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无限]——chasseur(176)
生死之间[无限] 作者:chasseur
生死之间[无限]——chasseur(176)
后来,果然也和凯撒所想的差不多,他亲眼看着这名华裔青年从普通的发牌员做起,一步一步慢慢升到了当年两人相遇时他所在的赌场经理职位。
于是,凯撒也再次伸出他的双手,将费尔顿这个有头脑并且懂得东方玄术的年轻人提到了自己副手的位置。之后两人更是一起联手,将D国那座小城的所有赌博娱乐产业全部整合到他们的名下。
费尔顿果然就像是一条在东方传说中存在的龙。他从原本毫无基础的地面,借着东风青云飞黄腾达而起。
并且直至今天,也不曾坠落下去。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费尔顿先生也就差不多抵达了他本次的目的地。
当他从那辆小型防弹汽车中走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将所有头发都利落地梳到后面,面部细节也是一丝不苟,精神矍铄并且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布莱德斯先生。
费尔顿,你终于到了。布莱德斯快步地向着自己的朋友走了过去,然后亲切地握住了费尔顿的右手。
但是他在察觉到自己好友脸上的笑意之后这对于容易分辨不清东方面孔的西方人来说可并不容易布莱德斯问道:费尔顿,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哦,并没有。其实也没什么。费尔顿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回答:就是我刚才遇到了一个来自D国的年轻人,你知道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感觉很是亲切。
难道只有这件事吗?很明显布莱德斯先生非常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他知道费尔顿肯定不止是因为这件小事才会露出笑容的:告诉我吧,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笑得如此开心?我的朋友。
费尔顿先生却仍是摇摇头,笑着答道:好吧,布莱德斯,你确实猜对了。然后他又说: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凯撒托纳托雷吗?就是那个我在D国时期认识的朋友。
当然记得。布莱德斯对这位与历史帝王重名的男性印象深刻:怎么了?
费尔顿继续说:刚才我在我的庄园中遇到了一位与凯撒长得很像的客人,所以我在过来的路上回想起了我们曾经交往过的事情我们曾经一起收购了许多当地的赌博小作坊,整合了我们那片地区的博彩产业哦,那可真是一段令人怀念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布莱德斯顿时也就明白了费尔顿脸上的微笑由来:怪不得你从车上下来之后嘴角就是一直在笑着的,不过你们所创造的那些事情确实令人感到敬佩。
但是两人刚前行没多久,他又问道:费尔顿,但是我记得,你不是和我说过凯撒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是的,很可惜,他当年因为某件事情意外逝世,那时我才刚离开D国来到这里。费尔顿也果然叹息一声:上帝让我失去了一位至交好友,不过我之后主动找到并且收养了他的儿子。
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在被我找到的时候,被人欺负得像只体弱多病的狗崽子并且他在福利院也被饿得奄奄一息。所以,为了纪念我的好友凯撒,我就收养了迪亚克托纳托雷,并且将他视作我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而且他也果然与我的儿子玩得很好。
然而熟悉自己好友性格的布莱德斯盯着费尔顿,忽然又问了一个听起来可能会让人感到冒犯的问题。
真的是意外?布莱德斯表现得非常自然。
还在为自己好友引路的他就像是随口一问,不过那张一丝不苟的面容上露出会心一笑,又像是早就掌握了什么内部资料。
但是费尔顿先生听到这话之后,他语气诚挚地说道:哦,布莱德斯,我和你保证,凯撒的死绝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以向上帝起誓
他立马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就像是东方人习惯的发誓那样:他的死绝对是个意外。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一个赌场大亨就那样陨落下去,那真的是太可怜了。
好吧。布莱德斯仿佛也只是与自己的朋友开个玩笑,但他还是在两人迈进屋内之前,凑到费尔顿身边低声说了最后一句。
可是费尔顿,我亲爱的朋友,你一直以来信奉的都不是上帝,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姜珂想要杀掉江霰的原因:
1.他背叛了姜珂
2.他已经对姜珂没有任何用处了(之前可以用来牵制Feb,这也是当时姜珂主动找江霰加入神佑骑士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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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契机
不, 不要过来这里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
在一阵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之后,一个身穿白色旗袍头顶发髻已然散乱,脚上鞋子不知丢到哪里的女人从三楼的楼梯拐角冲了出来。
女人平时的端庄美丽好似已经不复存在,她动作夸张幅度地冲着走廊的另外一端挥手, 看起来意思好像是是不要让孩子接近自己, 但是略显焦急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她正处于随时都可能崩溃或是抓狂的危险边缘。
我的孩子, 你不要过来妈妈这里!
眼前是不断接近自己的儿子, 身后是即将到来的凶手,从未经历过如此紧张局面的女人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异漩涡
怎么办?他就要过来了!
绝对不要让那个暴徒抓住我的孩子!
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却又仿佛什么都想明白的女人,就像是个疯子一样猛然冲向前方,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自己的后背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野当中。
然后,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了一下自己的孩子, 而那个小男孩也被这股瞬间爆发出来的母性力量推动,并且不断向着后方退去, 最终, 他踉跄地跪倒在了在光洁的地板上,与母亲之间的距离看起来仿佛有一道银河那么长女人看到男孩在地板上滑了出去, 也终于像是感到欣慰似的叹了口气。
可是这个渺小到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的孩子, 也就只能绝望地听着自己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
斯科特!听妈妈的, 快点跑到你父亲那里去!不要回头看我!
当年仍旧十分幼小的斯科特, 并没有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
他就那样神情呆滞地站在距离母亲的对面位置, 然后, 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大马士革钢刀从母亲的背后直直捅进了她那具单薄的身体里司禹枫到现在都像能够在耳边清楚地听到那把繁复花纹厚实的刀片, 一次两次反反复复插入人类肉中所发出的噗嗤声音。
然后,随着无数锋利花纹与乌漆刀光一起拔出的是洇洇不断向外渗出的鲜红液体以及他母亲逐渐逝去的真实生命。
那些血液,即使是在梦中,也像是溪流一样缓缓汇集到了司禹枫的脚下。
一个成年女性的血量大概只有45L, 已经在任务中见惯这种失血场景的司禹枫,他在大脑也很快推算出自己母亲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希望。
虽然司禹枫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哪怕就是做一些无用的抢救措施也好然而冰冷又残酷的现实却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是正在作梦的他还是当年那个年幼无力的孩子,不管他们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如何心急如焚,甚至想要撕心裂肺的大汉,但是他们的力量始终没办法与外界进行对抗。
这个处于激烈梦中的可怜小男孩,恨不能像雅典娜从宙斯脑中蹦出来那样在梦境之中突然长大,然后他会在这个梦中毫不犹豫地回过身去即使那个看不清面孔的敌人来了也不害怕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绝对会拽上自己的母亲与他一起逃跑。
就像我们可能会希望自己将来有一天(或者是在梦中)得到某些无意错失的奖项或者机会,以填补现实对于我们造成的伤害。其实这种想法在生活中很常见,情感丰沛的人类确实会希望能够拥有机会去弥补、修复之前人生中留下的那些遗憾,这种想法可以被称为白日梦或者是后悔药。
拥有美好幻想但是却身处过去幻境的司禹枫,也对那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个被母亲用生命力量推出去的小男孩,并没有向他未来所想的那样做出任何举动当时的他并不会什么急救措施,而且也缺乏面对恐怖敌人的勇气不仅如此,他的四肢甚至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发抖,浑身更像是中了麻醉药提不起任何力量。
只有司禹枫自己知道,平时在家人老师面前表现得聪明伶俐的斯科特其实在遇到真正意外的时候,简直像极了一根可以任人欺辱的软绵绵的面条。
所以就算上帝真的给他一颗后悔药,让他重回过去,斯科特也不可能像他所想的那样勇敢地救下自己母亲。
懦弱是被刻在他骨子里的根劣性,就算是上帝也不可能将其改变。
小枫小枫?
章剑再次晃了晃自己面前陷入深度睡眠司禹枫,不过他的手刚贴上自己好友的胳膊,立刻就发现了异常。于是他也马上抬起头,和江霰说道:江霰,你快过来摸摸小枫的脑袋!我怎么感觉小枫好像是在发烧呢?
虽然江霰很想问章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而是偏偏指定要他过来,但沉默寡言如江霰,他最终也只是看了章剑一眼,然后一如往常地没有拒绝,并且乖乖照着他的话去做。
司禹枫额头的温度果然不低。
当江霰有些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前任队友的额头时,就像是冰雪遇到烈火那样,两人之间的温度碰撞出不小的体表温差,但同时他还注意到了司禹枫的眼球此时正在眼睑下方快速,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激烈地滚动。
于是他又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感受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好像与手下的司禹枫温度差不太多江霰便心想:或许是因为司禹枫此刻正在做噩梦的缘故,所以体弱的他才会在发梦魇时额头变热。
没有发烧。江霰依旧秉承着自己惜字如金的风格,他对着章剑言简意赅地说道:可能累了。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一句:他体质弱。
章剑这边听着江霰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话,心里竟是一时又气又喜一开始江霰并没有说后面那番解释的时候,他还觉得江霰对小枫并不怎么上心,毕竟江霰的那种冰冷语气听起来会让人感觉他并不怎么关心小枫的样子;
然而,后来江霰居然主动多说了一句,哪怕也还是只有四个字,但是粗心大意如章剑都听出来小枫肯定在江霰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章剑听到江霰说自己好友并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八卦(嗑CP)之心也是忽然大起,于是他又回想起前几天江霰主动问小枫灭门仇人的事情,忍不住好奇问道:欸,那个,江霰你前几天问小枫还记不记得他的仇人,就是那些灭他家的人
章剑总感觉自己这么说怪怪的这些情节简直就像是小说里看见的一样,然而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到了他的好友身上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了下去:我的意思就是,你是想要替小枫还有他家复仇吗?
其实江霰在听到章剑前半段说辞的时候,心里也差不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
所以就在这边章剑话音刚落,江霰也毫不迟疑地回答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不知什么表情的章剑,向来冰冷无情的眸中眼神黑白分明看起来就像是未经世事的懵懂孩童那样,心思单纯,固执地认为这世界上的一切非错即对可是章剑又觉得,江霰的目光也矛盾地充满了属于成年人的勇毅与坚定,仿佛没有人能够动摇他内心决定好的想法。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
章剑特别识相地把自己与司禹枫划分在了外面,他对他们俩的具体实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到时能不拖江霰后腿就不错了。所以他也不无担心地问道:江霰,到时候你自己对付那些客人们,能行吗?
暂且不论司禹枫那天提到的突然造访费尔顿庄园的客人,其中包不包括来自异世界的玩家;能够将整个费尔顿家族灭门的人,或者是一群人,不管怎么想实力不一定会差到哪里去。
因此章剑觉得自己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江霰并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注意到旁边的司禹枫好像正在梦呓不过他的声音很小,以至于章剑都没有听到能够识别唇语的他很快就辨认出来前任队友嘴边呢喃着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或者也可以说只有一个单词。
妈妈。
就像是一个渴望母爱可怜孩子那样,司禹枫轻蹙着眉头,从他的嘴边直至内心深处都在真切呼唤着自己早就已经失去的温柔母亲。
陷入梦魇当中的司禹枫并没有被两人刚才的对话吵醒,他仍是被困在那个恐惧又无力的环境。
像是可以与梦中的斯科特感同身受,司禹枫仿佛回到了当时那种让他至今都感到惊悚,也导致了之后一系列悲剧的标志场景,他也能清楚感受到来自斯科特四肢以及躯体的彻骨冰凉。
但是再次处于孤立无援状态下的他,却不知从何处感受到了一阵突然降临的温暖好像是在一片雪原之中终于有人察觉到他的冰冷,并且那人还轻轻地握住了他用力攥拳以至于紧张到苍白的双手。
即使司禹枫此刻仍置身于那个可怕的梦境之中,但是也清楚地听到了那句犹如从天堂上面传达下来的妙音话语。
你还有我。他听见那人用一种如神赦免世人的温柔声音唤他:小枫。
虽然费尔顿先生当年是靠着博彩产业才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但是当他飘洋过海来到Q国这片崭新大陆之后,却从未在自己年幼的孩子(斯科特的出生是他和妻子来到Q国之后的事情)面前提过这个不怎么光彩的暴利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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