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167
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 作者:山河长秋
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167
分工还挺明确。
陈黎野倒也确实没事,谢未弦一时半会儿也确实还出不来。他也不担心他,反正谢大将军迟早要出来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陈黎野相信谢未弦。
陈黎野思来想去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既然确实也闲来无事,便开口道:其实想来很简单,把这个地狱里所有线索都罗列出来就行了。
首先,是展馆的画和黑柱上挂的画。由先前得到的线索可知,馆长是孩子的父亲,对他很不好,孩子怀恨在心,最后选择了自杀,也就是我们进入长廊时看到的那一幕。而那时在他身后的,就是那个最终的房间。而且从最后那封遗书来看,这是一场预谋很久的自杀。
他死的时候,还把画架上的画布涂满了黑色,由此可以推断,他死前最后的产物,应该就是黑柱上的那一圈全是以黑色为底色的画作也就是说,那些画作就是用来报复馆长用的,里面有怨念当然也情有可原。
再者说,我们进关之后,就遇到了两个鬼。这两个鬼一黑一白,各自代表了黑柱上的那一圈画。黑色的是我们在长廊门前看到的那个黑色小鬼,而白色的就是
白无常明白了,立刻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是那个一进来就让参与者杀了她的女的!
没错。陈黎野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些黑柱上的画是他饱含对馆长的恐惧与对母亲的希望画出来的绝笔,所以在他死后,他的怨念与渴望也如他所想的促生了两个鬼。因此,提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刚进门的时候,NPC就已经把出地狱的方法按到我们脸上来了。
把那些黑柱子上的画全部毁掉,杀死两个画中鬼,毁掉整个美术馆,这就是方法。
白无常听得半懂未懂,眨了眨眼,还有点茫然:那到底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这是终结罪恶的方法?
陈黎野没急着回答他,他慢慢悠悠地拿出了手机来,又念起了地狱的公告:【这是一座荒废了数月的美术馆。数月前,鬼怪与怨灵在这里频繁出没,馆长因此自杀身亡。因此,四周的住民纷纷搬离了这里但馆内的苦哀无人能懂,馆内的游魂无人能渡,馆内的渴望无人实现】
【你可曾知,这里有过什么?】
【这里有谁的笔迹,这里曾是谁的梦想,这里谁曾为谁无声吟唱葬歌?】
这是地狱的公告。他说,笔迹、梦想、无声吟唱葬歌的都是孩子。而他的梦想,就是那些画里的母亲。
问题是这句有过什么。换个说法,这句话也能说成这里存在过什么,也就是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曾经存在过,但现在已经消失不见,或者已经
粉身碎骨了。
白无常:
那个孩子的遗书里也说过,他觉得母亲还在这个美术馆里,但却一直找不到。所以,由这两个点能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母亲被碎尸在美术馆里了。陈黎野说,所以在你们把画烧掉之后,怨念就会波及整个美术馆,这样一来,母亲的尸骨就能重见天日这就是罪。
死人不能复生,但不能死无葬身之地,更不能死了都不能见天日。
他也是为了这个,才在死前画了那些画。而且一石二鸟的是,馆长靠这座牢关住了他们母子两个人,这座美术馆除了是母亲的碎尸地以外,也是关了这个孩子数年的牢笼。只是他虽然有心毁掉它,可画中怨念终究在画中,画也只是一幅画而已,而一幅画又哪里能毁掉美术馆呢换句话说,他是被这画框的条条框框困住了。
所以,才需要人来毁掉画框,把怨念放出来。其实不是火也可以,可能判官是懒得再帮你们想别的,就干脆让你们带着火进来了吧?图个省事,省的一幅幅摔了。
说完这些,陈黎野又忍不住在心里补了两句。
但只是放个火烧画而已,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美术馆都烧着不愧是黑白无常。
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把一切都交代了个完毕之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手机,转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白无常茫然了片刻,然后就摇了摇头。可陈黎野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这哥们就又点了点头。
陈黎野:你到底还有没有问题?
白无常道:不是这个,我还有另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俩不是人的?白无常说,一进地狱你就知道我们两个都是什么了吧?这你怎么知道的?当时屁线索都没有啊?
黑无常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于是侧了侧头,转头看了一眼他们俩。
好几个原因。陈黎野看着白无常慢条斯理道,首先第一条,是黑雾。地狱里经常会有黑雾出现,都是用来阻拦参与者往后走的。如果有人硬要进入那片黑雾里,轻则死,重则断肢断臂断脑袋。
陈黎野说着说着就转头看向了黑无常,说:当时,他作为新人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全是血了。他说他试着去闯了那片黑雾,但这就奇怪了。
我在刀山地狱的时候也遇见过一个往黑雾里跑的参与者,据带他过去的队友说,那时是一下子就死了,而在这个地狱里,另外一个去试着进黑雾的新人也直接断掉了一只手。所以从结果来说,黑雾对他未免也太宽容了些。
那么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出于某种原因,黑雾不敢对他动手太狠。而推测一下这个原因的话,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因为他在地狱里的地位太高,高到能令地狱鬼怪都怕他。
再加上,后来我发现未弦在看他。陈黎野说,我了解他,在那种情形下,他肯定会起疑心的,至少也应该怀疑黑无常是假扮的新人。可他没有,只告诉我觉得他这样的新人很少见。
未弦是不可能会骗我的,所以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只有一个:有人用了什么方法,压制住了他的怀疑心理。而且从后续的情况上来看,可能他的恐惧心理和直觉都被压制住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地狱的人。
而且我当时感觉得到,他好像认识黑无常不能说认识,但肯定是见过。只不过因为无意识的被压制住了一些东西,所以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他认识的、见过的、有印象的,地狱的人只有两个。
在他当上守夜人时,为他领路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
白无常被他这一番推论推得蒙了,糖都忘了吃,呆了好半天之后才伸出了手,给他鼓了会儿掌。
陈黎野不吃他这套,他转过头,接着对白无常道:再加上,你还一直在看他。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你真的一直都在无意识的看他。但这不怪你,这不是你没压制好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们俩做黑白无常多少年了,但既然未弦是你俩带来的第一个守夜人的话,那少说也有两千年了吧?
白无常一时无言,被问了这么个问题后,他才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是吧,有两千多年
两千四百一十二年。
白无常:
他转过头,看向蹲在桥头上的黑无常。黑无常听他沉默,还以为是他没听清,就又头也不回地道了句:两千四百一十二年,傻逼。
傻逼白无常:草,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你为什么连零头都记得。
你猜啊。
白无常嘴角抽了两下,但又记起铜柱地狱里的一件事来,又咯咯乐了两声,说:
就不猜,小二。
黑无常:
陈黎野:
陈黎野也抽了抽嘴角,接着说:所以,在这么多年的共事基础下,默契已经太强了,就算你自己有意压制,还是会没法控制地在无意间往他那边看。以及,他身上还带着能力,绝不可能能算得上是一个参与者,但他居然还能无事通过十八人那一关,就只能说明,参与者里有人拥有能够改变地狱判定的特权。
拥有这种特权的人,少也得是黑白无常了吧?
白无常被他分析的恍然大悟:喔
但我有一个问题。陈黎野又忍不住看向黑无常,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留着铁树?
黑无常看向了他,一双猩红的眼盯了过来,十分恐怖。
陈黎野却浑然不惧,接着道:他不是已经有活人的身体特征了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给他留了铁树地狱的能力?他已经不是守夜人了啊。
黑无常没回答,盯了他半晌后,就忽然笑了一声。
他没急着回答陈黎野,而是喃喃自语了一句:作为一个守夜人来说,他很走运了。
陈黎野:?
你知道吗。黑无常说,本来,守夜人的能力可不该是那么温柔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谢大将军还在骑马来的路上(并不是啊我副本剧情好烂,我不反省(菜到自豪
第218章 审判者(三)
陈黎野有点不太明白,但他隐隐约约觉得黑无常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太好,便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这个可以待会儿说。白无常道,首先回答你的问题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看你还有点茫然,就给你解释解释好了。之所以还给他留着铁树呢,是因为枉死地狱太特殊。
因为通往枉死地狱的门,只有黑白无常能开。白无常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下巴笑了,道,而且,这个地狱没有守夜人,也没有引路人。
这里是守夜人的最后一站。他说,所有守夜人,都要在这里接受最后的审判。
陈黎野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审判?
*
谢未弦站在鬼门关关门前,沉默了很久。
他四周都一片白茫茫,正如每次过桥时会见到的那片白雾一般,放眼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能看清的,有且只有面前的巨石和巨门。
他左右看了一圈,试探着叫了几声陈黎野,理所当然地,没得到任何回应。
谢未弦做了两千年守夜人,当然不会抱有往两边走或许就能找到别的出路的或者到处去走走说不定能找到陈黎野的这种可笑想法。他在门前站了片刻,又给自己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后,便走上了前去。
鬼门关的大门上什么装饰也没有,通体黑色,黑的十分纯澈。
谢未弦抿了抿嘴咬了咬牙,伸出手,推开了大门。
鬼门关的门没他想象的那么重,虽然不轻,但也没到重的推都推不动的程度。
大门被他缓缓推动,就那样笨重又缓慢地向后挪去。打开的同时,黑灰色的尘土从门缝间滚滚而落,如同落下的沙子瀑布一般,稀里哗啦地在谢未弦脸前砸了下来。
这门缝里积了很多尘土。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将门打开之后,谢未弦就忍不住咳了两三声,伸出手去挥了挥,散了散眼前的飞尘。
眼前还沙尘飘飘,但谢未弦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门内的情形了。
那是一片黑暗。
是一片深不见底,也丝毫见不到任何光芒的黑暗。
暗无边际,如同地狱最深处。
谢未弦站在原地,默然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就在此时,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
那个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守夜人体质的晚上。
陈黎野握着他的手,把他安抚了下来。
然后,陈黎野就又说:在这里说话也不太好,你就别看镜子了,我们去客厅吧。
谢未弦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又看了眼卫生间的镜子。跟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之后,他就忍不住眉角一跳眼角一抽,点了点头。
于是,陈黎野就又拉着他去了客厅。
陈黎野让谢未弦坐在了沙发上,等谢未弦一坐好,他就顺势趴了上去,还一下子趴到了谢未弦胸口上,然后他便侧过了脑袋,在他胸口上到处挪了一会儿他在找他胸腔里的心跳声。
等过了没半分钟,陈黎野就突然浑身一僵。
又过了片刻,陈黎野就直起了身来。他显然也不怎么淡定,眼眸都在发颤。
但谢未弦现在很慌,陈黎野当然不能表现得太兴奋。他便把那些欣喜若狂都收拾进了眼底,强装冷静地摸了摸鼻子,对他说:有心跳了。
谢未弦:
谢未弦眼角直抽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陈黎野在谢未弦的目光里呆了没几秒就绷不住了他在谢未弦面前向来没多少定力。
他没忍住,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有心跳了。他说,有心跳了。
说三遍了。谢未弦说,我没聋。
陈黎野高兴的不行,听了这话也没反驳,干脆又趴了下去,伸手就搂住了他,整个人都陷在了他怀里。
陈黎野高兴,谢未弦却愁得不行。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两下陈黎野的头发,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里满是忧愁。
陈黎野抬了抬头,问他:不开心?
也不算。谢未弦说,就感觉挺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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