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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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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座山(GL) 作者:安度非沉

    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165)

    南部的批/斗妖族的活动进展如火如荼,跨过霞落山之后就像是一片新的世界。

    广袤的原野上悬着鲜红的横幅和标语,墙上刷着白漆的口号。

    斗妖族,灭异种

    一人举报,全家享福

    民族仇恨不容忘记,家国大义高过一切。

    妖族害人终有时,团结一心渡难关

    举目一望,大鲲鹏的翅膀扑腾之下,师兄跳了下去。

    新闻中将南部斗妖族的运动称之为民族肃清运动,只要向巡查军士举报妖族,就可以得到被举报妖族的产业,所以人们的积极性空前高涨。

    我们降落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支十多个男人组成的自发巡查队伍,正在一个隐蔽在山丘之间的妖族村庄中□□,明明是白天,却每人都点起火把,我师兄叼着草走过去时,为首的立即高喊:仙师!这边!这边!

    师兄没有搭理,他身后的一个手下走过去,他自己来回看了一圈。

    妖族的村庄和人族没什么不同,建筑风格就是南部普遍的青砖绿瓦。这里一个妖也不剩,妖能探测器传来的妖能曲线波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修炼基础的妖都在各个山头或者深谷,不会在平原建村子,这种多半是不修炼的躲藏的小妖怪,和上央城那些妖族差不多。我说。

    妖族也有区分,比如说霞落山的蛇虫鼠蚁和靠近修真学院的白狐一族,就是正经修炼的妖族,但是蛰伏在城市中的这些虽然有点本事但几个强壮男人就可以放倒的类型,就会选择这样混杂聚居在一起。他们可能早已忘了自己本家哪里,最大的危害可能就是会挖坏自来水管。

    师兄嗯了一声,我连忙嘻嘻笑几下,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跑开,让我师兄在这处理正事,然而我虽然跑开了,耳朵却像是留在这儿,始终听着这里的动静。

    仙师,这儿真的有鬼您可得帮帮我们呐。

    都是谁打死了李栓柱?

    李栓柱就是那个长了肿瘤的孤僻老人。

    因为巡查军士把这件事压下去,不想让整个肃清妖族运动被妨碍,所以并没有追究凶手。

    举着火把的几个人都没说话,师兄笑笑:看来不是你们,幸好。不然打死人,身上沾了看不见的怨气,就会撞鬼,那不是你们就没事儿了,我去别处看看,你们村就是在北边那个草垛子后面吧?苦厄,我们走。

    那几个人都面色煞白,但都仍然没说话,为首一个才挤出笑容:仙师大老远的来了,我们带路吧,进我们村,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我挤到师兄旁边,师兄对我挤眉弄眼,看来我俩都知道了,举着火把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是打死老人的参与者或知情者。我对师兄越亲近,越挤得很黏人,他就越心花怒放。

    回村之后装模作样地调查了一番,走访了一下。

    怎么个闹鬼?

    就是那个房子会着火,又不是灯,又烧不着房子。凑近了看还听见有人哭着说好冤啊 就是不见人影再进去,就会被吊死在屋顶,不过还好我跑得快,刚被吊上去就用镰刀一割,连滚带爬,再也没敢回头。

    确定没人?师兄说,每天都有么?几点进去的?

    问清时间之后,我缠着师兄带我现场抓鬼,晚上八点,我们推开老人的屋子,鬼没来。

    鬼怎么能怕修真者呢!这算什么好鬼。师兄说。

    就是啊,我们来给他伸冤了。我帮腔。

    呀,今天忘了给那些人说,被怨气沾染之后只需要取半夜十二点的井水烧了洗澡就可以祛除,唉,明天再跟他们说。

    一个手下正在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布置。

    这件屋子还算干净,但经过把老人打死的事,窗棂之间的血滴已然褪色,门被摔坏一半,我们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于是等了两个小时没有等到鬼之后,我们撤出,回到营地休息。

    半夜,我师兄忽然起来,那时我在外面一边看书一边学习符阵相关,看见师兄双手插兜往破屋那边走,我蹑手蹑脚跟在后面,然后师兄回头,对我嘘了一声,我们默默前行,走过破屋,往里探头看一眼,没有见到人。

    然后我们一路走到村子里,走在阴影中,蹑手蹑脚,师兄用了灵能护盾掩藏我们的气息。

    夜半,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井边有人默契地打水,彼此之间没有交谈。

    我师兄知道他来查看鬼屋的时候有村民在外面偷听。当然,我也知道。

    我们数了数亮着的窗户,默默算了算,意识到几乎整个村都是犯人,唯独那个举报的邻居家没有亮灯。

    屋子里有人,狗在睡觉,在它打算开口之前,我就扔出一个隔音禁制,我们贴墙绕过狗,师兄推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双脚,悬在空中剧烈地来回摆动。

    师兄割断绳子,把人放下来,妖能探测器的曲线直接往上拔了一截,脖子上是两道伤口,面容惊恐。

    鬼是妖族,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妖。

    人还是温热的,尸体还是软的,师兄回手关门:出来吧,小朋友,别让我起来抓你。

    啊,师兄你不打算抓他吗?

    开玩笑,人族这么对付妖族,我要是这个小妖怪,我也这么干,这还算有点儿血性,来吧,小朋友,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在。

    那个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我们堵住了,但是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师兄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从头顶掉下来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诶呦。我惊呼一声,我觉得有点儿亲切,希夷不也是狐狸么?只不过希夷是红狐,这个是白狐,还带着点儿仙气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昂着头,目光在我和师兄之间循环,最后落在师兄面前,一副看透了人生的表情: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抓吧。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表情,逗笑了师兄,师兄把妖拷在自己手上,利利索索,犯罪嫌疑人最后的剖白都没有,带回修真局直接审完,联系南部,官方发个通告,媒体发个稿子,事情结束,我和师兄回去吃饭。

    事情本该这样简单的。

    这个人族的村子对着那边妖族的村子虎视眈眈,妖族长老们自知不好,提前撤走,去中部上央城附近投奔亲戚去,可白狐少年不甘心,留在这里伺机报复,直到看见人族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己村子的老人,他就装神弄鬼,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个地杀掉他们。

    然而刚杀掉第一个,就被我们抓到了。

    我靠在他旁边,半空中悬浮的禁制外显露出绚烂的星光,鲲鹏背上羽毛平整,固定的禁制符号在我们脚下流淌,白狐少年双臂被缠在身后,一条尾巴不甘心地试着要撬锁,我想起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断定这个少年修为不算高,可以欺负,于是眼疾手快,摸出刀子亮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尾巴僵住了,但面上镇定着:要杀动手。

    最近的看守在离我三四步的距离,完全听得见我们的聊天,师兄站在最前面,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我是和他请假过来打量打量白狐的,时间不能太长。

    我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肩膀上写起字来。

    他本来是非常不安宁地扭动着身躯,然而意识到我在写字之后就忽然僵住了,我知道有这个过程,所以我写的这句话是:

    喂,啊,你能感觉到我在写什么吗?

    他狐疑地看我,我意识到他懂了,开始正文:

    在沙境,妖族集结起来要打仗,你是那边派来的吗?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说完了,站起来,摇摇头,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扭头便走。

    这件事情本身通知到了他,但是我不能在师兄眼皮底下放人,但是我告诉了他,他们会暗中互通消息,渐渐朝圣一般往北边的沙境去。

    妖族要联合起来,全体的妖族都要联合起来,有武力威慑才有和平,有战争才有稳定,这真是讽刺。两国维持稳定,必定要以战争提高凝聚力。

    师姐已经联络到了自由党,自由党的决定是,要将妖族剩余的势力集结起来,但是自由党不会蹚这趟浑水,毕竟自由党算是修真者,凡人,妖族三方合作的代表,所以他们目前为止都是分开行动,以个人名义达成合作。

    这些是师姐告诉我的,师兄把卡片给了她,我和师姐得以点对点通讯,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现在来看,我们各自达成微妙的平衡。

    看起来未来变得很好。我说。

    你们三个维持和平,世界就和平?自恋!唐宜说。

    还要观望,事情太多了,南部的事最大,北边沙境的动静也有点大,但是落日废墟的勘探据说是结束了,一大堆事情夹杂着,沙境建起了对寒境的封锁线,战争一触即发。

    但是天人完全没有动静。唐宜说。

    是,三年来,除了我们的小金,没有别的鹰妖在地上活跃。沙境对天劫的拦截也没有了,就像是天人放弃了对我们的干预。我抱着胳膊思考着。

    自那之后,过去了三年。

    我因为长期在外,打开藏书阁的功勋和完全断开和自由党的来往的表现加起来让我服刑期减短,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

    现在,我在现代符阵公司最顶层吹着风。

    我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

    苦厄,快来,我们诚挚邀请你做第一个内测玩家!

    方则亦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他专门带了一整个团队来做数据的收集和整理,最后写了一个特别的符阵算法总之此时我已经不太跟得上我们公司的技术发展,只知道三年之前我叮嘱他们做的那款游戏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大符阵时代,我们用超过三千万张符阵联合禁制,哦对,借鉴了你的藏书阁的嵌套结构,作为基础服务符阵组,又用了一套一百张卡牌做加密,四千张做算法,最后借助灵网,可以搭载在一张特别的符卡上,插入我们公司的时代款2.4版本终端,就可以

    王舟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我嗯了一声。

    走了。我对着唐宜招招手。

    她和那只枯骨的手一样消失在我面前,乾坤戒一亮一灭。

    没有借助终端。

    我师兄最后会痛苦地意识到一件事,就是他必须选择妖族这相对来说弱势的一方,给天平的弱势那一侧增加他足够重的分量,那边金丹不多。

    我选择了让妖族壮大和人族制衡,这样,在我有生之年,就可以看见华夏星联合在一起追寻天人的那天。

    因此,在人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找到了学者。

    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妖。

    还没到揭露的时候,战争还没有打起来。众人只知道,所谓愿意和平的妖族会有变成人的血清,并不知道,它是从变成妖的血清研制而来。

    也不知道,最先知道有这个东西的,是我,是我从皇帝那里听到了藏匿血清的那个隐蔽的地址。

    至于这一切对或错谁在乎呢。

    我要做的事,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

    有些人变成狐,有些人变成蛇,有些人变成牛。

    但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愿意的时候,可以变成鹰。

    只有从天人那里来的,才是会飞行的妖族。

    人和妖的区别只有一支血清,在天人来说,并没有人和妖的区别。

    天人们到底要做什么。

    第157章 内测

    我下楼,广播中的新闻沁入耳朵。

    北部妖族集结,宣布自立为国,妖族王朝复辟。

    这不是标题,这是新闻全文。

    字越少,事儿就越大。

    我相信在南部妖族集结之前,联邦与修真界早已发现苗头,但谁也没有有力的举措,抑或是在某种程度上纵容了这件事的发生。

    也有可能是暗中推动,让妖族完全集结,方便一网打尽。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现在的妖族虽然不至于统治人族,但足够震慑战争。

    但妖族内部是不成气候的,土生土长的妖就只有妖狐希夷和暂留村的几位长老算作金丹及以上强者,其余各地流窜的妖族最多不过筑基。

    自由党无法直接参与,但是背地里的资金支持和修真产品支持,也武装起了几支像样的妖族队伍。

    自由党再次隐藏在暗处,呆瓜每天这里那里演讲,宣传着现在所知关于天人的大多数情报,修罗地狱和白塔的内容并不涉及,即便如此,每天的新闻都像化学实验爆炸现场,炸出一堆惊悚的听闻。

    作为自由党的敌人,天人教在南部的根基越来越深厚,甚至在《神法典》上加入了关爱穷人等内容,程氏兄弟毕竟是正统门派出身,文化水平不算很低,但因为教义的改变,虽然祈祷着天人的名字,但几乎就和我在白塔内见到的那些求神拜佛的类型一样,有用时去拜一拜,无用时就做做日常礼拜。虔信者当然有,几乎成为传教的骨干,可因为教义一改变,加上北边有意控制,所以它就成了穷人的幻想,它再怎么给自由党泼脏水都没什么大用处。

    这些都是我看新闻了解到的,而我仍然不能直接和呆瓜他们联系,需要提前申请,带上监管者,有时间和地点的限制,所以我一直没有面对面见过呆瓜和龙老大,只能在通讯中彼此假惺惺地问候几声,呆瓜给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做我自己的生意,完成学业。

    我毕业得格外艰难,是陶然大师和落日废墟的那几位隐居不出的大佬联合为我写证明,证明我在需要运用灵能的课上实在没有硬件条件,但我仍然达成了修真学院对人才的要求云云

    也就是前段时间招聘会,各门派都来招揽人才,毕业学生各自选择门派立足,我师兄也挂了个牌子,来到学院为凤吟山招人。

    但老实说,我们山上的资源不多,晶币都被我和师姐分了,果树重新培育现在还没长出第一批果实,没有自己的晶石矿,典籍倒是有,可没人教,而我师姐虽然低调得没有在妖族出来话事,但仍然是通缉犯的身份。

    以至于来咨询的人寥寥,我师兄的态度也不算好,以至于最后办手续签合同到我们凤吟山的只有方则亦和这几年有志于加入现代符阵公司的符阵学与管理学人才,后者基本是想要加入公司,但又想得到我这个老板的青睐,所以在门派上也增添了身份。

    但只有方则亦得到了我师兄的青睐,他是觉得这是上门女婿,我必定不会吃亏,而且长得虽丑,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我师兄仍然十分警惕我们的独处,他并不知道我并不喜欢方则亦,而我已经习惯于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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