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三只鱼(66)
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 作者:三只鱼
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三只鱼(66)
郊区附近的店没有几家,一公里外的购物广场像这块地的通商口岸,地下有个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的大超市,一到晚上就挤满人。
在人堆里找人不是件简单事。
姚屿在货架间穿行了两步,只看到背着手的大爷和推着车的小夫妻在里面停停走走,似乎把这里当成了晚饭后散步的场所。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闲适,唯有东张西望大步流星的他看起来一个傻字以概之。
姚屿又走了几步,扶着货架开始后悔。
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没有准备。
他觉得好像见了面,也不知道跟易羿说什么。
四年的缺口,要补上的材料缺了太多,他犹豫着不敢下手,害怕自己搞出个豆腐渣工程。
超市里有奶制品在促销,导购小姐在展览台上放了一排倒好奶的纸质小杯,给路过的客人一人一杯,姚屿一不注意,手上就被强行塞了一杯。
他愣了愣,仰头把奶喝掉,杯子在手上转了一圈落进边上的垃圾桶,刚要迈腿就被拦了下来。
导购小姐的声音甜美:帅哥,酸奶的味道怎么样?要不要买两箱带回家?今天正好搞活动,买一箱送一箱哦。
姚屿四下看了看,发现喝奶的人全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拿了就喝,喝了就走,只有他慢悠悠地在展示台前晃,不被拉住就怪了。
姚屿说:不用了。
他心思不在这儿,话说得不怎么强硬,导购小姐立马判断他经不起人磨,张开血盆大口伸出三寸不烂之舌,身体力行给他上了一课现代销售柜员的行为艺术及自我修养。
于是他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辆推车,车里放着两箱酸奶,脸跟箱子上的绿色环保标志一个颜色。
姚屿逃命般把车推离奶制品区,路过一排货架的转角,抬眼跟易羿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姚屿:
就很巧。
他永远无法阻止一个非要到场的曹操。
易羿目光在姚屿嘴角落了两秒,抬起来,问:你怎么在这儿?
姚屿朝推车扬了扬下巴:买牛奶。
灵活运用,善莫大焉。
易羿:我都看到了。
姚屿:
易羿把姚屿一拽,指尖擦过他的唇角:奶沾在嘴上了。
这次的手指是热的,但绝没有姚同学的脸热。
接连丢了两次人,姚屿很想就地遁走,但僵硬的身子不听他使唤,身侧的手攥住衣角。
你忘带东西了。
声音沒在嘈杂的人声里模糊难辨,易羿没听清:什么?
你忘带了东西!姚屿加大音量,自己没数么?
易羿说:手机?
还知道?
我故意的。
易羿指指腕上的表:刚刚显示手机在我附近,找过来就看见了你。
姚屿愕然,他压根忘了还有这东西。
我故意没拿手机,怕丢,易羿说,丢怕了,就养成了习惯。
排队、结账、装袋,一气呵成,姚屿想拎袋子走时被付完钱的易羿握住手指,提手滑到他手上。
我来吧,你带路。
路不远,易羿没开车来,姚屿和他一前一后走在人行道上,红绿灯口,易羿停下脚步:干嘛离我那么远?
姚屿瞄了眼他两只手一左一右提着的两箱酸奶,默默追了上去。
刚刚你说,丢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嗯?易羿说,哦,我的手机丢过两次。
怎么丢的?
一次是去市中心买东西,在地铁上被人摸了,另一次是学校宿舍进了小偷,把电子产品都拿走了。
姚屿惊:治安这么差?宿舍还能进小偷?
小偷不一定要从外面进来,里面人,查起来才麻烦。
绿灯亮起,易羿沿着斑马线走过路口。
两次找回来都不容易。
外面的治安不是太好,地铁上那次他是晚上出来,被一个流浪汉悄悄扒走了手机,报案后警察很快通过监控定位了犯案人,但因为那人居无定所,找起来相当麻烦,他的损失不大,就一直被拖。
不得已,最后他自己联系上了拿着手机的人,答应给他两倍的现金,才把东西从人手里赎回来。
人在国外,他平常很注意财产安全,这算是一次意外,没想到意外会接二连三,他没出宿舍楼,又被偷了第二次。
这次人倒是抓得很快,但是失物招领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死板的管理员非要他刷脸刷开面容锁才肯把手机还他,密码锁不算。
那一次,他是真的以为手机拿不回来了,直到他教授出面,管理员松了口,丢掉的手机才落回他手里。
路程过半,街上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姚屿问了句话,让易羿动作一缓。
为什么不换新手机?
易羿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你不知道?
你没钱?
我怕丢了你。
跟他问之前想的答案一样。
有些东西哪怕是冰冷的机器都要花几年才能抹掉,何况种在人身体里的感情。
一点就燃,一引就爆。
姚屿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树退无可退,眼看着易羿的脸在他面前放大,贴近。
这个吻很轻,蜻蜓点水。
姚屿感觉嘴角被舔了一下,然后身前人退开一点,小声说:酸奶味道不错。
话音未落,再次挨上来。
不过见面两天,被吻了两次,姚屿的舌尖再一次触到黄桃奶香时,发现十八岁时的记忆顺着身体里枯萎的枝桠,尽数涌了出来。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一起,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第98章
易羿把酸奶放到鞋柜旁,姚薇仪的视线远远望过来:你怎么还买酸奶了?你不是不爱喝奶么?
姚屿一顿,三秒后继续换拖鞋。
姚薇仪思维转得很快:你喂我大侄子啊?
姚屿:
他艰难地换好拖鞋,把奶箱提到冰箱边,回到姚薇仪身边认真地说:小姑,是我要喝。
姚薇仪眨眼睛:你要喝,怎么提在小羿手上?
姚屿:
咱们聊不下去了。
正当姚屿对自己的小姑一筹莫展,忽然瞥见有人站在厨房间的玻璃门旁,半件米色长衣掩在墙后,眼神里一片复杂。
姚屿喊了声:妈。
姚薇仪立马老实下来。
楚晴把果盘放在茶几上,问姚薇仪:怎么还不去睡?
我等小羿,姚薇仪站起来,有点被抓包后的小心虚,还有些对上楚晴的手足无措,她往外挪了两步,我现在就去。
等等,楚晴拉住她,水果切好了,吃了再去吧。
*
姚屿找教授请了三天的假,最近实验室没有大项目,小课题缺了他也没什么大影响,假批得很快。
三天里,他忙进忙出,跟着姚家人一起把姚薇仪送去了医院,之后家里每天都出两个人陪床,姚爷爷年纪大了只去白天,楚晴和姚立辉白天要工作,只去晚上。
方婧涵在燕城暂时属于无业游民,负担最重。
姚薇仪几次拒绝这么折腾,说弄的这么麻烦,还不如让她住在家里养病,随后被姚爷爷一口否决。
爷爷说:小方跟你在外面只有一个人,不也是不眠不休地连轴在你床边转?回到家了,咱们家这么多人,还能比她做得差?
姚屿和易羿因为被长辈们认为年纪小,还要上学,派出去的次数最少,这样的安排很快让姚屿发现一个问题。
他和易羿在家时,基本都是独处。
原本只有姚屿的房间在二楼,后来怕夜里有人回家时打扰到易羿休息,姚爷爷叫姚立辉把二楼的客房收拾了出来,让易羿换了过去。
这两天阿姨烧的汤汤水水总是寡淡,烧完还要给医院里的人送去,姚屿不敢有意见,只能逼着自己随便填个肚子。
然后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拆姚薇仪被没收的零食。
神奇的是,每次零食袋快要见底,总有人把它补满。
一开始姚屿以为是阿姨加的货,直到他亲眼撞见易羿提着购物袋回来,他先吃光的干果越来越多,不爱吃的蛋糕和饼干逐渐失踪。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酸软一片。
回学校的前一天中午,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阿姨有点莫名其妙,问姚屿:菜不好吃么?
姚屿挥手:没有没有。
他只是被养刁了,想留点胃。
易羿从桌那边看过来,抬手给他夹了一筷子紫菜:吃。
看在零食的份上,姚同学忍了。
阿姨出门后,姚屿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往嘴里丢坚果,易羿坐在他边上低头刷手机,一刷就刷了很长时间。
姚屿知道易羿和自己一样,不太喜欢抱着搬砖按来按去,所以他这次整整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停,就显得很反常。
屏幕冲着上方,姚屿偏头看过去,因为背光只能看见手机上有一堆图片,其余的字一个也看不清。
不过图都是房子的户型图,十分好辨认。
手里的零食,一下就不好吃了。
他憋了半天憋不住,开口问:你看房子干什么?
易羿听见他说话才发现小同学正瞪眼盯着自己的手机,沙发靠了太久,后脑头发翘起来一撮,在说话的时候微微晃动。
他伸手抚过姚屿的后脑勺,把头发压下去,而那撮毛再一次嚣张地跳起来,跟炸毛的姚同学脸上表情有得一拼。
对他淡定的态度相当不满,姚屿重复:你看房子干什么?
你家房间只有四间,你妈妈现在还住在外面,那儿离医院路程太远,我准备搬出去,换她住进来,易羿按灭屏幕,我的春假只到四月底,过段时间就要走,早晚要把房间让出来的。
早先知道他是放了春假而来,那时还庆幸早晚能找回清静,这才过了几天呢,姚屿听到要走两个字,肚子的没滋味变得很不是滋味。
他挠挠耳朵尖:明天我回学校,你可以住我房里。
易羿没出声,默默把目光移向姚屿的脸,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看我干嘛?
你都不在这儿了,我住在你家干什么呢?易羿问。
姚屿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在找我学校附近的房子?
嗯。
姚屿的心情恢复地很快,到了晚上,被姚薇仪百般暗示后醒悟过来的阿姨看到姚屿把她的清汤寡淡吃了个底都不剩,再次陷入人生的迷惑。
沸腾起来的泡泡飞得很高,直到姚屿的房门被敲响,易羿拿着换洗衣物站在门口问:借用一下浴室?
客房没有浴室,这件事姚屿是知道的,但这两天易羿一直在一楼洗澡,他早就暗中观察过了。
姚屿懵了一阵:你怎么不去下面洗了?
不是你说,我可以住你房里?易羿半倚在门框上,现在我只是借用一下浴室。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不让他进来姚屿觉得自己就太不男人了,索性侧身让行,把门重重关上,随后一脸镇定地坐回电脑前,写他的实验报告。
浴室里水声阵阵,门缝里漏出些许暖光,春日的夜晚有些凉,窗户上沾了白天的细雨留下的水痕,慢慢被一片雾气遮挡起来。
姚屿原本觉得温度刚好,此时不知是被搅了思路有点急,还是生出了莫名的情绪心烦意乱,忽然有点热。
他脑中窜出和易羿住在学校宿舍的画面,也是两个人,一间浴室。
那里的门都是木门,房间狭小通风不畅,从前他相当厌恶别人洗完澡后浴室里的水汽氤氲,后来却推着挤着非要易羿先洗。
得来的报应就是,人躺到床上之后,一撩就炸。
姚屿不自觉扫了眼自己的床,发现被子摊歪了,床边的部分一边长一边短,中间有他刚才瘫上去时压低的凹陷,略不美观。
他的手脚好像被魔鬼控制了,魔鬼抓着他的手替他整理好了被子,还把平常被他用来抱的枕头摆到了用来枕的那个边上。
就很到位。
到得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
易羿从浴室里出来,在姚屿脸上读到四个字:生无可恋。
想什么呢?他走过去问。
姚屿对自己的小心思十分沮丧,这算什么事?追人的人还没有多少动作,被追的倒想的挺多。
丢人啊,他想。
易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长手长脚从宽松柔软的布料探出来,换下来的衣服却不知所踪。
姚屿丧了一阵注意到这个细节,转头答:我想,你衣服呢?
在浴室里,易羿说,明早拿。
睡不睡觉?他又问,天不早了。
见姚屿一脸呆滞,仿佛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易羿挑了挑眉: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借个浴室吧?
姚屿:
隐形的台阶搬到他脚下,姚同学当即踏了上去:只是?是谁说只是借用一下浴室?
易羿很不要脸地答:我困了。
困了就怪了。
他往前两步把姚屿抵在桌上,咬了下嘴唇,嗓音低沉:为什么理床铺?
姚屿惊:什么?
易羿说:枕头,你动过了。
姚屿: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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