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边边角 作者:0909

    南岸边边角——0909(52)

    王琦：那你还不是每次都找我。

    庞卿裕强调：最开始是因为你先找我哭诉的，好嘛！

    王琦：谁叫你是个0。

    庞卿裕：.......

    能不能每次不提这话题了，我那是为爱献身，那游宪怕疼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琦已经不信这套说辞了：你上次喝醉了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说了自己是因为上过太多人，而游宪是个雏儿，让他上上也没毛病。

    那是骗你的！庞卿裕说。

    那你还是一个0，得亏老子让你上了好几年。气死我了。王琦气愤道。

    好了，别提以前了，这事儿很尴尬。庞卿裕首先闭嘴，南岸最近下不下雪？

    这都好几年没下雪了！王琦语气和上一句一样冲，反应过来话题已经结束，轻咳两声调整一下嗓子，恢复正常道：怎么了？想去玩极限运动了？

    庞卿裕点头，滑个雪什么的。

    你咋不去冬泳呢，这个挑战生命极限。王琦自己正儿八经道，表情很认真。

    庞卿裕微笑，及其面善地对王琦说：冬泳也行，不过要生命极限还是得去无绳蹦极。

    王琦：.......

    王琦手机微信来了视频通话，一看时间果真十一点多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庞卿裕，直接挂断了电话。

    庞卿裕：你不接他电话？庞卿裕亲眼看到了屏幕上狗东西三个字。

    我现在有点生气。

    那我就该和你提，不提你就不生气。庞卿裕说。

    王琦手机又打来了视频通话，不过这次联系人不是狗东西了，而是小狗。

    这是何止越他儿子何恩川打来的。

    王琦倒是看见就接了，对上了一个只有耳朵的视频页面，王琦边往外走边接电话，庞卿裕只好跟在旁边，主要是看王琦已经喝醉了。毕竟两瓶酒量的人。

    哥哥为什么不回家？

    我就不回来！王琦对着电话里的小孩儿说，你怎么还不睡觉？！

    又醒了，爸爸把恩恩吵醒了。小孩儿拿手机不太稳，视频页面就没看到过正脸，嗯嗯呀呀说话，带着奶味儿的声音。

    王琦学小孩儿的语气和何恩川通话，毕竟还是三岁的小孩儿，爸爸吗？爸爸没在家呀？

    爸爸打电话，恩恩叫哥哥回家睡觉，我害怕。

    你睡觉明明从来不害怕，都是自己睡的，今天为什么害怕？王琦坐在台阶上，也不嫌弃台阶脏，脑袋偏倚靠着墙对手机说：恩恩撒谎，哥哥就不带你去玩了。

    庞卿裕也不好坐在旁边，站着又很奇怪，干脆蹲在台阶上等王琦和何恩川宝贝儿对话。

    庞卿裕是见过很多次何恩川的，除了是何止越的孩子外，孩子还是很讨喜得，长得跟瓷娃娃似地，庞卿以前从来没见过眼睛那么大的眼睛，比自己眼睛还大点，就跟游戏里的动画片儿孩子一样。这小孩儿继承了他父亲家优良的基因，出身下来就很懂事儿，智商也很高。一岁前走路说话都行了，三岁说话逻辑还有胆子这些和六七岁小孩儿比拟。

    哥哥回来吧，哥哥回来吧，爸爸也回来。

    肯定是你爸叫我回去，他怎么这么讨厌呢，恩？恩恩，你爸爸故意把你吵醒叫我回去，你不生你爸爸的气吗？王琦拍拍屁股的灰站起来。

    小孩儿中途一醒就不容易犯困了，看何恩川精神越来越大，王琦连忙哄骗何恩川在被窝里好好躺着，自己过几分钟就到家。

    回去吧，小孩儿一个人睡多不好。庞卿裕酒都被冷风吹醒了，给你打了个滴滴，我喝了酒就不送你了。

    王琦点头，狗东西故意把他恩恩吵醒，有这么当爸的吗？

    谁叫你不接别人电话的。庞卿裕不太想听和何止越的事情，我先走了。

    毕竟他觉得不出一分钟何止越就该打视频通话了，自己在这在这儿不宜。

    庞卿裕离开不到一分钟，王琦就上车接到了何止越的电话，他小声地对何止越说：你把你儿子吵醒了！

    我以为你挂我电话是小恩惹你生气了，本来想去管管他的。何止越说道，你为什么还在外面？驻唱？

    王琦脾气小了点，恩。

    不是叫你大晚上别出去吗？那小孩儿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你在外面一个人也不安全。

    我说了我要赚钱呀，你儿子每天花销那么大，再说了我妈不是带着恩恩嘛王琦下车，边往家里赶边说。

    只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你多多陪陪孩子，不用太将就何恩川要东要西的德行。我最近都会很忙，抽空再回来看你们，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累着了，恩恩气你你就给我留言，我晚上打电话教训他。

    王琦开锁进家门，沉默地听着何止越的话。

    你会回来吗？王琦靠在门上小声地问，房间里没有一点点光。

    电话里沉默了好久，保证道：会！你别担心我，只要相信我。

    哦。

    记得想我。何止越说。

    我为什么要想你呢？王琦说得很小声，他摸索着开灯，摸索着脱鞋。

    何止越笑出声，也行，我想你，我一直记得想你。不知道你感受到没有。

    你要和恩恩说话吗？王琦走进房间，看到了一个盖被子只露出两个大眼睛的娃娃，他朝娃娃笑起来，声音开了几个度的问：哎呀，恩恩还没睡呢？

    何恩川看见王琦回来连忙爬起来去抱王琦，哥哥～

    王琦把手机放一旁开外放，抱起何恩川到怀里蹭，给爸爸说say hi，你等会儿应该睡觉觉啦，小孩子不能晚睡的，不然长不高。

    何恩川被王琦逗得咯咯笑，朝手机敷衍地吼了一声：爸爸，good night。

    小恩，爸爸还没和哥哥说完话呢，不要缠着哥哥了。你先自己睡。

    何恩川不干了，抱着王琦不松手，仗着他爸没在身边就不听话。

    王琦无奈，二者选其一选了孩子，抱着何恩川把他哄睡了才给何止越打去了视频.......

    ☆、第 111 章

    S市两脚踏入冬季，下了一天的雨，温度就下了2022年的第一个十度。这条商业中心区的街道却一如往常一样，男人们一层不变的西装西裤加皮鞋，女人们似乎只有春秋，露肩膀露小腿加高跟，走得铿锵有力。

    唯独有个意外，这男人打着伞走在上班高峰期，于之格格不入的是那件忍不住偷瞄的长款宝蓝色大衣。亮色在一群沉调中穿梭，引来好多本一往直前的上班族，硬是抽空了一秒专门来看看这大衣的主人是否和衣服一样独显。

    女人们看了后，漏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用伞边缘掩盖住，继续前往.....

    看来，衣服主人没让人失望。

    游宪在国外呆了四年，没了以前看面子穿衣的习惯。而这天气，穿上大衣是对天气和自己的尊重，他想着自己的身子可受不住寒冷了。

    游宪回国后的工作显然比以前在国外的强度减少了许多，他能空出许多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比如，今天。他上门找到了最近一直帮忙调查事情的另外一个麻烦。

    麻烦本人等在公司大厅，游宪一进去连眼色都没给一个，直接按了电梯。麻烦很懂，跟紧了他。

    电梯是专属的，所以就算有人快迟到了也没人上这座。

    电梯直达37层，空间内一时间没人说话。

    游宪于前日了解到了李泽朔公司出问题是因为庞卿裕布的局，整整四年，几乎是一步一步将李泽朔的公司给腐朽没的。

    前面几日，游宪会拿出更多的时间陪李泽朔跑业务，拉单。然后忙着查看团队集合的线索。有多苦就有多满足，他总是觉得自己在慢慢弥补李泽朔些什么。

    四年前，李泽朔的帮助，虽然李泽朔只提出了一个和庞卿裕分手的要求，但游宪知道，那时的自己，和庞卿裕是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他竭尽全力还些东西给李泽朔，除此之外，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猜过了甚至有些直白的，直接跑到了李泽朔面前求问，到底他和李泽朔是什么关系。四年前、三年前、两年前答案都有所不同，今年也不一样。

    因为，他不必再多考虑对方的看法了，就今年年初的那一刹那，凌晨走在上班路上，国外的喧嚣和凌晨的钟声敲响的那一下，游宪就醒悟了。

    ........

    那一天凌晨，可比这温度低得多，雪铺满了马路。那时，游宪愣住了，他看着枫叶上的白雪，突然想我现在，奋斗的目的是什么。

    他近乎逃亡的躲避，逃避，连一时刻都没停下来仔细想过，究竟那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游宪搜索大脑想让它给出自己理性的答案时，蹦出来的第一个回忆是几年前在一个老旧式的楼道平层房里，他从窗户外看到了一个站在黄昏掉路灯下仰头对自己挥手的青年。

    青年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电话里穿去了自己现在听着稍显稚嫩的声音，他向对方说了句我爱你。

    游宪被冷风吹红了鼻尖，吸了几口鼻子却眼睛酸涩得发红，他就地蹲下觉得心里更难受了。

    那时的他，只觉得天寒，手冷，连解开手机都成了问题。越解开越生气，他崩溃大哭着哈气给自己手加温，揭开手机到通讯录那一页，哆嗦着按着早就印在心里的记忆号码，第一次尝试播了出去。

    嘟～嘟～嘟～电话只想了三声就被接起，对面传来了一个喂。

    喂，您好？High G负责人庞卿裕，请问您是？

    游宪的手机从手里掉落，他慌张的从地上捡起来，发现雪水已经替他挂了这个电话。

    游宪哭得更伤心了，一抽一噎整个人在大衣的包裹下，一八几的男人竟然看着有点弱小可怜的样子，他就那么蹲着将头埋在膝盖处抽泣。

    也是在那天开始，才慢慢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生命里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又回来了。

    ........

    就这样，游宪期盼着回家，也期待着多一分的期待回家。

    他没法在自己调查帮助李泽朔公司回笼、知道庞卿裕是幕后黑手的时候，对李泽朔说我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那个心狠手辣的国外商业二操手，也不过终于碰到了难为己的时候。

    游宪把手里的聊天手机放下来，这才偏头看了麻烦，他的眼神告诉对方，接下来的对话并没有绅士与礼节。

    你20年从李泽朔公司设计劫走的项目并没有纳入到你们俱乐部任何一个合作商里面，而是变现成了一笔巨款，给了一家娱乐公司。

    麻烦本人只是表示歉意的微笑，小老板，你说的话其实我真的不太懂。

    熟悉的称呼，游宪久违了。小老板三个字似乎的确能够打消点游宪的气焰，但涉及到的人不一样，立场动摇时间只有一瞬。

    游宪反倒没因为称呼愉快点心情，而是面对着张传桓说：白苏有三天没联系到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告诉他，如果这周末不来主动联系我，我会让他之前做的事情都白费。我不相信他布了七年的局，想因为我的鱼死网破而功亏一篑。

    小老板，电梯到了。

    游宪和张传桓走出电梯，直达办公室。

    张传桓还是像个和老板有着不错关系的下属，他能做到边开玩笑边讲正事儿。张传桓规矩的坐到办公室沙发上，对游宪说：大老板一直吵着念着要见你，结果所有人都见着你了，他还没见着呢。

    游宪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打算听听麻烦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小老板，你知道大老板这几天去哪儿了吧？

    游宪看向张传桓，撞上对方眼睛，硬是想从自己嘴里听到答案似的。就这样，游宪在僵持不下的状况下开了口，不自然地出声：回南岸了。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张传桓笑着点头，一周前和大老板闹了点矛盾，他就一赌气回去了。其实我就知道，小老板要一回国，大老板指定得出事儿，明明之前都做得好好的。可你一回来，他整个人就不对劲儿了。其实像以前那样，什么也不管什么都不多管闲事儿就挺好的。

    你他妈放屁！游宪喝止，你认为他是什么？你把谁当傻子？以为你们这些屁事儿庞卿裕会不知道，或者才知道？

    我猜庞卿裕也许早就知道了你的事儿，和白苏勾搭的事儿！六年前他选中了你，也是最信任你，到头来你和所有人一样，背叛欺骗他？！！游宪从翻盘到现在，心情就没好过。

    你知道吗？庞卿裕曾经就和我说过，你是他很看中的一个人，他不光把你当成了员工。以前，我也一样，觉得你....游宪住了嘴，轻笑一声：也对，还有个什么以前，以什么前。早就不是以前了。

    小老板不会还认为四年的时间别人都在原地等你吧？张传桓笑着说，看着人畜无害。

    你回来了，的确很多事情都开始乱了，但也快结束了。白总我不知道在哪儿，你转告我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个拿钱做事儿的人，谁给我好处多我就从谁。朋友～并不能让我这个社会底层出来的人过上好日子。

    小老板倒是一生平安顺利，被泽蒙庥。好几个人围着你转，有人没了你不行，有人看见你忌惮。我们就是一群可有可无也没人惦记的小苍蝇，但凡是有点用处了，我都得往上面闯闯。其实....我生怕我没出息的。张传桓始终笑着，脸上像是印着一张小丑面具，哭也是那样的嘴角幅度，笑还是那样。

    面具脸看多了总会让人看出异样，这半生悲伤半生愁的语气让游宪觉得头皮发麻。

    大老板知道我的事情也只是一些小事儿，而这些小事儿还倒不至于把他搞崩溃，要说真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小老板自己检点一下吧。我们酒吧这几天可都传遍了大老板的前男友跟了盛万企业李家的长子，还说小老板镀金回来终于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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