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 作者:积羽成扇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何必露出被马蹄踏过的神情?郑平坐在帐中的老位置,面前放了一个竹匣,右手拉至一侧,坐。
进都进来了,总不好再表演一次掀帘而退,郭嘉在郑平对面坐下,想起上次他还有一壶酒聊作慰藉,而这次什么都没有,不由悲从中来。
郑平一见他无意识舔唇的动作就知他酒瘾已犯。郑平示意郭嘉瞧一瞧前方搁着的竹匣子,开盖有惊喜。
郭嘉这些年对郑平的脾性不说完全摸透,至少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他当然不会认为竹匣里放着的是酒,那和郑平常说的一样是在想桃子吃,根据他长期面对危机的经验,里面的东西对他而言绝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
想到出军前的疗养计划,他的面容有一瞬间的错位:
针砭?
奉孝聪慧过人,吾心甚喜。
但他一点也不喜。
郭嘉立刻假托自己还有事要去与曹操商量,脚底抹油欲走。
郑平没有阻止郭嘉,只在他离开营帐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日少挨五针,明日多挨十针。
奉孝听得脚下一滑,没有停留,匆匆离开。
他没有去找曹操商量所谓的要事,而是找到安排住所的仆射,悲痛地问道:秘书丞为何会在军中?又为何不予告知:与我住的乃是秘书丞?
把他和祢正平这种危险等级的人安排在一处还不提醒,这如何说得过去?
上回被与他分到一处时,仆射好歹提醒了半句,这回怎么连个眼神示意都没了?
却见仆射比郭嘉还要惊讶:听闻祭酒与秘书丞交情甚笃,极为谈得来,又曾有过同住的经历,我便特意将祢书丞与祭酒安排在一处原想给祭酒一个惊喜,祭酒为何如此反应?
听到惊喜二字的郭嘉沉默片刻,冷静地想了想帐中等候的大粗针,再次不冷静起来。
你上回曾言:祢正平脾性不好,曾有恶行?
仆射面上的笑意染上了一丝尴尬:何人年少不轻狂?祢书丞那叫性情中人。
然而郭嘉最近并不想与性情中人共处一个营帐下,每日挨一记甩针舞。好不容易才借着出征之名避开了每日一扎,怎么他还来不及庆祝一番,这份庆幸就破灭了。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无人愿意与祢正平住,你才一声不吭地将他与我安排在一起,来个先斩后奏?
仆射本就虚浮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他局促地咳了一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上回郭祭酒分不到营帐的时候,是祢书丞仗义相助这同住的恩情,祭酒总归是要还的
这话配上仆射的强买强卖显得有些无赖。但郭嘉却收了所有悲痛之色,缓声道: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仆射一喜:那
但我有个要求。郭嘉凑近仆射耳语了一番。仆射先是露出为难与抗拒之色,等郭嘉说完另外一番话,他面色微变,忙不迭地对郭嘉道。
一言为定。
郭嘉随后又去曹操那晃悠了一圈,以证明他对郑平所说并非虚言。
曹操见到郭嘉,立即用眼神为他表示了恭贺之意。
往日里曹操被郑平气得心梗的时候,总是身为半个亲信、半个损友的郭嘉在一旁幸灾乐祸,如今这个梗心之人总算找到了新的目标,还是时常幸灾乐祸的郭嘉,这怎么不让他高兴地庆祝一把,高唱风水轮流转,你别得意呀别得意
郭嘉平静地接受了曹操的祝贺,友爱地对曹操道:上回征讨袁绍之时,正平立了大功。这回他势必也有妙招,往后我来与主公商讨军事时,可将正平一并带来,听一听他的意见。
独自承受伤害还是与主公一起分享痛苦,这是一个不用犹豫就能得出答案的问题。
曹操脸上的笑被卡了一半,他瓮声道:正平公事繁忙,这半个月正值休沐,何必让他再为这些事劳神?奉孝算无遗策,又有公达决计于千里之外,便让正平好生休养休养,躲躲清净。
让郑平过来参加军机之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可经曹操这么一说,郭嘉才想起来郑平的休沐日比其他官员、幕僚多出许多,一年四季都有个小长假,在仿佛吃了一颗酸枣的同时也对曹操表示抗议:昔日主公便是用这休沐日来引诱正平为你手书檄文、计扰袁军?嘉亦为主公殚尽竭虑,出谋划策,主公可否同待之?
曹操没有回答郭嘉的问题,却用明确地眼神告诉郭嘉他这是在想屁吃。
祢正平能获得较长的休沐日,除了是他的才能与职务上的特殊性允许阶段性休沐以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曹操鼓励他回家去浪,没事别过来污染他的心情。
当然曹操也不会允许下属人多吃一口白饭,休沐日的延长意味着俸禄的折扣,那扣掉的俸禄对家底深厚的郑平而言不值一提,对其他人却是一大笔家赀。
至于郭嘉等幕僚虽然他曹操不是黑心主公,非要狠命压榨自家谋士,但作为智囊的谋士自然要随叫随到,随时出谋划策,哪能像郑平那样时不时地休沐一番?
接收到自家谋士控诉的目光,曹操到底想起对方目前还是个隐藏的病号,坚硬的主公心终究软了一小块,对郭嘉许诺道:奉孝若想出去游玩,倒也无妨。若此战得胜,孤许你半个月的休沐
郭嘉立即收了眼中的控诉:多谢主公。
话一出口曹操便有了少许后悔他这个做主公的都没有特权,底下人一个接一个地放假游玩算怎么回事?
然而郭嘉答应得太快,就像是特意候着他松口,让他没法反悔,只得捏着鼻子认下刚才的承诺。
郭嘉回去受了一顿出门前少挨五针,回来后多挨十针的甩针舞,倒在帐中直哼哼。
由于行军不便,挨完针后连个舒适的卧榻都无,郭嘉只觉得这次挨完针比在冀州时还要艰难。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将大量的时间花在军机上,并与曹操商量弃辎重疾行,兵贵速而出其不意的计策。
曹操犹豫许久,终究不顾其他谋士的反对,依照郭嘉的策略极速前行。
往乌桓的路途崎岖难走,恰逢干旱,沿途断粮绝水,好在曹军出行前听从了郑平的提议,改良士兵盔甲与衣上的兜囊,又搓了绳子将干粮串在一处,缠绕在战马鞍尾与长兵器上,用多带的粮食撑了好多天,终于找到一处尚未干涸溪流,捉了一些瘦小的鱼,配着饥渴而亡的两头战马饱腹了一顿,成功地抵达柳城。
大约是行军太过疲累,又或者是水土不服,饥渴难耐的缘故,即便郭嘉戒了酒,经郑平数个月的针灸调养,却还是得了痢疾,腹泻难当,面色苍白地躺在帐中。
等郑平闻讯赶到的时候,郭嘉正面色安详地倒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帐顶。
郑平因为他的模样而瞳仁微缩,等察觉人还活着,他拿砭石往郭嘉的面颊上戳了一记:
你可否换个姿势?看着怪瘆人的。
郭嘉煎鱼似的翻了个面,继续手垫腹部趴着。
行了,正面躺好,我先给你扎几针,止住下痢后再去寻药。
郭嘉幽幽道:可否来一杯酒
用以断魂?
郭嘉被哽得顿了顿,幽幽地加了一句,我是说病好之后。
第79章 狂士楚歌
郭嘉的要求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曹操知郭嘉下痢,下令放慢行军速度,又派随军医匠过来为郭嘉看病。
郑平虽然性傲,却不会因为自负医术而一个人包揽郭嘉的诊治,不让医匠查探郭嘉的身体情况。
他与医匠各自吸取了诊断意见,讨论出最合适的药方,由医匠向曹操汇报,再用医匠随身携带的药草熬煮药汁。
等曹操得知郑平用针砭替郭嘉缓解了病情,不免有些惊奇。
士者读百书,他不意外郑平懂得一些药理与医术,但他原本以为郑平不过是粗略知道一些,这段时间说给郭嘉调理身子也只是小打小闹,更可能是因为郭嘉得罪了他而被他折腾,哪知郑平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等郭嘉吃完药,曹操找了个由头把郑平请去,先问了他郭嘉的情况,而后佯作不经意地提起他的医术,问他医术如何,都擅长哪些疾病。
郑平岂会不知曹操实际问的是他会不会治头风病,当即道:
衡因自身狂疾之故,于五脏之症略有研究,但于其他疾病并无钻研。
言下之意就是头疾别找他治,他不会。要是一定要找他也行,但治出了毛病概不负责。
曹操也知道,不是专业医者,能做到正平这种程度就不错了。就算以医为职的人,也不一定所有领域都擅长。
所以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好奇地问:正平允文允武,博学多才。不知除了文赋、武技、医道,你还擅长什么?
郑平答:还擅长乐。
乐为君子六艺之一,曹操一听到乐就想到击鼓骂曹一事,面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好在现在是行军途中,没有鼓给郑平敲,曹操暗中松懈下来,假装不在意地说了句场面话:
公达(荀攸)亦擅乐,你有空可与他讨教讨教。
郑平道:倒是已与公达讨教过。
曹操再次来了兴致:哦,你竟与公达对过乐?是哪首曲子?
曲名未可知。但若司空有意,衡可即兴演示一番。
现场没有乐器,怎么演奏?曹操顿时有了一种不妙之感,他正想开口阻止,却见郑平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只排箫,递到嘴边吹奏。
半刻钟后,曹操目光呆滞地坐在营帐中,耳蜗与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疼。
他充斥着满心的后悔之意没事对祢正平起什么好奇心?你以为没有鼓他就没法用乐器伴奏,声势浩荡地骂人吗?错,他能直接让随身携带的排箫张口骂人,用一个乐器演示出一百个狂生破口大骂的阵仗。
他原来还以为荀攸所说的郑平用乐音扰得袁军心神不宁是夸张说法,毕竟不管谁大半夜被嘈杂的乐音打扰都睡不着觉。可结合今天听到的聋耳之曲他觉得荀攸说得简直是太委婉了,一点也不尊重袁绍的感受。
面对表情已僵硬的曹操,郑平假装不知道他心中近乎崩溃的触感,难得地对曹操释放一次亲切与友好:若司空喜爱,衡可时常为司空演奏,聊慰寂寞。
曹操忍住吐槽的欲望,如往常般发出爽朗的笑声:孤自幼不通音律,不解风情,正平若有雅兴,可继续与公达对音,公达定会心甚喜之。
为了摆脱魔音的持续性问候,曹操竟毫不犹豫地祸水东引,拉荀攸出来以身饲魔。
郑平知道曹操所谓的不通音律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他没有戳破,而是继续关心地对曹操道:恩师曾言,衡此曲有通窍之能。司空既不懂音律,便更该听衡弹奏几曲,定能有所顿悟。
什么通窍之能?气得人闭窍中风还差不多。
曹操唯恐郑平真的再给他来一曲,随意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等郑平回到营帐,郭嘉仍以他走之前的姿势躺着,帐中充盈着一股丰富的药味。
难得见到郭嘉如此老实,郑平还略有些不习惯。他问了郭嘉几个问题,知道他状态还算不错,在例行把脉后,就让郭嘉好好休息。
临近餔食的时候,曹操命人送来了自己吃的软饼。郑平从这个细节看出曹操对郭嘉是真的不错应该说曹家的人对现在自己这边、与自己有感情又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一向亲厚有加,对于对立面的人一向冷酷无情。
脑中一瞬间冒出这样的念头,很快被无动于衷取代。
即便是供曹操食用的软饼,作为行军干粮的它还是略粗糙了些。郑平找仆射要了一壶用竹节装好的热水,将软饼掰碎了丢入水中,用干净的芦苇根搅成糊状。
他把这一坨糊糊递给郭嘉,无视他脸上的不忍卒睹之色:下痢者,宜服用流食。此处无流食,只有面饼糊糊一碗,倒也是人间一片美味。
郭嘉并不想品尝这如同鼻涕哈喇似的人间美味,但这好歹是郑平辛苦捣鼓出来的一片心意,即便内心再抗拒,他也没有当着郑平的面露出嫌弃之意,视死如归地接过这桶面饼糊糊。
东西交给郭嘉后,郑平也没管他吃不吃,掀开帘子去帐外觅食。
郭嘉食之无味地尝了几口饼糊,多吃了几口便生出恶心之感。行军时的干粮本就难吃得要命哪怕供给曹操的饼比普通士兵的饼要软和一点,也改变不了储存了十几日难吃得令人落泪的口感如今被水一泡,对味觉上的打击呈几倍增长,能勉强咽下几口已经算郭嘉毅力惊人。
可不管再怎么难吃,郭嘉也只能勉强自己咽下去。如今军中正是缺粮的时候,不说这块粮是曹操从自己的那份中剩下来给他的,就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若不好好进食只会更加虚弱,成为全军的拖累。
因此郭嘉只能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捏着鼻子进食。又吞了几口,实在恶心得咽不下去,这时,郭嘉才想起他的行囊中还藏了一件能助食欲的宝物。
他撑着虚软的四肢小心翼翼地起身,凑到营帐边查探,确认郑平不在附近,应该是去更远的地方吃饭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便蹑手蹑脚地回到帐中,取出自己的包囊,从一堆衣物中翻出一个小孩巴掌大的陶瓶。
这个陶瓶与装药用的陶瓶相似,可扒开布塞,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酒香。
原本因为郑平的缘故,曹操已不像之前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让人严格把关,不让郭嘉在随军行囊中带一滴酒。可郭嘉何许人也,最擅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早知道军中安排后勤与住宿的仆射也是个好饮酒的,便趁着和他理论营帐安排的时候,威逼加利诱,让他分自己一小瓶。仆射原本不愿意,但被郭嘉看穿了藏酒之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仆射最终还是把鸡蛋大小的一瓶送给了他。
由于行军路途遥远,加上同营帐的郑平知觉敏锐,不好糊弄,这一小瓶酒郭嘉一直没舍得喝,也很少拿出来,只实在酒瘾发了才拔下塞子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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