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你的白月光——息霜(34)
想做你的白月光 作者:息霜
想做你的白月光——息霜(34)
谢老夫人高兴,一挥手又捐了许多香火钱,兴冲冲地回了宁北,把老道人说的卦一五一十道给林襄和霍司容。
谢宗耀斥责她迷信,谢老夫人不以为然。
谢家夫妇走后,霍司容就搂着林襄,亲吻他的眉毛、鼻子和眼睛,最后落到唇上,轻轻地很温柔地说:听到没,你要长命百岁。
林襄被他啃得昏昏欲睡,抹了一把脸上的哈喇子,小小声嘀咕:你怎么狗啃骨头一样,烦人。
彼时黑灯瞎火,霍司容不说家属陪护床,非要跟林襄挤一张床上,林襄背对着他,霍司容的脸就贴着林襄后颈窝。
林襄惊醒了,他迷茫地问:你怎么又哭了?小学生吗?
霍司容吸吸鼻子:我没哭。
林襄耸耸肩膀: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霍司容恼羞成怒,戳着他后腰,捏了一把:就你话多,睡觉。
林襄翻身面对他,黑夜中,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我现在相信了。
信什么?
你大概真心,爱我爱得不能自拔。
霍司容摩挲他的后颈:小没良心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黑暗中,霍司容没看见,林襄脸上原本带着的戏谑笑意逐渐淡去,眼底一派冰冷,他压了嗓音,合上眼帘: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快完结啦~
第52章 地板君
除夕当晚,谢老夫妇、霍家老两口、霍司容和林襄挤在一间病房里过春节。
到春节时,林襄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出门溜达那种,不过霍司容实在担心他,非常固执地拒绝了林襄出门放风的请求。
四个老人,一个老男人还有一个小青年,六人围在临时搭起的小圆桌前,一边畅想未来,一边吐槽自家孙子有多少多少坏毛病。
霍承德说:这小比崽子不听话啊,把人气出毛病来,背着我们两老和你们家崽崽结婚,说什么追求真爱,哎!
谢宗耀感叹:我都劝了他多少次,让他别回国了,他非得回来当这个编剧,好赖不赖又和霍司容纠缠上,哎!
霍老夫人和谢老夫人不约而同给自家老头子喂酒堵嘴,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好意思,献丑献丑。
林襄只能吃一些流食,他终于放弃考验欧非的抽卡游戏,转而在菜比荣耀中驰骋翱翔。
霍司容:张嘴。
林襄:啊。
四老:那一刻,四位老人不约而同地心想:这架势,要复婚了???
林襄不打匹配,只撸排位,一眼看到对方的英雄角色比自己花哨,胳膊肘戳了戳霍司容的胸口:这是皮肤吧。
作为一名上了年纪、事业有成、人生阅历丰富的老男人,霍先生表示对游戏丝毫不感兴趣,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哼声:应该是吧。
这局结束后,林襄立刻充钱把皮肤买了。
打折!
在霍司容鄙视的注目中,林襄拍桌解释:你看,皮肤打折券!
是啊,霍先生说,麻花藤亏得都坐公交了。
林襄重重一哼,转身背对他,偷偷把商城皮肤搬空。
许是应了老道人的福卦,翻了年,春天来临,林襄的确慢慢好起来了,又像以前那般,能跑能跳能吆喝,每天理直气壮支使霍司容背着他上下楼梯。
林襄在医院住到三月份,袁教授认为他可以出院了,霍司容百般拒绝:再观察观察。他总是担心林襄的身体再出毛病,待在医院里总要方便些。
三月末,草长莺飞。
林襄吃够了清汤寡水的饭菜,指挥霍司容道:去买林福记的鸭脖,只要肉不要骨头。
霍司容叮嘱他别到处乱跑,亲自开车去了。
林襄摸出枕头下偷偷藏着的信用卡,简单收拾一番,戴上棒球帽溜出医院。
他先去买了一部新手机,装了新话卡,和远在美国的谢家夫妇联系了,又用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买了出国机票。
霍司容回来时,整间病房空空如也。
夕阳西下,光线穿过窗棂洒落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
老男人一手提着五香去骨鸭脖肉,另一手拎着顺路办的健身卡,孤零零地杵在门口,身后是来往频繁匆忙的护士医生,眼前是空荡荡的病房。
林襄什么也没留下,他跑了。
霍司容又一次失去林襄的踪迹。
夏初傍晚,岛国福冈游船上。
一楼大厅人满为患,舞台上,交响乐团在指挥和乐谱的双重指导下,演奏着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舞曲。
大厅布置奢华,金碧辉煌,入目皆是一派耀眼的灿金。
一个身穿小礼服的漂亮青年窜进人群,灵活地四处游走,恍然间,他似乎发现了意外情况,笑着辞绝了女性舞伴的邀约,将高脚杯放回餐盘,低头疾步向门口走去。
他身后,几个作服侍生打扮的年轻人立即悄无声息地跟上。
林襄招呼了一艘小艇将他载回岸上。
路边停放了一辆摩托机车,若是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阿普利亚的RS机车,摩托赛车级别的用车。
林襄用手机遥控解锁,翻身上车,身后那几个年轻人打开通讯耳麦:目标已定位,重复,目标已定位。
接下来的场景,堪称美国大片拍摄现场。
机车轰鸣,飞驰掠过嘈杂人群,成功换来路边夜饮群众的侧目,啤酒瓶砸了一地,酒液漫天乱飞。
紧邻的公路上,路虎和保时捷组成的车队咬紧机车,围追堵截而来,衣着暴露的年轻姑娘高声叫好。
林襄极限漂移甩尾,一记漂亮的九十度转弯,紧追他身后的保时捷撞上了路灯铁杆。
直升机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摘下墨镜,唇角噙着冷酷无情的笑容,航拍机传来实时追捕画面,林襄百忙之中甚至抽空对准航拍机比了一根小拇指。
直升机上的男人咬紧了后槽牙,仿佛在牙关间狠狠咀嚼过,一个字一个字嚼碎了往外蹦:林、襄。
霍司容高价请来的武装力量倾巢出动,追着林襄绕全球跑了三个月,终于在福冈捉到他的踪迹。
这兔崽子真是太能窜了,霍司容每每要捉住他,林襄都能凭空消失,现在霍司容打通关节,布下天罗地网,就不信林襄这只瓮中鳖还能跑脱。
两百人的追捕队终于将小林同志逼近了死胡同。
一群人将林襄团团围在跨海大桥上,海风呼啸,波涛翻卷,直升机堪堪停在机车面前,霍司容黑着脸从绳梯上下来。
林襄取下头盔,一脚蹬地,海风卷起他柔软散乱的头发,吹得林襄脸都快歪了。
他很不耐烦地将头盔挂到把手上,望着霍司容轻挑眉梢:花我的钱抓我,霍司容,你还挺会。
霍家的钱、林家的钱、谢家的钱全都是林襄名下财产,他跑人后,霍司容成为公司名义上的代管人。
为了请人抓林襄,花费巨大,差点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把几家大银行吓得接连一周上门,苦口婆心劝霍先生三思后行。
然而霍先生一意孤行,卖掉两家海外子公司,终于在福冈堵住了林襄。
骑这东西太危险。霍司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襄胯|下的机车,迈步走向他,语气和神态都相当沉稳。
只有霍司容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因为恐慌和兴奋。
恐惧林襄下一秒蹬车跑人,兴奋于与他再次重逢。
跟我去医院,复检。霍司容逼近了林襄,紧紧盯着他,确定眼前人便是他朝思暮想、抓了两月的小兔崽子。
林襄的礼服外套早就扔不见了,内里只穿了一件白衬衣,纽扣解到第二颗,正好露出半截锁骨。
霍司容的目光放肆地黏在他身上,仿佛要用那双眼铭记他,逐渐下移,林襄往后仰身,非常有危机感地反问:看什么看?
霍司容面无表情,抬手将林襄的扣子严丝合缝扣上,我看,可以,别人看,不行。霍司容沉声道。
林襄一脸冷漠:哦。
霍司容弯身,侧首叼住了林襄上唇,桥上河风猖狂,吹乱衣襟,未来得及及时修剪的刘海部分遮住视线,只有唇间温热的触感,林襄飞快扭头躲开:大庭广众的,耍流氓啊?
霍司容笑了笑,目光深幽如潭,搂紧了林襄削瘦的腰,脑袋下压贴住他颈肩,仿若珍宝失而复得的叹息:回家吧,林二。
林襄回了宁北,霍司容借照顾他为由,直接将人带回别墅。
卧室置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霍司容特地请了一名家庭医生,就住在离他们较近的地方,方便随时上门。
林襄翘着二郎腿躺在小沙发上嗑瓜子,一条腿抖成了筛糠:我差不多好了。
霍司容手里捏着林襄的拍片,对光认真细致地观察,发现没什么大碍,和医生结论匹配,悬在心口的大石方才肯落地。
《纵横》进入播放档期,在央视和两家卫视台同步播放,这种历史改编剧一般很难火起来,尽管有霍司容撑场子。
收视率和预料的差不多,不咋高。对霍司容而言,是他这么多年影视生涯最冷门之作。
然而林襄回来后,整天抱着这部片子看个没完,碰到霍司容被虐环节,林襄必得把录像翻来覆去多瞅几遍,瞅得霍司容头皮发麻。
《纵横》大结局当天,林襄正好生日。霍司容问他想怎么过,林襄撇了撇嘴,回道:不怎么过。
过了这一年,林襄就二十五了。
霍司容此人没什么浪漫细胞,实在编凑不出如何高端的讨欢心手段,拉着林襄非得带他再去坐一圈摩天轮。
至于目的,霍司容不曾明说,但林襄心里门儿清。
老男人铁了心,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空,林襄再一次感到悬空的不适,他有些头晕目眩。
霍司容抱住他,趁他脑子最迷糊的时候,不依不饶地恳求:林襄,我们重新开始。
林襄一脸冷漠,回头道:滚,不可能。
这次拒绝得比上次还狠,直接让老霍同志滚蛋。
老霍同志非常伤心,深感他的事业起步艰难,要将胜利旗帜插上白宫的理想依旧遥远,他有一颗赤诚之心,奈何组织警惕他这个有历史过错的人,好歹没将他扼杀在希望的摇篮里。
林襄忍了很久,终于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特么恐高啊。
老霍:那你还想坐极限过山车?你还跳伞?
挑战自我嘛,其实当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下边一堆王八蛋看着,我总不能当场尿给他们看对吧。林襄转身向里,轻轻叹气:那时候,我觉得越害怕恐惧越要去克服,可惜没什么用,我反而更恐高了。
霍司容想了想,拍胸脯道:那以后这种情况,你躲我怀里。
林襄:
霍司容:你来,我就在这儿。
林襄全程姨妈微笑脸,等下了摩天轮,他戴上墨镜冲出游乐场,火烧火燎的急,跟兔子被烧了尾巴似的。
霍司容追上他问:这么赶,怎么,害羞?
林襄回头啐他:呸,纵横大结局了,快点,你要被五马分尸了呢。
《纵横》全片拍得林襄非常满意,就是最后苏秦被五马分尸的场景,只是一个简单的摆设动作,之后镜头拉远,将那血腥一幕不动声色地掩入镜头之后。
林襄觉得这一幕不够真实,霍司容满头黑线:你果然想谋杀亲夫啊!
林襄轻哼两声,径直从冰箱摸出小甜点,拿着勺子舀一块吃一块,微狭双眸若有所思。
霍司容蹲在地上作窦娥状,冤得不行:我好歹是你前夫嘤嘤嘤。
剩下的时间两人一人一台电脑,林襄带霍司容打副本,老霍手残,起手就用一个反弹技能团灭了自己人,震惊队友,吓傻林襄。
出本后,林襄开了老霍仇杀,接下来这片地图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老霍躺过的痕迹,俗称擦地板。
老霍在林襄那儿喜提新外号地板君。
林襄揍霍司容揍累了,霍司容见他放下鼠标,立刻乖觉地凑上来,为林襄揉胳膊按腿,非常不知耻辱地舔道:打累了?来,给你揉揉。
林襄问:你以后打算干嘛?
霍司容说:赚钱娶老婆。
林襄保持微笑:好有理想哦老男人。
霍司容感到胸前的红领巾更亮了。
你呢,你想做什么?霍司容仰头望着他,林襄目光闪烁,他微微扭头,避开霍司容赤|裸裸的直视,低声说:不知道啊
霍司容记得三年前,他问林襄,你以后想做什么,那会儿林襄丝毫犹豫都没有,一口回答:当一个作家。
我想看你继续写作。霍司容将他的双手抱进怀里,很温柔地注视他:你离开那年我和宁北大学沟通过,保留你三年学籍,过了今年你再不回学校,可就无法完成文学系学业了。
林襄眨了眨眼睛,仓促地说:都这么久了,以前的东西早忘了。
仇倒是记的很清楚。
林襄抬脚将他踹翻,霍司容爬起来凑到他身边,拉着林襄的爪子亲了又亲,蹭着他说:既然没放弃,为什么不坚持呢?
那是因为坚持很可能得不到结果。林襄盯着他,摇了摇脑袋,什么也没说。
林襄终于肯再次踏进霍司容为他置备的超大号书房,霍司容将笔递给他:不用什么灵感,做你想做的事。
那些曾淹没在浩荡风云后的文字,化作漫天炫目星辰,他们从亘古的光阴深处迤逦而来,讲述着一唱三叹的故事,幻化出世间万象、人生百态,所谓悲欢离合,都在一支笔杆下,匆匆行来,笑着走远。
林襄终究没有再回学校,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 中篇作品,小说名叫《他一生的流浪》,霍司容做了他的第一个读者,张梓昊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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