
额头上渗出冷汗,陆逊疼得薄唇发紫,他攥紧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他靠着船壁蜷缩着缓缓坐下,海风刮在身上,如同刀子一般,一点一点地凌迟着他的肌肤。
真疼。
陆逊不知道自己捱了多久,等尖锐的刺痛过去,他昏昏沉沉地扶着栏杆重新站起,眼瞳还有些涣散,瞧不清四周的景色。
景玥处理完船舱中的堆积成小山的尸体,来甲板上寻找陆逊。
那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在船尾,玉色发带被风吹开,整个人都瘦了好一圈,像只落在树叶上的蝴蝶,下一秒便会被强风刮走。
景玥快步上前,从后头将陆逊捞进怀中,柔声道:风寒刚好就这么吹风?嗯?
好似抱了段冰雪在怀中,刺骨的冷隔着衣衫传来,景玥的心猛地收紧,他忙扶着肩膀将陆逊的身子转过来,怎了?
陆逊轻轻靠在景玥怀里,温热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他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觉着挺对不起陆家的。
声音很低,景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他脱下外衫披到陆逊身上,尔后将人抱起,走,咱们回屋子。
陆峋背后的势力得尽快查出来,不然对你很不利。陆逊往景玥颈窝蹭了蹭,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揪住景玥身前的衣襟,得想个法子打听陆府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否还有人活着。
景玥眼眸闪了闪,身子虚弱成这样还在替自己着想,这个人怕也是爱自己到骨子里了。
将陆逊抱回屋子,用棉被裹着,一起身瞧见角落里堆着冬日烧的暖炉,于是他便将暖炉端到了床榻边。
火舌吞没干柴,热气缓缓发散开来,此时是盛夏,屋子已经溽热得很,再加个暖炉,景玥的衣裳不一会儿便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陆逊被暖气焐了一会儿,觉着身子好了些,他微微睁开眸子,瞧见暖炉,遂弯了眉眼笑:大热天儿生甚么炉子?你傻不傻?
还冷么?景玥凑上前,摸了摸陆逊的脸颊。
不冷了,你快将暖炉拿开去。陆逊轻轻摇头,他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替景玥擦拭额头的汗,再烧你就烤熟了。
景玥攥住陆逊的手,捏了捏,皱眉道:身子吹不了风便莫要往风口站,听见了么?你好歹听我几句话,乖一点。
嗯,好。陆逊难得没驳斥景玥,甚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尔后又想到了甚么,他又微微蹙了眉,说道:教陆峋逃走了,真是可惜。
你不必担心,线索还未断,咱们也没占下风。景玥笑了笑说:我一直教赵楹盯着他呢。赵楹是易容高手,行事比张桓谨慎,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这种做奸细卧底的事儿他最拿手。咱们昨夜在船上瞧见的那个开窗的教徒,便是他假扮的。
闻言,陆逊松了口气,他琢磨了一会儿,眼底带笑地看向景玥,我自诩行事滴水不漏,可与王爷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又挤兑我?景玥也笑,伸手点了点陆逊眉心,我没遇到你之前便在查陆峋,自然比你知道得多些。
哦。陆逊瘪了瘪嘴,他道:所以咱们神机妙算的安王殿下,您查出来他背后的势力了么?
现在还只是猜测,我不太确定。景玥摩挲着扳指,他沉声道:陆府的确被灭了门,下手的都是祆月教教徒。
都是么?陆逊眯了眯眼眸,他沉默片刻轻声道:所以目前你们在怀疑,陆峋背后的势力是当今圣上?
恋耽美
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晋咸(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