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77)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作者:不问三九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77)
迟骋还是不说话,陶淮南急得额上出了一小层薄薄的汗,边说边往门口去:你走了吗?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别出来。电话那边终于出了声,声音挺冷,回去。
不回,你别走。陶淮南往墙上拍却找不着开门的按钮,直到服务生过来帮他开了门,陶淮南才一步迈了出去。
一月的天,陶淮南穿个毛衣就出来了,被风一打顿时就透了。他站在门口也顾不上冷,只知道往前走。
我说话你听不见啊?迟骋愤怒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陶淮南这才觉得踏实了。
迟骋把外套扯下来往他身上一扔,陶淮南慌乱地接住,迟骋说:进去说一声。
陶淮南寻着声音一把攥住迟骋手腕,这么会儿功夫就冻得手指冰凉,捏在迟骋手上都觉得冰。
你穿上,我进去拿衣服。陶淮南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有点着急地说,不是极不是谁的,我不是小狗吗?
迟骋把他推进门,沉声说:去拿衣服。
陶淮南连连点头,红着眼说:你等我一分钟。
迟骋嗯了声,外套放手里拎着,靠在门口的墙上,看着陶淮南进去了。
第107章
你就不靠谱, 你看谁像你这么当哥。汤索言用膝盖轻点了点坐在他身前地毯上的陶晓东后背,你就好好说得了,小迟万一找不着呢?
他说他能么不是, 陶晓东仰头枕上汤索言的腿, 笑着问他, 你猜他自己做那手环上有没有定位?
汤索言不说话,俩哥心照不宣。
你就坏吧,汤索言在他头上抓了抓,直接告诉小南得了, 非得折腾。
陶晓东笑了半天,说:那有啥意思, 这多意外。
晓东真是坏到份儿了都, 先是不告诉陶淮南迟骋回来了,之后又不告诉迟骋说陶淮南没打算喝酒,只说跟盲人朋友出去喝酒了。
一群盲人没一个看得清楚的, 再喝点酒,不说有没有什么人招他们,就自己都够磕哪儿撞哪儿的。
迟骋知道了后还什么都没说,比谁都淡定,只是跟哥吃完饭穿衣服就走了。
干什么去?汤索言问在门口换鞋的迟骋。
迟骋说:我出去转一圈。
陶晓东适时地递个小台阶:那顺道给你弟接回来吧, 能找着不?离他们学校不远。
迟骋说能。
迟骋一走俩小时,陶晓东跟汤索言在家随便放了个纪录片, 等他俩回来。
门开的时候陶晓东还在仰着头跟汤索言说话,听见人回来, 坐直了招呼:回来了?
陶淮南答了声嗯。
这俩一前一后, 迟骋衣服敞着,拉链也没拉, 进来先把衣服一扯,往椅子上一搭。陶淮南在他身后,鼻子尖红红的,看着一点不活泼。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陶晓东抬头跟汤索言对视一眼,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喝酒了?晓东问陶淮南。
没喝,陶淮南有点压着声,陶晓东伸手把他外套接过来,陶淮南把盲杖倚在门口,换了鞋进来,外面真冷。
今天温度低,陶晓东看了眼去洗手的迟骋,小声问,咋惹小哥了?
陶淮南有口难言,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浅浅地叹了口气。
陶淮南跟在迟骋后面去洗手,他进去迟骋出来,侧身从他身边绕了出去。
迟骋出去之后,陶淮南挤了洗手液搓着手,站那儿一脸挫败的表情。
这也太寸了。
今天这一切都赶上故意捉弄他了,人本来没打算去喝酒,都说好了回家,结果被强行带走了,带走还不算,还让迟骋听见了江极那么句话。
陶淮南一声滚说得掷地有声,这人要再不出声不放开他陶淮南都要抡盲杖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陶淮南关了水龙头,慢慢擦了手。
外面陶晓东正跟迟骋说着话,陶淮南过去,直接坐在他俩中间,那点空本来不够他坐的,这一屁股下去,俩哥都让他给压个边儿。
真能挤。晓东失笑着拍了他一下,往旁边让让。
迟骋也无声地挪了个地方,陶淮南说:你俩中间暖和。
汤索言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本论文,闻言浅浅地笑了下。
汤哥都笑话你了。晓东说他。
陶淮南搓了搓脸,搓完两只手往身体两侧随便一搭,正好一边搭一个哥的腿。
没人理他,也不可能有人抓着他手给扔开,陶晓东说:这么烦人呢?
陶淮南还是在这段时间迟骋的沉默纵容下胆子变大了,这跟上次迟骋回来时他的状态可大不一样了。
现在已经敢在界限里小小地放肆一下,这心里有底跟没底就是不一样。
陶晓东跟迟骋说话刚开个头:晚上
刚俩字就被陶淮南给拦截了,轻轻地插话道:晚上还我俩睡就行。
啊,没说这个。陶晓东接着说他的,晚上你要是工作就把书房窗帘拉上,那屋窗缝不严。
迟骋嗯了声:知道了。
陶淮南抿抿嘴唇,也不觉得尴尬,自己还笑了下。陶晓东说他:你看这家里不你俩睡一屋还有多余的卧室吗?
陶淮南还是笑,过会儿往迟骋那边不明显地靠了下。
迟骋垂眼看他,肩膀绷得梆硬,脸上表情还是够冷的。
陶淮南表面这样,实际心里也一直在打怵,他虽然喜欢迟骋暴躁发火,但不是现在这种,现在他是真生气了。
上次回来迟骋穿的睡衣一直放在柜子里没动过,陶淮南刚才摸出来给送了过去。迟骋洗澡他敲敲门,开门进去,小声说:睡衣给你放这儿了小哥。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又把门关上出去了。
迟骋洗完出来陶淮南已经在床上盘腿坐着等了,很忐忑地脸朝着他的方向。
陶淮南把被子又摸着铺了铺,让床上看起来整洁一些,每天抱着的枕头也都摆好了。迟骋看他一眼,没跟他说话,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那个口有时候不稳陶淮南指指自己这边床头墙上的那处插座,这个好用。
迟骋于是把充电器拔了,单腿支在床上,探身越过陶淮南去插充电器。
瞬间他身上的浴液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扑了陶淮南满脸,鼻息间全是属于迟骋的味道。陶淮南马上说不出话了,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坐着,不敢乱动。
然而人就只是插个充电器,弄好了就起身离开了,根本没当回事。陶淮南偷偷地吸了口气,手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搓搓。
时间还早,先睡不着,迟骋也没关灯,调成了不太亮的光,坐在床边看手机。
陶淮南把他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摆成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碰了碰迟骋肩膀,叫他:小哥你靠这儿呗,你那么低头看累脖子。
迟骋无动于衷,头都没回。
陶淮南不玩手机,就安静陪着,后来默默地坐到了迟骋身后,腿挨着迟骋。
离我远点。迟骋说。
别生气啦陶淮南不但不离远点,甚至还离得更近了,下巴差点要搭上迟骋的肩膀,我不是故意那么说话,我不知道是你。
陶淮南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完突然有点伤感。
从前哪怕谁也不说话,陶淮南都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是迟骋。不同的人握住他手腕时触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手都有区别。
他不该认不出来的。哪怕当时他实际上被人突然握住手腕很慌,哪怕当时环境乱,可迟骋就是迟骋,他是被这只手牵大的,竟然认不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该在第一时间辨别出的,那是小哥的手。
陶淮南轻轻地把下巴搭在迟骋地肩膀上,像一只难过的动物。
你是不是伤心了?他轻声说着话,说话时下巴在迟骋肩膀上一点一点的,下巴颏儿抵着肩膀,让人有点痒,对不起我又让你难过了。
迟骋难不难过不知道,陶淮南现在是真的有些难过。
时间和分离带来的隔阂感一朝一夕消得不掉,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可现在陶淮南却在被握住的时候,没有惊喜没有兴奋,只说了一声滚。
迟骋低着头,视线还落在手机上,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屏。屏幕里映出迟骋的下巴,和陶淮南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陶淮南的手试探又小心地环过来,虚虚地攥着迟骋的睡衣。
我平时不跟他们闹的,我谁的也不是,陶淮南说话是气息能喷在迟骋后颈上一点点,他自己不知道,我是你的小狗。
陶淮南眼睛有点红了,他替迟骋和他自己觉得难过。
他声音有时候像你,我在特别想你的时候,会听他唱歌。陶淮南很诚实地交代着,没有说谎,他脾气不好,总是发火,我总是想让着他,因为他发火的时候声音最像你。
迟骋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挺冷的,笑了声说:他来他去够亲的。
没有没有,陶淮南赶紧摇头,那我得怎么说合适呢我怕叫名字你也觉得不爱听。
不用跟我说,迟骋说,你跟我说不着。
能!陶淮南抓着他衣服的手用力了点,靠着迟骋不松手,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回来我肯定哪儿都不去的,不会出去吃饭,早点回家等你。
迟骋挑眉,侧头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晓东没跟我说你回来。陶淮南诚恳道,我真不知道,不然我哪可能还出去。
陶淮南是真冤,今天属实是被亲哥给摆了一道。
晓东在那屋还不知道把崽坑透了,支着耳朵听动静,啥也听不着。
他俩不能又闹别扭吧?陶晓东问汤索言。
汤索言说:闹不起来。
陶淮南好好地哄了半天,终于迟骋地肩膀不绷得那么硬了,明显是有了要软化的趋势。陶淮南叫了声小哥,还要继续说话,手机在身后响了声。
他没管手机,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骋还没回答,陶淮南手机又连着响了两声。
迟骋不出声了,陶淮南只得拿过手机,不听显得他心虚,陶淮南心里祈祷着这可千万别是江极。
然而他今天都已经寸成这样了,那肯定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极喝多了,连着发了三条语音,嗓门挺大地吼他,那声一听就是个小醉鬼。
陶淮南!
平时不出来,喝酒你也先走,你现在挺难请啊!
你就跟我整事儿吧,极哥对你好不好!你自己说!我他妈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什么?你现在跟我摆脸色你真当极哥不值钱呢?啊?你这回要再不好好的,咱俩就他妈都他妈玩完!
陶淮南听完语音手都抖了。
天这都是什么啊!
迟骋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陶淮南哎!了声,跳下地去拦。迟骋直接掀开他胳膊开了门,陶淮南又给推上了。
他喝多了说胡话!陶淮南小声又急促地说着,估计是想跟谁说话说串了,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
迟骋脸彻底冷了,眉都不皱了,就冷着脸站那儿看着陶淮南。视线在他脸上一遍遍扫过,眼神都很淡漠。
陶淮南都不知道应该咋说,抓着迟骋地手,边说话边上下晃了下:为啥都跟我作对!
话音里甚至都带了点委屈,胸口快速起伏着:我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这一出出都干吗啊
不知道得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话说到这儿也是真委屈:咋回事啊!我得怎么才能行啊,我为啥这么难!
陶淮南眼圈都红了,说话声线也不稳了,是急的也是气的。他紧紧抓着迟骋的手不敢松,嘴唇紧抿着,真气着了。
迟骋站在他身前,垂眼看着陶淮南喘得越来越厉害,急得快哭了。
陶淮南眉拧成个小死结,又挫败又委屈又气愤,就感觉自己倒霉。
迟骋突然低下头狠狠咬住他嘴唇的时候,陶淮南震惊过了头,紧拧的眉瞬间撑开了,眼睛瞪得溜圆,用力眨了眨。
第108章
陶淮南自己在那儿气得直喘, 气得脸红扑扑,让人看了就想咬他。
某一瞬间想咬他的冲动冲破了障碍,那咬了也就咬了。迟骋下嘴不轻, 陶淮南疼得直抽气。可抽气也不影响他内心翻涌起来的巨大风浪, 眼睛在最初瞪圆了之后就迅速闭上了, 紧紧地闭着,睫毛还控制不住颤啊颤的。
迟骋就是单纯地咬他,咬着陶淮南的嘴唇,还觉得不解气。
陶淮南反应最快了。
迟骋咬得单纯没关系, 陶淮南自己可以。
感觉到迟骋有要放开他的意思,陶淮南立即放开抓着迟骋的手, 两只胳膊往上一圈, 勾住了迟骋脖子紧紧环着不让走。
这时候不抓住机会的是傻子。
陶淮南急促地喘着气,贴着迟骋去亲吻他。迟骋是咬不是亲,陶淮南却是明晃晃地亲了。他含着迟骋嘴唇, 描他嘴唇的形状。
刚才被迟骋咬破的嘴唇随着他每一次呼吸都跟着疼,刺痛在一定程度上会把感官刺激放得更大,让一切沉默都带了股冲劲儿。
外面冬夜寒凉,房间里暖气却很足,温暖又干燥。
陶淮南微扬着下巴, 挤着迟骋,几乎就是挂在他身上, 亲得又冲动又用力。
迟骋手垂在身侧,手指抽动了下。陶淮南喉咙不自觉逸出了浅浅的哼声, 他几年没亲过了, 可和迟骋亲吻早在成长中已经刻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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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