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55)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 作者:萝卜兔子
失忆后我招惹了前夫——萝卜兔子(55)
陆慎非又来了一条消息:这是在高一上学期。
从煦看了心道当然是高一上,他书里写的这个时间,也是高一上。
忽然顿住。
高一上?陆慎非高一上就喜欢他了?
那岂不是远早过他这边的暗恋?
而一个人,到底是因为朝夕相处,纯粹的喜欢上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个人对他好,对他有特别的感觉、产生了特别的相处方式,才转而喜欢上了?
高一上,开学三周。
陆慎非两手捧着班里的化学作业径直走出教室,从煦手里拿着本化学作业追在他身后。
众所周知,老刘不爱改课本后的练习作业,都是从一堆作业的最上面抽几本随便翻翻,翻完结束。
从煦追着出来,就是想借着和陆慎非的同桌情谊,把自己没写完的作业塞到一摞本子的最下面。
奈何陆慎非铁面无私,最后交作业的只能放上面不许乱插队。
从煦脸不要了,追出教室,追上走廊,改口喊道:哥!哥!哥!
陆慎非绷着脸,抽出从煦乱塞的作业本,单独捏在手里,快步走向老徐办公室,留下身后跺脚的从煦。
快进办公室的时候,陆慎非忽然止步,低头看了看捧着的一摞本子,还有单独捏着的那本,顿了下,把从煦那本塞到了最下面。
又伸手碰了碰耳朵,把耳边回荡的那几声清脆的哥挥散。
心里想:从来没遇到过脸皮这么厚的同桌。
走回教室,长廊上,厚脸皮同桌还在,不乐意地两手插兜,脚在地上踢来踢去,抬头看过来的目光有几分幽怨。
陆慎非,从煦嘟囔道,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阳光从长廊一侧照进,落在男生背后,像渡了层柔和的光。
他偏头看过来的侧颜亦在光与细尘的跃影中,生动而明亮。
陆慎非心底啪嗒一声,仿佛有什么开关,随之打开了。
他自己没发现也没意识到,冷着脸从从煦面前走过去。
从煦唉一声跟上,说要生气的人,自己把事儿给掀过去了,问起别的:中午一起吃饭?
自顾道:你想吃什么?我想吃盖浇饭。
午休放学。
从煦还是那句:吃什么?
陆慎非随口道:盖浇饭。
从煦立刻开心了,站起来催道:走走走,刚好我也想吃。
第63章
从煦喜欢大米, 软糯甜津,配一层铺盖在饭上的热浇头,哪怕只是份普通的小炒肉, 都觉得香得不行。
所以他的高中是在各色盖浇饭里一路吃过去的,认识他的人都说, 就没见过谁这么爱吃盖浇饭的。
其他同学:又是盖浇饭?吃不够啊!不去不去, 要吃你自己吃。
陆慎非:糖醋排骨盖浇前天刚吃,换别的, 青椒肉丝吧。
从煦一度觉得, 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盖浇饭饭友, 直到他和陆阿姨熟识之后, 听说陆慎非不是喜欢盖浇饭,是对食物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要求, 吃什么都行。
不是喜欢, 是什么都行,这样的话, 经常盖浇饭也会腻吧?
从煦顿时透过盖浇饭探清了陆慎非和他之间逐渐深入的同桌友情。
既然学霸同桌这么关照他,他也不能只顾自己吃盖浇饭, 从那之后,心爱的盖浇饭被从煦由一周至少三顿以上, 缩减到了一周一顿, 再后来,他和陆慎非在食堂的各色佳肴中徜徉。
校园文新章, 相似的剧情。
读者们看完
【学霸同桌简直真爱!我同桌要是愿意天天陪我吃我喜欢的东西还吃不腻, 别说和他谈恋爱,一起在学校门口说相声我都愿意!】
【男主是什么贴心小可爱!知道同桌不是真的喜欢盖浇饭,立刻就换东西吃了。】
【结婚!给我原地结婚!】
【我是民政局, 我来了。】
翻评论的从煦:
真的,最近的评论区,简直不能看,一看都是违反婚姻法内容,更有甚者,要两个男主高考前结婚,说叙幕可以来个私设:领证高考各加300分。
从煦:???????
奇葩的是,从煦还不能反驳,因为现实里的他和陆慎非,比小说里的两个男主夸张多了:领证多贷了足足三千万。
Em
而抛开各类形形色色的评论,就整个连载文而言,从煦写得很满意,也写得非常顺利,同时也在捋剧情的过程中,重新回顾、认识了一个和自己理解中很不一样的高中
原来陆慎非和他的相处,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原来连简单的一顿盖浇饭,都是陆慎非在不经意间对他的特殊关照。
再想想陆慎非那么一个骄傲冷淡的人,能让他特殊对待,得是怎样程度的喜欢。
什么程度?
陆老板淡定的文艺,直接得令人发指: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说完道:晚上记得把汤喝了再睡。
从煦面红耳赤。
他近来时常脸红,动不动血液加速往脸上、脖子冲,他自己都没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和措辞,陆慎非又有话了:能理解。自己认知中的单向暗恋忽然变双向暗恋,换了谁都要心潮澎湃。
心潮澎湃
从煦,我没有。
陆慎非淡定的继续分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开会讨论影视项目书:以全新的视角和理解去回顾曾经,难免被真相冲击到。
从煦:也没有。
陆慎非继续:可能还会被某些以前觉得普通、现在觉得非同寻常的点戳到。
从煦:没有。
陆慎非:明明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现在却像在用上帝视角看别人的故事。到处是线索,天天发糖,甜得要命。
陆慎非:看完发现主角就是自己,所有的甜都被吸收掉,由外向内。
从煦无语:
陆慎非总后总结:就像重新谈了一场校园恋情。
从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煦觉得最近的陆慎非飘了,就这些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从煦怼道:心潮澎湃的是你吧?
陆慎非一个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人,承认得很彻底:是啊,以前以为是大三恋爱,毕业结婚,后来分居,真正在一起也没有很久,现在忽然多了高中三年
从煦打断他:那三年,我跟你,没有谈,只是同学!同学!
什么多了高中三年,哪儿多了?
陆慎非毫无廉耻:双向暗恋,读者都觉得相处甜,我就默认是高一谈的。
高一,高二,高三,三年。
忽然顿住,想起什么,重新恍然:忘了,还有大一,大二,大三上,那不止多了三年,是多了五年半。
从煦:??????
陆慎非神色畅然:我飘了。
从煦:
陆慎非又问:被多喜欢了五年半,你不飘?
从煦:
原本是飘的,但有些人又飘又膨胀,尤其是脸,胀得比天大,挤得他想飘都飘不起来。
飘不起来,便落在实地上,吃着饭、喝着汤,码着字写着文,感受着心底一点点积累的甜。
这些甜,在和陆慎非的日日相处相对中,在每晚翻着花样的汤汤水水里,越来越多,多到重量足够,足以拨动心里那根早已纹丝不动的弦。
终于这一日,陆慎非在厨房收拾东西,坐在桌边吃早饭的从煦很轻很小心地抬起目光,不自觉地往陆慎非身上瞄了一眼。
就一眼,很快收回。
第64章
高一下。
从煦站在西走廊厕所旁边的一根柱子边上, 微微探着视线往楼下看。
看什么呢?
交好的男同学上厕所出来,看见从煦,凑过来, 跟着往楼下看,胳膊往从煦肩上随意一搭。
从煦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 耸肩顶开胳膊上那只手。
男生还在往下看, 看着看着,说:哎, 你同桌在下面呢。
是吗。从煦一副刚知道的不在意的口气, 抬手摸了摸鼻子。
*
陆慎非在厨房忙着, 人冲着水池, 背影面对餐厅,从煦默默地扫了眼, 收回目光。
陆慎非在阳台收衣服, 从煦打客厅经过,路过茶几, 弯腰伸手拿水杯喝水,抬起目光, 不动声色地冲阳台看了一眼,收回。
陆慎非在玄关换鞋, 从煦一手刷手机一手撑着胳膊在置物架边闲闲地立着, 目光扫过去,很快收回。
陆慎非换好鞋, 眼看着要去上班了, 转身推门往外走,从煦的目光瞬间瞥过去,在陆慎非转回身关门的时候, 立刻收回。
家里没别人了,从煦和往常一样准点坐到电脑前开文档,想到一个早上自己收回的无数次眼神,默默抬手,捏拳按在太阳穴部位,捧住了自己的脑袋。
一刻钟后,从煦拎着笔记本出门。
鹿橙。
从总。
从总?
叙神。
从煦淡定地拎着笔记本打公共办公区走过,因为露面的太突然,同事们都流露出惊讶。
一早端着茶杯在外面晃荡的费鹏程陡然看到从煦,用力闭眼再睁眼,差点以为在做梦。
他跟着从煦进办公室,纳闷道:你来上班了?
不是闭关写连载文的么,这都多久没来公司了。
从煦径直绕过办公桌,笔记本搁到桌上:不上班,写稿。 ?
写稿?
来公司?
费鹏程端着茶杯,目光往落地玻璃外面看了眼。
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哪里知道,从煦这是对症下药。
什么症?
早上瞥多了某个人,忽然剩一个人在家,稿子写不下去的病症。
什么药?
在公司上班的陆慎非。
结果陆慎非这一剂药的药效偏弱从煦来公司了,陆慎非过来看到,有点意外,但没多问,该上班上班,从煦写稿写了二十分钟,trol+A,全删。
攥起的小拳拳再度捧上太阳穴,从煦:冷静,我要冷静。
冷静了几分钟,桌子后起身,拿起八百年没用过的、早就上灰的水杯,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没人,旁边两个办公室的门都合着,茶水间没人,公共办公区空了大半。
走、走、走,走到闭着门的会议室门口,陆慎非沉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从煦像个隔着墙的小耳朵,默默地听着。
不久后,会议室门打开,陆慎非率先出来,几个同事边跟着他边聊着工作,路过开着门的从煦办公室,陆慎非往里看了一眼,止步。
几个同事跟着往里看,咦?叙神呢?
刚刚不是还在吗。一个同事道。
桌上,从煦带来码字的笔记本电脑也没了。
是没了,因为从煦拿着跑了,从公司挪去了文创园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在咖啡店里,从煦塞着耳塞效率不高地写完了半章,字数不多,内容质量尚可。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合上电脑,拔掉耳塞,伸了个懒腰,手边的咖啡早已见底。
抬头,远处的幢幢建筑中,鹿橙的招牌醒目地矗立其间。
像是终于选对了药,后面的半章,午饭前顺利写完。
写的内容,已经与原本参考的现实差之千里。
因为小说里的两位男主,走向了双向暗恋该走向的剧情内容:隐晦的暧昧期。
从煦喝着咖啡心想:还是小说主角幸福,当年他和陆慎非,可是足足熬到大三才等到了这个时期。
手机屏幕亮了。
陆慎非:中午吃盖浇饭?
盖浇饭?
陆慎非又发过来一个定位。
陆慎非:这里吃。
从煦点开,发现那竟然是他以前的大学。
大学说远不远,在另外一个区,从煦开车过去,停在以前侧门外的小吃街附近,顺利找到了那家盖浇饭门店。
奇的是,店还是当年的那家店,老板都没换人。
从煦走进店,陆慎非坐在最里面一桌,掰着筷子,面前两份刚出锅的盖浇饭。
从煦坐下,陆慎非把筷子递过来:刚好。
从煦拿着筷子,奇怪:怎么想起来这儿吃饭?
陆慎非:带你采采风,争取把书从高中写到大学。
从煦笑:你怎么不干脆带我坐趟去你们学校的公交。
从煦发誓,他真的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根本没想真的坐公交,他的文目前没按照大纲来写,能不能写完整个高中阶段都是问题,大学采风?大可不必。
更不必和一群拿着有限生活费的学生一起挤公交,占学生的座位。
公交后排,从煦靠窗坐着,看着公交中间站着的两个学生,心中有愧:没他和陆慎非,这两位子就是他们的了。
公交摇摇晃晃,陆慎非的肩膀挨到了他。
从煦扭过头,真情实感地问陆总:下午不上班?
陆慎非没回,正用心体验着这趟公交之旅,约莫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坐得不太对滋味,过了一会儿,下一站快到的时候,陆慎非起身,顺便拉了拉旁边的从煦。
从煦:?
陆慎非:起来。
知道哪里不对了。
以前他们一起坐公交,两个学校之间的这条路线,哪次有过座位?不都是站着的。
于是半分钟后,从煦不必对学生们有愧了,换他和陆慎非站着,刚刚那两个学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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