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46)
让朕吃口软饭吧 作者:今夜无风
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46)
不像。泰安摇头,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半天又憋出三个字,药草味。
带走封月的人身上有药草味道。或许是从小泡药草的缘故,泰安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叶煊不疑有他。
小月虽然性格顽劣,但不会跟人乱走,可宫中他熟识的人并不多,若不是舅舅叶煊问道,永寿宫离安宁园可近?
穆逢春不知道怎么突然问题太妃宫殿了,还是回答道,寿康宫背后就是永寿宫。
寿康宫是太后寝宫,安宁园说是太后花园,其实应该是太后太妃花园才对,只是叶煊那位格外喜欢改革的祖父妃子并不多,子嗣也不丰,等到先帝即位,有儿子的跟着儿子去了封地,没有的也大多不想待在后宫里,于是偌大的安宁园,就成了太后独有。
叶煊即位之后,李皇后明面上还软禁在凤仪宫,背地里已经被六公主接到普陀寺去了,等着过两年直接宣布病死,然后意思意思追封太后就好了,寿康宫就此空了下来。
舅舅今日可入过宫?
并无。
永寿宫那边?
并无异常。
叶煊眉头一挑,即无异常,为何甲衣卫在宫中,却未曾你向朕汇报过?
穆逢春脸色一变,躬身退下,奴婢立刻去查!
等你去查,尸体都凉了。叶煊振袖站起来。
穆逢春立刻跪地磕头,是奴婢失职。
永寿宫那边,朕亲自去,你们,留在这里好好查,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是。
封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努力睁着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少年手指飞快的解九连环,看的眼睛都酸了,也依旧没有感觉出来到底哪里有意思。
他小小的挪过去,凑近了些,奶声奶气的问,好、好玩吗?
叶熠:不知道。
不知道?!封月瞪圆了眼睛,你不知道你玩这么久?!外面天都黑了!
封月胖胖的手指往外面一指,瞬间反应了过来,整个人都从地上蹦起来,哇啊啊啊要命了,外面天黑了!
叶熠: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天黑了,他们找不着我,肯定要去找我哥哥了,我哥哥要打我的!封月捂着自己的小屁股,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好像已经感受到了疼痛,吸了吸鼻子。
叶熠头也不抬的回,那就回去。
什么啊,我好歹陪你玩了这么久,你都不挽留我一下的吗?没礼貌!封月叉着腰,气哼哼的鼓起脸,一瞬间又把天黑了要被打屁股的事情抛在脑后。
叶熠语气冷淡,哦。
封月:你怎么跟泰安哥哥上身一样啊,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熠玩九连环的手一顿,眉头狠狠的皱起,手指用力,直接将九连环碾碎。
封月没有看见,还在那里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教,做小孩呢,不能像泰安哥哥那样,说三句话回不了一句,太闷;也不能我哥哥那样,哥哥脑子想了特别特别多的东西,还特别忙,一点都不知道关心月月;也不能像裴晟哥哥那样,整天惹事。
唔,要学就要学玉舒哥哥!玉舒哥哥最好了,又温柔又好看,特别特比有耐心,还会给月月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封月翘着鼻子,得意的说道,我跟你说,我有能铺满一床的礼物,你肯定没有。
叶熠:
封月抱着胸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哼哼道,你明明长得跟月月这么像,却没有月月讨人喜欢,肯定是因为不够可爱,所以你才连朋友都没有。
叶熠冷笑一声,反问,你有?
封月感觉心上扎了一刀,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有。
哦,是吗?叶熠将九连环放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哥哥,那你也说说你的朋友吧,我听着。
封月:裴晟哥哥就是我的好朋友。
叶熠:他把你当朋友?
封月:他对我很好。
叶熠:哦,他把你当小孩。
封月不服气,玉舒哥哥就把我当朋友,他给我买了能铺满一床的玩具。
叶熠:他会跟你一起玩?
封月萎了:不会
那还是把你当小孩。叶熠嗤笑了一声,重新拿起九连环,补了最后一道,呵,原来你这么可爱,却连朋友都没有。
封月嗷的一嗓子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抹眼泪,呜呜呜呜呜,月月好可怜,月月没有朋友,月月只有哥哥没有朋友,月月只有礼物没有朋友,月月什么都有可是没有朋友呜呜呜呜呜
叶熠:够了。
封月看了他一眼,泪眼朦胧的凑上来,抓住他的手又嗷了一嗓子,口里的词就换了,呜呜呜呜呜,你也好可怜哦,你没有朋友,你没有朋友也没有哥哥,你没有朋友也没有礼物,你没有朋友你还什么也没有呜呜呜呜呜
叶熠:闭嘴!
他伸手一把掐住假哭小孩的脸颊,额头青筋都迸出来了,阴沉沉的看着他,再吵我就把你丢出去。
尊的吗?封月眼睛一亮,被掐住了双颊,说话声音有点含糊,奶声奶气非常友好无辜的询问,那你可以把我丢到我锅锅面前吗?谢谢啦,你尊是一个大嗷银!
叶熠:
他沉默了片刻,放开了手,终于真心实意的问道,你平时这么烦,七哥居然没有把你丢掉,看来七哥比我想象的脾气要好。
封月歪了歪头,重点居然在于,你叫我哥哥七哥?
他掰着手指开始算,我叫哥哥是哥哥,你叫我哥哥是七哥,我比哥哥小那你应该叫我八哥!
叫哥哥!封月叉腰神气无比。
叶熠居然被他弄得快没脾气,只是建议,教导你的老师应该换一个。
嗯嗯嗯!封月无比认同的点头,拍着叶熠的肩大言不惭的表示,没错,像我这么聪明孩子,那些老师都教不好,肯定是他们不配!
叶熠:
刚进门的冯子健:这孩子自信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熠已经看见他了,眼中闪过戾气,阴沉着眉眼狠声道,把他带走,不然我杀了他。
我看你们相处的挺好。冯子健声音四平八稳。
封月一扭头,呀了一声,奶声奶气的招手,是舅舅呀!
说着就扯着叶熠的手,弟弟,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舅舅,也是你舅舅,来,叫舅舅。
叶熠冯子健:
你再不打晕他,我就打死他。叶熠下最后通牒。
冯子健语气也有些无奈,好吧。
封月脑中警铃大作,直觉不好,转身就要跑,直接被冯子健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他急急的一句舅舅还没出口,就被点了昏睡穴。
叶煊在去永寿宫的路上,碰见了抱着封月的冯子健。
想要养就好好养,不然就给我,我缺儿子。冯子健将睡着的封月塞到叶煊怀里,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起伏。
叶煊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封月身上没有什么伤,才道,泰安及冠了,你若是想退位大可放心。
他?冯子健笑了一声,挑眉的神情仿佛是成年版的叶煊,估计不是退位,是父亡子继?不知可有一个全尸?
外甥尽力。叶煊回答的非常敷衍。
冯子健呵笑了一声。
叶煊又道,北戎公主在你府邸,你若是想要继承人,生一个就是,何必跟故人勾连。
冯子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道,陛下看来,还是太闲了。
叶煊回敬:彼此彼此。
第65章
乾元宫主殿里, 叶煊拢着龙袍靠在龙椅上在批奏折,另一边裴晟在椅子上坐立难安,正对着对面蹲马步的两大一小。
泰安和穆逢春是在处理好伤之后, 就从凌晨时分一直蹲到现在, 泰安重新接起来的左手不能用力, 用绷带固定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横握着一把短刀平举身前一动不动,他面色平静,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已经蹲了这么久了。
穆逢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颇为苍白, 也不知是疼还是累,出了很多汗,胸前的衣服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他双手平举着自己的武器, 也努力坚持着,愣是几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
至于最边上那个小不点封月嘛, 倒是一觉睡到两刻钟前才起来,刚被宫人伺候着洗漱完, 就被下了早朝的叶煊拎到两人边上蹲着了。
封月平时学习久不认真, 文不成武不就, 哪里吃过这种苦,站了没一会屁股就撅了起来, 手臂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然后叶煊就这么不冷不淡的叫一声,裴晟,朕让你好好监督他们。
坐在椅子上的裴晟一激灵, 硬着头皮开口, 封月少爷, 手臂举起来,再蹲下去一点。
封月挪了挪屁股,后背弯的几乎跟腿平行。
裴晟满脸冷汗的看着他,就觉得后背一凉,果然叶煊开口了,看来小月不知道什么叫蹲马步,裴六郎你就亲自教导一下他,让他好好的蹲。
陛、陛下
嗯?叶煊头也不抬的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
裴晟自己坐在这看着实在太煎熬了,心里真的特别后悔,早知道待在家里逗蛐蛐儿也绝对不进宫赛马,他又不是没有马场,是普陀山不够大吗,还是森林不够野,非要进宫凑热闹,直接就撞枪口上了。
他心里如是想着,面上请命道,草民申请,一起受罚。
哪知道叶煊淡淡道,别急,明天就轮到你。
一听还有明天,裴晟头皮发麻,封月更是直接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他可怜兮兮的喊,哥,月月知道错了,月月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依旧没抬头,手里的奏章换了一本,语气没有起伏,错哪了?
我不该瞒着人乱跑,明知道身体不好还非要骑马。叶煊认错态度听起来还是很诚恳的。
叶煊:还有呢?
还有?封月眨了眨眼,咬了咬嘴唇绞尽脑汁,试探的补充,还有我不该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的人走,害大家担心,也不该玩到那么晚。
叶煊:还有吗?
封月结巴了,不怎么确定的说,没、没有了吧
叶煊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掺了朱砂的墨上沾了两笔,在奏折上写批文,道,休息够了就接着站,加罚一炷香。
哥!封月急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去抱住叶煊的腿,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他,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煊顿了一下,平静的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你知道错了。
然后在封月一脸期待中,他将毛笔放下,把批好的奏章合上,低头看向抱着腿的小不点,缓缓的吐出下一句话,所以,你是想让我,亲自监督你受罚?
封月愣了,慢慢瞪大了眼,见叶煊伸手似乎是要抓他,吓得赶紧松开了手,倒退了两步,嘴巴一瘪,发出一声呜咽,眼泪溢满大眼眶,眼见着就要往下掉。
叶煊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哭包肯定会哭,但看到他这样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敛下视线,重新拿起一本奏折。
一滴眼泪,加罚一次。他声音冷淡,听起来有点沉闷。
封月顿时死劲憋住,伸手捂住眼睛,仰着头不让里面的眼泪掉下来,可偏偏这东西不受控制,他越想要停下越停不下来,还越来越多。
他飞快地转过身,用衣袖擦了擦,哽咽着说,才不会哭,罚、罚就罚,月月是男、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认输!
叶煊看着地毯上明显的泪水痕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谢玉舒中途进宫找叶煊,见这一番场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他昨天一觉睡到下午时分,起来就早朝问题跟叶煊进行了讨论,结果没讨论出来,反而被叶煊装可怜问起了姜鹤帮他说亲一事,这事谢玉舒也就在信件里听姜鹤提过一次,拒绝了,完全不知道他还存着这个心思。
于是说来说去,两人各退一步,不再说这事儿。
用过晚膳后,叶煊回宫了,谢玉舒就在书房处理政务,结果熄了灯刚上床,叶煊就来了,跟他说封月留在宫里。
晚上的时候倒是平平安安,结果早上借着正常的男性反应折腾了他一顿,让他一个回笼觉直接错过了早朝。
谢玉舒心里憋着气,一翻看今日的折子,全是请求广纳后宫的,觉得郁闷不已,再仔细翻了下折子,发现都是冯子健那一脉的,不免感到不安。
谢玉舒看着那边一溜蹲着的两大一小,再加上一个如坐针毡的裴晟,凭借第一感觉找到了罪魁祸首,小月犯什么错了?
偷了我的马在宫中纵情驰骋,还闯了安宁园。叶煊赐座,随口说道。
谢玉舒了解叶煊,不觉得叶煊是会因为这么一些事情就如此大动静责罚四个人的,他深思了一下,安宁园是永寿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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