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98)
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 作者:遥的海王琴
我在古代办报纸(穿越)——遥的海王琴(98)
这虽然废时间,不过本就是提早准备,倒也耽误得起这几天。
宋国公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会为了私利做出陷害之事,甄为民看到他,还是放心的。
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向自己的侍郎再三确认:没动手脚?
户部侍郎胸有成竹道:大人放心,绝对没人动过这些粮食。
第123章 粮银
给边疆将士吃的粮却掺杂着霉米, 众目睽睽之下,有太多的人看到,于是很快就宣扬了出去。
八卦小报又连夜写稿加刊, 第二日,整个京城都确认了这一消息, 顿时群情激奋外又猜测纷纷。
户部的风评向来不怎么样, 而商贾参假也是稀松寻常,两方都令人怀疑, 不过好在刑部接管了此事,而宋国公的为人,大家都很信任,就耐心地等着调查结果出来。
左相府
不等甄为民诉清原委,左相便问:户部在此事之中当真干干净净, 没有伸手?
李璃的号召力太大了,前来捐粮捐银之人超出了所有人想象,那段时间街上到处都是拉粮的马车, 户部将所有人手都派出去清点粮银,没日没夜也有半月之久。
空虚的国库顿时就丰盈起来, 无需户部给出具体数目, 就看一看这盛况,共樊之远打完这场战怕是还有富余。
平时捉襟见肘的时候户部上下都得抽上一成, 这有富余的时候左相不信户部能按下贪婪清廉起来。
霉米这事一出,左相就担心了。
甄为民道:相爷放心, 下官一一询问过,真的没人动那些粮食。他们再不知轻重, 也知道这个时候出点岔子,不仅要掉乌纱帽, 连命都保不住,没必要舍本逐末。
左相的目光就盯着他,甄为民没有任何闪躲,可见自信,于是便稍稍放心,但还是嘱咐了一句:派人盯着刑部,不要大意。
甄为民颔首:自然,这所有的粮一收进来就叠放在库里,然后便直接装车,连米袋子都没换过,真要追究起来,也是这些商贾的责任,只需寻着米袋,就能找到是谁送的粮,宋国公这点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甄为民说得胸有成竹,仿佛已是置身事外,左相再无忧虑,总算露出一点笑容道:极好,只要跟户部无关,老夫也容不得他人诬陷。
两人闲聊几句,甄为民就要告辞,然而这个时候左相的心腹幕僚却走了进来,对着两位大人拱了拱手道:刑部已经将所有的粮都打开看过,只有其中的一车是霉米,其余都是好的。
这个结局还真是让人意外。
跟上百辆的辎重比起来,就区区一辆车的霉米,真不算什么,就是抓住了那个商贾,捐了那么多,就这么点疏漏,别人也不能太苛责。
难道真是意外?甄为民皱着眉低声说。
两人都在朝中几经风雨,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左相忽然问:此事王爷已经知道了吧?他什么反应?
幕僚道:王爷什么反应还不知道,不过宋国公没有就此结案,他打算彻查。
甄为民不解:彻查什么?这不都已经查了吗?
幕僚说:捐献的粮食是有富余的,除了这些装车带走的,他还要打开仓库,重新清点,若是战事持久,这些粮也会送往北疆,与其那时候发现问题,牵扯不清,不如现在全部检查一遍。
宋国公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他会这么做,没人觉得意外,旁人更不好说什么,否则显得心虚。
左相于是看向甄为民,后者点点头,说了一声:也好。
只是话音刚落,一个下人匆匆跑进来道:相爷,甄大人,户部侍郎冯大人求见。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瞧着很是急切,非得见两位大人。
户部侍郎这份迫切显然出了什么意外,而让他如此慌张的别说甄为民,就是左相此刻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冯侍郎快步走进来,还未站稳脚跟,甄为民就率先问道:怎么了?
这位侍郎额头汗津津,脸色有些白,他嗫嗫唇,最后连衣摆都没掀就噗通一声跪下道:相爷,大人,宋国公开了银库。
一瞬间,甄为民恍然大悟。
他几乎抖着手指问:你们,你们没动粮库,却动了银库
这话虽是疑问,却几乎用了肯定的语气,冯侍郎跪在地上,没有反驳。
这次捐献,除了直接捐粮的,还有捐银的。
像苏月,她虽不是粮商,却也想出一份力,便捐了二十万两银子。
行军打仗无需带太多的银两上路,辎重几乎都是军备和军粮,粮食管够,自然这银子便堆积在银库里,显然就要充作他用。
户部想的不错,商贾把银子捐了,怡亲王也给了他们体面,自然不会再追问这笔银子将来会用在什么地方。
你们本官三令五申要谨慎小心,万万收敛贪念,管住手脚,怡亲王可就盯着咱们户部犯错,你们倒好,欺上瞒下,把本官的话当耳旁风!亲自把把柄递上去,你们简直作死!
甄为民简直气疯了,他抬起脚就对着冯侍郎踹了下去。
冯侍郎也不敢躲闪,被踹倒在地之后,自己爬起来又跪好道:大人,下官,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可谁知下面的人拿惯了,他们以为银子入库,没人关注,只要军粮跟着大军出发,这事儿就结束了。大人,下官听从您的吩咐,一直看着粮库,实在不知道他们胆大包天却打起了银子的主意
甄为民听着眼睛都瞪出来了,怒气一上来,便又是一脚:这难道还是本官的纰漏?好你个冯明,到现在还在推脱,你说不知道,那你可分过这笔银子?
此一问,冯侍郎便支吾着说不出来:下官,下官是下面
甄为民杀人的心都有了,还是左相拍了一掌桌子,冰冷道:够了!
他这一下,镇住了两人,只见左相盯着冯侍郎,带着刺骨凉意问:究竟拿了多少?
十,十万两
然而还未说完,左相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到了冯侍郎的脚下,后者吓得浑身一哆嗦,闭着眼睛喊道:二十万两!
你们怎么不去死?甄为民咆哮道。
而冯侍郎犹如鹌鹑不声不响。
二十万两看起来不少,其实上下左右分分到他们手里也不算多,更何况这些商贾捐献的银两远远多于这个数目!
相比平时户部的心黑手黑,这次只中饱私囊的二十万,已经算是松了手指缝,给他们尚书大人面子。
可是按照大燕律令,贪污超过百两便可入刑,上万的银两早就够砍脑袋。
虽然这条令法除了开国初期执行的较为严格,到了现在,当官员大贪小贪变成常事,区区几万两银子,只要没犯其他大事,上头一般没人追究。
真正因为贪污之罪在菜市口刷红漆的,定然是犯下了其他不可饶恕的罪,亦或者造成严重的后果。
如赈银瓜分,以至于百姓饿殍浮尸无数。
也如这次,全国众志成城抗敌捐银,却有人不顾万千将士死活落入自己的口袋,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怎能平息民愤?
二十万两,这是催命钱。
今日之内这银子填的上吗?这个时候,左相忽然问。
可宋国公已经开了银库冯侍郎瑟缩道。
如此庞大的数目想要点清楚可不是一日就足够了,还得核对账本,找出缺失的地方。左相起身在屋内跺了几步,接着低头看冯侍郎,阴沉地问,还是说,你们到现在也舍不得拿出来?
这语气不算严厉,却透露着极致的危险,冯侍郎死命摇头:不,不是,下官有多少定拿出多少,可是可是冯侍郎狠狠磕了一头,可是这银子,现在一时之间凑不起来啊!
若是能凑,他岂会跪在这里受左相和尚书的雷霆之怒。
甄为民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低喃道:故意的,王爷定然是故意的,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发作,等到出兵前夕才爆出来,就是要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都是老油条,一转眼就能知道原因。
然而这能怪得了谁?
大,大人冯侍郎见甄为民脸色灰白,顿时心中更慌了,他忍不住道,大人,您一定得想想办法,这银子已经去凑了,只要缓几日,三日,就三日,保证就凑出来!相爷!
冯侍郎又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左相。
后者的脸色不比甄为民好,问了一句:这笔脏银,你们什么时候花出去?
都不傻,分了银子哪有立刻就处理掉,定然要观望一段时间,直觉能瞒天过海,不会再有人追究的时候才能放心大胆地洗白。
两,两日前
显然当军粮相安无事地装车到最后一日,大军即将开拔的时候,他们就放松了。
时间算的刚刚好。
左相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冯侍郎看着他:相爷
去吧,尽快去凑齐,老夫想办法周旋。
冯侍郎闻言又看向甄为民,后者欲言又止,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冯侍郎心里忐忑,却没有办法,只能磕了一头道:下官多谢相爷,多谢大人。
冯侍郎一走,甄为民就急切地问道:相爷,来得及吗?
左相阖了眼睛,摇头:不用想了,户部的一举一动就在王爷掌握之中,无需三日,就一日,宋国公便能找到差错。
这么一说便是要放弃,甄为民惊呆了,他跟户部可是一体的,哪怕这次他没参与,可一旦户部上下进了牢,以前的事难道能瞒住吗?
他心里头顿时乱了,而左相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该舍则舍了。
这句话进了甄为民的耳朵,他不知道左相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究竟要舍弃什么?
他没问,就这么出了相府。
等甄为民离开,左相顿时颓然地坐下来,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盏茶递给他。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左相说:罢了,就知道他不顶用。
心腹松了一口气:幸好您早做准备,王爷将捐粮的事交给户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自断一臂,一点也不让人高兴,可好歹不用波及自身。
左相在明哲保身这方面向来做得极好。
*
怡亲王府
李璃在湖边凉亭喂鱼,东来穿过风雨廊到了他面前说:王爷,和顺粮行的东家到了。
和顺粮行是这次捐粮最多的粮商,足足十万石,东家是一个留着小撇胡子,一看就精明的小老头,见到李璃便是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小的见过王爷。
李璃看着他,开门见山道:和老爷,那查出来的一车霉米是你们家的。
和老爷赔笑道:王爷,小人实在对不住,手下装粮之时没查仔细,将要处理掉的霉米也给掺了进去,幸好只是一车,不然真是说不清了!小的知道时简直坐立不安,便立刻前来向王爷说明,不是故意以次充好,还请王爷恕罪。
做生意的若是一直这般疏忽大意,也做不长久吧?李璃淡淡道,捐了粮,本王感激,可本该十全十美的事,如今却有瑕疵,便令人不舒服了。
和老爷一听,冷汗都要掉下来道:王爷小人愿意再捐献十车粮以补救,请务必给予小人这次机会。
李璃很干脆:可以。然后便看向东来,告诉朱润一声,照实写进小报里。
和老爷没敢多说什么,只知道这一见报,他和顺粮行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名声得打折扣了。
只是他不敢多说什么,也不能细思那么多车的粮食,怎么就翻出了其中的一车霉米,这是巧合,还是
但是有一点,今后他绝对不敢有任何的糊弄,李璃这次见他,便是敲打,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补救了。
第124章 嘱咐
如左相所预测, 不到一日的时间,刑部便查出了银钱的出入。
显然宋国公心里是有数的,无需大肆彻查, 就能确定拿了哪部分,又做了哪些地方的假账, 接着便是按图索骥捉拿归案。
当天夜里, 甄府被禁军团团围住,还未想出任何对策的户部尚书就这么锒铛入狱。
这不冤, 虽然他没在这次捐银上动手,然而曾经做过的事是抹不去的。
而他的手下那批官员显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一旦入狱便是一五一十地交代,将上峰出卖个彻底。
朝堂上,六部当中, 已经全部更换了新面孔,唯有不变的只有左相,哪怕他依旧有个相位, 可独木难支,已经岌岌可危。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 曾经的腐朽褪去, 清风徐来。
而大军也将开拔出征了。
出发前夜的夏日天空,皎月烁星。
怡亲王府, 李璃坐在湖边,倚在凉亭扶手上, 脑袋抵着手臂,看着身边难得抽出空闲来的樊大将军, 嘟哝道:这天气一点也不好。
樊之远笑道:万里无云,星耀闪烁, 哪里不好?
大夏天的太阳底下急行军,堪比在十二月鹅毛雪中赶路,还不够恶劣呀?
他说着眼里带着一丝心疼,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军人或许不算最累最苦,但是却最不能喊累喊苦的职业。
想想都热得慌,身体差一点都得中暑晕过去。
学校里军训一周都要死要活,李璃推己及人,只觉得这种鬼天气别说打仗,走到边疆就能要他命,想到这里,他忽然道:对了,我还让云溪多准备了一些降暑清凉的药他人呢,可别给我整忘了?
李璃说着直起身子准备唤人,然而樊之远却制止了他,无奈地笑着:你就放过他吧,今个儿他才睡下。
可怜云溪一青葱单纯好少年,能打能医十项全能,放外头那是高薪聘请抢着要的门客,却因为他家二师兄远征,便拿着大师兄给的药品清单,勤勤恳恳地鼓捣着,这段时间要不是定时查看李璃的脚,几乎就闭关在王府的药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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