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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我的小哑巴(GL)——三月图腾(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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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我的小哑巴(GL) 作者:三月图腾

    亲亲我的小哑巴(GL)——三月图腾(93)

    我不走。蒋轻棠松开已经咬出血的下嘴唇,眼里氲着一层水光,语气却坚定,我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走。

    关绪点点头,没再坚持,面色一凛,拽着窗帘布,用力一拉。

    哗啦

    厚重的帘子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下,帘子后面的场面一览无余。

    蒋若彬和他那几个朋友不约而同地扭头,正要发作,看清了扯下帘子的是谁,眼中怒色瞬间转为惊恐,争先恐后地从站起来,纷纷和蒋若彬拉开了距离。

    关关总他们嘴皮子哆哆嗦嗦,嗫嚅着,想解释什么,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齐看向了蒋若彬。

    蒋若彬的脸也已经苍白得像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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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护妻狂魔

    关绪淡淡地笑着,嘴唇微微勾起,与蒋若彬对视的瞳孔里,神色却让人胆寒。

    蒋若彬年轻,惨白着一张脸看关绪,不知所措,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应该早就站在帘子后面,把自己与朋友间的谈话听了全程的。不论蒋若彬在关绪看不见的地方如何自吹自擂,蒋家目前大半基业还全靠关绪赏口饭吃,别说蒋若彬,就是今天到场的是蒋老爷子本人,也得罪不起关绪。

    蒋若彬看着关绪的笑脸,心里打了个寒颤,膝盖弯突然一软,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腿肚子撞击桌角,梆的一声巨响,桌子歪向一边,圆形的玻璃台面上,几个高脚杯也摇摇晃晃地倒了,红色酒液顺着桌面蔓延开,染透了他脚边花纹精美的地毯。

    他的那些朋友早找了借口四散而逃,可是已经有更多不明真相的看客围了上来,将他的惶恐狼狈尽收眼底。

    关绪眼珠转了转,稍微扫了一眼蒋若彬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发颤的手腕,脸上的笑意扩散,看起来也愈发温和的模样。

    蒋少多虑了,我妻子的情面,就算你们整个蒋家加起来,恐怕也高攀不上。关绪笑得气定神闲,鼻腔里带着轻微不屑的语气,把蒋若彬的话如数奉还给他自己,我的妻子从前在父母身边时,就是父母的一块心头肉,如今交到我手里,自然也是我的宝贝,我宠着捧着都还来不及。

    她说到最后,忍不住嗤笑起来,语气轻蔑,斜视着蒋若彬,我妻子的面子,哪轮得到那些不知好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碰瓷?真是笑话。

    这话一出,相当于指着蒋若彬的鼻子骂他蒋家从上到下都是不要脸、全靠着蒋轻棠和关绪的一点联系才爬到如今的地位的,把蒋若彬说得脸上由白转青又转红,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宴会厅里,不少人表面攀谈得热络,实际上都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关绪的动向,关绪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作,好事者从四面八方闻风而来,其中还有好些记者,把关绪的这番话,还有蒋若彬的五彩纷呈的表情全部收进了镜头里,包括蒋若彬从额头一直淌到了下巴颏的冷汗、握紧的拳头,脸上愤恨的表情,欲言又止。

    这个媒体口中的新贵公子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面对着眼前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女人,竟然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强撑起一点笑容,说了几句关总开玩笑了之类的场面话,落荒而逃。

    毕竟蒋若彬嘴上口口声声说着靠自己,他心里也知道,实际上蒋家未来的路,还得仰仗关绪。

    钟晴站在关绪身后半步,低声请示她:这些记者相机里的东西能发出去么?

    关绪喉咙里滑出来的冷笑,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围人能听得见,请随意。

    她当众给蒋若彬难堪,就是为了让藏在暗处的那些豺狼鬣狗都知道,从前蒋家假虎威的那一套到此为止了,有想冲上去对蒋家分而食其肉的,关绪绝不插手。

    这个信号果然让周围一直按兵不动的某些人面露喜色,甚至蠢蠢欲动起来,而举着镜头的记者们也因为关绪的松口而长舒一口气。

    津岭市已经好久没有爆出什么大新闻了,今天这个素材,足够几家报社把半个季度的业绩都挣回来。

    记者们脸上兴奋起来。

    沈文念也端着酒杯在原处看着。

    她从没见过这样与人直接交恶的关绪,一次也没有过。

    她跟在关绪身边七年,见过关绪各种模样,见过她在谈判桌上慢条斯理,然后下了谈判桌回到办公室里就摔碎了水杯,也见过她和人通电话,一支钢笔在手里都快折成两截,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里依旧四平八稳完全听不出异样,甚至仔细一听还有几分温柔的笑意。

    关绪的情绪永远在人后,很少有对外人表露的时候,像今晚这样当众拉下脸来给人难堪的时候更是闻所未闻,而且此刻的梁子完全没有结下的必要,只因为蒋轻棠被人背后非议了几句而已。

    这一刻,沈文念对蒋轻棠在关绪心中的地位才有了实感,蒋轻棠对她如此重要,以至于让她丢掉了一直以来在人前塑造的温柔儒雅、被人发现了她的本来面目也不在乎。

    沈文念心里泛起苦味来,虽然已经觉得自己放下了对关绪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仍在潜意识里升起对蒋轻棠的一点嫉妒。

    她嫉妒蒋轻棠的感情来得如此轻易,自己努力了七年也没能得到关绪的一个正眼,而蒋轻棠毫不费力地就全都拥有了。

    沈小姐。身后有一个带笑的男人声音,客气地唤她。

    沈文念转头,看到了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周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但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随时随地泄漏着他心底的邪光。

    郑睿明。

    沈文念心里冷冷地默念男人的名字,后退半步,礼节性地微微点了点下巴,郑先生好。

    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郑睿明手上端着两个香槟杯,虽然是疑问式的邀请,可是已经把左手上的装满香槟的酒杯不容拒绝地送到了沈文念面前来。

    抱歉。沈文念后退一步躲开,歉意地笑了声,多谢郑先生好意,只是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郑睿明被明晃晃地拒绝,也不尴尬,耸了耸肩,遗憾道:好吧,那就不难为沈小姐了。

    沈文念不愿与他多谈,转身要走,只听他扬起声音在身后道:沈小姐,关绪浪费了你七年青春,你难道甘心就这么放过她么?

    郑先生的意思我不明白。沈文念冷笑了一声,失陪了。

    她想这个郑睿明果然野心不小,原来主意竟打在了关绪头上。

    沈文念走出几步,甩开了身后的郑睿明,室内太闷,她想去阳台上透口气,突然面前一只雪白细长的胳膊拦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从前的老同事,钟晴。

    沈小姐既然拒绝了郑睿明的邀请,那么我请您喝一杯酒,沈小姐不会不同意吧?钟晴笑吟吟地递了一杯酒给她。

    沈文念仔细看她。

    钟晴今天的妆化得格外漂亮,眉眼描绘得盈盈生动,红唇似火,她穿着一条浅色的一字肩礼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衬托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优美。

    沈文念只犹豫了一秒,就接过了钟晴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透明的水晶杯壁上立刻印了一点浅红色的唇纹。

    你就不怕我往杯子里下药?钟晴笑得不正经,歪着头问她。

    沈文念扫她一眼,你以为自己是郑睿明么?

    也只有郑睿明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来,在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慈善晚会上,就敢往杯子里下东西,当没人会发现似的。

    钟晴低低地笑了声,说起这个,关总让我来郑重地感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没有答应郑睿明的交易,把关氏的机密泄露出去。

    关绪也太小看人了。沈文念轻嗤,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沈文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职业操守四个字,把之前郑睿明暗地里找她的那些事全带过了,绝口不提郑睿明开出的条件如何丰厚,十个人里有九个都会动心。

    可惜郑睿明找错了人,沈文念就是那唯一一个坚守本心的。

    我听说你被房东赶出来了?沈文念又问。

    她和钟晴原来住一个小区里,后来从关氏离职了,也搬了新家,还没来得及退出原来的社区群,所以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沈文念全知道。

    钟晴之前的房东原来是个房二代,开着间酒吧,日子过得很悠闲,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狐朋狗友拉下水,染上了网=赌,不仅存款输得一干二净,还借了一大笔高=利=贷,为了扳回本钱,结果可想而知,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只好把名下的酒吧、房产全卖了,填之前欠下的窟窿。

    要不也不会急催着钟晴搬家。

    是啊,现在住关总家呢。钟晴想起这事儿就头疼,关总给我的时间限制是除夕之前必须搬家,到现在我还没着落呢。

    就算关绪不说钟晴也知道,朋友救急不救穷,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了去她那里凑合几天,老赖着也不叫事儿,再说关绪和蒋轻棠浓情蜜意的,自己一个外人整天跟她们眼前杵着,她俩连亲热都得小心翼翼怕被自己发现了,钟晴也怪不好意思的。

    大年根儿底下,房子多难找啊。钟晴趴在阳台栏杆上哀嚎,往沈文念那边看了看,眼前一亮,有了!要不我搬去你那儿凑合几天吧?反正你和我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也不怕麻烦。

    沈文念讽刺她: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我和你客气什么?钟晴没脸没皮地追问,到底行不行啊?我数三二一,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啊?

    沈文念还没来得及做准备,钟晴倒数的三个数已经脱口而出,速度非常快,半秒不到,让沈文念想拒绝都没机会。

    钟晴嬉皮笑脸:这么说你就是同意了啊。

    沈文念看她一脸欠揍的模样,妥协了,那你就来吧。不忘警告她:我只收留你过年,年后必须自己去找房子啊。

    放心吧,你还不了解我么?

    沈文念想,就是因为太了解她了,所以才不放心。

    钟晴从慈善晚会上回来就拎着行李搬走了,和关绪打了招呼就走的,一点没耽误。

    关绪心思都在蒋轻棠身上,敷衍地应了几句,也没多问。

    蒋轻棠后来一整晚的脸色都不大好,人也蔫蔫的,关绪喂给她几口奶油味点心,她味同嚼蜡,还点头说好吃,关绪看她那样,也没心思了,晚会结束后带着她匆匆回家。

    从下车到进电梯,再到进家门,蒋轻棠的神色恹恹,关了门要拖鞋,还没弯腰,关绪已经半跪下来,膝盖点地在她脚边,抬起了她的一只小腿,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高跟鞋绑带。

    蒋轻棠身形不稳,手搭在关绪肩上,垂眼看着她。

    关绪左手手掌贴着蒋轻棠的小腿肚子,右手手指松开高跟鞋带,托着鞋底,轻轻把那只小巧的高跟鞋从她脚上脱下来。

    蒋轻棠脚小,高跟鞋标准码的最小号对她来说都嫌大,所以脚上的这双是提前定制的,仍有点不舒服,趾骨附近娇=嫩的皮肤被磨得通红,关绪手掌贴着那处,轻轻地给她揉了揉,抬头,柔声问她:疼么?

    她半跪在蒋轻棠面前,蒋轻棠少有地从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她,玄关处的顶灯,倒映在她眼睛里,漆黑的瞳孔深处璀璨地闪烁着,都是虔诚。

    关绪手掌的温度顺着蒋轻棠的脚心向上,一直钻进心里,让她的整个胸腔都盈满了暖意,胸口堵着的那股郁气,被这股暖气一化,霎时间消散于无心。

    气顺了,心口也不堵了,蒋轻棠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嗓音温软地开口:不疼。

    关绪从鞋柜里拿出一只拖鞋,套在她的已经脱了高跟鞋的右脚上,慢慢放下来,又去脱左边那只高跟鞋。

    等到两只脚都穿进了舒服柔软的棉拖鞋里,关绪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她单薄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蒋轻棠愣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关姐姐,你很累么?

    对不起。关绪的声音闷在她的肩颈里。

    蒋轻棠不懂关绪为什么突然又跟她道歉。

    今天,让小棠难堪了。

    在晚会上给蒋若彬的那一通下马威,何尝不是把巴掌扇在了蒋轻棠脸上呢,她说到底姓蒋,折辱蒋家人就是折辱她,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原来是为了这个。

    蒋轻棠笑起来,轻声,但语气坚定地说:关姐姐,没有让我难堪。

    关绪的呼吸顿了一下,从蒋轻棠的肩膀抬起头来。

    只听蒋轻棠又道:我今晚,总算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原来蒋若彬从来也没当我是他妹妹。

    作为自己一母同胞的大哥,能在公共场合公然说出我是父母的独子,从没有妹妹这样的话,而且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可见他很多年前就这么想了。

    蒋轻棠一直念着他是自己亲哥哥,说不定在他心里就跟笑话一样。

    如果说从前蒋轻棠还对蒋若彬抱有一丝幻想,那么今天,连这点幻想也都被蒋若彬亲手打破了,她和蒋若彬,早在十五年前就形同陌路,虽然有血缘关系,那也只能算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只是自己太蠢,非得别人侮辱到自己面前来才能看清。

    要是从前,蒋轻棠还会难过,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她连为蒋若彬掉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陌生人尚且留一丝脸面,蒋若彬毫无顾忌地在别人面前看不起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关姐姐,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蒋家难过,不管是谁。蒋轻棠努力在嘴边挤出一个笑容。

    看起来像哭似的,除了没有眼泪。

    关绪看到她眼里有水花打转,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没关系。关绪按着她的脖颈,把她往怀里一带,在她耳边亲着,低声说:小棠有我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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