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82)
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 作者:遥的海王琴
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82)
将皇位看得什么都重的燕帝能忍吗?
估计听着下面探得的消息就得气疯了,恨不得把大夏使臣立刻赶出去!
而至今没发怒,完全因为他忍惯了,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发泄出来。
至于粮食,大夏就别想了。就算他原来愿意,现在哪里还肯,退一步讲怎么着也得再拖一拖,让大夏知道谁才是大燕的帝王。
定北侯大概也是这么成为先帝的眼中刺吧?李璃回头看樊之远问。
后者面无表情,神情冷的不能再冷,看着李璃道:我不会让你步入后尘的。
李璃低低地笑起来,高兴清脆地嗯了一声。
*
第二日朝堂,燕帝果然决定了临山围猎,还邀请了大夏使臣一同前往,声势颇为浩大。
临山围场乃是最大的一处皇家猎场,为了保留狩猎的趣味,里面豢养着不少凶猛野兽。
一年前的燕帝是绝对不敢去的,所以那里几乎成为武宁侯沈家所属的狩猎之地,李璃还曾受邀于沈玉凌前往过一次。
而今年,帝王依旧将此处交给了武宁侯打理,以沈家更熟悉为由命禁军相辅。
从头至尾,燕帝没有询问李璃的意见。
终于,顾如是不得不出列道:皇上,臣以为临山围场三面环山,林中野兽诸多,文武大臣,宗亲勋贵,乃至后宫女眷一同前往,这守卫便是重中之重。众所周知,禁军守护皇城,乃天子之军,理应由禁军来接管。
顾如是是从帝王安危来着手,显然在他眼里樊之远操练下的禁军最有安全感,燕帝不该舍弃,反而让暗怀鬼胎的武宁侯来主持。
自古围猎太过危险,意外实在太多,武宁侯如今与左相联手,万一从中作梗,岂不是置帝王于危险中?
顾大人这是不放心老夫?武宁侯冷笑着问。
顾如是反问道:侯爷,让诸位大臣与您在樊统领当中择一位,想必没什么悬念吧?
顾大人这是说出心里话了,你的更确信任樊之远,可惜老夫却认为不能那么事事依仗他,否则武宁侯淡淡一笑,岂不是如皇宫一样,尽在他掌握之中?
这话让顾如是顿时沉下了脸,他不由地抬头望向燕帝,后者旒冕珠帘后虽看不清表情,但是顾如是心底却不由得咯嗒一下。
武宁侯说得对,皇宫守卫有赖于禁军,这临山围场便让武宁侯来办吧。燕帝果然这么说。
武宁侯欣然领命。
顾如是不由地往左前方看去,李璃站在班列中,一动未动,也没打算说话。
他暗暗叹了一声,终究站了回去。
燕帝看了李璃一眼,然后宣布了退朝。
百官下跪,恭送帝王。
等燕帝一走,李璃便站起来,慢吞吞地也准备离开。
王爷!顾如是将他喊住了。
李璃回过头,笑道:顾大人有事?
顾如是苦笑道:您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李璃拢了拢袖子,摊手说:着急也没用,又不是自己的心啊,管不住呀。
这难道破罐子破摔?顾如是简直要愁白头了。
李璃见他的表情,不由地替这位老大人理了理衣领,云淡风轻道:顾大人,江山社稷不是一个人的,得大伙儿一起努力才会越来越好,所以各司其职,做好本分便是最好的选择,你说是不是?
不管李璃承不承认,左相和夏国二皇子这一招的确很有效。
他跟燕帝之间的隔阂已经深不见底,难以修复了。
王爷
你们放心地管理好这个国家,其余的我来担待便是。李璃说完,便慢悠悠地走出大殿,背影轻松,却无端高大。
其实不管是左相还是武宁侯,在燕帝没有子嗣之前,在李璃还大权在握的前提下,是绝对不会要帝王的命的,相反还得忌惮李璃弑兄篡位。
说来我若真有野心,皇兄这么做倒是最安全的法子。他站在殿门,望了望天,最终脚步一转,往后宫而去。
第102章 母亲
慈寿宫
李璃歪着头靠在一边的软塌上, 而边上太后则拿着针缝补一件洁白的锻料衣裳。
大概是年纪大了,太后的眼神有些不好使,她眯着眼睛动作很慢, 然而手头却很稳,一上一下针脚细密。
瞧这手法, 可不像是个生手。
李璃手里握着一块点心, 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没打搅他娘的手工劳作。
阿璃。
直到太后唤了一声, 李璃才回过头,只见太后一手拿针,一手拿线递到他的面前,说:给娘穿针。
李璃将点心塞进嘴里,起身掸了掸指尖的细末, 然后拿过针线两眼一眯一张,双手配合着就顺利地将白色丝线穿过了小小的针尾洞口,他将线拉长, 在尾部熟练地打了个小结,又递还给太后。
李璃这穿针眼的手法亦是熟练, 仿佛做了千百次。
乖。太后笑眯眯地接过, 又捡起膝上的衣裳缝补起来。
李璃没躺回去,反而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纳闷地拎起来看了看,问:怎么忽然又做起衣裳来了?秀坊的人, 底下的人都没了吗?
太后朝小几上的点心努努嘴,笑道:亲手做的, 意义总是不一样。
给谁做的呀?李璃睁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太后。
太后摸了摸他滑不留手的脸蛋,轻轻一叹:给你哥。
李璃闻言, 目光落在那件即将完成的衣裳上,抿唇闷闷道:让您操心了,是儿子的不孝。
太后笑了笑,接着垂下了眼睛,眉宇间带着微微愁绪,不过很快化开去说:这是迟早的事,哀家知道的,不怪你,也不怪皇上,天家的兄弟,只要不是浑浑噩噩,总躲不开这样的命运。只是作为母亲,哪怕心理早有准备,终究还想再做点什么。
娘李璃心里酸楚,却见太后拿起点心塞进了他嘴里,堵住他接下去的话。
阿璃,这是你娘的责任,不是你的。
太后或许见识有限,可一生坎坷沉浮,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她当过宠妃,众人奉承;呆过冷宫,随处可欺。从什么都不会的娇滴滴小姐变成缝缝补补,提水做饭样样都行的可怜母亲,乃至最后母凭子贵成就荣耀在身,尊贵无比的太后,也不过是恍然几十年的时间罢了。
期待、憧憬、怨恨、不甘、思念、心酸、麻木、希望,淡然人生酸甜苦辣咸,该尝的也都尝过了。
对于太后来说,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心酸苦楚好似历劫磨难,她什么都能不在意,唯一牵挂的只有这两个儿子。
阿璃,你心思剔透,聪慧灵秀,却心地善良看不得世间疾苦,这应当是佛祖的旨意,是娘最大的骄傲和眷顾,亦是大燕的福气。所以别心软,别让人伤害你,娘更舍不得要求你。
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是幼小而懂事的李璃给予她活下去的勇气。从小太后就知道的,她的阿璃不会是普通人,终有一天化龙腾飞,完成他的使命。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认为对的事,就够了。
我哪有您说的那么伟大。李璃羞愧道,他只是看过了真正的强盛繁华,体会过人民的幸福无忧,所以才想为这个时代最艰辛的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哪怕就一点改变,也是一个跨步。
太后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至于你哥时至今日,他身不由己,阿璃,他是我儿子,我必定得保护他,爱护他,哪怕他一意孤行再也回不来,我能替他担的,你不要阻止,这是为娘的决定。
太后目光柔和,却也坚持。
李璃呆呆地看着太后,眼眶瞬间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后咬断了四线,拎起了这件衣裳,放在李璃面前比划着说:皇帝看起来比你高一些,这尺寸应当是足够了。
李璃张开手,充当衣架子,闻言他说:今年我长了点个儿,不比他矮了。
是吗?太后戏谑道。
是啊,所以儿子提醒您了,不能厚此薄彼,您既然替皇兄做了衣裳,我也要。李璃理直气壮道。
太后揉了揉眼睛,笑着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李璃瞧见了,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又改了主意:还是算了吧,您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做针线伤眼睛。他又看了看太后的眼底,说,回头给您调制一副草药,晚上睡觉前敷一敷眼睛,能消除疲劳,清目明神的,我看那衣裳差不多快完工了,可千万不要在夜里赶呀!
李璃心软得进了太后心坎里,她打趣道:真不要衣裳了呀?娘也没几年能做了。
不要了,不要了,小时候穿得就足够多了,您好好保养,长命百岁行吗?
太后的针线手艺便是从李璃身上练出来的,从又大又小又长又短还开裂,到尺寸恰好剪裁贴合细密结实,李璃都穿过。
一两岁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能拿起针线来补一补。
李璃之后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富宁走进来,正看见太后拿着那件衣裳怔怔出神,然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娘娘。
太后将衣裳叠好,说:过两天做好了,你就走一趟,交给皇帝吧。
富宁没有当场答应,反而问:娘娘为什么不亲自送过去呢?也好让皇上看到您对他的用心,软和皇上与王爷之间的矛盾。
太后看着自己因为长久捏针,拇指上印出的痕迹,不禁苦笑道:瞧,你都这么说了,哀家若真开口相劝,就只会让皇上对阿璃更加不满。哪怕他不这么想,身边也定会有人提醒他哀家的关心都是为了阿璃,不是为了他。
富宁听到这里,顿时默然,跟着太后露出难过的表情,接过了衣裳收起来。
到时候不用多说什么,让皇上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记下尺寸,拿来哀家再改。
是,太后。
太后面有倦意,转身又进了佛堂,在菩萨面前跪了下来,低低诵念。
*
庆春宫
施愉坐在桌边,缓缓地对着小霞伸出了手。
小霞问:娘娘,还没有来呀?
施愉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这难道是真有了?小霞小声地问。
施愉的眼睛顿时睁了睁,整个人都僵住。
小霞看她反应这么大,不禁吓了一跳,忙道:或许没那么快,您早些几年劳心劳累,近两个月才调理得正常,延迟几天应该也有可能的吧?
可已经过去近十天了啊!
施愉的担心在一日日加重。
她咬着唇,手下意识地往小腹而去,她心里其实有所感应的。
只是若真来了,相比起喜悦,害怕和彷徨更充斥着她的脑海,还有那道埋在心底,无人诉说的,连自己都无法绕过去的坎又怎么能心安地迎接他的到来?
想到这里施愉轻抚的手瞬间握紧成拳,眼中黯然。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腕上轻轻搭了三根手指,只见小霞正凝神静静把脉。
奴婢对喜脉不精通,而且月份小,怕难以把握,不过先试试看。
小霞能被李璃选中伺候施愉,便是因为她懂一点医理和毒药。
后宫没有真刀真枪,只有阴暗狡诈和数不清的陷阱陷害,小霞的存在能帮施愉规避一大半的风险,而事实上,施愉能在宫中相安无事除了自身行事稳妥之外,也离不开小霞的机灵。
静谧之中,施愉心跳擂鼓,她很紧张。
娘娘恕罪,奴婢实在看不出来,可娘娘最近食欲不济,精神不佳,显得困睡,似乎真的很可能,看来我们得早做打算了。
小霞放开手,起身给施愉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展开笑颜,宽慰着:娘娘可别苦仇大恨的模样,若您真有的小皇子,那不就是一件敲锣打鼓的好事儿?
施愉苦笑:你还敲锣打鼓嫌这儿不够打眼呀?
小霞笑着吐了吐舌头:啊呀,奴婢就是高兴,娘娘您不开心吗?
后宫的女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可施愉,她不知道。
她神色怔然,若是生下燕帝的孩子,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和族人?
倘若当初不问出口,不知道那件事,她也不会如此矛盾。
可是施愉知道,自己总会想办法追问的,这就是留在宫里的目的。
她面露愁苦,忽然很想哭一哭。
小霞见她悲伤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有孕之人情绪不稳也是正常的,她想了想说:您得开心一点,不然对孩子不好,可万万不得落泪。对了,您要不要告诉皇上?
登位这么多年,后宫一直未有受孕,外头都在猜测燕帝身有隐疾,怕是留不下龙嗣。
虽然燕帝在外看起来对子嗣似乎并不着急,可是伺候施愉的小霞知道,每次来庆春宫,燕帝还是很迫切的,言语中希望施愉能够怀上孩子。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一定得高兴坏了,会更加珍惜爱护娘娘,体贴娘娘的。小霞笑着说。
不行!忽然施愉大喊了一声,猛地站起来。
小霞闻言一怔,脸上带着惊讶。
施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连忙掩饰道:是不是有了还说不准,让皇上知道,万一不是,岂不是空欢喜一场,更显得我张扬做作?再说哪怕真有了,可想要保住也不容易。
小霞连连点头:娘娘说得对,这事儿的确得好好谋划。如今后宫都铆足了劲邀宠,敏妃娘娘还到处寻偏方,就是为了生下皇长子,说来按理她早该有消息了,可是没想到您先孕,若是让她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霞说到这里,脸色跟着凝重起来。
敏妃背后站着周氏,又有贵妃相助,想要在后宫搅弄风雨实在太容易,而施愉不一定能斗得过她。
更何况除了敏妃,还有皇后,其他妃嫔,那些背后牵扯着各种利益之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施愉顺利生下来,必然又是一番阴谋诡计和腥风血雨。
头几个月份,最不稳了,太容易出事,娘娘还是不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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