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苏别绪(53)
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 作者:苏别绪
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苏别绪(53)
可是临到现在,江知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微信不回,电话不通,这种情况实在少见,顾洋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其他能联系到他的方法,只能心怀忐忑地等着。
何况他也怕江知海是真的还没有拍摄完,自己一直打电话过去会影响到他的拍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要真赶不回来倒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顾洋终归是止不住担心,只想早些回家里等着。
拒绝了大家要一同去吃饭的提议,顾洋骑上自己的电动车,一路上骑得都很是心急。
正常来说,如果江知海已经回来,他这趟肯定要买些菜带回去,可骑车经过菜市场的时候他停下犹豫了下,还是又拧动车把离开了。
一个人待着对做饭也没什么兴趣,凑合着也就过了。
一路通行无阻地回到家,拧开门把,还没出玄关,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了综艺的喧闹声。
顾洋心头一喜,一边换鞋一边脱口而道:你回来啦?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我还以为你今天拍不完了,连菜都没买,那我等下再去买一趟。
话音刚落,他人也走过玄关,对上站在凳子旁的人的双眼,尴尬得登时立在了原地,连脱背包的手都停在了一半:阿姨?你你跟知海一起来的吗?
在一起越久,江知海对于他海哥的称呼就越不满意,不知不觉间,他也已经改掉了很久。
而被他称呼为阿姨的人,正是江知海的亲生母亲林彩。
江知海跟她不亲,顾洋跟她就更是不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两人同居的小屋中与她相见,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心底不由得有些慌乱。
他问着,眼睛下意识地朝着卧室厨房洗手间几个方向都瞄了一遍,但似乎哪里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林彩在他面前也有些拘谨:对,我送他回来,就说想跟着上来看看,他现在买菜去了,去了有一阵子,估计也快回来了。
顾洋把背包脱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我打他电话一直没接,还以为他没拍完,不然我就顺便把菜买回来了。
他尽量把话说得轻松,可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些紧绷。
哦,他今天手机落在休息的车上了,我让助理明天帮他送回来。林彩不自在地将落下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能看得出来,她离开江岩之后生活得不错,四十多岁的皮肤状态看起来最起码小了十岁,再加上脸上的淡妆,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明媚耀眼,再仔细看一会儿,就会发现江知海的帅气五官多数承袭于她,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眼,长在一个女人脸上似乎更显韵味。
仅凭这长相,也不禁让顾洋对她生出几分亲切感。
听知海说你们俩现在住在一起。林彩再次打破尴尬,开口问道。
可是听见她这问话,顾洋却觉得更加尴尬。
他不知道除了一起住这个说法之外,江知海到底还有没有透露过别的什么。
而且,想想卧室里那仅有的一张双人床,就算是江知海一句多余的都没有说,他也免不了在林彩面前心虚。
可顾洋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对,我也住这里这两天泳队招新有点忙,也没太收拾,有些乱。
说起这些家常的话题,林彩的表情也变得缓和许多:两个男孩子,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
顾洋还在苦恼着要继续开展什么话题,就听着家门咔地一声,再次从门外打开了。
相对无言的两个人都悄悄松了口气,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顾洋更是直接迈步迎了过去,把江知海手中拎着的两大袋菜都接了过来。
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他皱着鼻子,用口型抱怨着。
江知海借着玄关的阻挡匆匆在他唇上亲了一记,才弯腰换鞋:手机忘在车上,才发现平时微信联系惯了,连你手机号都不记得,晚点写下来给我,我背下来,我的你也要记一记。
听他说话的语气极为轻松,好像根本没有把林彩的到来当成十分郑重的一件事,这一番话里透露出来的关系也略显亲密,只不过一次偶然的忘带手机,恐怕没人会特意叮嘱朋友要把彼此的手机号都记住。
顾洋含糊地答应下来。
知海回来了?林彩也跟着迎了出来。
江知海换好鞋子,又把顾洋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
妈,我先去做饭,您继续看会儿节目等着吧。江知海对林彩倒是十分礼貌,但跟同顾洋说话的语气比起来,无论怎样都少了些亲昵。
林彩跟上来几步:你们会做吗?要不我来?
也做不出什么硬菜,就家常的还是常常做的,我们这小厨房你也不熟悉,就等着吧。江知海随口道,再说您还没尝过我的手艺。
他的目光又落在顾洋身上:我做的也就只有他吃过,他一直夸好吃,我也不知道到底真的假的,您今天正好帮忙鉴定一下。
自从进门之后,江知海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极为寻常,但字字句句好像又都透露着他与顾洋异于常人的亲密。
顾洋只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胆战心惊。
对于两人的关系,他并不怕任何曝光,现在不只许多朋友知道他们是一对,就连他爸妈距离正式接受也就只差一层未在江知海面前捅破的窗户纸。
可一想到现在在他们面前站着的是江知海的母亲,他心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无论外人评价如何,他都可以不管不顾,可他依然还是忍不住期望对江知海来说最重要的这个人可以不反对他的存在。
这种忐忑让他连与林彩单独留在客厅都不敢。
阿姨您先坐,我进去帮他打打下手。顾洋说完,也慌忙跟在江知海身后进了厨房。
江知海早就料到了他会跟过来,整理着袋子里的菜,含着笑回头看他一眼:怎么?紧张啊?
这个小家四处都没有太隔音的地方,他的声音也是压低过的。
顾洋哭丧着脸,同样小声地埋怨:早知道我就跟他们吃完饭再回来了。
他接过花菜,还没来及拿到流理台,就听江知海说道:那可不行,今天必须在家吃。
顾洋心里一动,抬眼朝他望去,才发现江知海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居然带着明显的认真。
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
江知海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笑了笑:庆祝你搬进宿舍一周年?
顾洋的双眼一下亮了起来:你记得!
当时对于江知海来说,他还只是个刚搬进宿舍第一天的陌生室友,这样无聊的日子,顾洋还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
一时忘形,他连客厅里的人都忘了避讳,叫得也过于大声了一些。
叫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音量,赶忙又捣住了嘴巴。
这副失措的模样难免让江知海有些失笑。
顾洋懊恼地在他肩上拍了一记,小声斥责:好好做饭!
两人同住,一般做饭也就是赶上谁课少谁做,如果两个人都没课,便一起窝在厨房里择择洗洗,至于谁下手炒也不重要了。不过今天既然林彩在,顾洋也很识相地没有插手,把米饭蒸上,又跟他一起把菜都洗好,捱得不能再捱了,才重新回了客厅。
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与林彩坐在一起,他依然有些局促。
好在因为开着投影仪,客房里特意没有开灯,除了屏幕上的光亮看不到其他,不然两人这样干坐着恐怕会更尴尬。
听知海说这个是你妈送的?林彩没话找话。
顾洋没想到他们连这个也提到了,愣了下,慌忙点头,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其实是我开口要的,我妈还骂了我两句,说我不务正业,来学校还想着这些。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废话有些多,更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谁知林彩的神情里却有些羡慕。
她沉吟了下,开口道:以后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顾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在林彩的角度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妥,忙不迭地解释: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彩安抚地对他笑笑,可笑容里多少带着几分怅意: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林彩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厨房里传来江知海将菜下锅的声音,滋滋啦啦的,清楚的就像是在身边传来。
林彩下意识地朝着厨房的方向望过去,欲言又止。
顾洋意会,也扭头过去,对着炒菜的江知海喊道:我带阿姨去附近转转,买些喝的回来,手机留在家里,你有事打阿姨电话。
好!江知海应了声,紧接着又道,你手机里有她号码吗?
同样的,他也根本不记得林彩的手机号,可是直到现在,他似乎也没有想要把她号码记在心里的想法。
他自己毫无所觉,但顾洋明显感到林彩的眼神又黯了黯。
不过林彩流露出的情绪细微,很快就又被她掩饰了过去。
她掏出手机,对着顾洋道:正好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再像今天这样找不到知海,你还可以找我。
顾洋加上她好友,又把手机留在家里,才带着她一起出了门。
现在时间还早,正是晚饭时间,外面也正热闹,但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学生,林彩穿着打扮优雅雍容,穿梭在一群学生之间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时不时地便引来别人有意无意的扫视。
不过林彩却没有心思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的忧心忡忡在离开家门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顾洋善解人意地先一步开口:阿姨是不是有话不太方便当着海哥的面说?
下意识的,在这种时候,顾洋还是端出了以往对江知海的称呼。
林彩扭头看他,似乎意有所指: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这话一时让顾洋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
林彩笑了笑:你不用这么紧张你们的关系,知海虽然从来没有跟我直说,但也从没在我面前避讳。
听见她原来早就知道自己跟江知海是恋人,顾洋就算早有预感,心底也不由有些震惊。
林彩接着道:不过我倒宁愿他跟我藏着掖着或者带着你来我面前正式介绍一次。
顾洋还来不及排解心底的震惊,便又听出她此刻的惆怅。
他仓促地将自己的情绪敛起,对眼前这情况却还是有些无措:阿姨
林彩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的情况,想必知海也跟你说过,当初是我不好,没负起一个母亲应该有的责任,连保护他都做不到,就只顾着自己。
话越说越多,林彩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苦涩。
阿姨别这么说顾洋不得不承认,就算他理智上知道错的人只有江岩,林彩不过只是一个受害者,可一想到当初江知海作为一个孩子尚且懂得牺牲自己保全母亲,心底还是控制不住地对林彩生出那么一丝埋怨。
起码可以努力带他一起走的。
顾洋知道自己会这么想是站在一个局外人居高临下的角度,但却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面对林彩的自我怨恨,他心底又油然生起一种同情。
这两种情绪在心底共存,让他一时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能公式化地开口安慰:那种情况也不是您能控制的,你们俩都是无辜的。
林彩突然开口说了句话题之外的:你跟妈妈说话也会称呼您吗?
顾洋愣了下。
林彩苦笑着摇摇头:抱歉,我不是说你也不是想怪知海。当初一走几年,再见面,知海已经是大孩子了,我能感觉到他其实不是故意想要疏远我的,可是他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我们已经疏远了。小时候他那么黏我,哪里会对我用您这种字眼。是我在他生活里缺席了太久
她又转头看像顾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听见他说起你母亲的语气,我都忍不住羡慕,那种亲昵是我这些年来都梦寐以求的。他跟你母亲也不过才认识了半年多,怎么就比我还亲呢?
说到这里,她似乎怕顾洋听这些话不太舒服,又紧跟着解释:我不是说怪他,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跟他更亲近一些,有点羡慕你妈妈。
顾洋想到自己妈妈跟江知海相处时的情形,虽说江知海口口声声喊的阿姨,但沈菁分明已经把他当成半个儿子对待,不管买什么都是一式两份,看到哪里不顺眼了,批评嘱咐也是一样都不带少的。
物质上的给予自是不用说,顾洋知道,以林彩的条件,能给江知海提供的生活条件比自己妈妈高了许多,但最能拉进人与人心灵距离的东西却往往最与金钱无关。
听知海说,他拍摄的时候您都会跟着过去?顾洋开口问。
其实想也知道,如果按照林彩的心理,别说江知海提出借钱,只要是他想要,恐怕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愿意把自己有的给他,之所以还特意提出要江知海用拍摄来换,恐怕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多些时间与他相处。
林彩点点头:我想多陪陪他。
这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但紧接着林彩的话里又有些失落:但感觉他现在好像真的已经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刚才那么说,不是觉得你妈妈帮忙买了什么我也就得买,只是我真希望他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首先想到的人是我,你明白吗?
顾洋能理解她的想法,但与江知海朝夕相处的他,更能理解的却还是爱人的内心世界。
他沉吟了下,接下来的话开始变得有些不太顺耳:听知海说,您后来又有了一个儿子是吗?
林彩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个,但在这时候,提起另一段让她更为舒服的婚姻关系,显然她的心态也变得放松了些,就连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是啊,他叫宋钺,今年才刚上小学,可没知海听话多了,淘气得很。
虽然这么问对于一个这么小年纪的孩子来说也不太贴切,但是假设现在宋钺跟知海同龄,他说要做顿饭给你吃,你也会听话地像客人一样坐在那等吗?顾洋的问话也有些小心翼翼,不管怎么说,他这种问法对一个长辈来说都有些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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