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都是醋精——花赐酒(49)
我养的崽都是醋精 作者:花赐酒
我养的崽都是醋精——花赐酒(49)
我还以为你被抓了,以为会在监狱里找到你。
祢鸠关上光脑:被国王监禁了,昨天刚逃出来。
青晏听到祢鸠的回答,眉头蹙起:监禁?他们没暴力拷问吧?
瑞安看着正在聊天的祢鸠和青晏, 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忍不住打断两人的谈话。
等等,我想问一下。瑞安说,你怎么知道祢鸠藏在这里?我们的位置暴露了吗?
祢鸠闻言,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和瑞安对视一眼。如果他们的藏身之处被警卫队发现, 杰克和他战友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是。青晏敷衍他,我和祢鸠有心灵感应。
祢鸠眯起眼睛, 对青晏的借口表示极度怀疑。
青晏说得很含糊,不过多少也算否认了,祢鸠放下心来。
此时,杰克正靠在房门边,望着祢鸠一行人。他伸出手,手指在空中转了一圈:所以,你们和那个妖族认识?
祢鸠点点头:对,他之前是帝华的实习老师。
几小时前,杰克才刚得知临森就是魔君的冲击性事实。他看着坐在旧沙发上的妖族之主,露出早知如此的神色,表情极为平静。
杰克刚要说话,声音就被客厅传来的敲门声盖过了。
杰克叹了口气:又是谁?今天敲门的人有点多了吧,再这样下去真会被警卫队发现的。
虽然一直在抱怨,但杰克还是穿过客厅走到大门旁,把门打开了。
匪玉正站在门外。
他没有再压抑着自己身上的灵力,杰克打开门的一瞬间,感觉到了明显的灵力冲击,像一阵风似的呼啸而过。
杰克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见状也并未慌张,
匪玉感觉到了房屋里妖族的气息,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从杰克旁边走过。
匪玉刚走进房屋里,瑞安就察觉到了压迫感。不光是他,匪玉溢散的灵力也让青晏感觉到了压力,他甚至以为气压忽然增大了。
匪玉推开虚掩的门,踏入这个狭小的房间。
我回来了。
匪玉看见了膝盖上放着一个靠枕的祢鸠,脸上的阴霾略微消散了一点。
接着,他视线转向祢鸠身旁的青晏,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的表情,目光又变得阴冷了。
匪玉心情非常恶劣:啧,真让人心烦。
青晏见到匪玉,表情立即垮下来。青晏上午刚得知匪玉的身份,他淡漠地瞥了匪玉一眼,冷言冷语:
魔族的野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匪玉的表情变得更阴沉了。
瑞安见势不妙,果断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跑到房间外。他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杰克,两人表情各异,眼神复杂地对视一眼。
祢鸠还记得匪玉和青晏的小学生式吵架,他坐在沙发角落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当日下午,祢鸠拨通了省长家里的固定电话,试图联系塞缪尔。
在嘟嘟几声后,塞缪尔接通了电话。塞缪尔非常警惕,他没有问自报姓名,而是询问祢鸠:你是谁?
塞缪尔将嗓音压得很低,但祢鸠还是认出了他的声线。
是我,祢鸠。
塞缪尔问:祢鸠是谁?
祢鸠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他低头确认自己没有输错号码,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一遍。
我是祢鸠,帝华的学生。您听得见我说话吗?嗓音在电话里可能有点失真。
可以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塞缪尔恢复了正常的嗓音,他解释,今天接到了好几个陌生的电话,我不得不小心一点。
祢鸠表示理解。
塞缪尔问:找我有什么事吗?除非是重要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经常联系,否则容易被警卫队发现藏匿地点。
对,我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祢鸠顿了一下,妖族之主来帝星了。
塞缪尔那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他的嗓音才响起来:妖族之主青晏?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也来趁火打劫了?
祢鸠:
祢鸠无声无息地看了青晏一眼,此时青晏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斯卡布罗广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已经惨遭迫害。
祢鸠小声说:不是的,他好像并没有恶意,一直在到处看风景。
塞缪尔敏锐地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和你在一起?
祢鸠点头:对。
塞缪尔沉吟半晌: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上个月闲得无聊,伪装成人类来帝星找乐子。青晏刚好是我们班的实习老师。
上个月?塞缪尔的声音忽然降下去,似乎在思考问题,上个月,虫族骚扰了妖族的边境,按理来说,他应该没那么悠闲。
祢鸠耸耸肩: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他对你态度如何?
挺好的,相对其他妖族而言,他性格很不错。
在灵兽之森里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保护过你吧?
嗯,有。
塞缪尔再次沉默,半分钟后,才说:我也没和妖族打过交道,但是根据其他人的说法,妖族崇尚自由,而且极为善变,不可能做出保护异族的行为。
祢鸠感觉塞缪尔意有所指,但他猜不出来塞缪尔到底在暗示什么。
祢鸠问:所以?
他难道也是召唤神吗?
当塞缪尔说出这句话后,匪玉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听力远超人类,尽管祢鸠没有开免提,但他还是清晰地听见了扩音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祢鸠没注意到匪玉的目光,他认真想了想,说:不可能,应该是碰巧而已。
塞缪尔见祢鸠这样说,也就没再追问。
他在另一端思考良久,对祢鸠说:尽量稳住妖族之主,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好,我知道了。
如果能和妖族结盟,当然再好不过。但青晏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捉摸不透,很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只求不激怒他就可以了。
当天晚上。
由于避难者又增加了一人,青晏加入祢鸠和匪玉的房间,和他们挤在同一个客房里。
客房里只有一张折叠床,仅够两个人挤在一起。昨天晚上,祢鸠和匪玉都困得睁不开眼睛,凑合着在同一张床上睡了。
由于折叠床过于狭小,祢鸠腰酸背痛了半晚上,匪玉离开后才终于可以舒展手脚。
那张折叠床,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容纳三个人的。
看来今晚必须挑出一个甘于自我奉献的勇士,去沙发上凑合一晚了。然而房间里的沙发非常硬,坐下去时甚至会被弹簧顶到大腿。
祢鸠陷入两难。
这时,祢鸠忽然听到了有人敲响窗户的声音。祢鸠转过头,以为是不慎撞向楼房的飞鸟。
祢鸠看到了一个站在窗户外的男人,他蓄着一头浓金色长发,有对尖耳朵。
是哈尔尼芬。
第59章
祢鸠:
这里可是六十七楼, 几百米的高空。
祢鸠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牢牢钉在哈尔尼芬身上。他把窗户打开了。
祢鸠问:哈尔尼芬?是本人吗?
嗯,是我。
哈尔尼芬推开窗一步跨进来, 他目光凝聚在祢鸠身上, 不动声色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在确认祢鸠没有受重伤后, 哈尔尼芬的视线又转向匪玉。
他们二人互不相识, 在对视一秒后,都神色严肃地望向祢鸠, 似乎在等他解释。
祢鸠冷汗都掉下来了。
这时,青晏走进房间:祢鸠,窗户怎么打开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哈尔尼芬。
青晏的出现,让本就不轻松的气氛雪上加霜。
在伪装实习老师期间, 青晏见过哈尔尼芬。由于哈尔尼芬曾软禁祢鸠,青晏对这名精灵的印象非常恶劣, 看到他的一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祢鸠见状不妙,立即将他们推开,制止了即将爆发的争吵。
祢鸠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哈尔尼芬, 你有没有进入帝星的护照?
护照?哈尔尼芬不太理解这个词, 不清楚,我经过银河系海关的时候被攻击了。
祢鸠:果然是偷渡的。
祢鸠深深地叹了口气。
哈尔尼芬和青晏都是非法入境,而匪玉前几天入侵公共广播系统,早就被帝星警卫队盯上了。
不管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自己, 祢鸠都必须想办法把他们几个藏起来。
祢鸠从沙发上站起来。
在这里等我, 不要离开房间。我要去找杰克商量一下,想办法安顿你们。
祢鸠说着, 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杰克正叼着烟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听见了刚才的响声,问祢鸠:又怎么了?
祢鸠:精灵王也来了,他和青晏一样,是非法入境。
杰克:
杰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
确实不能随便让他们在外面到处走,这几个人太显眼了,而且我怕他们惹事。这样吧,我问一下房主,让他们都暂时住在这里。
杰克说完,就拨通了房主的电话。
杰克和房主取得联系,在征得同意后,去储物室取来两个睡袋。杰克把睡袋交给祢鸠:客厅的沙发已经被瑞安占了,房间不够,你们要住在同一间。
祢鸠点点头:没关系,谢谢你们的收留。
客气什么。杰克把烟头夹在两支手指间,吐出一口气,我还指望你能把国王扳倒呢,帮助你们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祢鸠沉默了几秒,轻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祢鸠抱着睡袋返回客房。
把睡袋搬回来后,床铺的分配又成了一个问题。
祢鸠扫视着这间由杂物间临时改造成的客房,只能想到一个比较合理的解决方法。两个人睡折叠床、一个人住睡袋,另一个人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祢鸠把睡袋丢到沙发上,问:没有多余的折叠床了,你们想在哪里睡?
妖族其实和精灵相似,对睡眠没有过高的要求。但听完祢鸠的话后,青晏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睡折叠床。
匪玉言简意赅,表达了和青晏一样的观点:折叠床。
匪玉和青晏冷冰冰地瞪了对方一眼。
他们都默认祢鸠会睡折叠床,两个人的小心思刚好撞到一起了。哈尔尼芬并未加入他们的争论,露出踌躇不定的神色。
就在哈尔尼芬犹豫时,祢鸠想起他曾说精灵不用睡觉,问:哈尔尼芬,你说精灵不用睡觉,应该不是骗我的吧?
当着其他人的面,哈尔尼芬不好撒谎,只能如实说:是真的。
祢鸠松了口气,问:你今晚可以在沙发上休息吗?
哈尔尼芬咬咬牙,只能点头: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祢鸠说,哈尔尼芬在沙发上休息,我在睡袋里垫一层毯子,睡地面上。
祢鸠顿了顿,指着匪玉:你们睡折叠床。
青晏和匪玉露出五雷轰顶的表情,青晏连连摇头:我宁可吊在外面。
匪玉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心里的抗拒。
祢鸠无可奈何:你们想怎么办?
青晏说:人类的身体比我们弱,这个房间很冷,你躺在地上会感冒。
匪玉在旁边无声无息地点点头。
不用管我,我觉得睡地上也挺好。祢鸠耸耸肩,把睡袋拖到地上,你看,这个睡袋很厚,不会冷。
青晏和匪玉一声不吭地凝视着祢鸠。
祢鸠无可奈何:好吧,我们抽签。
窗台边有一株蔫蔫的盆栽,祢鸠顺手从盆栽底下捡了三片落叶,撕掉了其中两片的尖端,把三片叶子攥在手里。
抽吧,你们先来。抽到有记号的树叶,今晚就睡折叠床。
匪玉和青晏各抽出一片,祢鸠则拿走了剩下的树叶。他张开手心,赫然看到了树叶上的记号。
祢鸠问:谁抽到了另一片?
匪玉将树叶递给他:我。
当夜十一点,祢鸠侧躺在折叠床上,抬手关了灯。
他把手缩进被子里,为了不让折叠床晃动起来,祢鸠的动作非常小心。这时候,祢鸠正背对着匪玉。他躺在床上,感觉到了从背后传过来的呼吸。
在安静的房间里,匪玉的呼吸声非常清晰,让人没来由地心乱如麻。
祢鸠发现自己失眠了。
他没有看光脑、一直紧闭双目,却还是无法正常地睡着,失眠了整整两个小时。祢鸠习惯早睡,现在双眼又干又痛。
祢鸠知道自己认床,很难在陌生的床上入眠。但这一次,认床似乎不是失眠的唯一原因。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栋老旧的公寓中央空调时好时坏,现在恰好就处于损坏状态。房间里温度很低,令匪玉的体温显得格外灼热。
匪玉身体的热度,像海浪一样轻柔地混合在呼吸中,拂在祢鸠后颈上。
祢鸠感觉自己皮肤有点发烫。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这张折叠床稍微翻一下身就会嘎吱作响,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一阵噪音。他只能忍住翻身的念头,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肩膀都被压酸了。
这时候,祢鸠感觉有道光穿过了窗帘,落在自己脸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从窗帘上一闪而过的远光灯。
这几天,帝星上空总有飞艇在四处巡游。
那是正在执行巡视任务的帝星警卫队,罗尔森下达了宵禁政策,不允许任何人在夜晚四处游荡。为了不被警卫队注意,他们特意早早地关了灯、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祢鸠睡意彻底消失了,他打开光脑。
四周一片黑暗,虚拟屏幕的光芒格外刺眼。祢鸠怕光线影响到其他人休息,他缩进被子里,一条条翻阅和罗尔森相关的新闻。
尽管省长已经委托了PR公司,但显而易见,罗尔森的准备更加充分,在舆论战中,罗尔森还是占了上风。
祢鸠看着社交网站上的一条条讯息,睡意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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