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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碉堡(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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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 作者:碉堡

    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碉堡(33)

    顾轻舟的手机震了震,是江絮发来的消息,他打开看了眼,又重新按熄屏幕,对大宏道:没事,江絮到附近了,下次你再请我。

    他说完推开玻璃门走出了外间,清瘦的背影在灯光下有些虚幻,顾轻舟走的很稳,大宏从后面看着,却觉得他走的很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来似的。

    江絮在电话里说靠两条腿走过来,事实上却是骑着摩托车的,就停在车站几步远的地方,顾轻舟一出来就看见他了,在原地站了那么一两秒,才走上前。

    江絮手里捏着头盔,上面的雪花融化成水,在路灯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他看见顾轻舟,乐不可支的道:还成,没走错路,上车吧。

    说完扔了一个头盔给他,顾轻舟下意识接住,不知想起什么,又转而折返到自己车后座,拎了四五个礼品盒出来递给江絮,这才坐上摩托车后座。

    江絮看了眼,然后挂在车把手上:这什么东西?燕窝?

    他看不见顾轻舟的脸,只听见他在身后嗯了一声:给伯母的见面礼。

    江絮嘀咕道:真是人傻钱多。

    路面有积雪,摩托车又是肉包铁,为了安全起见,江絮开的很慢,他总觉得顾轻舟情绪有些怪怪的,看见自己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粘上来,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顾轻舟答非所问:我刚才碰见大宏,和他吃了顿饭。

    江絮说:我知道,你发信息跟我说了。

    顾轻舟停了又停,顿了又顿,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当初辍学,是因为张达龙知道我们两个的事吗

    摩托车轰鸣声太大,江絮刚开始没听清,后来才反应过来顾轻舟在问什么,他扶了扶头盔,不在意的道:好像是吧,记不清了,问这个干什么。

    雪花飘落在肩头,浸出一点浅淡的冰凉,顾轻舟忽然很在意,比江絮本人还在意这件事,无声动了动唇:是我拖累你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絮的口吻依旧是轻描淡写的,我不跟他打架,也会跟别人打架,再说了,我那个破烂成绩,读下去又能怎么样,辍就辍呗,多大点事儿,我们学校辍学的还少了。

    他满不在乎,觉得这件事无足轻重,不值得拿来回忆。

    顾轻舟不信,低声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复读?

    江絮闻言没说话,车速却慢了下来,他像是在沉默,又像是在思索,片刻后才出声道:就是觉得做人应该有点追求,我总不能当一辈子小流氓吧。

    江絮前半生过的浑浑噩噩,他只想着过完今天,从不去思考未来是什么样子,但他知道,不能一辈子都在泥巴地里待着,然后无所事事的混社会,像大宏一样被人打断腿。

    那不是江絮想要的日子。

    顾轻舟不知何时摘下了头盔,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雪花迎面吹在脸上,最后因为皮肤表层的温度融化成浅浅的水痕,他不自觉攥紧了江絮的衣角,低声问道:那件事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轻舟掏心掏肺对江絮好了三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剩下满心的意难平,但临到头,江絮却护了他一次。

    江絮闻言想了想,而后道:不记得了,可能忘了吧。

    又或者,他觉得那个时候的二人后半生不会再有牵扯,没必要牵扯,就像成绩,就像人生。

    江絮当初复读了一年,终于考上大学,他读大一的时候,顾轻舟读大二,他读大二的时候,顾轻舟读大三,明明只隔了一年而已,江絮却像是怎么都追不上了一样,像a市到海城的距离,整整两千多公里那么远。

    或许是风有些大,顾轻舟不自觉低下了头,他抵着江絮的后背,许久都没说话,风雪一个劲的往领子里灌,忽而出声道:江絮,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江絮闻言眉梢扬起,匪夷所思问道:告诉你能怎么样?

    顾轻舟扯了扯嘴角: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

    顾轻舟以前学会的爱是占有,喜欢什么就一定要牢牢攥在手心,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江絮的意愿更重要。

    他话音未落,正在行驶中的摩托车忽然停了下来,江絮单脚踩在地上保持平衡,然后摘下头盔,转头冷不丁的道:顾轻舟,你神经病吧?

    顾轻舟没带头盔,浓密的睫毛上沾了星点雪花,不多时又融化成水,他眼尾微红的看向江絮,鼻尖也是红的,脸颊冰凉,带着薄薄的水痕。

    江絮见状,到嘴的话就说不下去了,他干巴巴的道:你他妈把老子勾到手,现在又说这种话,你怎么比我还渣啊?

    顾轻舟嗓子堵的说不出来话,无意识颤了颤睫毛,上面水痕映出一片细碎的星光。

    江絮见状,没好气的问道:你确定到时候我不喜欢你了,你能痛痛快快的撒开手?

    顾轻舟十分以及极其的不确定:

    第41章 完美

    江絮平常在家里待的不多, 摩托车还是找邻居借的,他加快速度回了家,然后把车停好,一边摘头盔一边对顾轻舟戏谑道:到我妈跟前可别哭, 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顾轻舟从后座下来, 把头盔扔到他怀里, 白皙的手背被冷风冻得有些微红,已然神色如常,刚才路上的情绪变化仿佛只是一瞬, 闻言反问道:你没欺负过我吗?

    江絮压低声音笑道:那得分情况, 你指的是什么?床上的时候?哎,走那么快干什么, 你知道我家在哪道门吗?

    顾轻舟闻言脚步微顿,只得站在原地等江絮从后面跟上来,楼道光线昏暗,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有些人家门没关严实,隐约还能听到电视机里热热闹闹的声音, 江絮脚步微沉, 震响声控灯, 然后带着顾轻舟上楼:你啊, 不用紧张, 我妈脾气还成, 最喜欢你这种三好学生了。

    江絮夸别人的时候,总感觉不像好话, 顾轻舟跟在他身后, 总感觉有一肚子话想问, 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灵魂和脑子已然分离,直到江絮敲门时,理智才瞬间回笼。

    江母显然一直在等着他们,听见敲门声立刻就过来开门了,她拉开门,视线掠过江絮,下意识看向了他身后的顾轻舟,见是个眉眼齐整的漂亮孩子,不由得笑开了:哎呦,这就是小顾吧,路上怪冷的,快进来,吃饭了没啊?

    顾轻舟有些紧张,但愣是没让人看出来,态度极其温顺有礼貌:谢谢阿姨,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就是这两天住在一起,可能得麻烦您了,这些东西是给您补身体用的,希望您别嫌弃。

    他说着将手上的几个补品礼盒递了过去,江母不知道价钱几何,但只看包装肯定便宜不到哪里去,忙推了回去:哎呀,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孩子,干什么费钱买这些呢,快拿回去

    顾轻舟见状,下意识看向江絮,江絮反手带上房门,对江母道:妈你就拿着吧,他买都买了,又不能退。

    江絮说话一向都挺欠,江母以前还没觉得,但跟顾轻舟彬彬有礼的态度一对比,忽然就有了反差,她只好接过东西,顺便瞪了江絮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能退怎么了,不能退就让人家小顾白花冤枉钱?实在不行他留着自己吃也行啊。

    江絮给顾轻舟找了双拖鞋,闻言嘀咕道:大男人吃什么燕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轻舟在旁边做对比的缘故,江母总觉得今天看江絮特别不顺眼,她将厨房略收拾了一下,心想自己待在客厅肯定让顾轻舟不太好意思,给二人盛了大碗排骨汤,叮嘱他们喝完,然后就自己回房休息了。

    顾轻舟见江母带上房门,紧绷的身形终于微微松懈些许,他坐在沙发上,这才有心思打量着客厅的布置,觉得温馨且雅致,跟想象中的环境不太一样。

    江絮在他身旁落座,递了双筷子给他:喝点汤吧,我妈手艺还成。

    江母就睡在里面,隔着薄薄的一扇门,顾轻舟也不可能做什么,接过筷子埋头喝汤,江絮见他样子乖巧,伸手想揉揉他的头,结果在半空中就被顾轻舟截住了手。

    顾轻舟头也不抬的道:小心阿姨看见。

    江絮挑眉,心想你还挺谨慎,故意凑到顾轻舟耳边问道:那等会儿回房睡了,咱俩中间是不是还得隔个枕头,免得被我妈看见了?

    顾轻舟似笑非笑道:隔枕头多麻烦,你直接睡地上不是更省事。

    他三两下喝完汤,然后起身去厨房把碗洗了,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出门太急,没有收拾换洗衣物,江絮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靠着浴室门笑道:都快十二点了,要不一起洗算了,省时间。

    换做之前在海城的时候,顾轻舟说不定就答应了,然而他心头到底鬼祟,想起江母就在隔壁屋子睡着,就没搭腔,热水淅淅沥沥的兜头浇下,透过磨砂的玻璃浴门,隐约能瞧见江絮背靠在上面的影子,没来由给人一种安全感。

    顾轻舟三两下洗完澡,然后开门出去,随即被外间的冷空气激得打了个寒战,他对江絮道:你去洗吧,我先回房了。

    江絮闻言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脑海中莫名蹦出暖床两个字,不过他识趣的没说出来,只笑了笑,然后去浴室洗漱了。

    顾轻舟怕吵到江母休息,经过门口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脚步,然后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上了床,他躺在被子里,然后翻了个身,打量着周遭有些陌生的环境,心头忽然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轻舟身形下沉,用被子缓缓蒙住头,心想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来了这里,他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疯的事

    江絮洗完澡出来,就见顾轻舟又缩成了一团,脸也不露,他反手关上门,又关掉灯,然后带着一身凉意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静静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温度才道:嗯,挺暖和的。

    顾轻舟闻言回神,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瞬间get到江絮的意思,挑眉道:你还真拿我当暖床的了。

    江絮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然后挨着顾轻舟躺下,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身上也是带着暖意的,懒洋洋的道:暖床干什么,我身上冷着呢,也没见你给我暖暖。

    顾轻舟缩进他怀里,闭着眼道:困。

    江絮其实也挺困的,这几天忙的基本上没怎么歇下来,闻言道:困了就睡吧,明天大年夜,有的忙。

    外间的夜空依旧有烟花炸响,最璀璨的一瞬间,连房间都跟着亮了亮,顾轻舟不知为什么,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窸窸窣窣在江絮唇角亲了一下,这才重新闭上。

    江母年纪大了,精神不比年轻的时候,失眠起来整晚整晚睡不着,等真睡过去了,又大半天都难醒过来,每天习惯性定了闹钟,翌日清早,她想起家里有客人,刻意起的比平常早了些想起来做早饭,谁知走出房门一看,却见桌上已经摆了三盘热气腾腾的菜。

    江母对儿子一向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江絮?

    江絮正在厨房看顾轻舟做饭,闻言远远应了一声:妈,怎么了?

    江母略微扬高声音问道:你做饭了?

    她话一问出口,就觉得不可能,披着衣服走到厨房一看,却见顾轻舟正在洗菜,而江絮则站在旁边干瞪眼,不由得诧异道:哎呀,小顾,你们怎么做起饭来了?

    顾轻舟道:没事,我们起的早,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做,粥已经煮好了,阿姨您洗把脸吃饭吧。

    江絮也道:妈你去吧,还有一个菜就做完了。

    江母倒是没想到顾轻舟会做饭,原本对他就颇有好感,此时心中更是满意,觉得江絮总算交了个能看得过眼的朋友,摇头笑了笑,只得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厨房一些器具都有些老旧了,跟在海城的住处没法比,江絮见顾轻舟因为炒菜,袖子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油渍,手背也被烫了几处,一面将他拉远了些,一面低声问他:不觉得委屈?

    顾轻舟平常虽然也做饭,但也不至于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用冷水洗菜,又浸在满是油烟味的厨房里,这对他的洁癖无疑是个莫大的挑战,而他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讨江母的喜欢。

    江絮似乎又窥见到了几分顾轻舟从前的影子,为了喜欢的人,一寸寸矮下腰身,弯下脊背,最后低下头颅,没有留下丝毫余地。

    顾轻舟显然不明白江絮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委屈的,给你妈做饭,又不是给别人。

    他不大用得惯这边的厨房,几个菜做下来,手上遭殃了不少地方,又因为浸了冷水,冻得有些发红,江絮见江母还在卫生间没出来,牵住顾轻舟的手暖了暖,却把后者吓了一跳,做贼似的飞快抽回了手。

    顾轻舟下意识看了眼卫生间紧闭的门,然后瞪了江絮一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江絮却只是看着他笑,然后帮着端菜盛饭。

    今天是大年三十,江家亲戚不怎么多,平常少有来往,江母和一楼住的周奶奶总是闲谈聊天,从冰箱里装了些包好的饺子,让江絮拿下去送给她:周婆婆没有儿女,老伴又去的早,她平常总是抠抠俭俭,菜也不舍得买,你给她送过去,顺便帮老人家贴个对联。

    江絮闻言应了,三两下吃完碗里的饭,拿了东西就准备下楼,顾轻舟见他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从沙发上把外套递给他,皱眉道:外面冷,把外套穿上。

    江絮接过外套,然后穿在身上,这才下楼,江母见状原本要说的话也咽回去了,她看了眼顾轻舟,目光慈祥:江絮平常总是粗心大意的,要是能像你这么稳重有礼貌,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顾轻舟总是彬彬有礼,谢字不离口,不像江絮,左一句你大爷,右一句艹你妈,江母怎么教都教不过来,后来江絮年纪大了,才算成熟些。

    靠墙的阁柜上有一叠红纸,江母看了看,才发现是窗花,对顾轻舟摇头道:看看,刚说他粗心,果然没说错,昨天让他贴对联,对联是贴了,窗花还搁在这儿呢。

    江母说完,从抽屉里找了胶带剪刀,长叹一声道:窗花可不能少,得贴上,从外面看着才喜气。

    顾轻舟见她腿脚不便,忙接过东西道:阿姨,我帮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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