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27)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 作者:十步谈霏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27)
一想到自己后半辈子都会和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共度,不知为何,她感动子饭竟能为自己做出如此大牺牲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丝拉绝望的心情。
先不说楚桑那边经历着大概是人生最想要分手又最不想分手的矛盾时刻,鸣木雀也对好友的脑残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清奇的复仇方式好在图南不计前嫌,及时用解药阻止云子饭闯下大祸,否则法理难容,现下自己可能真的不得不将他带回季清审判了。
即是未遂,那便仍有缓和的余地,他虽不愿看到好友被处罚,却也转向狄三先那边,严肃直言道:三鲜,你是被害之人,由你来决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若要公了,我需得带他回季清审判,按江湖律书,少说也要在锁灵牢关半年;若是私了,单看你如何定了,子饭虽是我好友,你也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自己,法理面前,不计私情,只要你开口,我定会秉公办理。
狄三先自不会怀疑鸣木雀会徇私,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他浅紫色的眸子看向云子饭,只道:若你能真心向二师兄道歉,并求得原谅,我便既往不咎。
啊?云子饭甩手活动着刚刚被鞭子缠得生疼的胳膊,眨巴着眼睛纳闷道:二师兄?啥二师兄?咱们这有人叫二师兄吗?
狄三先:
狄三先:图南。
什什什什么?!!云子饭瞪大了秀气的眼睛,不可思议地在图南和狄三先两人身上扫视来扫视去,失声惊喊道:你们竟然认识吗?!还是师兄弟!可恶!一开始不告诉我,原来是为了迷惑我吗?!!
重点是这个吗!鸣木雀也对这个脑残无语了,扶额道:图南在楚庄宴会上不是说他是来找师弟和季清夏执令吗?你不知道三鲜是他师弟也就算了,我是夏执令的事情你总该知道吧!
云子饭持续震惊道:是是这样吗?!原来你是季清派的夏执令吗!
鸣木雀:
鸣木雀顶着满脑门青筋,磨着后槽牙决定再也不没事接话茬了。
另一边,宴会上只顾着喝酒,半个字都没听进去的楚桑在知道他们两个正是图南要找的人后,忽然就瞪大了双眼,和自家青梅竹马一般用相同的眼神在两人间不断扫视,殷红的双唇微抖,隐约泄露出她激烈挣扎的内心。
原原来图南要找的人是木鸟和他师弟吗?
等等等,他之前说自己的心上人是被一个不要脸的小人拐走了,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图南的心上人是个男人!木鸟是小三!!
想通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惊呼出声,旁边图南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先一步摇着扇子,眯眼笑道:咦~还不开始吗?南为凑到解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区区一句道歉可不算过分~还是说,你更想去季清锁灵牢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似是有些苦恼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手掌大,色泽透亮鲜红如血,中嵌一枚灵珠的玉佩,道:今日一早楚庄主便将这玉佩赠与我
我的天!这是?楚桑一把夺过他手中玉佩,仔细端详后,立时便怒道:果然是我家传灵玉!爹竟都不与我商量,就把这个都给你了?
图南轻叹道:不止,庄主还说婚期已定在后日,南虽已推脱要问过师父方可定夺,但看庄主的样子,此事怕是难以简单了结,再加上云小厨若是去了锁灵牢
一旁的云子饭在听到家传玉佩之事时已是眼眶发红,再听两人婚期将近和最后那句暗示,简直是立刻便冲了上来,咚地一声便跪在图南面前,生怕晚了一步般激动地道歉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好好对小桑桑,心上人回来也别少了她的吃穿,最好能把我带过去给你们当厨啊!
楚桑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糊到这个脑残头上,顶着满脑门青筋道:当你个头啊!现在摆明了他不想娶我不想嫁!你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是想做什么?!况且他的心上人她说着,偷覷一眼图南神秘莫测的微笑,又看了眼正与木鸟站得更近,摆明了关系远近的狄三先,只觉心头一酸,不愿去戳人家痛处,只含糊道:总之你别管啦!我们肯定不会成亲的!
真的吗!小桑桑!云子饭眼眶中本含着泪,此刻闻言,立时全数憋了回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膝行两步凑到楚桑旁边,惊喜道:你们真的不会成亲?!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岳父心里还是有我的!
鸣木雀翻了个白眼,在一旁双手抱胸,凉凉道:你岳父心里只有图南,若他当真有心阻拦,就算你们不愿意,这娃娃亲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不错。楚桑头疼地点点头,思索道:父亲一向说一不二,他即铁了心,定会狠抓着这门娃娃亲不放,若是让图南强行退亲,怕是会连累他,乃至四方天门落个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名声。
说到前面,狄三先都没什么反应,但涉及四方天门,他实在不能放任不管,便道:有何良策?
楚桑似是也很头疼父亲的固执,一时也不知改如何是好。
啊!我知道了!就在众人均被这个问题难住时,还跪在地上的云子饭踊跃举手发言道:我们去隔壁镇找岳母吧!
?
这个方法对不明真相的众人来说,只觉莫名其妙,对深知父亲惧内真相的楚桑来说却如醍醐灌顶,一拍大腿,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爹肯定没敢跟娘说!只要去找娘就能解决了!
咦~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图南眯起一双狐狸似的眼睛,轻笑道:事不宜迟,何不现在出发?不知木雀是否也要一同前往?
鸣木雀挑眉大笑道:三鲜既去,又怎么少的了我?况且楚桑与子饭俱是我好友,事情未解决前,可是没法放心啊!
那我们就走吧!云子饭比谁都积极地率先膝行到门口,见众人均未动,便回首催促道:都愣着干嘛?时间不等人啊!
不不是楚桑抽搐着嘴角指着他,道:你腿又没断?干嘛一直跪着走啊?!
啊,这个啊!云子饭呲出一口大白牙,灿烂地笑道:不碍事!我等俊美绝伦玉树临风的图南大侠原谅我再站起来!
楚桑:
楚桑又开始想要分手了。
好在图南也未与他计较,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云子饭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吭哧吭哧地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拖出个东西,咚地一声摆在众人眼前,两眼放光道:快!快躺进去!我五年前就准备好的东西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现在天色已有些许亮了,鸣木雀借着微光探头一看,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这不是棺材么?你拖这个出来作甚?晦气不晦气!
哎呀,你不懂,这是为了我和小桑桑私奔准备的!云子饭兴高采烈地掀开棺材盖,指着里面三层厚厚的褥子,和一看就很舒服的软枕,炫耀道:里面躺三个人都不会挤!我还给上头加了层幻境的灵阵,只要有人躺进去,哪怕是在里头唱山歌,外头人看也是一个陌生人死的透透的样子!怎么样!神奇吧!
哦,太神奇了。
楚桑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随手扣上棺材板,又干脆利落地一脚把它踢回那个犄角旮旯里头,道:好了,我们走吧!
咦~稍等一下~图南啪地一声合上扇子,阖目片刻,道:这里被包围了,对方共一百三十七人,其中一个似是楚庄主的~哎呀呀,看来庄主是发现你不在了~
什什么?!
一听是亲爹,楚桑瞬间便慌了神,满心想的都是父亲修为比自己高,在场的跟自己年龄都差不多,估计也没什么可能性冲出重围。她左右转了两圈,在看到自家青梅竹马的脸时忽然灵光一闪,从角落里拖出那个棺材,掀开盖子就躺了进去,反手盖上盖子前还不忘威胁道:一会我爹进来你别说话!全交给他们!听到没有!
云子饭本来张嘴想说点啥,结果楚桑一瞪眼就立刻怂了,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保证绝对一个字都不说。
第43章 纵横山庄
楚桑自然是放不下心,但时间紧迫,还是抓紧躺了进去,就在盖上盖子没两息,便听水晶瓜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身深红长袍的楚庄主大步走进来,本是满脸怒意,在第一眼看到图南时,立时变了脸,热情打招呼道:贤侄,你怎会在此?木雀,你竟也来了?
说着,他注意到旁边多出来的一个陌生人,联想之前图南说是来找人,便明了此人身份,抱拳道:这么说来,这位便是闻名江湖的北海祝雪,狄三先狄大侠了,实在失敬,老夫楚居山,见过狄大侠。
狄三先亦抱拳回礼道:久仰。
知晓自加好友不善与人交往,鸣木雀笑着接话道:楚庄主夜半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别提了,桑儿不见了。楚居山非常顺手地一把揪住旁边云子饭的衣襟,表情切换自如地怒道:她肯定是来找你小子了!说!你把桑儿藏哪去了?!真是跟你那个爹一样从来不学好!
云子饭眨巴眨巴眼睛不知如何回话,忽然急中生智把嘴一瘪,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滚滚而出,碍于楚桑之前的警告也不敢说话,只能这么抽抽噎噎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具体想表达个啥。
楚庄主被他这出吓了一跳,再加上旁边这老大一个棺材,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自家宝贝女儿惨遭不测的悲惨画面,赶紧两手抓住他两边肩膀,着急得使劲摇晃道:你哭什么?!是不是桑儿出什么事了?这里面这里面的是不是桑儿?你讲啊!你倒是讲啊!
云子饭前前后后都被他给摇出残影了,别说讲话,连掉眼泪都掉得很艰难。好在楚庄主也就糊涂了那么一会,很快便想到自己可以亲眼检查,便随手推开处于晕眩边缘的人,直接一把掀开了棺材盖,边掀还边撕心裂肺地喊道:桑儿!
结果他就对上了里面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庞。
后面的话连着悲痛悉数卡在嗓子眼,差点没给楚庄主噎死,趁着他调节情绪的这一小段空隙,旁边的鸣木雀终于抓住机会,赶紧解释道:庄主莫担心,楚桑无事,只是去临镇找夫人了。
已做好最坏打算的楚庄主乍闻喜讯,脑海中还有些茫然,待渐渐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后,惨白的脸庞终于慢慢回复了些血色。
啊原来只是去找怜娘了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
什么?她居然去找怜娘了!
那有事的不就变成我了吗!
完美继承了家里一脉单传惧内美德的楚庄主脸又白了下来,甚至比刚刚更多了丝绝望的气息。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用最后一点自制力勉强维护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长者风范,哑着嗓子问道:她走多久了?
鸣木雀隐约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大概斟酌了一下时间,便道:不久,半个时辰前。
一听到闺女才走了半个时辰,而夫人从临镇赶回来少说也要半天,楚庄主的眼中才恢复了一些神采。他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见棺材板还被自己掀在地上,便挥手让护卫捡起来盖回去,礼貌性地关心道:这棺材里小兄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怎么会客死异乡?
哎鸣木雀手速极快地封住跃跃欲试想要插话的云子饭的嘴,叹了口气,道:此人死于意外,无亲无故,便由我代为收敛。至于他的身世,实在说来话长,庄主若时间足够,且听我细细道来。
同样萌生了部分跑路念头的楚居山自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既然季清的夏执令接手此事,那必不会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地方,干脆便道:庄内尚有要事需要我处理,此事便留待日后再叙吧。
鸣木雀自然求之不得,便笑道:那便改日再会。
楚庄主回礼道别,临出门前思及方才冲动之下冒犯了死者,又好心道:近日天气日渐炎热,我便留二十名护卫,并送丧葬灵幡与纸钱,天亮便帮他入土为安吧。
此时拒绝就显得刻意了,鸣木雀应急经验十分丰富,面色不改地笑道:庄主一番美意,木雀便代这可怜人接下了。
楚庄主又感叹了几句他们真是好人,便小跑着走了。
待到看不见对方背影,并确定不会被杀个回马枪后,鸣木雀打起精神就要打发那二十名护卫先去准备丧葬事宜。但这乡里乡亲的全都互相认识,镇子里又许久没有发生这种新鲜事,这群人刚刚就已经好奇得抓耳挠腮了,此刻直接团团围到云子饭和鸣木雀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听案情原委,以及关于他们大小姐去找夫人回来揍管教协助老爷的事情,一个赛一个的热情高涨,压根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这可苦了棺材里的楚桑,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第一次打心眼里盼着乡亲们能对自己冷淡些。可惜她和云子饭平日里人缘太好,一直到整个出殡队伍配齐,唢呐队摆好,都没有给她任何逃出来的机会。
此刻鸣木雀众人也是骑虎难下,在镇民热情的围观中,只得换上素服,顺着流程把装了人的棺材从铺子里往城郊抬。为了效果逼真,云子饭还特别入戏地边走边帮着哭丧,没有故事现场编,说不出词就从生活中取材,其感情之真挚,哭声之嘹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棺材里头是他哪个远方表亲!
楚桑在里头闷了三四个时辰,早就对这个罪魁祸首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此刻隔着不怎么厚重的棺木,竟隐约听到他在外面哭着胡言乱语什么:一条鞭子就够用了~你一次买十几条挂房间里有啥好看的呜呜呜呜!也没见你练武多上心啊呜呜呜呜呜!
蛀牙三年不戒糖!给你做得淡了还说我偷工减料,我过得好苦啊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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