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多糖酒幺(64)
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 作者:多糖酒幺
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多糖酒幺(64)
晏休摁下饮水机,兑了杯温水转头塞到俞绥手里,被这人气惯了以后他渐渐学会隔一段时间才扯一句旧账出来,反正他记性长,总有机会找补回去。
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的?俞绥浑然不觉,为他害臊了一段时间的问题耿耿于怀,我这阵子都不敢回汤姨的信息。
刚毕业的时候。晏休回了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被褥,随手扔在床上,就怕你不敢回才没说。
那会俞绥也没多想,因为最近天冷,加一层少一层差不多一个感觉。
直到晚上晏休让他爬到床上,自己在旁边地毯上打上地铺,怎么拉拽都不上来。大少爷盘腿坐在床上,彻头彻尾地懵了。
真不上来?俞绥指着他。
晏休:不上。
俞绥作势要换上衣服回去:那我回去睡。
但晏休早有先见之明,拎着床铺大有你敢动一下我就铺到房门那去睡的意思。
床边还有暖气笼着,真到门口那么睡一晚上,隔天起来感冒都是轻的。
俞绥卷着枕头想了想,滚地上死死趴在了晏休身上,脑袋贴着他的腰腹。
晏休不为所动,扒着俞绥的手一根根拉开。
这人扒在他身上能安分才怪了,没两秒晏休就听大少爷贴着他腰腹闷声闷气地说:家里没人理我,你也要不理我么。
...是谁自找的?纵使知道这是句瞎话,晏休还是不可避免地揪紧了心。
晏休抿唇闭了下眼,手掌顺着俞绥的下巴抵住了他脸侧:面壁思过不让碰手机?
不让,有网的东西都不让,除了看书别的都不能玩。
俞绥挨着他手心,偏过脸轻啄了口,勾着晏休睡裤边缘的手倏然下滑,耍了个流氓。
晏休弓身抓住他的手腕,默然两秒,旖旎的情绪未消,但他气得牙痒痒,索性拎起这少爷,推到了床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俞绥还是把晏休哄回床上了,不至于可怜巴巴地在床底下待着。
他人往老晏家住这一晚上,回去就对上了满眼疲惫的老父。
家里人都放了年假,这个时候一个也没睡,排排坐在沙发上看去年的春晚。
俞绥跟晏休说的瞎话里一半真一半假,俞僚和俞斯是真没理他,俞贞还是老样子,袁语想得开,睡了一晚上醒来就好了,只愁苦地问过他关于未来更琐碎的事。
俞京源把俞绥喊进了书房,这次不是面壁思过的小黑屋,是俞京源装修过后正儿八经的大书房。
他把手里的账目推到俞绥面前,沉默半响,说:跟爸爸说说你怎么想的,你长这么大了,我也没怎么听过你的想法。
俞绥翻开账目简略扫过,是他这些年来做过的小动作。
其实他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在俞京源面前仍然不算什么,只是俞京源从来没在这方面对他倾注过期待,以至于恍惚过后很久才回味过来,是他被俞绥摆了一道而已。
也许俞绥刚出生时俞家就给俞绥铺好了一条正大光明的路,俞绥走到途中,忽然有天意识到自己并不想那么走,所以费尽心思地藏拙装笨,用最懒的方式让自己走了另一条正大光明的路。
他以为俞绥是出了几辈最没有主意的人,俞绥就亲自上阵给他打了最深的一针。
俞绥翻完浅显地一句带过,看了眼俞京源。
俞京源又给他甩了一道题。
是俞京源这些年出差总遇到的问题,俞家餐饮在市面上是稳定的,宣传却总是做不到位,这些年来因为这个没少吃亏。
俞绥一扫过去的宣传案例,就瞧出了问题。宣发部门现在总是老人坐班,思维固定还不肯用新点子。
俞京源其实早就想换了他们,只是那块都是关系户,都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
换给晏家。俞绥眼皮子轻动了下。
俞京源抽回了文件:换给小休?
是啊。俞绥神色自然,扶新人扶你儿媳,舅公他们能说什么。
他理由给的咋一听起来还真没什么好反驳的地方。俞京源哑然许久,有点上火,他摆手赶俞绥出去,求个眼不见为净:别在我面前晃。
俞绥人走到书房门口,又让他给喊住了:等会。
俞绥扭头:怎么了?
俞京源牙疼地问,跟你晏叔他们说没说今年还是在家里吃年夜饭?
第66章
年夜饭最后定在了福来到。
往年福来到进了年关也不关门,因为这个时节生意兴旺,不回家的员工也乐意拿三倍工资。
他们预留了包间,会做饭的男人们薅起袖子亲自进厨房做菜。
这是俞京源提的主意,也是俞京源带的头。
早年俞家起步期间没有那么多顶用的厨子,很多菜式都是俞家自己从祖籍带回来的家常菜,俞京源那些年里也常下厨房。如今一晃好几十年过去,他的手艺生疏不少。
他烧了三道菜,豆豉鱼,红烧鱼,水煮鱼片,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暗怼了小儿子一把。
年夜饭餐桌上的人特别多,俞绥要不是看见了老爸的眼神还悟不出这一道意思。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地夹了一口鱼,眉间就拧了起来。
这要不是放足了半罐酱都煮不成这么咸。
那位老总估计吃完就没尝过,要不没那个脸皮端上来。
俞绥冲晏休看了眼。
晏休也往盘里夹了一筷子,然后勾紧筷子淡定地拿起茶杯喝了口。
俞绥笑倒到桌上。
这一回吃饭跟上一回没得比,人多了一圈不止。诺大的包厢里坐了四桌子人,壁挂电视正对面是个铺了红布的小台子。
按理说都是熟人,气氛应该活跃些。俞家这边却绷得不行,仿佛少往俞绥那看一眼,俞绥就能跟晏休贴到一起去似的。
好在俞京源商场走惯了,没有让这种紧绷持续太久。年夜饭后半段的氛围还算其乐融融。
在这之后,俞京源以自己年龄大了,也想在熟悉的地方享受生活为理由,把自己的工作重心调回了衍都。他在另一边的分部做的七七八八了,交给了俞僚接手。
俞家举家回了祖籍一趟,见过了七大姑八大姨,又去了俞绥的外公外婆那边拜访,把这些年欠下来的时间通通补上。
行程很满地走了一遭,回衍都以后俞僚就连夜飞去出差。
俞贞和俞斯没走,他们赶着工作,有时候回自己的房子住,有时候回俞家睡。
大房子人一走,空荡了,余下来的小少爷就稍显瞩目。
但凡俞绥有出门的迹象,二老的目光都会控制不住望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防早恋的。
俞绥倚在栏杆上想,虽然晏休真是他早恋处来的。
俞绥真要出门那天没瞒着:我要去找晏休。
......袁语朝沙发那看了眼,注意安全。
俞京源放下报纸,扭头上楼,背影气冲冲的。
俞绥站在门边,目送着他走上楼才出门。
今年碰上长假期,又是过年,文三班的同学大多回了衍都。
当初迈出校门也就是几张试卷和一脚的事,有人那一年压力大了,当场脱了校服上衣塞进垃圾桶里的都有。
谁让十六七岁卡在不上不下,说孩子不算孩子,说成人不算成人,不好意思说什么都不懂,也不好意思说什么都懂,看失乐园都要偷偷摸摸。
可当真从那一岁过来,人们反而动不动惦念起偷偷摸摸躲老师的时候。
有人想起二十六中停电那次一帮人翻出围墙,冲到一半又折返回学校的闹剧,就冲着班群里吆喝了声。
众人这才想起那会儿兵荒马乱,汗也出了,检讨也写了,心心念念惦记着的鬼宅到现在都没有去过。
鬼宅里头真有鬼,虽然都是人扮演的。
听说这些年来那间密室藏在抚村那样的地方里也没有被冷落掉,因为靠近几所学校,再加上剧本更新得快,这些年来生意倒是一直都维持得不错。
八卦文:[火爆]
八卦文:[可惜咱一次也没去成]
八卦文:[操]
别叫我班长:[想去]
梁文的文:[我去过,还不错]
舒熠:[不错?]
八卦文:[我真的想去]
鱼闲罐头:[去]
这趟就这么定下来了。抚村和二十六中在一条大道上,他们这路去完鬼宅还能顺道回二十六中看一眼。文三班这群猴儿们觉得这行程安排得不能再完美了。
俞绥一个字给晏老板拉了一大单子,扭头就找人邀功。
这少爷自顾自把戏唱完了,对着视频另一头的晏休想了想,说:晏老板,我不缺钱,怎么办?
晏休眉梢一挑,心里给某人隔着屏幕瞎撩记上了一笔。然后听到对面懒恹地说:你直播洗澡吗?
仗着隔着层屏幕,俞少爷连斯文都懒得装了。等他换了个姿势端着手机,晏休已经把手机翻了面,冲着床铺,悉悉索索走远去洗澡了。
直播是没有的,司机可以有一个。
他俩趁大一课表空荡的时候早早拿了驾照,只是碰到这事上,居然一个比一个懒,都不爱碰方向盘。
多利叔叔失去了一路打小报告的机会,只能目送俞绥出去。
晏休把车停在路边,刚点通拨号,副驾那边的车窗就让俞绥敲了两下。
他把俞绥放进来:偷溜出来的?
知情的人都看得出来,虽说俞京源聚了那餐年夜饭,但那一半是看在两家一直以来的交情上,剩下三分之二有晏休一部分原因还有俞绥一部分原因,最后三分之一为了什么说不准。
毕竟时间短,俞京源还在思想挣扎。
那不至于。俞绥想起汤瑛和老晏截然不同的态度,语气含糊了些,咕哝着说:对不起。
老一辈观念固化在那,其实不需要非得去拧巴他们和自己统一战线。
年轻一辈喜欢怼老一辈,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两个年代条件不一样机遇不一样,生长环境也不一样,别非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孩子。
反过来也一样。
非要长辈认同自己的思维也是一种刻薄。
俞绥生来至今懒成了团,凭着一点得天独厚的天赋洞穿了今后,用几年时间把自己勉强捏出了个人型,如此让这条路走不到伤筋动骨的份上。
他步步经营,可是没想过强求谁的认同,左右不过接受和不接受两个选择,作为调整他以后生活轨迹行动的行走方向的依据而已。
晏休偏头轻勾了下俞绥的鼻尖,狐疑道:你又瞒了我什么?
......俞绥正经了些,没有,我对你无所保留地诚实。
晏休嗤了声。
他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倒出了这个街口,冷不丁开口:不急。
这不是晏休第一次说了,但是是俞绥第一次听进去。
俞绥着急了很久,也挡不住意外横生,还不是在计划前结束了地下情。
也许家人接受还要很长时间,一年,两年,或者永远梗着爱答不理。
至少在当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鬼宅让文三这批人包了场,他们人多,要分批玩,几个房间都占了人。
晏休和俞绥到之前他们在外头玩桌牌,喧闹的声音一路传到村口。这帮人走到哪,就把文三班带到哪了。
俞绥和晏休一前一后在门口出现,乍然唤起了这帮人的回忆,默契地冲门口吁他们。
一个男生挤眉弄眼地抱起拳头:部长手下留情!
边上立马有人跟着喊:绥儿,救命啊
众人捂着腰笑得弓下身。
有病。易田笑骂,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那会儿就是因为这个,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去也没人知道,很多人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这是真的。
这对是真的。
还起哄,有什么好起哄的。
易田和杨飞文几人对视了眼。
鬼宅的密室多少添了点恐怖元素,几个女生颤颤巍巍地想跟在看上去胆子很大的晏休身后抱大腿。
俞绥也怕鬼,瞥了晏休一眼。
前台的姑娘换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因为这样比较吓人。
她没什么情绪地给老板和他的一帮同学发了眼罩,任他们站在门口磨磨唧唧地分组也没有催促。
晏休率先挑了一个。
背后跃跃欲试的众人刚挥起欲组队的爪子,就见晏休拉着俞绥进去了,提前在门口那等剩下的人。
众人:......
他们瞥向他俩,再往下,嘴角齐齐抽了一下。
多么熟悉的一幕。
当年影响颇大的热帖今天已经在二十六中石沉海底,偶尔才会被闲来无事挖坟的学弟学妹扒拉出来,然后拿着那些去学校的荣誉墙上对比。
他们那届的倒是经常想起来,动不动回去翻看。
鉴于这俩在二十六中的时候就没有收敛过,有人试图给他们打圆场:还扮上瘾了。
拉倒吧,人家就是真的。杨飞文眼疾手快地抽走了一道的牌子,我怕鬼,晏哥不怕,吃狗粮我也认了。
操!你耍赖!
真的?什么是真的?
我就说是真的,我早就知道了!
鬼宅投入运转以后,晏休又去了学校,这以后的更新他参与的少,选的是自己没玩过的。
这些年来密室行业发展蓬勃,年年更新,到如今场地做的又大,NPC也往逼真那儿靠拢。
俞绥蹲着去捡恰好能镶嵌到墙上的那球时,差点让桌底下爬出来那NPC吓得跌坐到地上。
杨飞文叫的惨,后边的人什么也没看见,跟着一窝冲回了刚出来的房间。晏休一边拖一个,没拖动杨飞文也没拽住撒的飞快的俞绥。
他默然无语地转过头,看见俞绥挽起袖子,从房间里出来,有点懵又有点憋笑地走过来。
我好像不怕了。俞绥忍着笑。
杨飞文还在叫。
顿悟了?晏休撒了手,觉得杨飞文比NPC吓人多了。
不是,出戏了。俞绥指着桌底下,我刚想起来那面具也是你画的,原稿拿过来的是不是?我不小心碰了你颜料,给他沾了个媒婆痣,我还以为你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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