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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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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 作者:十步谈霏

    是时候退隐了[穿书]——十步谈霏(69)

    心知硬拼可能会吃亏,仇断肠立刻选了个灵力薄弱的方向要走,脚下刚踏,忽然呼吸一滞,原本通畅的经脉仿佛瞬间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莫说运灵,立刻连站都站不稳了!

    身形摇晃两下,单膝跪地,胸腹剧痛难忍,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五脏六腑被腐蚀的滋滋声,随即喉咙一阵腥甜,张开嘴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漆黑的血液,毒性之强,竟直接将土地灼出了个洞。

    与此同时,正在天海岸处理事物的张曦忽然觉得心慌不已,额头灵纹微微发亮,腹中也隐有痛感。放下灵笔,眼前本该是正殿的景象莫名变得虚虚实实,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某个陌生城镇,还有地上的黑血。

    这个感觉是灵契?

    不好,仇断肠!

    另一边,中了埋伏的仇断肠低着头呕血,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无人得知,他隐于长发下暗红色的眸中,却闪过一丝略带得意的笑。

    其实早在发现这个灵草的线索时,他便猜到其中有诈,且早已暗地里命令纵横山庄精英弟子去了真正的线索来源调查。而他之所以明知是陷阱仍要过来,是有另一个目的揪出圭璋的狐狸尾巴。

    要让仇断肠看,区区一个天海岸,哪比得上他们纵横山庄,只要阿曦有心,自己领着弟子直接攻下天海岸,到时里面七曜北辰都换成自己人,压根无需那个假惺惺的狐狸从中插手。再不济,也可骗下衔花作为助力,何必与那阴阳怪气的伪君子打交道。

    阿曦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软仁善,总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那个圭璋身上分明疑点重重,却碍于百年前的交情不愿怀疑,哪怕察觉到对方有问题,也只是单纯隐瞒计划不让参与,连调查都不做,实在是愁煞他也。

    而且现下正处江湖争斗的紧要之处,阿曦所图甚大,那个圭璋表面上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仇断肠直觉这人绝对是个狠角色,留着定是隐患,不可不除。

    之前阿曦曾暗示在天海岸内所言许会被窃听,所以他才故意选在天海岸附近表白,一来的确是真情所致,要将所爱抓稳,不让与旁人;二来则是故意说给那个偷听的圭璋,以此来激怒对方,以期其露出狐狸尾巴。

    第111章 八家盟会

    出发前他便已预料到此行凶险, 必会被暗算,也清楚那狐狸心机颇深,若是故意露出破绽, 定不会上钩。所以他在追查期间都表现得谨慎非常, 非纵横山庄的东西不吃, 非门下产业不休,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盘膝防御之态,以此迷惑敌人。

    再加上仇断肠故意选了错的线索追查, 写灵简之人目的本不在纵横山庄,见误导成功,断不会节外生枝,这个时候出手害他。此行既然被人暗算,且出手便是杀招, 只能证明阿曦果然是那狐狸的死穴,天海岸那场表白, 果真诱其出手了。

    哼,我就说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计已成了一半,剩下的,便是要让阿曦借灵契, 看穿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仇断肠狼狈地半跪在地, 黑血不断地从嘴里涌出,将装扮用的锦袍都腐蚀得破破烂烂,满是坑洞。他心知毒性凶猛,必死无疑, 虽说有灵契在身, 只要张曦安好,便可借其重生, 但此行目的还未达到,要是此刻失去意识,就没法让灵契另一端的阿曦看到动手之人的样子。

    浑身灵力都被封住,逃脱不开,好在他提前有准备,硬是撑着口气,艰难地自怀中拿出一枚上池垣解毒灵药塞进嘴里,同时借着药中灵力,猛地捏碎藏在掌心的灵符。

    此灵符为纵横山庄特制,十年仅得其一,灵术化雾,眨眼便覆盖周围十里。

    暗处之人早有防备,立刻屏息,手中折扇轻摇,配着驱散毒瘴的灵药,方得保全。但即使如此,也有一点雾气顺着皮肤侵入他的丹田,慢慢腐蚀灵核外的结界。

    仇断肠察觉灵力波动,知道这特制的灵符竟没能杀掉对方,心中亦是暗惊此人能为,放眼江湖绝对位居前列,若不处置,后患无穷。要将这个隐患挖出的心更加强烈,他硬是撑着口气,极力睁大凤眸,看向灵力波动处的那抹身影。

    嗯?

    他艰难道:是你!

    嗓子被毒药腐蚀,发出的声音也仿佛碎石摩擦砂砾,听着只觉得刺耳。暗处之人方才被迫现身,仍旧从容不迫地含笑欣赏他挣扎之态,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去唇角些许血迹,轻笑道:咦~真不愧是纵横山庄,仅仅一枚灵符之威便如此强大~浪费在南身上,真是可惜了~

    这个声音实在是想忘都忘不掉,仇断肠强忍剧痛,正见那个狐狸站在三尺外,一身石青色长袍干干净净,狐狸似的眼睛笑得弯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虽说中了灵术气息略有不稳,但那胜券在握的姿态当真看得人牙痒痒。

    但是,为何是他?

    难道那个伪君子和四方天门暗地里勾结?

    来者实在出乎意料,他脑中思考着现在的情况,身体却不容再拖。哇地一声又呕出一口黑血,他努力稳住呼吸,冷笑道:你与狐言是何关系?

    一句便直指重点,图南听闻此问,立刻察觉是套话,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眸中笑容冷了几分,道:黄泉路上,阎罗殿前,你且自问去吧。

    听出对方心态变化,仇断肠计成,再呕出一口带着内脏的黑血,反倒放声大笑起来。他虽倒在地,凤眸却挑衅地看向对面那个狐狸,虚弱中不掩得意道:阿曦已咳,识得你和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我纵横弟子亦找到咳咳找到灵简来处,此局你哈哈输了!

    意识到张曦可能已通过某种方法看到自己动手,图南眯起狐狸似的眼睛,却并未退缩,反倒轻笑道:咦~换你一死,倒是值得。

    仇断肠闻言,却笑得更加大声,嘲讽道:那你可要失望了!

    话音落,他眉心凤凰灵纹发出耀眼的光芒,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赤色火焰自脚底而起,瞬间便将他吞没,眨眼便烧成了灰烬。

    空中还隐有笑声回荡,图南虽不知此人如何脱身,但也知晓中计,银眸冰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黑血,握着扇子的手逐渐收紧。

    事情脱离掌握了。

    仍在天海岸的张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无论是中毒的痛楚,或是与图南对峙的景象,甚至鼻端的血腥之气,都如现场亲临,所有细节都不曾放过。他伸手拂在胸口,隔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感受着灵契另一端,仇断肠依旧鲜活的生命,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仇断肠还活着。

    渐渐自方才紧绷的情绪中缓解过来,被担忧充斥的思维也恢复运转,回想方才看到的情形,张曦眉头蹙起,又有了新的问题。

    图南与圭璋有何关系。

    图南曾是张曦最为信任之人,悬湖森林性命相托,大衍宫被突然送到沙漠也不曾怀疑。可谁能想到,一切皆是算计,自踏出天门的那刻起,他所有的行为,都在其谋算之中。

    想到此人,张曦摸摸胸口,惊讶自己除了下意识的想跑,竟没什么恨意。说来也是,若当真恨,在清流岩自己也不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谈起圭璋,眼前除了点茶时那温雅浅笑,就是百年前那个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起名时那双亮晶晶的红宝石眼睛真是可爱。再加上他是自己世上唯一的同类,虽平日里没什么感觉,但总归是不同的。

    更何况对方自见面便助他统领天海岸,赠予心头血所制灵剑,平日里不辞劳苦,将诸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除了既明与仇断肠,也就只有圭璋能让自己放心交托。

    从未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相比过,张曦不解仇断肠死前问话的含义,端坐书案前,静静思量。

    图南为人狡诈,诡计多端,言行皆有计较;圭璋为人持重,温文尔雅,恪守君子之道,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本不该有交集。

    但仇断肠能以命相换,最后一刻说的话绝不可能是废话,其中必定有他的道理等等。

    张曦忽然想到方来时圭璋为自己与仇断肠点茶,对方持茶筅击沸时的手法隐含剑道,那时自己觉得那个剑意有些熟悉,便多留心,也因此未将衔花城之事告知与他。此时细细想来,图南虽平日鲜少出手,更是从未在自己面前动过剑,但当初在初浣镇云子饭家中时,两人曾用竹筷作剑,比试过一回,那剑意,岂不与圭璋点茶所持相同?

    再加上清流岩时图南为幻境所困,失去理智时反手回击,其中剑势,也正与圭璋的相同。

    张曦通晓剑道,自然明白剑法可传,剑意却是悟道所得,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放眼天下,即便有着相同经历的两个人,都因资质高低和时机限制而导致剑意有所差别。

    这么看来,难道说

    图南是圭璋?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好友不仅是仇人,更害了另一个好友,此等荒唐之事,换到世间任何人身上,怕都难以接受。张曦这段时间先后经历既明离去,仇断肠险些丧命,已是心力交瘁,再面对这般残酷的真相,理智与情义相悖,让脑中乱作一团,混混沌沌,不能思考。

    心绪似潮涌,难辨真伪,难下定论,他缓缓起身,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去,连遇见岁星行礼都不知,就这么独自游荡,再回过神,已是身处漫天金雨之中。

    这里,是霝降台?

    我怎么走到这里了?

    百年前风暴肆虐的残迹仍旧刻在地上,石地上遍布蛛网似的裂痕,每一道沟壑都展示着当初逆天而行的惊险。张曦立于圭璋诞生时灵阵所在的凹陷,想起那时偃甲初生,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笨拙之态,竟不知是何心情。

    踱步走向当初杜冉传灵的地方,地上还有当初所斩的剑痕,半跪在地,他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擦着平滑的切痕处,还能感受到几分祝雪的剑气。

    忽然,他注意到剑痕深处有一点红光,有些好奇地运灵取出,却是一枚半个拇指大小的椭圆形红宝石。

    感受到上面似是有些熟悉的气息,张曦试探性地运灵注入,下一瞬,周遭景色尽褪,自己则出现在一个陌生空旷的地方。

    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人,他难掩惊讶道:杜冉?

    可此回却与经纬盘中可以相互交流不同,杜冉虽然面对着他的方向,双眸却没有焦点,既看不见面前人,也听不见声音。张曦仔细看去,就看见她那身短打也破旧不少,腰间装着偃甲与材料的口袋少了一半,胳膊,腿上都有破损,手背和脸上也有擦伤,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又憔悴。

    这宝石是在霝降台捡到,算算时间,正是杜冉被八大门派追杀的第五年看来这段时间,她受了很多苦。

    张曦看在眼里,疼在心中,留影的杜冉此时也对着虚空说话了,只是她绝口不提自己被追杀的事情,一如上次见面那般开朗地笑道:小太阳,好久不见啦!虽然我希望你躲过劫数,但是能捡到圭璋的右眼看见这份留影,就说明你还是去了那个地方她似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挠了挠头,安慰道:哎,这也没办法,天命本就环环相扣,即便能够看透,脱身谈何容易,只要能活着就是好的!只是可惜这回我见不到你了,想聊聊天也不能

    说着,她忽然一拍脑门,结果不小心拍在肿起的伤处,边疼得龇牙咧嘴,边吸着冷气道:对了对了,上次咱们见面我忘了帮圭璋说他很想你,他足足跟我闹了一个多月的脾气,这回可不敢忘了!圭璋说他特别特别的想你,问你有没有想他!

    第112章 八家盟会

    圭璋

    张曦听闻此问, 眼前立刻又浮现出圭璋还是偃甲时,全心信任自己的模样。再看着面前杜冉不想自己担心,强装无事的样子, 心情顿时更加复杂。

    杜冉做出倾听的模样等了一会, 然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笑道:虽然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但是我猜到答案啦!等会我出去,就直接跟他说你也特别想他了啊!你百年后再见到他可要帮我作证!这次我可是真的说了!没骗他!

    像是终于找到个人可以唠嗑, 虽然是单方面的,但谈到圭璋这事,她也来了劲,嘚吧嘚吧道:而且你不是想让圭璋当个君子吗?他最近可努力了!每天都缠着我给他讲,现在都会背三字经这三个字了!

    你现在见到他了吗?他学得怎么样了?能掉书袋子了吗?她笑着, 眸中隐含期盼道:真想见见他现在的样子啊。

    圭璋现在的样子

    就算不论图南,光看圭璋在天海岸的表现, 说是风雅全不为过。

    想到当初自己教导他们君子之道时,只有不会说话的圭璋全神贯注听讲的场景,张曦眼神不自觉便温柔了些,明知对方听不到, 还是认真回道:他如今善点茶, 懂音律,出口成章,为人风雅,且精通铸造, 灵修亦不差, 已胜世上许多人,你大可放心了。

    杜冉也在他说话时兀自感叹了半晌生活艰辛, 教偃甲不易,说着说着,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神色一凛,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卷灵简。她正要递上,又忽然发现不对,忙拿回来用衣服蹭了蹭,这才复又送给他,着急道:我时间不多,你且听好,这是第二份灵简,里面的东西你以后定能用到,好好收着,若是有可以信任的人,传给他们也无妨,只是不要用我的偃术做坏事就行。

    似是有些犹豫地顿了一息,她借着道:第三份灵简我快要写完了,后面托付给圭璋,他自会交予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替我和圭璋问好!

    眼尖地捕捉到对方用来擦灵简的衣角上有血迹,可能是受了内伤,不小心沾染的,张曦心忧她的身体,可隔着百年,又无从帮忙。他试探性地碰了碰杜冉的手,却直接穿过虚影,只能碰到那卷灵简。

    刚一收下,幻境便散了,耳边还残留着对方殷切嘱咐,眨眼间,他便又回到了霝降台。

    灵简并不大,拿在手中却重逾千斤,张曦垂眸细看着上面还有些许残留的血印,脑中半是杜冉,半是圭璋与图南,两方叠加,直令他本就翻涌的心绪更加复杂。

    是恩,是仇?

    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脚步声,抬眸看去,却是那个烦扰他许久的人。

    见果真是自己找的人,圭璋步履快了两分,玉桂伞微微倾斜,便似从前一般为张曦遮去了这漫天金雨。他墨瞳隐含担忧,像是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关切道:岁星告知我你的状态不对,小太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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