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使用血族联通[娱乐圈]——盐焗松果儿
欢迎使用血族联通[娱乐圈] 作者:盐焗松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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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不知从哪学了孝敬这个词,便颇具反派气质地用在了这种地方。
新来的男孩红了眼睛,里面闪烁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狠戾,重复道:还给我!
来抢啊。笑嘻嘻的小崽子转身便跑。
男孩起身欲追,身旁又伸过来七八只手,恶作剧似的将他推搡回去,前面逃跑的男孩笑得愈加肆无忌惮,好像玩了一场格外令人开心的游戏。
然而这个笑容没能维持太久,肩上便被人狠狠一捏,疼得嗷了一嗓子。
他抬头,呲牙咧嘴地嚎叫:干嘛啊?
林予臻以碎片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只按在小崽子肩膀上的手,伴着一声微沉不容置疑的嗓音:还给他。
尽管还稍显稚嫩,与现在有所不同,林予臻还是立刻就辨认出了,那是少年江弋的声音。
他看不到江弋那时的样子,只能从那小崽子扬起的脸与极不情愿的表情,得出江弋比那些小崽子恐怕高出不只一头,并且多多少少对他都有些畏惧情绪的结论。
那颗包装外号的糖被原样递回新来的男孩手上,并附上兔崽子别别扭扭的一句对不起。
男孩表情冷漠地接了糖,迅速塞进口袋里,像藏一件极珍贵的宝物,随后越过一众小兔崽子,不太自然地向江弋这边走来,声音很轻地说了句:谢谢哥。
江弋没说话,只是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
林予臻这时才恍然惊觉,那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子,正是童年时期的时彦。
场景变暗,渐渐隐去,在林予臻眼中,这一片段到此为止。他望向下一片泛着冷绿的碎片,看到了另一个时间段的江弋或者说,在另一个时间段他所拥有的记忆。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林予臻此刻忽然明白了那层附在他身上的薄霜究竟是什么那是江弋在推开他前,用复制异能拷贝出的一份意识,另一个自己。
这是江弋为自己留的后路吗?
可他自己也明明说过,异能复制出的东西是有时效性的。
林予臻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在摇摇欲坠的黑浪中心,将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悉数收起,融进自己的意识体系。
怎么还没出来?总负责人在林予臻舱边来回踱步,急躁得不行,摘个传感器而已,怎么要这么久?
刚才只差一点就摘下来了,负责营救的人员眉头紧锁,似乎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可是他又把自己的意识挣了回去。
第93章
震惊救援人员的事情却不止这么一桩。
为江弋检查的医护人员遗憾地宣布完结果,刚刚撤下生命体征检测仪,刚被人架开不久的蒋鹏深吸一口气,不知从哪借来一股蛮力,忽然恶狠狠甩开钳制,一个箭步冲到了近前。
医护人员被吓了一跳,一声节哀差点脱口而出,手里的检测仪猝不及防被蒋鹏夺了下去。
不等他开口劝慰,蒋鹏便在传送舱前蹲下来,动作利索地将被摘下的传感仪重新安回了江弋头上。
在场医护人员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虽谈不上多大触动,却总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一刻死者亲友家属的心情。
不是无力的哀痛,而是不可置信的质疑与否定。
他们默默退开,留待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他没那么容易死,一片或震悚或难以置信的静默中,蒋鹏兀自开口,声音强作镇定,道,江弋命大着呢,林予臻不也还没出来吗?
他望着舱内像是睡着一样的人,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宽慰别人:他们两个联手,不会有过不去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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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臻仓促间收拾起了那些零散的碎片,融进自己的意识中,脑海中便像散了一部七零八落的电影,发生在各个时间的片段毫无次序地潮水般向他涌来。
初识江弋时,这人将他狠狠暗算了一笔,被当面质问也不慌不忙,不轻不重地带过,让人恨得牙痒;后来两人渐熟,谁都不待见谁,一见面便是换着花样的冷嘲与热讽,即使后来在并肩作战中渐渐缓和,江弋身上也始终像蒙了一层看不清的雾,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秘密藏在后面,始终不肯对他和盘托出。
而现在,他所有的过往,都以这样再坦诚不过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在他面前剖开、呈现。
林予臻看到江弋那些从未被人知晓的过往,看到他进入星舰后对自己要求严苛的训练,看到他第一次被系统拉入副本、赢得胜利后的冷静自持,看到他对自我意识的控制逐渐加强,学会在系统维护时间稍稍松开绷紧的神经,与时彦商讨下一步计划
他甚至从江弋的视角回顾了与自己的初识和相见。
原来那比他以为的更早。早在他第一次进入MR模拟舱,早在测试胶片打印出来前。
江弋的意识碎片漂浮在外时,他用透视异能只看到那些片段的景象,等这些片段融入自己的意识,他发现自己竟能从其中感知到更为微妙的一些东西,比如江弋的内心活动、细微的情绪等等。
于是当他看到自己一口咬上江弋的手腕,整个人开始骤然升温,本能地想要别开眼去不看,然而这场景并非发生在他眼前,闭上眼也无济于事。何况他必须尽快在脑中过完所有片段的始末,以保证拼接起来不出差错,于是只好就着江弋感知到的种种,耳廓滚烫地复习了一遍自己动口的前因后果。
他边看边拼,血液中蕴含的能量一遍遍冲刷着已拼接好的部分与仍七零八落的碎片,将那些连接处的细小断痕一一抚平、复原。
意识体初始创立完成,请选择
刚刚将那不知碎成多少片的意识拼回完整,林予臻耳边便传来断断续续的机械语音,那声音微弱而遥远,飘忽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请选择意识体属性
林予臻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正在扭曲断裂的空间,那时断时续的机械音似乎正来源于那里。
他眼前闪了几闪,颜色淡得不能再淡的系统页面再次出现,文字提示下,两个选项忽明忽暗地坚强闪烁着。
EA;
MSG。
林予臻愕然片刻,目光自EA滑至MSG,刚停留两秒,第二个选项便自动确认了下去
选择完毕意识体属性MSG
江弋散乱的意识自他意识体系中彻底成型的那一刻,水浪已在不远处崩塌扭曲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巨型线团。他顾不得回味那些隐在江弋记忆深处,随时间推移渐渐清晰、却到最后一刻才敢倾泻而出的情愫,努力调动他的意识,去感知来时的方向他必须要先将好不容易拼凑起的一个江弋归位,再让自己的意识回归现实。
然而林予臻很快发现,他完全感应不到来时的方位了。
他马上想到什么,僵了一僵外面的工作人员已经破开舱门了吗?他们已经把江弋的传感器摘掉了吗?
如果是这样,也算不得太稀奇,毕竟他们已经在里面耗费了太长时间。
可如果传感器已摘,他该怎么回去,闷头瞎撞吗?中彩票的几率还比这个高些。
林予臻在原地苦闷地思索了一会儿,某个方位忽然传来强烈的感应与江弋的意识之间产生的感应。
没有时间思考传感器忽然之间归位的原因,他毫不犹豫地向那处扎过去,将江弋的意识完整地从自己身上剥离经过他周身能量的津润,那薄得随时都要破裂的意识体已经变得坚实了一些,然而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脱离他的意识后,究竟能不能完好且长久地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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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江弋身上的检测仪微微跳动了一下,各项指数向上跳动了一点微小得可怜的数值,然而已足够守在旁边的蒋鹏一跃而起。
与此同时,围着林予臻所在传送舱的工作人员认为再耗下去凶多吉少,打算强行摘下传感器。
杜非福至心灵,忽然直挺挺往下一栽,从警务人员的阻拦下直接出溜到地上,发出咕咚一声巨响,死死闭上眼睛。邵听会意,立刻卖力地吆喝起来:不好了,这里有人休克了!!!
一嗓子嚎得凄厉无比,瞬间将多半人的注意力转向这里。
做好强摘林予臻传感器准备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分了一半赶向这边,尽管识破杜非的伪装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也已足够林予臻将自己的意识抽离。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杜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灵机一动,居然卡的这么是时候,准得够他一辈子吹嘘自己能掐会算,和林予臻有穿一条裤子的默契。
尽管林予臻本人打死也不承认后面一句。
这一天,救护车的鸣响在整个基地上空环绕不去,紧急报道雪片似的散出,总负责人和众多工作人员接受来自警方的问询不过这些林予臻都没有亲眼目睹,他被从传送舱中救出时,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第一时间被抬上急救车,送往了最近的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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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间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噩梦,他无数次想要挣扎着醒来,都被无边的黑暗拖了回去。
直到他隐约间感到有什么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低低唤了几声自己的名字。他一个激灵,挣扎着将意识托起,眼皮颤动两下,猛然睁开然后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林闵行。
林闵行接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一路上又气又急。本来林予臻瞒着他偷偷参加什么MR竞技就很让他火大,这还差点丢了小命,林闵行路上酝酿了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甚至认真地思考起要不要对儿子进行一次棍棒教育,可等来到医院,看到他苍白安静的睡颜,一时间什么火都熄了回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人醒过来就行。
林闵行嗓音有些干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予臻刚刚试着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嘴唇,病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打开了,只见林潇嗷嗷叫着冲了进来:予臻,你醒啦?!
林予臻:!!!
登时,喉咙也不干了,嘴唇也不僵了,他脱口而出:你怎么
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没死?! 两句话在他嘴边打了个旋,察觉都不太合适,于是又克制地吞了回去。
林潇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你知不知道,爸来的时候骂了我一路,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别想好了!林予臻,你差点吓死我了!
林予臻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一时又得不出结论,只得愣愣地望着他。
难道真如那个系统核心中的林潇所说,他和他已经脱离了关系,这只是他留在低维世界的一个心智不全的躯壳吗?
五味杂陈。林予臻说不上自己心里究竟是庆幸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林闵行呵斥他:大呼小叫什么,这是病房!
林潇委屈地撇了撇嘴:那我还是出去吧,省得你一看见我就心烦。
林闵行不理他,握着林予臻的手紧了紧,低头问他: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林予臻摇头,声音有些发虚地张口道:爸
失而复得的林闵行差点老泪纵横:哎
然后他听到儿子虚弱而又迫切地续上了后面三个字:江弋呢?
林闵行:
-
江弋此刻安静地躺在林予臻隔壁的病房里,身上连满了大大小小的监测仪。
他生命体征的各项指标都维持在勉强算得上没死的水平,然而离最低线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低得令人叹为观止。医生委婉地表示了大概率醒不过来,最好的情况是植物人的意思。
这话蒋鹏他们都不敢跟林予臻说,当然自己也不愿相信。
林予臻问江弋的情况,得到几句似是而非的敷衍,心里先凉了一半,意识裹在水浪内时没来得及感受到的疲倦与后怕这时才齐齐翻涌上来。
杜非看他本就因虚弱发白的脸色霎时又白几分,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忙苍白地追上几句,安慰道:真没事大夫不是也说了吗,江弋体质好,躺上两天就没事了
林予臻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不顾阻拦,翻身下床便往外走。推开江弋的病房房门,看到床上安然睡着的那个人,才觉得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靠在江弋床边,低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庞,恍惚间竟生出一点恍如隔世之感。
他无声地环视一周仪器上显示的微末数值,回过身又在床前静坐良久,待杜非等人不放心地带好门离开,半晌,才轻轻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床上的人没有回音。
林予臻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三个月来的一幕幕仿佛飞快地从眼前闪过快到什么都来不及抓住,可回过头去看,又好像漫长得令人无力回顾。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跟我说。林予臻道,是怕我发现你一直在调查我哥,还是知道真相会撑不到最后?
林予臻静静凝望着他,自嘲一笑:进去之前你就做好准备了,到最后还在哄我。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破碎一吻留下的刺痛,林予臻眼尾渐红,咬牙道:你咬我一口就算完了么?起来,咱俩的账还没算清呢。
而床上的人只会做个安静的听众,再不会和他争辩吵嘴了。
这一个星期里,医院内外发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星舰娱乐最大股东吴瑞良病逝的消息传出,随后不久,昏迷数天的纪宁宣告抢救无效死亡。
医院诊断结果是突发性心脏病纪宁的身体素质偏弱,本不适合MR竞技,不知怎么通过的公司体检。星舰娱乐在热搜和社会新闻上挂了好一阵,据说纪宁家人到公司大闹了三天,得了一笔数额惊人的赔偿才作罢。
林予臻48小时后终于被允许出院,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时彦结果发现时彦这个人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公司查不到此人的入职记录,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也纷纷露出真诚的茫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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