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游妄(46)
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作者:游妄
谁说本尊不是白泽——游妄(46)
经他一提醒,傻宝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少了一截,怪不得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想了想说:可能是割袍断交的时候,被你割走了吧。
浮黎:......哦。
这种情况是有的,一些被打破也依旧不会消失的幻境,不小心留在里面的东西就不会自动传递出来。如果玉珏触发的幻境刚好是这一类,那么割下来的布料确实有可能留在了幻境中。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浮黎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他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威胁道:不许再说什么割袍断义了!那种事情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不可能会发生的!
傻宝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反问:那如果我做了错事呢?
嗯......这就要看错事有多错了。浮黎掰着手指一一细数,不滥杀,除非那人屡屡挑事,不劈腿,敢劈我就打断你的腿!不偷抢,当然我想你也不至于做这种事.....差不多了!
浮黎说的这些事有不少都是他自己在混沌干过的,但他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让自己男朋友学个好了啊?
就在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浮黎忽然补充:对了!最重要的是,不能骗我。
我最讨厌有人骗我了。
男人的脸色在这句话后,肉眼可见地灰败下来。
浮黎古怪地看着傻宝,觉得不能够啊,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吧,便郁闷地问:你什么意思啊?我说的话很过分吗?脸色怎么这么臭......
没有!傻宝在浮黎没看见的地方擦了擦手心里吓出来的冷汗,强行扯出了一个笑,道,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做过什么你不喜欢的事。
哦,那你做过没?
没!应该,没有吧......说完的那一刻,男人心想,完了,他又做了一件错事。
***
因为进入幻域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浮黎他们就没有在一个地方多待,拿到玉珏,弄明白了上面的阵法后,马上准备转换阵地。
浮黎依葫芦画瓢地按照老办法放开灵识,本意只是想探查一下灵修的方位,没想到这一探,却在河岸附近探到了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有点像......不,应该说明显就跟手上这块玉珏一模一样。
本来空无一物的河岸边,凭空出现了另一块玉珏。
傻宝见浮黎神色有异,便问:发现什么了?
浮黎收回神识,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说了一下发现刚才过来的河岸边上有一块玉珏。
这么一说,傻宝就明白了:所以浮黎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玉珏放在河边?
浮黎点了点头,转身向河岸走去:有这个可能,虽然我没感觉到附近有人,不过总有些灵修有自己的隐匿功法,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暗处蹲守,看会不会碰上两个实力不济而且刚好已经有一块玉的冤大头呢?就用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守株待兔?
傻宝:嗯,就等着兔子自己送上门,可惜我们不是兔子。
浮黎赞同地举高双手:对,我们是农民!两个等兔子的农民!
傻宝:......其实他刚才想说,他们是猎人来着。
行叭,农民就农民了。
于是半主动半被迫成为农民的二人施施然下了山,一派气定神闲,这倒不是装出来给暗处的人看的,他们是真的很悠闲,很嚣张,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结果在看到那块青色玉牌的时候,浮黎发觉自己保不准想岔了。
当他又想用灵力把玉牌勾起来看看时,却被傻宝抢先一步捡了起来:我来吧。
看到傻宝急切的模样,浮黎明白他是怕自己又一不小心着了幻境的道,浮黎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就着傻宝的手去看玉牌,顺便解释:不用担心,这上面的阵法已经被人触发过了,应该不会触发第二次。
傻宝摇了摇头,说:不是阵法的问题,是怕弄脏了你的手。
至于弄脏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泥土和草屑,而是好端端的青色玉牌上竟然带血。
这也是浮黎敢笃定阵法被触发过的原因之一。
看来我们不是农民,也不是兔子了。浮黎说这话时的语气竟然还有一丝遗憾,应该是有两伙人为了争玉珏打起来了,结果打着打着太忘我,把玉珏落下了,倒便宜了我们,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那我们现在要出去吗?傻宝问。
浮黎嫌弃地扯了扯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他在幻境里被造化玉碟折腾了一番,现实中的身体也跟着倒在地上沾了很多泥,便点点头说:出去吧,提前结束还能去换个衣服。
***
有了玉珏就能出幻域,没有玉珏的灵修只能等到比试时间结束,幻域关闭后,被自动传送出来。
不过因为浮黎他们总是外出郊游一般东看看西瞧瞧,什么都不急,等到出来的时候,外边儿已经或站或坐着十多个人了。
有些人浑身干干净净,想来不是走了锦鲤运就是实力超群,也有些人脸上挂着彩,衣服破破烂烂,划满口子,看起来经历过一场恶斗。
碧落刚把浮黎和傻宝的名字记在册子上,旁边就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带着点熟悉的拿腔捏调:哟这不是神兽白泽吗?天呐!怎么把身上搞得这么脏啊,难不成是在里头跟人打起来了?呵呵,能把自己打得这么狼狈,看来传说神乎其神的白泽也不过如此嘛!
会在屡次吃瘪后还跟一张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挑衅的人,除了喜欢在挨揍边缘来回试探的孔雀精,浮黎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浮黎甚至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问碧落:登记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碧落点点头,说了一句可以,就回收了他们的玉珏,让身后的接引者带他们回青荇殿休息。
孔雀精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说了还会被忽视,愤怒地攥紧了染着蔻丹的指甲,但他又不敢当着接引者的面动手,只能到处大声嚷嚷:神兽白泽?我看是就是个萨摩耶吧!把自己弄得一身脏不说,你们看看,他身边的男人居然连衣服都破了!哎呦喂笑死了笑死了,真不知道那种修界之光的传闻怎么传出来的,我说我放了个屁都比这话可信啊哈哈哈哈......
身边几个依附他们孔雀一族的灵禽也叽叽喳喳地附和:
就是就是那腰都露出来了,真不害臊!
脏死了!要是我一身华丽的羽毛弄成那么脏,我都不想活啦!
吸溜......可是那腰真好看啊,一看就是个公狗腰......
没错没错,白泽不一定是修界之光,但孔缘少主您肯定放屁了!少主牛逼!
旁人说什么话浮黎已经不在意了,反正都是一群跳梁小丑,蹦跶地越欢,凉得越快。他现在只想把身上的泥清理一下,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房间,浮黎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直接三两下把脏衣服剥光,又半弯着腰,光溜溜地去翻衣柜,微微撅起的屁股在空气中晃出了一片惹眼的白。
浮黎先是找到了一件衣服,把它挂到了臂弯上,又去翻找裤子,却没找到,闷声嘟哝:嗯?我的裤子呢......
没办法,他只好一边找一边喊:傻宝啊,你把我的裤子放到哪里去啦!
结果傻宝半天没动静。
浮黎感到有些奇怪,扭过头去看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傻宝正呆愣愣地站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手上提着他找不到的裤子,脸色薄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处地方。
顺着傻宝目光所视的方向,浮黎缓缓低头视线就不出意料地落在了自己身后的两瓣白面团上。
浮黎瞬间就明白了傻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第一,他没穿衣服。第二,他是傻宝的男朋友。第三,傻宝爱惨他了。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完蛋了!连他自己看到这幅美景都会把持不住的!傻宝肯定要欲.火攻心,对他一惩兽.欲了!!
果不其然,男人的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向浮黎,在浮黎身后一拳之隔处站定,低头,对着浮黎下半.身伸出了手......
要来了吗?!这就要来了吗!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呀!
就在这个万众瞩目激动人心的时刻,浮黎却忽然觉得屁股上一闷,脸上期待的表情也随之一僵。
......什么臭男人居然用裤子挡住了他那圆润白皙的屁股??
不好看吗?不好看你喘什么!弄得他白兴奋一场!
败人兴质是要不举的!
裤子在这儿,拿着,我先出去外面等你。傻宝低沉喑哑的声音在浮黎头顶响起,明显是饱含情.欲的,这总算让浮黎自尊受挫的小心脏好受了一点。
浮黎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羞愤,没好气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吧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结果等了等,男人却还赖着没走,浮黎翻了个白眼:你还要干嘛?
男人顿了顿,下定决心一般问说:请问,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屁股吗?
浮黎:......?
你给我滚出去!!!
赶走傻宝后,一股气血终于后知后觉地从脚底直蹿到天灵盖儿,让浮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尤其是脸颊和耳垂,爬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霞,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他迅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抛进早已变为垃圾处理厂的介子空间,又往自己身上施了一个清洁咒,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房门,把站在外面当守门罗汉的男人放进来。
你去换衣服吧,脏衣服就扔地上好了,我在外面等你出来。浮黎十分睚眦必报地把傻宝送他的话送了回去,挥了挥手,身子往墙上一靠,就不管他了。
傻宝觉得浮黎好像生气了,但是他真的猜不透浮黎为什么生气,难道就是因为他想摸摸浮黎吗?
看来还是进度太快,吓到他了。
那就先定个小目标,从摸摸头开始吧。
看着傻宝一步三回头地进去,浮黎双手抱胸站在门外,觉得有点无聊又有点吃亏,他想了想,刚才他都被看了,现在看回来应该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于是著名企业实干家浮黎先生伸出手指,往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正要透过小洞洞去把这个吃的亏讨回来。
结果就在此时,青荇殿大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有个人满脸愤怒地冲了进来,站在院中央疯狂地扭动脑袋,目光到处逡巡,在看到浮黎的时候瞳孔一缩,目眦尽裂,迈开腿就跟炮弹似的砸了过来:
为什么!!!老俞他这么敬仰你,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杀了......谁?
浮黎一愣,不由得放下了抱胸的手,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也收敛起来,他站直身子,看向一脸怒容的楚远:你在说什么,我杀了谁?
楚远身上干干净净没受什么伤,但他的眼睛却瞪得极大,满眼仇视地死盯着浮黎,像只陡然之间竖起浑身倒刺的小兽:老俞!俞舟横!!!他死了!!
俞舟横......死了?
浮黎想象不出,那样天真灿烂到有点傻的小道士,那个喜欢把要死要死当成口头禅的小道士,当他躺在血泊中,四肢扭曲,惊恐地睁大了无焦距的双眼时,会是什么模样。
他想象不出来。
浮黎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难受,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但他还是要澄清自己:俞舟横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楚远咬牙,胸腔处剧烈起伏,喘气如同破风箱一样,一字一顿道,杀了老俞的,是你身边那个叫傻宝的男人!
这下浮黎觉得更荒谬了,他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可能!且不说他全程和我在一起,就他那性子也不可能随便杀人!
浮黎说完,楚远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是啊,谁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去指责自己的枕边人呢?
他不禁自嘲地嗤笑出声,惨红的眼眶中酝着深切的悲痛与绝望: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他那么亲密当然不会注意了,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看老俞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那眼珠子挖出来!!
我没想挖他眼珠子,也没杀他。浮黎还没说什么,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傻宝从里面走了出来,挡在浮黎面前,毫不心虚地直视楚远。
看到杀害老俞的凶手,楚远额上青筋直爆,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杀了人还这么淡定,甚至嚣张到试图甩开责任,简直是个冷血的刽子手!
他一步跨上前,用力揪住傻宝的衣领,狠戾地拧着脸,说出的话近乎癫狂:
没有杀?哈哈哈,这是我楚远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证据凿凿摆在这里,你还想狡辩,当我们都瞎啊!你对老俞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装无辜的话,就留着去和接引者说吧!
对了,尊敬的修界之光白泽先生。楚远说完,又把视线转向浮黎,忽然冷笑了一下说,包庇罪犯按同罪论处哦。
傻宝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楚远,过了一会儿,忽然抓住他的手,虽然缓慢却不容反抗地将楚远指节泛白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挪了开去。
他语气平缓地问道:俞舟横在哪里。
楚远怒了:你他妈还好意思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还非得上赶着背下这口黑锅?浮黎淡淡反嘲。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绝对是有人看他们不爽,把他们给算计了。
他虽然挺同情俞舟横,但也不想莫名其妙当个骊山背锅侠。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青荇殿门口又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浮黎看去,便见乌泱泱一群人涌了进来,粗略一瞥发现,竟是所有参加道场的灵修几乎都到齐了。
楚远脸上露出一抹快意,迅速迎了上去,对着为首的碧落道:快,快把那两个人抓起来!给老俞报仇!!
碧落看了已经有些疯魔的楚远一眼,苍白的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公事公办道:这位修士,关于比试中杀人一事,骊山宫自有规矩,也肯定会竭力还你一个公道。
楚远不住点头,眼神空洞:好,好,我等着!!
碧落没再看他,冲着后面抬了抬下巴,就有两个接引者抬着一顶木头担架走出了人群,放在地上,伸手掀开了草草盖上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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