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重生)——乌色鎏金
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重生) 作者:乌色鎏金
努力杀敌不及茶艺满级(重生)——乌色鎏金
娄长风抚掌笑道:不错!就是精铁。草原少产铁矿,哪怕是扎干劈骨刀那般的兵器,也只有在刀锋处一点用的是生铁,其余刀身是铜,而且锻接的工艺也并不完满。
而想要造火铳,第一步起码要有精铁,然而草原上铁矿稀少且不具备冶炼技术。说得自大些,哪怕是我将这张图纸拍在他们脸上,他们也造不出来。
卓钺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所以,也只有扎干那般目光短浅的宵小之辈才敢南犯中原。中原看似边防废弛,被扎干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只要重整旗鼓稳住阵脚,有火铳这般逆天改命的杀器在,草原人就不可能赢得了中原人。
这是实打实的鸿沟与差距。
所以土馍忠虽然一直不甘臣服于中原人的麾下,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只敢对草原内的其他部族欺凌压榨。
这也是为何乌日更达濑改名为达楞雅尔潜伏在扎干人军中,见识了中原火铳之后,毅然决定要与中原人议和联姻。
这些霸主枭雄们,已然看透了如今的天命站在哪一边。
这是往大了说,如果是往小了说,娄长风的话也侧面佐证了卓钺的猜测
前世杀死自己的那一批火铳,不是草原人自己造的,而是从中原内部流传出去的。
卓钺忧心忡忡,思虑万千。
果然如娄长风所说,五六日后新一批火铳运送到了榆林关。娄长风邀卓钺来校场一试,果然威力不同凡响。
将军。卓钺皱眉道,这批火铳共有多少支?
娄长风目光一闪,笑道:怎么?
这些火铳上,是否有编号?卓钺故作随意道,如果战场上不慎遗失火铳,总需要做个统计吧?
编号自然是有的。而且每次战后都会统计,这不必担心。
卓钺理解娄长风的顾虑,有些涉及军机的事情不方便说太多,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那日结束后,他把关曦明叫到了一边,把自己关于有人通敌的想法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关曦明听得瞠目结舌,怔忪道:可、可现在大战都结束了,这个时候通敌究竟有何好处
卓钺沉声道:以前我也想不明白,但今日将军的一番话点明了我。
不如说,现在才是通敌的好时候。
因为火铳在,天命永远是向中原倾斜的。虽然现在大战结束了,但草原人定然不甘永远臣服于中原人麾下,他们若想有一日东山再起,必定得现在就开始养精蓄锐。
最先要弄到手的,就是这火铳。
而对于那个中原内奸来说,战争尚未结束之时,他没有胆子也没有机会通敌。可现在仗已经打完了,大半的兵器、火铳、军甲又被放入了库房落灰,盘点收查的频率低了很多。而且如今草原中原恢复了部分的贸易往来,每日进出榆林关的草原人不在少数,他联系外敌十分方便,就算被发现了也有大把的托词。
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关曦明听完卓钺的分析后,脸色一阵阵青白,颤声道:可、可卓哥你真的确定么,有这么个人在咱们身边
卓钺按住了他的肩:我确定。而且是用他上辈子的姓名确定的。
但你不用惊慌,认真听我接下来的安排。卓钺沉声道,我和郦长行的身份摆在那,不好太插手榆林关内的军务,所以这事儿只能由你来办。首先,去查一查榆林关内日常与草原人有关系、有接触的官员,他的职位一定不低,有随意调动军械不被发现的权利;其次,看好那批火铳,但不要严防。
卓钺的眼神沉了下去:最好是让他觉得自己有可乘之机,然后自己露出马脚。
他倒要看看,是谁不停在背后作梗!
关曦明面色凝重,嗫嚅道:卓哥,会不会你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娄将军会好一点?
如果我告诉娄将军,就会打草惊蛇。卓钺看出关曦明的不安,怎么,担心了?
关曦明眉头紧锁,白着脸勉强道: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担得起来这个事儿要不找个人帮帮我?小嘎哥呢,黑哥呢,或者符旺哥呢?
卓钺安慰道:小嘎每日巡防,不一定有闲暇。老黑现在家里乱成那样,怎么帮你?符旺他顿了顿,符旺也有自己的任务。这件事,非你莫属。
见关曦明还是有些忐忑,卓钺微微俯下身,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凝视着他的双眼道:还记得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模样吗?
关曦明一怔,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点点头。
那时他还稚嫩,从小到大一直被卓钺和张老黑护在身后,连架都没打过。谁知忽然之间风云变幻、扎干人一举攻破了边防悍然南下,他不得不捡起刀来,就算不能保护哥哥们,也要做到不拖累他们。
第一次上战场,他紧张得脸色发白,五脏六腑绞成一团,平常练习的招式完全抛在了脑后。是卓钺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告诫他是士兵,生来就是为了杀敌,往后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他踏上了沙场,发现真的,也不过如此。
像他这样弱小的人,原来也能战胜内心的恐惧原来也能,站在哥哥们之前。
关曦明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不用担心,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实没那么难,就像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卓钺看着他,无论出什么事,我就站在你身后。
卓钺一直忘不掉前世的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关曦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哥,我要告诉你我后悔了,我、我要告诉你
这次巡防,其实
随后便是烽火硝烟中的碎灭。
这曾是他一生的梦魇,以至于每次看到关曦明他都一阵阵心悸,怕重蹈前世的覆辙,以至于只敢把关曦明保护在身后。
可在他历经种种坎坷的同时,关曦明已经证明了自己他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军门之子,但他亦有自己的出彩之处。
如果前世的关曦明就能发现隐秘的症结,那么今生他依然可以。
或许卓钺自己也应该直视自己的梦魇,放关曦明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
今天在基友的督促下自我反思:最后这一段的节奏有点太慢了啊(大家觉得呢),但又有好多东西要交代所以小可爱们继续囤文吧完结了再看可能会好点呜呜(悲泣面条泪)
第110章 近年关
榆林关的天气愈发冷了起来,临近岁末,因是连年征战后的第一个新春,城内的气氛格外热闹。
郦长行似乎忘了要回达日阿赤的事情,每每被卓钺问起来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含笑着说不急。他每日与卓钺腻在一起,似浑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王位要继承,每日不是缩在小厨房里给卓钺弄好吃的补身子,就是跟卓钺去逛各种各样的布庄。
听说今日布庄又上了新料子,他死活拉着卓钺要去看看。
卓哥,郦长行扯了一卷桃红的料子在身上比划,回头冲卓钺莞尔一笑,你看这颜色衬不衬我?
卓钺涨红了脸,在布庄老板惊骇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含混地应了声。他尴尬地很,别别扭扭地挨门框立着,靠也不是,不靠也不是。
再看郦长行那小子,脸皮真是比城墙根儿还厚。他对周遭惊异的目光视若不见,自顾自地挑着布料,时不时还让卓钺品鉴一下。
一个大男人在这挑拣各式布料虽然奇怪极了,可偏偏郦长行生得身高腿长、面容绝美端丽,就算在周围的一群女客中也是最为出挑的。哪怕是最艳俗的桃红色,搭在他那白若凝脂的肌肤上,也有几分缱绻惑媚之感。
小哥。一个好事的老妇靠了过来,试探道,在那挑布料的是你什么人啊?
卓钺嘴角一抽。他本可以不理这好事多嘴的老妇,但他感觉身后郦长行的目光缓缓转了过来。
卓钺额角的青筋绷紧了,捏紧了拳头。
他是我房内人。
你什么?老妇有点儿耳背。
卓钺猛地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粗声道:我房内人!听清了没!关你什么事走远点儿!
老妇吓得一哆嗦,忙颤颤巍巍地逃远了。
郦长行扑哧一笑,走过来不顾旁人目光拦住卓钺,将下巴放在了他肩膀上:相公,我挑完了,该你付账了。
卓钺被这一声相公叫得面红耳赤。他是不在乎别人知道他二人的关系,但郦长行未免也有点过于招摇了。
你堂堂达日阿赤的王子,连买布料的钱都没有么?他匆匆掏钱扔在台子上,拉着郦长行逃出了布庄。
我是有。郦长行一手抱着布料,一手揽着卓钺低笑,但这是我相公买给我的。意义大不相同嘛。
卓钺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嘴角却已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
二人没急着回去,而是在附近的市集逛了起来,一起买了羊腔、果子,还有柿子、橘子和柏枝摆做一盘的百事吉,卓钺还拎了一串爆竹。郦长行没正经过过除夕新岁,看市集上卖的什么都觉得新鲜,非要买那些大小门神、桃符、钟馗、春帖,卓钺也只好随他。
两个人都没有亲眷,这些红彤喜庆的玩意儿就算买来,也只能妆点他们暂住的驿站。可当他们大包小包地抱着这些喜庆的东西往驿站走时,却恍然觉得仿佛有了归宿。
卓哥。郦长行轻声叫道。
卓钺回头,却见在长街的红灯笼下,青年白皙秀美的脸被晕上了一层浅浅的柔光。而他满怀红符金纸,正温柔缱绻地看着他笑。
我好想和你有一个家啊。
卓钺心中骤然一软,低笑了声,伸手牵住了他。
会的。
万事了后,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家,无论是在草原上,还是在中原。他们的前半生均都漂泊无依、亲友背离,可以后却一定会幸福圆满、长长久久下去的。
为了哄不停撒娇的郦长行,卓钺只好给他买了个糖人,正掏钱的时候却被郦长行戳了戳后腰:卓哥,你看。
卓钺一回头,却见不远处的小巷一个人影正急匆匆地转过街角。
竟是关曦明。
却见他手中拎着几个红纸包裹,似是要去谁家送礼,可他的表情却又极为严肃沉重,丝毫没有走亲戚串门的喜色。
郦长行微微笑了笑:卓哥,要不要偷偷跟上去看看?
卓钺一怔:为何要偷偷?直接上去和他打招呼不就好了?
郦长行一拉他:卓哥听我的便好。
两人放轻脚步,悄悄跟在关曦明身后七拐八拐,走街串巷,不一会儿便见他在一户门院前停下来。卓钺定睛一看,正是张老黑住着的那个宅子。
关曦明神色有点紧张,深吸了口气犹豫了片刻,终于举步进了院门。
郦长行打了个手势,领着卓钺悄悄绕至了西窗下。民房的墙壁都很薄,窗户都是纸糊的,里面的人说话稍微大点声就能听个一清二楚。
一阵叩门声后,传来了张老黑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关?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黑哥你和嫂子。关曦明结巴道,顺便给你们拿点儿年货。
张老黑沉默了下:心意领了。你嫂子今儿个有点不大舒服,就不让你进来坐了,早点儿回去吧。
等一下!关曦明急道。
木门嘎吱一声,似是关曦明用身子挡住了张老黑关门的动作,张老黑顿时怒道:干什么你?
黑哥,别急着关门,求你了行不。关曦明恳求道,马上大年了,卓哥、小嘎哥和符旺哥都在城里,可谁也不和谁联络,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还记得前两年咱们打仗的时候是怎么过年的么,我现在想想,真恨不得回到那时候
卓钺怔怔听着,不禁一阵恍惚。
打仗的这几年,他们都是在行军帐内过的新岁。他们没条件放炮竹挂桃符,也没有大鱼大肉,在飘雪的寒风中啃着冷面窝窝,一壶酒大家传着喝,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热的。
那时候的他们,是在一起的啊。
张老黑沉默了下来,似也想到了以前。
关曦明低声道:大家都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都是真心想帮你。卓哥这两日一直在联系人帮你找大夫,看他那执着劲儿,就是大罗金仙也要请下凡来。有兄弟们在,你怕什么呢?别一个人呆着了,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不行吗?
张老黑沙哑地低笑了下,声音中有几分酸楚,亦有几分自嘲:老卓,这个拧头货,真是够倔的
他顿了顿,语气硬了起来: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别管我的事了。
为什么啊!关曦明急道,你自己死磕,有什么用吗?还是、还是还是你已经找到救嫂子他们的方法了?
郦长行的眸光微微一闪。
张老黑淡淡地道:别多问。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数。
关曦明狠狠跺了跺脚,简直有点儿气急败坏:黑哥,你、你简直是糊涂!你自己在这瞎琢磨,要是钻了什么死胡同呢?被什么人骗了呢?
面对关曦明的指责,张老黑竟然没有恼,还笑了笑。
小关,你自小儿就是个好娃儿,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前途,就别为我这糟心事儿挂念了。他平静地道,我知道我这段日子挺不是东西的,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他们几个。但我一个人不是东西就够了,别再拉你们几个下水了。
关曦明瞠目结舌。
张老黑没再说什么,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关曦明在紧闭的门前呆站了片刻,懊恼地低骂了声,快步离去了。
郦长行也拉起卓钺,待两人回到了熙攘的主路之上,他才悠悠地开口:小关哥已经发现了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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