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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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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作者:不问三九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92)

    怎么就三级了?陶淮南惊讶地眨眨眼,无措地问。

    迟苦说:在外面别搂着,也别靠肩膀。

    为什么?陶淮南还是问。

    不为什么,别人不这样。迟苦说。

    陶淮南沉默着自己走了会儿,然后捏捏迟苦手心,低声说:我知道啦。

    迟苦把他的手揣兜里,最后还是多绕了两条街,去买了杯奶茶。

    成长带来的身体变化令人尴尬且别扭。

    迟苦变声之后陶淮南经常捂他的嘴,嫌他声音难听。

    放学回来迟苦给陶淮南讲着题,陶淮南听着听着突然笑着抬起手,捂住他的嘴。

    小孩儿边笑边往旁边躲:住口住口!太难听啦!你不是我小哥!

    迟苦拿开他的手,站起来说:那你自己学。

    烦人精嫌人难听,可听见人真站起来要走,又马上胳膊一圈把迟苦抱住:小哥干啥去!

    迟苦说:我不是你小哥。

    你是!陶淮南仰着脸,笑得没脸没皮,不是小哥也是小狗!汪汪!

    迟苦烦他烦得不行,说:我洗澡。

    那我也去,陶淮南盲文锥一扔,站起来挂在迟苦后背上一起去洗手间,一起洗一起洗。

    少年身条渐渐抽长,陶淮南又没有分寸,洗澡时贴着迟苦蹭泡沫。

    迟苦让了两步,他就跟两步,笑么滋儿地贴着迟苦说:滑溜溜。

    那晚迟苦被陶淮南搂着睡,睡着了也没松手。梦里迟苦也在洗澡,被陶淮南蹭了一身泡泡,后来他把陶淮南按在墙上,陶淮南被他咬了脖子。

    半夜迟骋醒来去洗手间,他一起身,陶淮南半睁眼,抓住他的手问:小哥干什么去?

    迟骋清了清嗓子说:厕所。

    嗯嗯,陶淮南再次闭上眼睛,那快点回来。

    走吧,男孩,去看红色的朝霞,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

    没心没肺的男孩儿长大了也有心事,陶淮南手机里开始有小秘密了,每天带着耳机听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时常听得一脸纠结。

    陶淮南枕着迟骋的腿睡着了,迟骋把他耳机摘下来,手机从他胳膊底下拿出来要给他关了。

    屏幕亮起,迟骋扫了一眼,看得皱起了眉。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淮南叉着腿躺在床上,光不出溜的。

    你就是有毛病,烫着了不说?迟骋扔下烫伤膏,你还是烫得轻,烫秃噜皮了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你就能说我陶淮南嘟着嘴,手上抓着枕头一捏一捏的,哼着说,我疼呢。

    你该。迟骋说。

    刚刚开始发育的男孩儿,可怜的部位被烫得红了一片,嘶嘶哈哈地喊疼。

    迟骋捏着他,动作放得很轻,棉签上沾了药膏,仔细给涂了一层。

    烫伤膏涂上油乎乎的不舒服,陶淮南轻声说:我还疼

    迟骋低头给他吹了下,呼了口气。

    陶淮南先是笑了下,再过了几秒就动了动腿。

    他在迟骋手里渐渐变了样,男孩子的反应骗不了人。迟骋动作顿了下,陶淮南舔了舔嘴唇,伸手推开迟骋的手:好了好了。

    迟骋手里的棉签被他碰掉了,陶淮南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胡乱往自己身上一蒙,声音也蒙在里面:行了抹好了,关灯关灯。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把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收进了被子里,不知道害臊的小孩儿难得觉得不好意思了。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捆在一起长大的一对兄弟,亲密的小狗。

    他们参与对方的人生,对世界的所有感知都是牵着手一起的。

    他们在小房间里关着门亲吻,在没人的家里互相摸索着感受。陶淮南跨坐在迟骋的腿上,一下下地亲着迟骋的嘴。

    小狗陶淮南含着迟骋的嘴唇,咕咕哝哝地叫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眼神里带着迷乱的情意,说你抱抱我。

    迟骋摸摸他的后背:这不抱着呢么?

    陶淮南侧过头去含他的耳垂,轻声说:我永远爱你。

    迟骋笑了下,说:你少气点人就行了。

    我好久不气你了,陶淮南邀功一样地问,我乖不乖?

    乖。迟骋喘着气,吻了吻他。

    乖小孩发起狠来比别人都狠。

    迟骋站在房间里,靠在墙上。眼见着陶淮南从床垫下面拿出了把裁纸刀,轻轻地捋起袖子,胳膊上一道一道,全是深深浅浅的刀痕。

    迟骋连呼吸都忘了,亲眼看着陶淮南一刀划了下去。

    陶淮南一刀割在迟骋灵魂上,迟骋有几分钟的时间,连话都没说出来。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迟骋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室友在宿舍里抢票,发动全宿舍帮他一块抢。

    哎迟哥,过年你回家不?今天帮我抢明天帮你抢。室友说。

    不用,迟骋翻开本书,淡淡道,我不回家。

    过年也不回了?室友惊讶地问。

    迟骋只说了个嗯。

    哥来了很多趟北京,晓东永远是亲哥。

    有一次晓东就差硬拖着迟骋上飞机了,迟骋最后还是没回,只说:哥我过不去劲儿,我回去了也得走。

    那你啥时候能过?陶晓东也愁死了,说,不看你弟,你这不还有哥呢么?

    我知道,哥,那会儿哥俩坐在台阶上,迟骋跟他说,等我能过劲儿了自己回。

    胸口的疤表面上一年淡过一年,但心里的那条却依然清晰。

    迟骋从来不跟人提他弟弟,周围人只知道他有个哥,且哥俩关系不错。

    他开始自己做项目,也开发过几个小软件。

    有人问他:迟哥你为什么总研究盲人的项目?这费力不讨好啊!

    迟骋刚开始没答,后来别人又问了几次,迟骋才不经意地说:因为我弟是个盲人。

    迟骋跟石凯都在北京,他们偶尔会见面。

    石凯每年寒假回家前都问迟骋回不回,要不要一起订机票,迟骋从来都说不回。

    但是有一年冬天,迟骋走在路上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哥你连我都骗啊?石凯撞了下迟骋肩膀,我还当我认错人了!迟哥!你是我亲哥!你是就不想跟我一块儿走啊?

    迟骋也挺意外,太巧了,他只能摇了摇头失笑说:临时决定的。

    那你回家了?石凯对他跟陶淮南的事儿一直有猜测,可从来没问过,这会儿也没问得那么透,只说,你去我那儿住?

    迟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不用。

    俩人吃了顿饭,石凯拿手机给吃骋拍了段小视频。

    他拿着手机说:我要留下你的罪证。

    石凯是个很好的朋友,跟迟骋好,跟陶淮南也不差。迟骋说:别发。

    不发,石凯笑得坏坏的说,以后肯定有用。

    迟骋随他去了。

    石凯举着手机,看着镜头里的迟骋,问:迟哥你看见淮南了没?

    迟骋说:看见了。

    小淮南变样儿了,不像以前那么像个小孩儿。石凯说。

    迟骋看着玻璃窗外的枯树,想了想,说:也没怎么变。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晓东打电话过来,说:哥跟你说个事儿。

    迟骋夹着手机,边听边吃饭,他这边事多,等会儿还得出去谈个合同。

    你弟说也想去,陶晓东在电话那边跟他商量,他放假有时间,要不我带着他?

    迟骋吃饭的动作一顿,没出声。

    你要不愿意那就不带着了,我也没跟他说你去。晓东说,你定吧,看你。

    迟骋想了几秒,说:带着吧。

    晓东在那边也沉默了片刻,之后试探着问:你正常去吧?别我这边领着你弟了回头你倒不去了。

    迟骋拿起手机贴在耳边,低着头嗯了声,说:去。

    凡果和郭一鸣在那边研究他们的下一个项目,迟骋没听,他也听不进去。

    等会儿在高速口他就跟哥碰上头了。迟骋坐在车的最后排,闭着眼睛心里躁得像是着了火。

    手机里放着一段视频,迟骋没看,只戴着耳机在听。

    石凯笑着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醉了的男生乖乖地诚实回答:我每一天都想他。

    哎迟哥,到了,凡果回头问他,给你扔这儿啊?

    迟骋说嗯:我去我哥车。

    前面有个商务,应该就是等你的。郭一鸣说,你去吧迟哥。

    迟骋背着包下了车,一步步走向那辆停着的商务。拉开车门前迟骋摘了耳机揣进兜里。

    车门拉开。

    最后排坐了个男生,穿着短袖短裤,很干净,也很帅气,只是身上带了些淤青和伤。

    迟骋眼神从他身上扫过,状似不经意,他笑着朝晓东叫了声哥。

    男生一个哈欠打到一半,顿在当场,连呼吸都忘了。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歌声停,陶淮南还抱着吉他,把最后的音弹完。后面的音他记得不准了,几乎是自己在凭感觉弹。他仍然笑着,视线定在虚空的一点,手指不快不慢地拨着弦。

    听一首温柔的歌,看一场平缓的电影。

    故事的主角陶淮南刚刚说一个词不够说,无论哪个词都还是单薄了些。

    唱给谁呢?

    他是我的爱人,我哥哥,我的小狗。

    所有音都弹完,陶淮南的手重又覆上琴弦,终止了这一首悠长平淡的旋律。

    暖黄的小光还打在他身上,陶淮南还坐在高脚凳上,也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电影。

    迟骋眼里映出的光点依然清晰,他胆小得只能躲在后面哭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能从容坦荡地坐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唱歌了。

    灯光彻底暗下去之前,电影播放了最后一个画面,像是给温柔的观众们的彩蛋。

    炎夏,酷暑。

    苍白的男孩儿缩在床上,不出声不言语,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团。

    迟骋忍了他好些天,到底是忍不下去了。

    男孩儿扛不住他的力气,被拖得跪在床上,听见迟骋说要去医院,他开始崩溃一样地苦喊尖叫。

    他从来不这样失态,像是一个被情绪压垮了的孩子,他哭得又放肆又狼狈,扑在迟骋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哭得嗓子都劈了。

    迟骋吻了吻他。

    男孩儿尖叫着哭吼说小哥我害怕。

    他怕得嘴唇跟脸一样白,整个人在迟骋怀里哆哆嗦嗦地抖。

    迟骋一直抱着他的男孩儿,亲了亲他的额角,拍拍他的背,把他的脸从自己身上抬起来。

    陶淮南又说了一次:小哥我害怕。

    不害怕。迟骋擦掉他的眼泪和鼻涕,把男孩儿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的,摸着他的头说,没事儿,好好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崽:谢谢姐姐们,我们长大啦。

    就到这儿了。

    感谢这四个月,过程中各种情绪都有,结束了再看就都是好的。写竹马文必定更牵心,从昨晚开始我心里就空落落的。但故事总得散场,孩子们都长大了。

    希望故事里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哥哥们朋友们一切都好,希望故事外他们的姐姐们也好。

    不管是可爱的小伙伴还是我的冤家们,都感恩支持。

    (这首歌叫《恋恋风尘》,很老的歌,我喜欢了很多年。可以搜来听听,原版不可超越,老狼的声音很温柔。听歌别去评论别去评论,别打扰别人,我真诚请求。)

    下篇写《还潮》,颜颜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不喜欢被叫女装大佬,但是被夸漂亮会很高兴。

    恋耽美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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