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求你别长歪——顾耳(58)
竹马求你别长歪 作者:顾耳
竹马求你别长歪——顾耳(58)
他的睡姿像是不安的孩子一般蜷缩成一团,长手长脚可怜巴巴地环住自己,没有叶筝的怀抱,他只能自己抵抗夜间的寂寞,即便是入睡了,眉眼间却始终笼罩着淡淡的忧郁,如若不是被恶魇缠身,就是带着满腔的难过睡下的。
这人本来就挑食,不容易长胖,可现在似乎又更瘦了些,睡衣下勾勒的身躯比起以前薄弱了一分。
一声轻叹于漆黑的房间内响起,哪怕现在他看起来多么脆弱,让叶筝想要狠狠抱住怜惜,但是他也清楚地很,每当这人醒来,就会换上面具与外壳,闭上眼的天使睁眼之后,就有如恶魔。
第二天早上起床,叶筝习惯性地探了探身边的温度,没有一丝余温的被窝,冰凉又陌生。陆羽已经先他一步去上班了。
整整一个半星期,没有任何的亲吻,肢体交缠,就像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的陌生人。
不说陆羽心情如何,叶筝都觉得烦躁,自暴自弃地想,要是这么不尴不尬地继续在一起,还不如真分了呢,起码痛痛快快的,一切感情都这么强烈和真实。
叶筝的上司季越青一开始只是以为他着急着转正才要求添加工作量,但是看见叶筝带了火气来上班,才不得不拦下他,笑问他。
你这样怎么见客户?
叶筝一愣,立即垂眸摇了摇头,抱歉,我季哥说的不错,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把客户当做泄愤工具的。
说说吧,肯定是有烦心事。
季越青也不着急,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点了根烟,顿了一下,也掏出一根烟给叶筝,附身到他跟前,亲切地帮他点燃。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这是我私人的原因叶筝尴尬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丝青涩的怯意。
失恋了?和朋友吵架了?
季越青了然地猜测了几种可能,叶筝眼珠子转了转,心说感觉这两种都有,就点了点头。
吵架了。
总不会是江流吧。季越青弯唇一笑。
总归是值得信赖的人,叶筝也正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地就把陆羽的名字说出来了,像是要讨个公道,让人评评理一样,把他联系主管开除他的事情也告诉了季越青,令对方颇为吃惊。
陆羽啊?之前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的作风这么凌厉呢。
季越青也是思索了许久,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轻易被开除的。
叶筝说完之后还有些忐忑,毕竟两人的关系只是上下司,对他大吐苦水似乎不太适合,但是季越青却出乎意料地拿出了足够的耐心聆听。
谢谢季哥。他也不吝啬地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季越青弹了弹烟灰,举止投足间都带着稳重与优雅,淡淡地陈述道。
你们感情不错,在一起住?不然他不会每天都刻意回的那么晚。
叶筝对两人的关系有些心虚,不过工作以来多次交际也让他察言观色圆润了些,没几秒就解释了个合理的理由,我们是同一届生,毕业就一起租房子住,节省一下房租,后来就算他开了公司也一直是这样,习惯了。
季越青点点头,沉吟道:如果你暂时没办法面对他,不如来我家暂住几天吧
叶筝一惊,猛地吸了口烟,火星乍亮,呛了他一口,连忙摆手。
不不不,太麻烦您了。
就算两人关系熟稔,但是因为他自己的私事,而麻烦自己的上司,总让他感觉欠了季越青甚至江流的人情。
我家中有客房,不麻烦。
季越青从容地回应,而后又皱了皱眉,用力伸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沉声道。
你为了躲他,连续几天都在陪张老板喝酒,他又是个酒鬼,你这个毛头小子哪里喝得过人家?还是在我那住下,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你虽然年轻,但是身体也经不住耗,特别是现在这些客户,一个个都爱在酒场上谈生意,你不顺着他们又显得没人情味儿
他说的的确不错,叶筝很快就动摇了,多问了一句,季哥,你家里不会有别人了吧?女朋友之类的?季越青也二十七八了,会有同居女友的可能性很大,叶筝太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季越青的生活了。
你这句话太伤人心了,我没有女朋友啊,单身很多年了呢。季越青轻笑一声,咂咂嘴,捻灭了手中的香烟。
没事,季哥这么好的男人,总会找到的,我这不是怕我去打扰了嫂子吗,要是没有的话就方便多了。叶筝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季越青见他心情平复了,也拿起外套,准备和他一起外出,顺口问道。
今晚要回去拿几件衣服吗?
叶筝沉默了一瞬,他要是回去收拾衣服,再离开,会不会显得非常?
季越青似乎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笑他还是别扭的少年心性,大方地开口,我们身材差不多,你可以暂时穿我多余的衣服。不用担心,家里有新衣服和新内裤。
叶筝尴尬地咧嘴一笑,心中感激十分,希望自己能趁这几天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让陆羽有反省的时间,让他知道到底是谁错了。
他的原意还是好的,可是现实却事与愿违,正在朝着他意料之外的轨道偏离。
作者有话要说:
通宵看惩罚军服真好看呀
第107章 报复
已经是凌晨两点一刻, 陆家的宅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二楼的房间,柔软的大床上,陆羽却夜不能寐, 睁着的双眼在夜间像是猫科动物的一样, 散发着淡淡光亮, 即便眼球布满了血丝, 但是只要见不到心心相念的身影,就不愿合上, 沉入孤独的梦乡。
即便是在冷战期,他也是一定要听到了那人开门的声音,才能安心地也给自己的心门加上一把安心的锁,将他大脑中的不安锁住,听着他沐浴的哗哗水声入睡。
可现在这个点, 他还会回来吗?从前哪怕是多小的生活细节都要回他消息的人,现在却没有任何一条短信, 就像是彻底抛弃了他,狠心地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开了一样。
陆羽呆呆地看着手机上他的照片,屏幕亮了一会儿,又暗下, 再点亮, 再暗下周而复始,直至晨光微熹,才合上干涩的双眼,眼珠刺痛。
他知道阿筝在躲他, 他也同样如此。
不是因为不想拥抱他, 与他和好。
他只是害怕自己,会露出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卑微姿态, 像是以前一样,让一只凶猛的老虎伪装成大型犬类,摇着尾巴,扮着可怜,一次又一次地道歉,恳求阿筝的原谅,乞求多一些的爱。
虽然奏效,但是叶筝似乎已经越来越免疫。他们之间还有一辈子要度过,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地愿意吃这样的套路,况且陆羽也知道自己的本性如此,要他伪装就像呼吸一般自然,时间久了,阿筝也已经意识到,他只不过又在欺骗他罢了。
他不愿意把叶筝对他的希望都消磨掉。
而另一种他也无法忍受的可能就是,他会忍不住释放出心底哪个暴戾凶狠的自己,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了。
无论如何,此时拥有理智的陆羽都不可能允许,也不会再让自己有任何一丝伤害叶筝的可能。
经过上一辈子彻底的失去,他没有勇气再看着叶筝因为自己而郁郁寡欢,直至死去。可是他却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他的阿筝就像是一头试图被他驯养的野兽,但是如果他无法驯服,他又能如何呢?折断他的爪子,切断他的后路吗?他上辈子就是如此做的,可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如若想要看他继续茁壮地生长,放生似乎是他唯一的最后退路
无边无尽的黑暗和迷茫,笼罩在陆羽的身上,让他像迷雾中失踪的旅人,不知如何抉择。
叶筝此时躺在陌生的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少了一个人轻轻的呼吸声,还有伸手可得的怀抱,总让他的被褥显得冰凉不少。
幸好,虽然他休息的晚,但明天是休息日,他有足够的时间补觉。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消息栏空荡荡的,一下子让他失落起来。如若是以往,陆羽不暴跳如雷都已经算好的了,但现在,他竟然一个电话,一个消息也没有发来过问。
直到第二天,叶筝都在犹豫什么时候回去好,但是很快,就不需要他纠结了,因为陆羽亲自找上了门。
季越青刚吃完早餐,穿着家居服在沙发上看报纸,叶筝也躺在他身边,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季越青疑惑地抬头,叶筝也有些局促。
季哥?谁来了?
季越青摇摇头,不知道,很少人知道我的住址,平时单身惯了,也不带朋友回家的
说着,他站起来开门,叶筝也跟着一起。
对于季越青来说,门前的人显得陌生,但是对于叶筝来说,可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陆羽一瞬间就将目光自动转移到叶筝身上。
仅仅一眼,陆羽就完全辨认出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而是另一个男人的。鼻翼微动,他似乎敏锐地能嗅出他身上属于自己的气味正在淡去,而被一个新环境,衣物,床具等影响。
脑中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陆羽的牙关差些咬碎,两腮微动忍耐过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回家。
叶筝一愣,被他浑身迸发出的气势压迫,立即转身收拾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穿上鞋出门。
季越青就站在门口,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静静地看着叶筝,露出无奈的笑。
季哥,谢谢,麻烦了我
叶筝站到门外,还想对他说几句话,陆羽便用力地摔上了门,用坚硬的门板将他们两人的交流隔绝。
叶筝一皱眉,想要责备几句,但是对上陆羽寒若冰霜的目光,语气不自觉低了下来,变成轻轻一句。
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怎么说季越青也是好心收留他,对人家甩什么脸色啊?要不是他要冷战,他用得着去别人家里吗?
叶筝,你够狠。
陆羽冷不丁地开口,锐利的视线下,却是脆弱的情绪。
叶筝一惊,平静多时的心底也生出一丝火气。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陆羽这么说的,就像是他故意报复一样。
陆羽捏紧拳头,低低地喘息,似乎非常难过。
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刺激他,让他的心这么痛。
我没有,我叶筝知道他误会了,想要解释,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行为还真的挺像赌气的,一下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
无谓的解释就像是狡辩一样,陆羽沉下气,快步将他拽到车子里,然后将车门锁住,迫使他与自己在狭小的车厢中独处。
座椅被放下,叶筝没有预料地往后倒下,随之,陆羽就压了上来,用着鹰一般尖锐的目光将他打量,擒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轻声道。
我一打开门,看到你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站在他身后,而我,站在门外看着你们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他淡淡地说着,脑海中似乎又重新浮现出那样的场面,像是一张照片一样,烙在他的深处,叫他难以抹去。
叶筝艰难地喘着气,推搡着压在身上的人,大脑中的警铃大作,季哥是个很好的人,我和他是很单纯的工作关系,朋友关系,他给我的衣服是新的
可此时身上这个连血管里都流淌着酸醋的人,一句解释也听不进去,只是弯起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问他,全世界所有人在你眼里都很好,只有我不好,对么?
没有给他任何回答的机会,陆羽就让叶筝陷入了一阵狂风骤雨,如发了疯一样地扯开他上衣衬衫的扣子,又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借着车厢内黄色的车灯仔细巡视他皮肤上是否有多出新的痕迹。
与此同时,手指也毫不留情地刺入干燥的后方,像是要检测什么一样。
叶筝被他侵犯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推开他,忍耐已久的怒火被他羞辱得终于爆发。
你在做什么?你以为我和季哥是什么关系?你真把我当女人?谁都想上?
我没有这么认为,只是你实在不值得信任。
陆羽垂眸,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下下地抚摸着多日不曾触及的温热皮肤,而后残忍地又掐又拧,试图在上面留下些属于自己的印记。
已经有了恋人的人,在别人家留宿,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和内裤你凭什么质问我呢?你又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叶筝狼狈地拉起自己的衣服,尽力忽视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冷眼瞥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谁都可以的贱货?用得着你担心我每天是不是和谁在一起上床?
你让我担心的还少吗?陆羽也冷笑一声。他真的不想对阿筝用如此恶劣的语气的,可是对上他陌生,不含一丝温情的目光,他的心就犹如坠入冰窖。
陆羽,你给老子听着,我要是真想让你生气,刚才就不会跟你走,我宁愿一直留在别人家里,起码别人不会对我无理取闹地发脾气。你说对了,所有人我都觉得他们好,除了你!季哥这么好,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显然叶筝已经在气头上,语无伦次,随着他说的话,他看到陆羽的神色越来越扭曲,虽然心隐隐作痛,却又仍旧忍不住刺激他。好像这样他就能在这场争执占上风一样。
可说到一半,陆羽再也听不下去,红着眼睛朝他揍了一拳。
闭嘴!不许你胡说八道。
空气戛然而止,叶筝一愣,意识到这个平时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呵护的男人竟然对他动手,满是惊愕,随即也毫不留情地挥拳而向。
两个人在车厢中扭打,肌肤相贴,燃烧的熊熊怒火中,生出了暧昧。
陆羽沉着地将安全带拉出,将叶筝严严实实地固定在座椅上,心底那个生锈的囚笼已经彻底破坏,任由着感官与冲动的野兽破笼而出,用上这辈子最为粗暴的力道,势必要将身下这人彻底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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