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44)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作者:萝卜兔子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44)
从煦没有立刻回复。
给我,我来说。
电话那头换成了褚蔚蓝。
褚蔚蓝的建议则和方铂禹不同:别听方律的,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从煦在想,陆慎非是要彻底放弃了。
从煦冷静地回复:我知道了,谢谢。
褚蔚蓝:我就不问你好不好了,能接电话,能听得进建议,就说明情况还行,现在不好的,恐怕是陆慎非。
褚蔚蓝忽然道:他不会去跳楼吧?
从煦:
方铂禹和褚蔚蓝在电话那头斗嘴:褚老板你有病吗?胡说八道什么?
褚蔚蓝:你懂个屁,哪天换我想不通,老子也能去跳楼你信不信?
从煦又想回了那个问题,陆慎非现在在哪儿。
无论在哪儿,从煦心底明白:陆慎非现在一定谁都不想见,其中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而可笑的是,他和陆慎非,从在一起开始到今天,始终在被人评价议论。
仿佛只有旁观者拥有清醒的慧眼,能辨得出他们之间的是非、好歹。
明明这本来只是他们两人自己的事。
如今倒好,被拍、被挂、被上热搜,要写澄清,还要被各种非议围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最初连情况都搞不清,只是因为嫉妒眼红,觉得从煦傍上了影视方,就想摆这么一道,把叙幕拉下神坛。
费鹏程把查出来的结果告知从煦:你的一位同行。
江中落雪。
从煦觉得可笑,这位仁兄背地里搞事,明面上倒挺会做人,一出事就发来慰问消息,比他亲爸妈都快。
从煦联系朱侯:江中手里那本新书的影视版权,最近在和艺壳文化谈?
朱侯纳闷从煦现在怎么还有闲心管其他作者的版权:啊,是啊,怎么了?
从煦:替我给江中带句话。
朱侯想说有什么话不能自己说,又不是没联系方式。
从煦:就说,你的版权生涯到头了。
这通电话之后,没多久,从煦接到了江中的消息,这次显然不是慰问:有个影视圈的前夫了不起?你仗着鹿橙和艺壳关系好,就想断我财路?!
江中落雪:你以为圈子里只有鹿橙、艺壳两家公司买版权?!你以为你是谁,还能影响其他公司买我的书?
从煦懒得回复,直接拉黑。
现实会好好教育这位手伸太长的仁兄,告诉他,背后搞事的人会遭遇什么后果。
比如他搞的影视和项目,再不可能有任何圈内人愿意合作。
比如和剑虹的合同到期之后,剑虹将不再和他续约。
从煦还无意间和费鹏程聊起:听说江中大大当年打着高富帅作家的名头,办了一个粉丝见面会,在里面骗吃骗喝还借钱?这么多年,不知道钱还了没有。
费鹏程领悟:马上安排吃瓜。
从煦淡定道:上瓜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手滑点个赞。
费鹏程笑笑:这不好吧,你那么多粉。
从煦哦道:那我点完赞再取消。
费鹏程白莲花的口气:别人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从煦:怎么会?纯属意外。江中大大要是不高兴,大不了我再发点消息过去慰问一下。
费鹏程点头,戏多的神色:我这就去安排。
安排上新瓜,旧瓜也已落幕。
从煦始终没有任何表态,更没有亲自澄清什么,只给陆慎非发消息,说他不要整个公司,只拿原本属于他的那份。
陆慎非隔了几天回复他:好。
那一周的周末,从煦第二次为分割财产,去了约好的咖啡店。
这次只有三个人,陆慎非没来。
赵律师表示,陆先生全权委托他处理后续。
结束后,方铂禹语气郁闷地问从煦:彻底分开,都要这么决绝的?
仿佛通过从煦和陆慎非的现在,看到了不久后自己和褚蔚蓝的未来。
这之后,陆慎非依旧没有回公司,依旧很长时间联系不上,也没有露面。
别说公司同事,费鹏程都有点撑不住了:我们这公司真心不能没他陆老板!
那么多活儿,忙到要疯好吗?!
同事们聊起陆慎非,已经从陆总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变成了陆总不回来这个事要怎么办。
从煦在某天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有一个人关心陆慎非。
除了他,所有和陆慎非有关联的人,都是因为工作。
所以陆慎非和他根本不同,他在出事后接到了那么多或关心或问候的电话、消息,陆慎非什么都不会收到。
他处境困难了,心里难受了,还有亲友父母。实在不行,大不了什么都不管了,行李一收、车一开,直接回老家。
而陆慎非,他什么都没有,他
从煦猛然间意识什么,坐回电脑前打开存稿的云盘,翻出《无路可退》的原稿。
《灵感来源》的文档,顶端
陆慎非
我还爱他,无路可退。
这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是陆慎非!
这两行字不是在说他,不是失忆前的他还爱陆慎非。
他理解错了!
这根本就是陆慎非的视角!
是说陆慎非还爱他。
无路可退的那个人,从来都是陆慎非!
陆慎非才是江蓉的灵感来源,想要回到爱人身边、想要复婚的,一直都是陆慎非!
他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根本不是什么他还爱着陆慎非、想要再给两人一次机会,更不是想要复合才把版权卖给鹿橙。
根本不是。
《无路可退》就是写的陆慎非,或者说,就是为陆慎非写的,所以失忆前的他才想把书的版权交给鹿橙。
他也根本不是什么失忆后才不爱陆慎非的,失忆前,他对陆慎非,就早没有感情了。
他可能原本只是想把书的版权给鹿橙,根本没想过要参与项目共同开发,更没想再和陆慎非有任何其他交集。
是了,从煦跟着想起:当初那份占血的牛皮文件袋,里面是有一份授权剑虹签约版权的合同的。
而授权网站签约等于从煦既不用露面签合同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如果真打算露面、或者打算合作版权,何必签这么一份授权签约版权的合同?
会授权网站去签,纯粹就因为失忆前的他自己、原本的从煦,根本没打算在鹿橙、在陆慎非面前暴露自己。
他只是想把版权拿给鹿橙、交给陆慎非。
一切的偏差,都是在车祸失忆之后。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招惹陆慎非。
而失忆前的那些年,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醒地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对待陆慎非。
因为只有这样,陆慎非才会真正放弃早就不爱他的人,才会任命地往前走,过他自己的生活。
不会重燃不该有的希望,不会因为希望的覆灭而绝望。
可现在
从煦震惊在这迟来的真相中,才意识自己不久前对陆慎非的伤害有多大。
那根本不是什么让陆慎非清醒,那是在给没有退路的人封禁。
是在逼死他!
从煦立刻甩开鼠标找手机,翻到号码拨给陆慎非。
电话始终提示关机,从煦下去八楼,根本没人。
屋子里转一圈,空荡荡、静悄悄,是多日无人居住的阴冷。
这个时候,也联系不了任何人,因为陆慎非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只有工作,如今工作都不要了,谁还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但他一定在什么地方。
从煦冷静下来,开始回想,或许是回了老家,以前陆家的老宅。
从煦拿手机,准备拨给他爸妈,正要按号码,忽然一顿,想起一个地方。
不久后,从煦站在了一栋于他来说十分陌生却意义非凡的高层楼楼下。
楼宅入住率高,大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从煦抬着脖子,一层层数上去,数到十九楼,最西户,灯亮着。
从煦松了口气,坐电梯上楼。
十九楼,1906,从煦按铃敲门。
门迟迟没开,好一会儿,门铃对讲机里传来咔哒一声,接通了,但没人说话。
从煦缓缓地提气:是我。
对讲机那头依旧没声音。
从煦侧耳,试图听听门内的动静,同时道:陆慎非,你还好吗?
很长时间,门铃那头才传来陆慎非的回复。
声音空洞:不太好。
从煦当机立断:开门!现在就开!让我看看你!
第50章
陆慎非非但没开, 还把门铃对讲机直接挂了。
从煦等不到门开,一通门铃加敲门,最后拿出杀手锏, 捏着手机在门外喊:不开是吗?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我准备跟你复婚!
大概是复婚两个字严重刺激了门内的男人, 大门立刻就开了, 从煦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进了屋内, 哐当一下甩在闭合的大门之后。
从煦一下就火了, 张口要喷, 抬眼看见眼前, 愣了愣,直接哑火。
陆慎非要么是几天没睡、要么是几天没吃, 要么是又没吃又没睡, 整个人瘦到脱相,暗沉到毫无面色, 还胡子拉碴、头发杂乱,眼窝深深地凹陷, 眼底毫无神采。
认识这么久,从煦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慎非, 惊愕到定在原地, 定着定着,火气重新上来, 噌噌噌地往上冒。
陆慎非你现在什么毛病?!从煦上来就伸手推了一把。
陆慎非像是没什么力气, 一下就被推开了,整个人都陷在阴沉中,只一双眼睛冷漠地静静地看着从煦,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煦愤愤瞪眼,一通喷:开个门会怎么样?
闹失踪不见人好玩儿吗?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公司不要了,工作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准备一个人熬死在这里是吗?
陆慎非抬手把从煦按回了门上,面色无情,声线又哑又低:用你管?
从煦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但就是满腔的怒火,一肚子脾气,不发出来不舒服:是啊!用我管?我是谁,我管个屁?!
从煦:我哪儿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来?
我上我的班、写我的稿不就够了,我凭什么要来?
你是我什么人!?
前夫关我屁事?
我车祸死没死又关你什么事?
接到电话直接挂了不就行了,还来什么来?
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管我住不住院,失不失忆?
直接把离婚证甩我脸上啊?!
你又对我报什么期望?
早就离了你干嘛不说还对我那么好?
还给我分财产分公司?
我去鹿橙你直接让我滚啊!
知道书是我写的买什么ip,换什么方案?
你自己上班加班不够还要顺着我这边,教我带我?
你又凭什么管我!
从煦什么都不管了,理智冷静在这一刻通通无效,他只觉得一切都很操蛋,又想让一切都从他们身边滚蛋。
什么前夫、离婚、感情、复合?!什么爱不爱、分清楚、讲明白?!
他和陆慎非认识这么多年,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没有分过什么彼此!
他们一直都相互陪伴在对方身边!一直都是!
陆慎非高中没什么钱,都是他掏的零花钱,他大学打工赚不了多少生活费,都是陆慎非拿兼职的钱在供他!
他连上了大学都还要陆慎非给他辅导专业课!
陆慎非这狗东西自己没手、又忙不过来,大学四年的鞋都是他刷的!
现在说什么用你管,你管我?
从煦恨的要死,恨得切齿,抬手掐住陆慎非的肩颈,用力地抓着,狠狠道:我不管谁管?我就要管!
陆慎非的情绪低沉了太久,终于在从煦的这通爆发里有了起伏,暗淡阴沉的神色逐渐松动,血色染上眼角。
但他还是在克制,拼命地克制,最终只是盯着面前,抬手捏住从煦按着他肩颈的那只手腕,死死地捏着。
被绝望和疲惫包裹,他真的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不明白从煦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不是都已经彻底结束了吗?
就算管,又能怎么管?
陆慎非眼底是孤冷的寂静。
从煦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他,紧紧地把人搂着:陆慎非,你振作点。
陆慎非显然振作不了,也不想振作。
他内心里最后那点支撑他的力量已经在前不久轰然崩塌了。
这段时间,他待在这里,整个人都是空的。
连此刻从煦抱住他,他都没什么反应,也没有任何回应。
从煦也觉得无力,为两人走到如今这步,但他心底至少还有力量。
我陪陪你。他又道。
陆慎非终于有了反应:不用了,不需要。
说着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推开。
这一推不光只是推远一些,还想把从煦推出门。
从煦不肯,陆慎非便面无表情地用上了力气。
从煦还不走,陆慎非沉默地抓住人往门外送。
从煦忽然问:很难吗?现在很难吗?
陆慎非不搭话,态度僵硬,势必要把人送出门。
从煦看着陆慎非:再难也能坚持的吧?
默默地喜欢,看不到任何希望,还要陪在身边,当同学当朋友,当哥们儿做兄弟,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从高中到大三整整五六年,凭什么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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