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岩城太瘦生
偏执将军的小竹马 作者:岩城太瘦生
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岩城太瘦生
书名:偏执将军的小竹马
作者:岩城太瘦生
功高盖主、权倾朝野的建威大将军李重山,年少时曾流落淮阳,在淮阳郡江府做马奴。
他是从江府逃走的。旁人都说是江府不识贵人,只让他做一个马奴,惹恼了他,他才逃走。
只有李重山自己知道,他不是马奴,他是江府小公子江逝水的好朋友。这话是小公子牵着他的手,亲口告诉他的。
可也是他离开江府的那天,小公子和新朋友在湖心亭赏雪对诗。
撒盐柳絮,他一句也接不上,唯有眼中心中腹中,一腔烈火灼灼。
后来淮阳大雪,江小公子上书求朝廷赈灾,李重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要把干干净净的世家小公子扯下神坛,让他白净的脸颊沾染脏污。
【第一章 有排雷】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重山,江逝水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眼中心中,一腔烈火
立意:值得追逐的爱情应该平等而自由
第一章 满山雪
今年的天气很是古怪,自入冬来,久久未曾落雪。
钦天监有几个文官上奏天听,说是武将乱国,刀剑干政,故此不曾下雪。底下幕僚为了讨巧,不等李重山发话,就把几个文官下狱杖杀。
至于皇帝,皇帝过了年才六岁。宫里太傅不敢教,他连长一些的话都说不利索,总是笑着看向李重山,喊一声相父。
说来也怪,几个文官的死尸被拖到乱葬岗的那个下午,南面飘来一片阴云,整个皇城仿佛瞬间入夜,而后黑云翻滚
下雪了。
雪一直下到夜里,华灯初上,李重山从御书房离开,小皇帝在两个太监的陪伴下,将他送至门前:相父慢走。
李重山头也不回,扶了扶腰间所佩长剑的剑柄,大步走下石阶。锦靴踏污积雪。
轿辇早已在宫殿前等候,八个亲卫抬得稳当,后边还有十来个侍卫跟随。
建威大将军李重山功高盖主,处处僭越,朝中无人不知,无人敢言。
*
冠盖如日,宫灯如星,日落星转,都在建威大将军府。
轿辇一路回到将军府门前,走过重门,在院门前停下。
身后亲卫自行退下,李重山独自回房。才推开门,就有一股浓郁的安神香气味迎面扑来。房里不似寻常王侯人家,点着好几个炭盆,安神香里开窍醒神的冰片分量又极重,闻起来冷冷的。
他用冷水草草洗漱过,打开床榻前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莲花模样的玉盒。玉盒里装着几颗鲜红的丹药。李重山捏起一颗,丢进嘴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吹了灯,房里冷得像雪洞,李重山平躺在床上。
他十五岁入伍,征战南北,踏着尸山血海,一步步爬上如今的位置。与他同时参军的人,除了死人,活下来的多少都有些毛病,或雨夜腿疼,或夜里梦魇,身上或心里的都有。
李重山也一样,他夜间难眠。但他又有一个心魔,夜夜引他入梦。
那人穿着一身石榴红的披风,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蹄在雪地里扬起白尘,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勒马停驻,他骑马骑得那样快,回过头,却是一副似水柔和的眉眼。
他抱怨道:李山,这匹马好野,我让它停它都不听,你没训好,我要去告诉你师傅,除非
那人一笑,淡如烟波的眉眼霎时鲜活起来:你同我赛一场。
建威大将军李重山本名李山,入伍之前,在淮阳江府做过十年马奴。
江府是淮阳大族,江小公子江逝水,模样性情样样都好,府里人都喜欢他,都宠着他。那时李重山就在江府做马奴,所以他也算是府里人。
他也喜欢。
李重山睡不久,外头打更的声音才响了三声,他就醒了。
屋子里还是冷的,他就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没有变过。他闭上眼睛,试图回想起梦中人的模样,却只被满眼的鲜红迷了眼。
他翻了个身,从床榻里的暗格里拿出一条石榴红的发带。同色的披风与发带,都是江小公子的。发带很长,被人握在掌中久久摩挲,已然有些褪色起毛。
李重山将发带在手中捋过一遍,用它蒙住自己的双眼。像是江小公子跨坐着,低下头时,发带正好覆在他眼前。
他没忍住,闷哼了两声。
*
迟来的初雪一连下了十几日,百姓一开始的欣喜,渐渐变作忧虑。直到大雪将屋宅压垮,瑞雪变作一场灾祸。
李重山虽然权势遮天,却不太在乎这些事情。
各个州郡灾情告急的折子一封一封递上来,堆在御书房里,连翻也没有被翻开。他靠在椅背上,架着脚,扬了扬下巴,随便点了几个人去赈灾。
年仅六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双手垂在身侧,乖顺无比:就听相父的。
底下人领命下去,小太监们低着头上前,将堆叠在案上的奏章放进简陋的竹筐里。如送来时一般送走。
跪在桌前的小太监十四五岁的年纪,约莫是头一回当值。正当他搬起一叠奏章时,李重山坐得有些累了,稍稍往后靠了靠,便换了只脚架着。那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不稳,一叠奏章就歪向一边,哗啦一声,散落在李重山脚下。
这回小太监是真被吓着了,忙不迭跪下请罪,整个人都在抖,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完整。
原本李重山今日心情不错。昨日夜里他睡到了四更,比往日的三更久一些。他刚要开口,却隐约看见堆在脚边的奏章里,有他熟悉的字迹。
他双手按着扶手,身体稍向前倾,定睛再看一个江字。其余的,都被其它折子掩住了。
他伸出手,将多余的东西拨开,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封奏章彻彻底底地显露在他面前。
淮阳江氏江逝水奏。
李重山又想起夜里的梦。江小公子在雪地里回头看他,顾盼神飞。原来他已经继任江家家主,还能上折子了。
小太监仍跪在地上求饶,久久不曾听他开口,愈发胆颤。
良久,李重山摩挲着奏章,淡淡道:赏银百两。
求饶的声音登时停住,小太监愣住了。倘不是他,这封折子就该被收下去烧了,李重山也就看不见了,所以李重山赏他。
他反应过来,刚要磕头谢恩,却又听李重山开了口,仍是那样的语气:一双手用不好,拖下去剁了。
把江逝水的折子跌了,所以李重山罚他。
接连的大悲大喜,砸得小太监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侍卫拖着他,仿佛拖着一块死肉。
很快就有新的太监顶上去,继续做事。殿中愈发安静,他们对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而李重山按在奏章上的拇指,不自觉地滑到江逝水三个字上。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
今冬大雪,各个郡县的情况都不是很好,有能力的世家大族,早已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江氏乃淮阳大族,肩负着淮阳郡百姓的生死。江府也早在城门外设立粥棚,只是余粮不多,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才继任家主没多久的江逝水还太年轻,实在是没法子,同邻郡的陈家、崔家商议过,一同给朝廷上了折子,求朝廷赈灾。
出乎他的意料,朝廷很快就派人来了,先送来一些粮食,还说建威大将军所带的人马就在后面。
那时江逝水坐在堂前,手里捧着茶盏,听见这个名号,有一瞬的失神。但他很快就定了定心神,抿了一口茶水,让人把来者带下去休息。
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一眼就看出他的不适:小公子不想见他?
江逝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站起身:今天还没有去粥棚看看,你老与我一同去看看。
他每日都会去城外粥棚走走。
这日风雪正盛,他与老管家从粥棚里走出来,往远离城门的方向走。
老管家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提防着自己的话被别人听见:小公子,咱们剩下的粮食可不多了。
还能撑几天?
咬咬牙,两三天吧。
江逝水道:足够了,朝廷那边的人说,建威大将军再有两天就到了。
他不知道,城门不远处,风雪尽头,李重山就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他,目光炙热。
李重山日夜兼程赶过来了,无须再有两天。
马车就停在雪地上,李重山盯着他的身影瞧了许久,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
良久,他才想起来。
他从怀里拿出那条石榴红的发带,蒙在眼前。
江逝水没穿石榴红的衣裳,他穿得寡淡,仿佛与白茫茫一片化在一处。李重山透过发带看他,才觉得心里舒坦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先开的几个预收都在电脑里,所以只能先写这个现想的。没有电脑,码字不是很快。尝试了一下没有写过的风格,应该很快完结,希望小可爱们喜欢~
【高亮排雷】攻(李重山)大疯批,对他的部分行为胖胖生持百分百的批判态度,结局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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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梅疏生
雪落如玉碎,风雪那边,江逝水的身影并不清楚。
而李重山坐在马车里,红颜色的发带缠绕在眼前。透过发带,天地万物于他都是鲜红的,自不消说江逝水。仿佛仍是从前那个披着石榴红大氅的小公子,走在李重山前边,每走一步就扬起脚边的碎雪。要不了多久,发现李重山没跟上来,就要回头催他。
生怕江逝水等等就要喊他过去,李重山放下马车帘子,示意队伍可以继续行进。
马匹还没走出几步,他又掀开帘子,伸出一只手,让车队停下。吩咐人将马匹牵过来,他下了马车,正要翻身上马,却看见亲卫的神色有些不对。
他问:怎么?
亲卫欲言又止,实在是不敢开口,最后还是李重山自己明白了。他竟忘了,他覆在眼前的发带还未除去。
李重山将发带解下来,转头望见素衣的江逝水要走了,匆匆将东西往怀里一塞,翻身上马,就要去赶。
江逝水与府里的老管家在粥棚外走了一圈,盘算了一下余下的粮食还够支撑几日,就要回去。
老管家年事已高,耳背听不清楚。只有江逝水隐约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才回头,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什么,就被人从身后揽住腰。他原本生得瘦弱,那人抓他,就跟捏小猫小兔的后颈似的,直接就要被提起来。
马匹长嘶,江逝水也没绷住,惊叫一声,一抬手,狠狠地给了那人一拳。那人松开手,江逝水踉跄了两步,差点儿摔在地上,所幸被老管家扶住了。
老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他抬起头,这才看清楚骑在马上的人是谁。他松开按在腰上的手。
跟在李重山身后的亲卫小跑上前,都扶着腰间刀剑,手已经握住了刀柄剑柄,只等李重山摆摆手,就把人拿下。但李重山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只是碰了碰被打的半边脸。
江逝水虽然清瘦,但是情急之下,那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就打在他的下颌上。
李重山捂着半边脸,牙齿划破了口腔,有淡淡的血腥味。江逝水仍是仰着头看他,他便朝他笑了一下。
他自己看不见。他笑的时候,只有另半边脸的唇角勾起,因为背对着光,更显得阴森诡谲。
日光从李重山身后照来,他原本就高大,再骑在马上,阴影就把江逝水整个都罩起来了。
江逝水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又觉得李重山笑得古怪,便后退一步,试图逃开。
而李重山仿佛并不在意,眼见着江逝水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慌张害怕,变作如今的平静漠然,也没有任何表现。不论江逝水如何,他的目光总是随着江逝水,紧紧地将他锁住:小公子,好久不见。
*
早先从驿站传来的消息是建威大将军的队伍还在路上,却不想他们提早过来了。朝廷带来的赈灾粮食也进了城,暂时放在江府的粮库里。
亲卫从随行的大夫那里拿来涂抹的药物。江逝水也让人去取了药,毕竟人是他打的,而今还是在淮阳的地界上。淮阳郡守闻讯也匆匆赶来。
李重山坐在粥棚里,随手将一罐药膏推到江逝水面前。
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他的目光一刻不离江逝水,眼中燃着一股火,几乎使他的眼睛在发光。火光过盛,已经变作幽幽的青色。
江逝水被郡守暗中推了一把。他太年轻,许多事情不太明白,都要郡守指点,这回也一样。郡守年过半百,年轻时就在淮阳任职,对李重山曾在江府做家奴的事情也知晓几分。但他想得简单,他以为是李重山一时得志,要在江家人面前炫耀,所以要江逝水给他上药。
不过是上个药,也没有别的什么。
江逝水也是这么想的,他拿起药罐,打开盖子,用干净的帕子沾了一点,抹在李重山被打伤的脸上。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神色淡然,动作也很简单。李重山却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只在他的手下安安分分的。
抹好了药,叫风一吹,冷冰冰的。
李重山要看看粥棚与灾民,郡守与江逝水作陪。
他背着手,只扫了一眼别的东西,就放慢脚步,侧了侧脸。郡守再次会意,把江逝水往前一推,他便走到李重山身边去。郡守再朝撑伞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伞便被递到了江逝水面前。
李重山似是随口道:我记得,我同江小公子,也是在这样的雪天遇见的。
江逝水没有回答,离他远远的,撑着的伞,只在李重山头顶,他自己倒有半边身子是在外面的。素衣之上,凝了一层霜雪,清冷冷的。
他不说话,李重山自顾自道:那时也是这样的粥棚
话才说了一本,忽然听闻哗啦一声响,江逝水的伞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翻。他道了一声失陪,转身就去捡伞。冬日风大,吹得油布伞一路跑,江逝水也一路追过去,不要别人帮忙。
李重山眯着眼睛,看着他跑出去老远。方才风来时,江逝水刻意将伞往后倾,又松了手。他不想听他说话。
*
不想听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二人确是在这样的大雪天遇见的。
江氏是淮阳望族,每年冬天都会在城外设置粥棚,救济百姓。李重山当时还是个小乞丐,抱着个破碗,在粥棚外等待施舍。他那时生得矮小,淹没在人堆里,被人推来搡去。底下空气不畅,他只觉着头脑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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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将军的小竹马——岩城太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