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酒窝蟹(66)
废太子的心尖宠 作者:酒窝蟹
废太子的心尖宠——酒窝蟹(66)
谢承显吓的瑟瑟发抖,抱膝坐在墙根,扯着嗓子便哭了起来。
呜呜......救命啊......
......
谢承安刚从养心殿出来,心中有些烦闷,不知不觉便走到冷宫附近。
程彭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直到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哭泣声,他才现身挡在了谢承安的身前,殿下,危险。
谢承安凝神听了听,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
九皇子呜呜咽咽的哭着,越哭越伤心,眼前模糊一片,忽的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吓的他捂着双眼大声求饶道。
鬼怪大人,求求你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是酸的......
程彭瞧着他那可怜样,唇角勾了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就飞了出去。
谢承安看着他,皱眉问道。
好端端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九皇子扁着嘴将三皇子的事说了一遍,另外一只手却紧紧的攥着程彭的衣角。
谢承安一言不发。
九皇子似乎有些怕他,往程彭的身后躲了躲。
谢承安道:程彭,你送他回去。
程彭应了是。
九皇子转身离开前,似模似样的拱手作揖,谢谢二哥救命之恩。
二哥?
谢承安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嘴角扬了扬。
九皇子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走了半道就说走不动了,非得要程彭背,程彭没办法只得背着他往回走。
待到将人送到之后,程彭将睡着的九皇子交给了多鱼,转身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衣角被九皇子死死的攥着,他试了几次都没抽出来。
多鱼连声道谢,又道:程侍卫若是不嫌弃,就在咱们宫里歇一夜吧,我家殿下今儿白日里受了惊吓,晚上定会梦魇的,有程侍卫在,殿下也能安心些。
程彭无奈,只得留下。
隔日。
九皇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怀里,少年不过十多岁的样子,嘴角刚起了淡淡的绒毛,他长得算不上多好看,却有着一股子坚毅的气质。
少年的怀抱很温暖。
他抬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程彭向来机警,九皇子一靠过来,他就醒了,可是到底迟了一步,他捂着被亲的脸颊,红着脸道:你干嘛偷亲我?
九皇子歪着脑袋。
我喜欢你,所以才亲你的啊。
程彭年少,哪里经过这些,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他胡乱的擦了擦脸。
以后不许乱亲别人,知道吗?
九皇子点头。
你不是别人,你是承显的救命恩人。话本上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
他说的极为认真,眼睛如宝石般明亮。
程彭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此之前他从未这般狼狈过的。
九皇子又追着他到了门外,程彭哥哥,我想去找二哥把你要到我宫里来,可以吗?
程彭脚下一个踉跄。
不行。
......
谢承显在养心殿里唉声叹气,连看侄子和侄女的心情也没有了。
余丰宝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于是拿着手肘捣了捣一旁正在批奏折的谢承安,跟着又拿眼神示意了一下。
谢承安原也不想理会,可架不住余丰宝递过来的眼风。
为了避免晚上要被赶去睡小榻的命运,他放下朱笔,耐着性子走到了他这个九弟的跟前。
这是怎么了?
谢承显连头也没抬,依旧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那。
皇兄,我想成婚。
谢承安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这傻弟弟啥时候开窍了?
谢承显自顾自的道:可是程彭哥哥,怎么都不来迎娶我呢?说完又沉沉的叹了口气。
余丰宝见他这样,心里也着实不是个滋味,将谢承安拉到了里间。
你好歹也是他的皇兄,况程彭又是你的心腹,只要你这个皇帝开口赐婚,哪里有不成的事?
谢承安陪着笑脸。
宝儿,这你就不懂了,赐婚是一回事,程彭来跟朕求娶又是另外一回事。
余丰宝心想石头要是能开花那还真是奇了。
谢承安见他一副不信的样子,便激将道:宝儿,要不咱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便穿上那件波斯进贡来的舞衣,跳舞给朕看,如何?
余丰宝原也不想答应,可一瞧见谢承安脸上那种我就知道你没胆量的神情,便拍着胸脯应下了。
可是应下之后他就后悔了。
谢承显离开之前,谢承安将他拉到一旁,偷偷的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将这东西混在茶水里,哄程彭喝下,朕保准明儿他就会娶你。
谢承显偏着头。
真的?
谢承安笑的一脸纯良。
自然是真的,皇兄何曾骗过你。
......
是夜。
浮云蔽月,满室生春。
谢承显从未体验过这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漂浮在汪洋的大海中,而他的身下只有一根浮木,他唯独紧紧抱着这根浮木,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紧紧拥着这根木头,随着浪潮,浮浮沉沉。
他累极了,躺在程彭的怀里。
程彭哥哥,你喜欢我吗?
程彭望着帐顶发呆。
喜欢。
谢承显又问,何时开始喜欢的?
程彭摸了摸脸颊的位置,上头那温热而濡湿的感觉似在昨日一般。
那一日,他撒娇赖在地上不肯走,非得要他背着才行,他背着他走在树荫间,可背上的人却睡着了,他拖着他瘦小的身子,走了很远很远,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
初见。
第81章
夜色渐浓。
殿下, 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贺元卿扶着九皇子快速的往前跑着,不时朝着身后望去,身后除了大团的如墨般漆黑的夜色外, 追兵貌似没有追来。
九皇子瘫坐在地上, 大口的喘息着, 他摆着手。
小,小元子, 我跑不动了, 你快去找卫忠来帮忙,只要找到他, 父皇就有救了。
贺元卿被分派到九皇子身边没多久,但是对这个有些痴傻的主子, 他还是喜欢的,他犹豫了片刻,又道:可是放殿下一人在这,奴才也不放心,您不如再坚持一下......
九皇子的嗓子眼里直冒着烟,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小元子, 我没事, 我藏在树丛里, 哪里也不去,等你找到救兵再来接我,好不好?
贺元卿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九皇子就钻进了树丛里,探出小半个脑袋, 跟着又缩了回去。
你看,我可会捉迷藏了,从前我跟哥哥们玩捉迷藏的时候,他们都找不着我的。
贺元卿一咬牙便同意了。
他将带着的水囊和几块被压碎的酥饼递给了九皇子,又将兵符和圣旨贴身收着。
殿下,要是我明儿中午还没来接你,你就自己回去,知道了吗?
九皇子点头。
贺元卿一路朝着城外急奔而去。
什么人?
贺元卿刚到卫安军驻地外就被守卫的士兵给拦住了。
他单手撑在膝上,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有急事要见卫忠卫将军。
其中一个侍卫上下打量着他。
贺元卿原是商贾人家的少爷,模样清隽,加上被净身后更是多了几分柔和的美。
又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他抽出腰间佩刀,要么滚,要么就别怪爷手中的刀剑不长眼。
贺元卿不明就里,掏出了兵符,喝道:我是奉旨前来的,你们要是再敢阻拦就是抗旨的重罪。
两个侍卫相视一笑。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能糊弄到我们将军,如今竟然敢假传圣旨,还私造兵符。
两人直接将贺元卿捆了扔进了一处帐篷内。
一会儿等我禀明了将军,看他怎么收拾你。
贺元卿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身体蹭着地面坐了起来,又找了块尖利的地方,慢慢的磨着绳子,等将绳子磨断了,他的手腕也脱了皮。
他顾不得处理伤口,小心的观察下四周的情况,瞅准了驻地最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摸了过去。
卫忠才将结束晚间的训练。
手下的人送来了热水,他脱掉了铠甲,正在沐浴。
贺元卿掀开帘子闯进了的时候,他刚洗完澡,正在擦身体,四目交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贺元卿的脸跟火烧了一般。
男人的身材很健硕,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的眼睛从上往下快速扫了一遍,又羞的撇开了眼神。
卫忠见来人身材纤瘦,面白无须,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倒也安定了下来,他自顾的扯过了衣裳穿上,你是何人,为何要夜闯卫安军驻地?
贺元卿紧张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咬着舌尖,定了定神,将兵符和圣旨一并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奴才是宫里的人,名唤贺元卿,特来请卫将军救驾的。眼下皇宫都在端贵妃的掌控之中,还请卫将军速速带人前去救人。
兵符卫忠是认得的,圣旨上的印也不是假的。
他面色一沉,对着外头吼道。
全军集合!
卫忠翻身上马,又让人牵了一匹马给贺元卿。
贺元卿扭捏着道:我不会骑马,可否请卫将军带我一程,我家殿下,也就是九皇子殿下还在等我呢。
卫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才伸出了手。
男人的掌心里有着硬硬的茧子,稍一使力,就将贺元卿拉上了马背。
一路疾驰。
劲风扑面而来,贺元卿端坐在马背上,偶尔颠簸的时候会撞在身后男人的怀里,他的心没来由的急急的跳了起来,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你胆子倒是不小。
男人的声音随着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
贺元卿抿着唇,奴才虽进宫做了太监,但好歹在未进宫前也曾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也知道忠君报国四字,况且这里头还关乎着我家殿下,还有我的好友的未来,就算再害怕,我也得来。
被风卷起的发偶尔扫过卫忠的脸颊,带着细细的酥麻感,发梢似乎还残留着皂角的清香味。
半道上,他们接了九殿下一起回京。
刚一进城,就遇到了炸死归来的谢承安。
......
贺元卿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他昨儿晚上居然梦到了卫忠。
梦里他也是才将出浴的样子,饱满结实的肌肉上还挂着水珠,他眼神如刀的盯着他看,末了冷冰冰的说,老子他娘的不喜欢男人。
男人?
他算得男人吗?
约莫只算半个男人吧。
他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起身,谁成想九皇子却凑了过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又狐疑着用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试了温度后,自顾道:小元子,你生病了。
啊?
贺元卿诧异的看着他,他家主子何时学的诊脉的,他怎么不知道呢?
九皇子双手负在身后,学着那些太医拧眉的样子,一字一句道。
你这害的是相思病。
贺元卿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跟火烧似的。
殿下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仔细奴才回头告诉你皇兄皇嫂去......
九皇子见他恼羞成怒,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元子,你别害羞嘛,喜欢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看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程彭哥哥呀。
九皇子心思单纯,自然不会像旁人一样说他白日做梦,妄图以一个卑贱的太监之身去勾搭堂堂的卫大将军。
他叹了口气,好歹程侍卫待殿下您也是真心一片,可是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意思呢?
贺元卿烦闷极了。
从前他见余丰宝跟谢承安的时候,总还嘲笑余丰宝,如今轮到了自己个身上,才知个中滋味是这般的煎熬。
九皇子挨着他坐下。
卫将军救驾有功,你以我的名义送些糕点过去,聊表下谢意。
贺元卿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家主子的脑袋何时这般灵光了,难不成真的是爱情的作用?这也太神奇了吧。
贺元卿亲自去挑了些糕点,又将自己亲手做的藏在其中。
他手艺不好,做的糕点卖相也不好,掺杂在御膳房的糕点里愈发显得难看,贺元卿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舍得拿出来,毕竟那是他的一番心意,真情实意。
这辈子他还是头一遭给一个男人做糕点呢。
卫忠才将下朝,没成想一回府就看到了贺元卿。
今日他穿着太监服,勾出他纤腰的腰肢,他立在风中,有光从他身后照了过来,衬的他肤白如雪,眉眼如画。
是你啊!
贺元卿紧张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家殿下让我送些糕点来,算是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不是什么名贵东西,还请将军不要拒绝。
卫忠大马金刀的坐下,挑眉问道。
救命之恩只值这些糕点?
贺元卿哑然。
卫忠虽长到二十七八岁,可一心都在带兵打仗上,从未对人有过情愫,自然也不懂得照顾旁人心思,他随意拣了一块看似不起眼的糕点扔进嘴里。
糕点没有那么甜腻,倒是多了点焦香的味道。
他又吃了一块,厅中一时无言,他摆手道:无事你便回去吧,改日我再亲自去谢恩。
贺元卿踟蹰了片刻,可偏脑袋空空,想找些话来聊,可愣是搜寻不到半句,只得在懊悔中出了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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